第27章 秋分
今天是什麽日子，只是中秋而已啊，為什麽發生這樣的事。先是差點要被董雨陽吻到，可現在，卻被陳軒吻到了。為什麽要接吻，為什麽？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到答案的吳然，已經聽不見陳軒在說什麽了。
他好像在說他前女友的事，也對，吳然想，今天他是來散心的，要找個人說說也很正常。可說歸說，剛才的吻又是什麽意思。
剛才是接吻了吧，嘴唇柔軟的觸感還是記憶猶新，溫柔的，帶着淡淡的桂花茶的味道，先是澀再是甜。在沒有回過神時，他已經放開，很短暫的一個親吻。可已經足夠讓吳然懵很長時間。
陳軒在說什麽，沒有複合的原因是因為她。陳軒第一次說了他前任的名字，叫沈瑤。是沈瑤提出得見面，陳軒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見面時，陳軒提了複合的事，可沈瑤說複合也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她在周游世界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懷了那個人的孩子。”陳軒的聲音在吳然耳邊回蕩，在吳然聽來都是嗡嗡的聲音，“她想讓我當孩子的爸爸，因為她知道，我還愛着她。是不是很可笑——”陳軒問吳然。
吳然想到了一個詞，叫什麽來着，接盤？以至于陳軒的話，她并沒有聽進去全部。“啊，呃，——因為這個原因，你不愛她了嗎？”
明顯陳軒愣住了，但馬上他冷笑一聲：“其實我發現我并沒有那麽愛她，只是不甘心被她甩了而已。男人都喜歡征服比自己優秀的女人，我想我也是。反過來被甩，不甘心的心情占了多數。”
“真，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優秀的人。”吳然突然說了一句沒有經過大腦的話，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這很容易讓陳軒猜出她的心情。“呃，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我很羨慕她，做個自由潇灑的女人，女人嘛——”吳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傻裏傻氣地說着什麽，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吳然，我不是一個好男人。”陳軒說。吳然的點頭讓陳軒故意生氣，“怎麽，連你也點頭。董雨陽那家夥也是。”
吳然沒接話。
陳軒說：“剛才看到董雨陽想吻你的時候，我很不爽。”
“所以你才吻我嗎？”吳然猛得站起來，因為是從吊椅上站起來，吊椅産生晃動讓她一下子沒有站穩而差點摔倒下去，陳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吳然甩開陳軒的胳膊，“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是我的私心在作怪。”陳軒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說。“雖然一開始是我要撮合你和董雨陽——”陳軒說，“但我不想看到他吻到你。”
“你不會是把我看成你前女友了吧。”吳然輕聲說話，言語裏帶着嘲諷的意味。
“這麽別扭可不好。”陳軒摸摸吳然的頭，“就當是月亮惹得禍吧，迷住了我的心智。再說，我沒有把你當成她的替代品，如果我吻女朋友不會只是輕吻，而是會——”
他迅速站起來，摟住吳然的腰将她緊緊摟到自己懷裏。下一秒，嘴唇重重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吳然全身僵硬，陳軒這是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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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嘴唇就被他的舌靈巧地撬開，一種溫潤濕滑又柔軟的東西探入她的嘴內。掠過牙關卷起她的舌，她能感到全身像過電一般，心跳在瞬間停止，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全身動彈不得，而且還失去了反抗的力氣。這是深吻嗎？吳然想到了，這是深吻對不對，可陳軒為什麽要和自己深吻。什麽意思！
陳軒沒有要放開的意思，而是很享受的模樣吻着吳然。等到吳然的大腦不再一片空白時，終于推開了陳軒。“你，你幹什麽。”吳然抹着嘴唇，這裏是濕的。
“中秋送禮。”陳軒笑着說。
這絕對不是什麽中秋送禮，這對吳然而言是種折磨。“我已經收到了電子書，不需要中秋送禮。”被吻了兩次，心髒已經無法承受。對陳軒而也許只是一個惡作劇，可對吳然而言他的行為能讓她喪命。
“我心情好。”陳軒伸了伸懶腰，“睡覺去。”他才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問吳然，“還是要我跟你睡，送大禮？”
“滾。”吳然随手拿起書砸向陳軒，可惜沒有砸到。今晚的陳軒是上輕佻的陳軒，難道真的是月亮惹的禍？吳然擡頭看月亮，月光很亮，有種特別的魔力。如果剛才，不是什麽惡作劇就好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陳軒說。
“沒有！”吳然瞪大了眼睛，決定收回剛才的想法，還是當惡作劇算了。
“難道是我的錯覺？”陳軒陳軒揉揉吳然的腦袋。
“對，是你的錯覺。”吳然語氣沉重，心情也沉重。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他不止一次說過當成妹妹看待。吳然撇開陳軒的手：“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就不要對我動手動腳，很差勁。”
“所以我說過，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陳軒說了句讓吳然莫明其妙的話。
也是，吳然明白，現在看到的陳軒只是陳軒的一部分，更多時間陳軒并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她對陳軒的印象都停留在孩提時代，對現在的陳軒并不了解。原來，他是這麽一個差勁的人嗎！
“我沒有喜歡過你，沒有！”吳然沖着陳軒吼了出來，“你太差勁了，是我看錯了你！”
“失望了嗎？”陳軒說，“知道我的想法，失望了嗎？”
“沒有失望，只是恨我自己不争氣。”吳然氣得快要哭出來的臉，強忍着眼淚。在這種人面前落淚，只會讓他看笑話。
“不可以恨自己，你又沒做錯什麽。”陳軒撿起書，拍了拍之後放到一邊的桌上。“明明錯的是我……”後面一句話，他說得非常非常輕，輕到吳然沒有聽到。
後來睡覺時，吳然只把窗簾拉了一半，之所以只拉上一半是拉一閉足夠擋住外面的吊椅。沒有拉上一半是想讓銀色的月光傾斜進來，躺在月光中是種很奇妙的感覺。隔壁的人也睡了吧，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面對他，被他知道了藏了那麽多年的暗戀。
傻啊，吳然。吳然罵自己。竟然會被看出來，果然演員不好當。回去時，吳然才發現山上竟然還種着一些紅花石蒜，也叫彼岸花。很美的一種花，紅色的連成一片。
只是回去時，三個人都沒怎麽再說話。哪怕吳然已經把書看完了，仍就裝作在看書的樣子。
中秋之後到了秋分，這幾天，吳然沒再和陳軒聯系，也沒有和董雨陽聯系。幾天之後才得知了一件事，吳媽之所以同意吳然在中秋節這天出去，是因為大舅在這天早上打來電話，說約了對方男孩見面，所謂的相親。
看來，吳媽還是堅持自己對未來女婿的硬條件，不是公務員，根本不用談。幾天之後大舅過來，帶了一箱毛蟹過來。
“秋風起，蟹腳癢。”大舅讓吳媽把蟹煮了中飯時加菜。吳媽拿蟹去了廚房。大舅問吳然中秋怎麽出去了。
“跟朋友出去玩。”吳然奇怪大舅怎麽會問起中秋的事。
“哎，本來大舅是想帶你見個男孩子。”大舅說着，那邊吳爸拿出一瓶白酒，說等會兒要一起喝一杯。吳爸拿過來的是家裏藏着的一瓶茅臺酒，說是感謝大舅給自家女兒介紹相親對象。“沒關系，沒關系，可以再約時間。你看看，這箱毛蟹就是他們家送來的。”
“哎喲。”吳媽發現一只毛蟹跑掉了，她連忙去把毛蟹抓了回來，扔進水槽，幹脆咔嚓一刀先解決了毛蟹的小命。“叫你跑，叫你跑。”吳然看了媽媽一眼，不明白媽媽這是怎麽了。看來，媽媽表面上是贊同大舅的話，可心底裏還不願意放棄公務員這件硬條件。
不知道爸爸是怎麽想的，吳然又看了眼吳爸，不過吳爸才這種事，一項不插手的态度。吳爸已經給大舅倒了一小杯白酒，先咪了一口說了聲：“好酒，好酒。大哥，你也來。”吳爸讓大舅也先品一口。
“菜還沒好，就急着喝。吳然，先把做好的菜拿出去。”
“好。”吳然端出菜。
菊美蟹肥，果然秋天是吃蟹的季節，每個毛蟹都肥得不要不要的。但吳媽讓吳爸少吃點，說蟹黃裏膽固醇太高。吳爸只好咋咋筷子，放棄吃蟹黃的想法。
吃好飯回到房間的吳然，看到手機屏幕裏被冒出來的信息填滿，這是哪個群嗎？她記得很多群都已經設置了消息免打擾狀态。怎麽還會有那麽多消息。進入微信頁面，才發現是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新群。
竟然是高中群啊，吳然看到了聊天信息，好像是說到同會聚會的事，組織方已經确定的時間，現在在發動大家把自己能聯系到的高中同學拉到群裏來。群裏已經有三十來號人，超過了上次同會學聚餐的人數。
雖說這三十來號人，也不一定會都來參加同學會，但看着他們聊天，滿滿都是回憶啊。吳然沒怎麽說話，只是在看他們聊天。這種感覺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