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SECOND CONTACT

邪龍法夫納深居在龍的巢穴，雙足飛龍以它為首在四處栖息。每過一段時間，龍們都會去外面狩獵，并帶去大面積的破壞。

而在一個月前，勃艮第的沃爾姆斯城受到了邪龍的攻擊，公主克琳希德在混亂中也被飛龍擄走，這使得勃艮第王室陷入前所未有的悲痛。

但一名神普卻得到天主的召叫，回應說倘若國王出兵攻打邪龍巢穴，将會遇到一名能夠戰勝法夫納、帶給他好運的騎士。

因此抱着對天主忠懇的信仰，勃艮第國王恭特立即帶領軍隊前往邪龍巢穴，且在萊茵河畔，遇見了游走四方的尼德蘭王子齊格飛。

“從我們所在的地方到山林深處，能夠撤離的地方有三條下山口，但是一旦遇到飛龍，我們身上的重甲不容易讓我們逃脫，而且隊形也很容易打亂。”

營中，哈根向恭特展示下屬冒死打探的路線，但龍穴的四周還是一片空白，畢竟已經到極限。

“法夫納的巢穴有那麽多雙足飛龍，分散它們的話肯定是要拿出一定犧牲的。”

金發的恭特坐在中間，四周聚集了包括哈根在內所有令他信賴的騎士，而尼德蘭王子齊格飛站在一旁，似乎一開始并沒有和勃艮第人融在一塊。

不，不是他沒能與大家打成一片，而是勃艮第的勇士想着争搶屠龍的榮耀，下意識地把齊格飛留在最後。

當然，這也是齊格飛總是話少、不知在何種場合下站出來的緣故，可好在他是個遇到祈求就會去滿足的人。

“……”

這個時候，哈根靜靜地望着齊格飛站在一旁，想起了齊格飛的傳聞——也就是尼伯龍寶藏事件。

那其實是齊格飛間接引發的慘劇，他自己也不想提那些話題。

而哈根是在勃艮第人中第一個向他問候的友人，因此他知道全部的經過。

“那麽先退下吧，我需要時間好好定奪一下，到時再告訴你們決定。”

這時，恭特的聲音令哈根回到現實，他轉而望向自己君王的眼睛，發現他心裏根本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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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營中有很多人都認定齊格飛将是神甫口中能夠打倒法夫納的騎士，但也因為這個不想豁出性命的大有人在，畢竟他們面對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龍種。

“齊格飛，去休息一下嗎？”

離開恭特的帳營後，哈根把齊格飛叫到叢林裏，找一塊景色不錯的高地坐下來。

“陛下其實也在煩惱，戰士們就算不是自己的一部分，但他們的死亡卻能令他痛心很久。”

語畢，哈根看了看眼前銀發碧瞳的尼德蘭王子，可能從小就經受磨練，比哈根自己還要高挑的模樣看上去反而比恭特年長甚至成熟，明明齊格飛是将恭特稱為義兄。

“義兄是個愛惜勇士的君王，盡管犧牲再所難免，但妻兒将失去他們的丈夫、父親，那都是令人痛心的。”

說到這裏，齊格飛微微低下頭，蹙眉之間似乎咬了下嘴唇，突然提出就在剛才沒能說出口的想法，“哈根，我想一個人潛進巢穴屠殺法夫納，如果以我一人之力能夠結束這一切，戰士們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園，和親人團聚。”

“呵……這就是你游走四方不帶一個随從的原因嗎？難怪你的父親西格蒙德王總對你放心不下。”

哈根說着，便伸手指了指齊格飛身後的巴爾蒙與隐身鬥篷，笑着搖頭說，“你不要總想一個人能解決任何問題，屠龍這種事，除非你能有機會與法夫納單挑而不被其他飛龍影響，我會主動請求你去。”

“是啊，龍種總是成群攻擊過來的，問題的重點也自然不再是法夫納本身。”

說到這裏，齊格飛又轉向哈根，問，“法夫納和飛龍們帶走了義兄的妹妹，是沒可能生還的吧。”

“啊，大概現在已經被吃掉了。”

哈根說着，不禁擡起頭看着天空，稍稍為克琳希德惋惜了下，“她是個與衆不同的公主，如果你能見到她的話，大概也可以像我和你一樣成為朋友吧。”

“……”

聽完，齊格飛頓了下，轉過頭說，“也許吧，我不否認我因為旁人影響，有想見到她的想法。”

“啊，那首歌謠嗎？不過在勃艮第，也有人說她是得了不治之症、或是魔女才不肯面世呢。”

“……”

一下子，齊格飛說不出話來，并且也有些驚呆地看着哈根，盡管這個友人說話向來肆無忌憚，但他對恭特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美麗的克琳希德，停下腳步吧，

我所深愛的公主，明亮的眼眸請一直注視我，

我所鐘情的公主，願指尖拂過的是你的長發纏繞住我的心，

如果急需離開，請把我的心帶走。

“嘛……不過大家也是很喜歡公主的，就像他們愛着勃艮第。”

語畢，哈根露出了笑容，不善言辭的齊格飛卻看出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失落，只是哈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