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預熱/萊茵河的幻象】勃艮第之歌（Tronje雙生篇）
“這并非是命令，我希望明天太陽升起時，你願意帶着這枚戒指。”
“……”
庭院中，一對男女對視而立，男人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都令人很難想象他是在求婚。
而那個男人是哈根，我的哥哥，我是Dankwart von Tronje。
大概，只有愛情的魔力能令像石頭一樣的心受到感化吧，
畢竟我很贊同‘英雄配美人’這句話，
也認為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佳話。
小時候，我與哥哥曾在匈人的宮廷裏生活過，
因為體質較弱，到現在為止哥哥仍在照顧我，
可自從來到了勃艮第宮廷後，
兄弟之間逐漸有了些隔閡，
那就像看不見的屏障，
将一對雙生子隔離在兩個世界。
僅僅除了哥哥忽然抓着頭發，
找我述說對科斯特蓓拉小姐的愛慕之情外，
我們就沒有過別的話題，就連他留在恭特陛下身邊經歷了什麽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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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哥哥不同，并不喜歡讓自己沉浸在一些沉重的思想上，
因此我經常會想起過去的往事，想起我和哥哥在匈人國的事、以及剛來到這勃艮第的日子。
“恭特哥哥叫我和你們做朋友，我牽着你的手很正常吧？”
第一次來到城堡下，哥哥已經和恭特陛下走在前面，高大的蓋爾諾特陛下似乎對我們有些警惕，因此我并不敢多說話，總是畏畏縮縮地留在最後。
“你別管蓋爾諾特哥哥，從今天你就是勃艮第的朋友了！”
但在那時候，唯一一個讓我放松下來的人，是日後的複仇公主克琳希德。
她伸出小小的手，金色的瞳子費解地注視我半天，似乎不耐煩了，自己牽住了我。
“克琳希德，你可是公主。”
蓋爾諾特陛下在一旁提醒，可卻見着妹妹轉頭向自己吐舌頭。
“恭特哥哥說來到宮廷後的外人都是自己人！将來我還要他做我的騎士！”
“你一個公主不需要什麽騎士。”
“不用你管，哼！”
這是與她的第一次相遇，也在我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只是那不過是沒能破土、就扼殺在地底下的可憐東西。
“旦克瓦特也看過這本書嗎？我非常喜歡裏面的內容。”
在熟悉勃艮第的這段日子裏，也許是烏特王後認為克琳希德公主需要用一個玩伴，因此我與跟随在恭特陛下身邊的哥哥不同，每到空閑時總會去拜訪公主。
而她也會拿着各種各樣的詩歌書籍展現到我面前，向我述說她的感受。
“真好啊宮廷之外，感覺什麽事都能發生，什麽湖泊裏住着仙女，她守護着一把能稱霸天下的寶劍、還有某位英雄留下的盔甲是衆神的贈物、很多人為了它自相殘殺……”
“……”
當時，其實我心裏也有些小郁悶，作為一個公主看些打打殺殺的故事真的适合嗎？
“我現在除了清晨去做彌撒，就是在房間裏學編制，說着真是無聊透底，旦克瓦特，你說我學編制做什麽，我又不是要給什麽人做東西，為什麽女孩子必須要學這些？”
“……因為在這沃爾姆斯，公主你沒有拿起劍的理由。”
聽罷，其實我有預感她會生氣，但沒想到她卻豎起食指，在我的面前搖了搖。
“不行不行，女人必須學會保護自己，恭特哥哥可是贊同我這麽做的！”
說着，她又站起來，将手伸向天空，“我希望将來能離開宮廷去外面冒險，到時候旦克瓦特你要做我的騎士！怎麽了？”
“遵命。”
我笑着點頭，并在那時候真的是那樣向往，雖然并不是因為能與公主在一起，而是宮廷之外，一定還有什麽值得我去發現的意外存在，那些無數的意外，也就是類似冒險一樣的經歷。
很向往，真的很向往，
但是我沒能向哥哥說明，也沒有那個勇氣。
不久後，哥哥告訴我不要在與克琳希德公主見面，而我也被恭特陛下派遣出去，離開了沃爾姆斯。
那是相當漫長的歲月，直到我回到宮廷時，克琳希德公主似乎變得不喜與外人說話——尤其是男性。
“如果是你的話，大概公主見到你态度會不一樣吧？”
當時，哥哥也曾抱着試試看的心情說道，讓我在看似偶然的機會下，與克琳希德公主見上了一面。
“你是……哈根？”
然而現實就是這樣出乎意料，我本就是哥哥的雙胞胎弟弟，剛回到勃艮第時連恭特陛下也說我的神情越來越與哥哥相似了。
“那麽……你幹脆留長發吧，這樣稍微能分辨的出來。”
而克琳希德公主也皺着眉頭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轉頭走開。
因此我也在事後才知道，整個勃艮第宮廷，也只有年幼的吉賽海爾深受克琳希德的喜愛。
然後，那個人來了——尼德蘭的齊格飛。
我有好好聽公主的建議，留着長發與哥哥看上去不一樣，并且每次望向高處，總看到她從眼前路過，身邊跟吉賽海爾陛下。
我不否認，內心深處對她的愛慕根本是妄想，畢竟她現在是萬衆矚目的勃艮第公主，一個月裏已經有好幾位求婚者踏進恭特陛下的廳堂。
我愛慕她，卻明白自己不過是個臣子，更是采邑人的弟弟、身份卑微理應懂得為國王而戰的騎士，終走不進她的視線。
于是我就開始妄想，想着她若不嫁、我便不娶，
也寫上匿名的詩歌，只為告別這些思念，
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守望她的方式，
也由衷地希望能出現一位勇士，給予她相稱的幸福。
于是，又過了多久時間呢，關于恭特陛下去冰島向布倫希爾德女王求婚的經過我就不說了，來說說她和齊格飛王子一起回尼德蘭的事吧。
“啊，旦克瓦特！我有個想法！”
那是她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向我露出許久未露的笑容。
“我想啊，既然齊格飛和哈根是那樣要好的朋友，幹脆我跟恭特哥哥說，把你們讓給我，一起去齊格飛的尼德蘭吧！”
那個時候，心裏有些揪進，我無法回答公主的建議，就看着她先去向齊格飛說、又轉向恭特陛下，最後來到哥哥面前——
“我們不是物品！不是随意轉讓的東西！”
那天哥哥當着所有人的面發怒了，這使得他與克琳希德之間變得很不愉快，我也有些自責，因為這完全是我的問題。
如果我能趕在之前阻止公主的話……
克琳希德公主離開後，接下來的十年我一直忙于事務，
偶爾有空就聽聽伏爾凱的琴聲，他的音樂造詣總令我贊嘆，
我甚至開始想象在尼德蘭，齊格飛王子為如何愛護她，
或是帶她去任何她曾向往的地方冒險，代替我去看勃艮第之外的世界，
然而，十年的那一天，恭特陛下将他們兩人邀請回來了，
如果知道将來發生了什麽，我寧願他們拒絕恭特陛下……不，是布倫希爾德女王的邀請。
那日，極惡的醜聞四處散揚，我也有了後悔讓齊格飛帶走克琳希德公主的願望，可無論如何，看到公主背離所有人流下眼淚，我還是想找方法能保護他們兩人。
哥哥恐怕也和宮廷裏的人一樣，也許當十年前知道自己被視為物品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內心深處就對克琳希德、齊格飛、甚至是恭特陛下反感，可他是将自己的忠誠貫徹到最後的男人，無論将來背負了多少的罵名。
那時，整個宮廷的氣氛你根本無法想象，僅僅出現在這裏的兩個外人，連侍女、侍從都開始敵視他們，似乎也有誰等着下一個時刻，為了他們的國王與王後血洗恥辱。
——即便他們知道齊格飛殺不死，但克琳希德不一樣。
而我也從中，知道了布倫希爾德女王唯一能原諒恭特陛下的願望，就是他們死。
不是一個齊格飛就可以，就連克琳希德，那些給她恥辱的人都要死。
我知道自己也身不由己，若是站在尼德蘭國王與王後這邊，就是與自己的國家作對，因此我請求哥哥，特地選了四下無人的時候，跪在他的面前。
“請求救救他們吧，至少克琳希德……”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換做哥哥的角度他也想犧牲克琳希德一人而保護齊格飛，但是他想保護的摯友又是個為任何人都有自我奉獻思想的男人，因此我犯了不可原諒的罪，如果必須死一個才能平息女王的憤恨，我希望那個人是齊格飛。
“為什麽……要是公主……？”
而哥哥很震驚我的話，抓住我問，“你知道在說什麽嗎？犧牲一個齊格飛對尼德蘭會有多大影響？克琳希德應該死，因為她已經不是勃艮第的人了，而且這件事也因她多嘴而起，她是該死。”
“但是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哥哥！”
我抓着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請不要傷害我了，至少是克琳希德，我希望她能活着！”
“……”
哥哥放棄一般地深吸一口氣，別開了頭，“這種事我怎麽能管得了，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去殺我最重要的朋友，旦克瓦特，答應我今後不要再想着克琳希德，從今天開始把這種想法全部忘了。”
“好，我答應你。”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祈禱哥哥能同時守住兩人，只要奇跡發生的話……
“最後再問你一遍，這十年裏，你一直在想着她嗎？”
這次，我低頭，已經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輕聲地說，“總是。”
那次行動後，結果便很快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曾經希望去死的那個男人，
現在是我哥哥殺死了他，
我不曾想過，這個願望會帶給他那樣大的痛苦，
哥哥也和他的妻子科斯特蓓拉分開，
為的是生怕她因為殺死尼伯龍國王而被一同唾罵，
可支開了心愛的女人與孩子，
對哥哥來說，整個勃艮第已經沒有了他的依靠。
我總是能看見，晚上的時候哥哥的房間還亮着，
他坐在床邊，握着那支殺死齊格飛的□□低頭痛哭，
盡管他能出席齊格飛的葬禮，但他被拒之門外，連瞻仰摯友的遺容都不能，
我不知道齊格飛是怎麽死的，也不忍心去問哥哥這些經過，
還有面前哭暈了好幾次的克琳希德，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天主對我這膽小怕事人的懲罰，讓我去看這地獄的景象。
于是，終于在更遙遠的未來，
災難降臨在我們勃艮第人身上。
我永遠記得哥哥在将神甫推下船的時候是多麽可怕，
他似乎是第一次憎恨這樣不得已的人生，他奔潰，也不知所措，
而他又冷靜得詭異，上了岸後，砍開所有人的船支，讓我們失去了返回祖國的工具。
也許，他是預見了什麽吧，就像那天湧進廳堂的敵人，
只有我在厮殺中活着來到哥哥的面前，告訴他匈人方對我們起了歹心，
而全身上下的血，已經不知道是誰的了，
直到死亡降臨到我身上的時候，
腦海裏依稀清楚的是那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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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gen von Tronje，這個名字，已經不知道被多少個人怨恨了。
榮耀的齊格飛死了，殺死他的是陰險狡詐的我。
那日，我抱着旦克瓦特的屍體，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
也許從當時，就不該讓克琳希德活着……
或是說，如果他沒有來勃艮第的話，一切都沒有發生吧……
我知道‘他’思念的人、‘他’愛着的人，
現實将我逼瘋，讓我發狂，
讓我看着這副人間地獄，
撒旦已經來到我的面前，
他抹去我的理智，
讓我變成另一個自己，
連我也不知道的自己，
——那麽我，到底在追求着什麽？
“哈根……我現在在想……”
唯一的摯友死後，克琳希德舉行了葬禮，但布倫席德爾的憤恨才稍微澆滅一點，并對我說，“……今晚你去克琳希德的身邊，讓她嘗到和我一樣的恥辱……也許這件事就能一筆勾銷了。”
“……”
大腦瞬間空白，盡管我能理解布倫希爾德王後的怨恨，但這種事，難道非要讓對方受盡傷害才能結束嗎？
“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但好在她的心裏還有一點良知，齊格飛的死已經造成那麽多悲痛，已經不需要再這樣下去了。
“和你有着相似面容的那個人，眼中的悲傷已經足夠令我得到滿足的，而我到最後也是冰島人，從心裏詛咒着所有勃艮第人的末路。”
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我們活着的時代，并不是如你們想象的那樣能夠自作主張。
作者有話要說：
從六月底決定出飛克本開始，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的幫助，
在這裏感謝每一位幫助我、以及認識的小夥伴，大家都是好妹子！！
謝謝流流提供翻譯，謝謝Figwit太太來畫封面，謝謝露子來畫特典明信片，
以及感謝A醬（現在通販的三本本子，都是她排版的~）和花娘（人超好！）
特別是honey，四年前的12月23日就是我看到你晴天文的日子，
也通過07動畫《羅密歐與朱麗葉》正式從讀者作者關系上升到同伴，
想說的是地方矛盾與我們友誼無關，我希望我們的友情長長久久！
為此，我會繼續努力！【指】
PS最近可能是有點敏感，但請大家放心，
我珍惜每一位在網絡上認識的朋友，并且我受不了自己經常想多的毛病，
所以，無論是誰，都請原諒我的這些缺點，和我繼續做朋友吧！XDDDD
關于通販，其實我考慮了很久，決定10月18日正式通販開啓後，
日期将延長到12月中旬（CP21結束後五天，12月15日截止）
一是考慮到這個月沒趕上預售的親，
二是考慮場販上見到本子突然想買但沒能買到的親，
所以以下三本敬請放心！到十二月中旬前都能買到，另外如果能來CP21，通販的親可通過購買記錄領走露子太太給這邊畫的特典明信片。
↑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飛克本，壯哉我苦命的尼德蘭夫婦QWQ
↑确切的說，僞書是包括艾亞格斯（冥界判官之一）三代角度講述特洛伊戰争的經過，
如果了解的親應該知道阿基裏斯是艾亞格斯的孫子之一 -w-
悠久的話，講述特洛伊戰争之後的故事，這裏牽涉了部分凱爾特（高盧）神話的內容，
主角是我男神的兒子（沒錯，我男神的兒子）
以及，因為這次CP21要帶的東西太多，再加入專區确定在fate專區，所以這兩本我決定不場販只走通販了，謝謝理解0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