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何以安眠

什什什麽!阮芷憐就死在這張床上?!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讓冰糖每一個發絲都豎了起來,她顫顫巍巍地望着床頂雕刻的花紋,嘴唇不住哆嗦道:“你晚上……能睡得着覺嗎?”

“睡得着啊。”楚卿含笑揚眉,“偶爾還會帶姑娘回來一起睡……就比如現在。”

變态……這人是個十足的變态!這麽一想,只是偶爾有點鬼畜的阮翎君簡直不知要好多少倍!

正當她唇色發白無法動彈的時候,門外似乎遠遠地傳來了喧鬧的聲息。冰糖心中燃起了一片希望,孰料雙目卻被一只手所蓋住,楚卿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得近似魅惑:“猜猜看,是你的阮少莊主來了,還是別的人來了。他們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又都會露出什麽表情?”

惡意的笑響在耳邊,冰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定了定神說:“你為何要這樣折磨阮翎君,你是真心喜歡阮芷憐,對不對?”

楚卿微微一愣,挪開了他的手。冰糖清澈明亮的眼眸映着他面無表情的臉,那近似可笑的僞裝的面具。

“你多心了。”他毫無感情地說道,“在我眼裏,她只是一個甩不掉的癡女。而阮翎君,才是我真正的敵人。”

“為什麽?”冰糖問。

楚卿搖搖頭,豎起食指覆在她唇上,柔聲說:“別知道得太多,否則,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他眼裏含着笑,笑中又含着一絲難言的意味,冰糖讀不懂。門被無禮地推開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滿面怒容,看着衣衫不整相擁躺在床上的兩人,怒氣将她風韻猶存的姣好容顏變得極為扭曲。

“卿兒,你……”顫抖的手指着冰糖,婦人氣得話都說出來,只是上前揚起手就打了楚卿一巴掌,痛訴道,“你明明知道她是誰,你卻還要犯下這等罪惡,就不怕受天塹嗎?”

楚卿坐起身來,單衣披在肩上,結實的胸膛與線條緊實的小腹袒露無疑,他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絲,彎起唇笑了起來:“天塹?這世上若真有天塹,恐怕第一個還砸不到我頭上。”

夫人怒容扭曲,連聲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楚卿嘻嘻說道,“就是告訴你,別多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

看着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婦人更加怒上心頭,呵斥道:“枉我将你拉扯成人,你竟然如此回報我。楚卿,我沒有你這樣大逆不道的兒子!”

楚卿穿起衣服,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對着自己的母親冷淡道:“我本就不是你的兒子,是你表錯情了。”

婦人的身子頓然一僵,淚珠早已弄花了妝容,她看着楚卿一步步走出去,氣得大喊:“你永遠都別再回來了!”

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回響,仿佛他早已遠去,根本沒有将她放在心上。婦人淚流不止,捂着心口攤在了椅子上,她愧疚的目光望向冰糖,其中還夾雜着難以明說的隐秘。冰糖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此時連話說不出口,只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終于在傍晚的時分,阮翎君帶着白若水來到了楚家,當他們看到冰糖衣衫不整地躺在楚卿床上時,阮翎君臉色大變,立即就要沖出去找楚卿算賬,虧得白若水及時拉住他:“少主,還是小姐要緊。”

穴道被解開後,冰糖的第一句話就是對阮翎君說:“楚卿說芷憐是負罪含疚自盡的,他把她葬在院子裏的海棠樹下了。”

阮翎君身子一怔,急忙沖出房門,果然在一株花樹下,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墳包。他雙腿一軟,跪在了芷憐墳前。從來剛毅而不失禮數的他,竟然就像個孩子一樣,抓了滿手的泥濘,在衆人的注明下失聲痛哭了起來。

與楚夫人商議過後,楚夫人同意将芷憐的屍身移回天水莊入葬。冰糖也安然解脫,有驚無險。只是楚卿負氣而去,不知下落。

他趴在她耳邊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似有許多深意,又似只是作弄,是非曲直,冰糖也無暇去顧忌了。

回到天水莊,葉伶俐含着淚一頭撲進她的懷裏,直叫道:“小姐,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冰糖也激動地抱住她:“所以現在你很遺憾,我已經看出來了。”

葉伶俐吐吐舌頭,發辮上系着個小黃花,左右搖擺着,俏皮又可愛。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正軌。用過飯後,阮翎君來到冰糖的屋內,柔聲問道:“還好嗎?”

冰糖微微一笑:“有驚無險,也算是受了老天的恩惠。”

阮翎君寬慰地颌首,沉默了半晌,卻又沒有離去。冰糖擡起眼睛奇怪地看着他,就見他欲言又止,低喃出聲:“他……有沒有碰你。”

這個問題的确值得深思。

畢竟她被脫光了坦露在他面前,而且全身上下都被摸了個遍。只是還沒有進入到不可描述的進度,這算是碰過,還是沒碰過?

她只好說:“我也不知道。”

阮翎君蹙眉沉聲,聲音裏透着絲絲戾氣:“難道他還用了迷藥?”

冰糖連忙搖首:“你誤會了,少主。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那個……”

阮翎君深呼了口氣,面上浮起一絲薄怒,輕輕敲了敲冰糖的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有沒有人占你便宜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個女人啊?”

冰糖氣不打一處來,回嘴道:“那你教我啊?怎麽樣才算被碰過?”

話一出口,屋內頓時一片死寂,冰糖羞得滿臉通紅,就連阮翎君俊逸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紅霞。他別過視線,匆匆地說了一句:“早些歇息。”就匆匆地離去了。

匆忙得甚至還在門檻上絆了一跤。

心裏不知是甜還是苦,冰糖百無聊賴地玩弄着及腰的長發,直望着阮翎君離去的方向黯然失神。

忽然一個聲音自房梁上傳來,優哉游哉,甚至還媚意撩人:“他自小只讀聖賢書,男女之愛都是污穢,當然不知道要怎麽碰你。”

冰糖吃了一驚,就見楚卿身着一件夜行衣,自房梁上飄了下來,湊到冰糖面前笑嘻嘻說道:“可是我懂啊,讓我來教你如何?”

望着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微敞開的領口下,結實的胸膛若隐若現,還有那日無意間瞧見的,線條誘人的小腹。冰糖不得不承認,楚卿有着良好的泡妞資本,難怪一個個女人都臣服在他的身下。

“不必了。”冰糖別過臉去,“我寧願和一個生澀得不知道怎麽做的男人交歡,也不想同那麽多女子共享同一個男人。”

楚卿啧啧嘆息,兀自往冰糖身邊一坐,伸手就攬住了她的纖腰:“看來,我被你嫌棄了。那阮翎君呢,是你被他嫌棄了。”

冰糖痛如錐心,面上卻不動聲色,她轉過頭去望着楚卿的臉。燭光下,那雙明亮的目光有些迷離,微張的雙唇飽滿而潤澤,讓人望之不禁臉紅心跳,想要一嘗芳澤。她感受到楚卿的手已經從她的腰際緩緩地上移,向着她飽滿傲然的柔軟而去,急忙佯作淡然地說:“你為什麽不想要阮芷憐?”

楚卿的神色沒有變,手上卻是停了下來:“何出此言?”

“你身邊女人無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為什麽偏偏是阮芷憐,得到了你的寬待。”

楚卿凝着她,手中的力道微微地發緊:“什麽寬待?”

“一夜溫情,淚葬紅顏。而且,還是葬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每一日每一夜都能看得到她。”

終于,那張俊臉上連笑意都看不到了,只有無底的冰冷,如蛇一般纏住冰糖:“你想說什麽?”

冰糖吸了口氣,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一字字說道:“她是你唯一愛過的女人,對不對。”

空氣在一剎那凝結,楚卿爆發出一陣哈哈的大笑。冰糖不知所措,心髒跳個不停,難道她押錯了?

不時後,楚卿停下笑,望着她的眼睛就如一只盯着獵物的野獸。冰糖本能感覺到了危險,尖叫聲被強硬地堵住。柔軟的舌尖靈活地撬開了她的唇齒,在她口中最深之處肆虐。她抱緊身子,纖薄的衣衫在大力下仍然碎如紙片。

“這世間,我愛上誰,都不會愛上阮芷憐。”楚卿低喘的聲音緊緊貼着冰糖的耳畔,手指穿過她的底裙直往上爬。

冰糖緊緊地閉住雙腿,想要高聲呼喊,卻被點中了啞穴。楚卿跨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的神情裏盡都是冷酷的漠然:“你知道嗎,她……她才是我的親妹妹。可你不是……”

他睥睨着冰糖錯愕的面容,猙獰地笑了起來。冰糖再也無法反抗,因為他已經抓起她的裙角,撕拉一聲,就将其撕成了兩半。

一夜溫情,淚葬紅顏。她才是我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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