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偷吻
是你嗎?冰……糖……?
他竟然在意識不清中,喚了她的名字。冰糖瞪大了眼睛,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小心地上前問道:“少主?哥?你醒着嗎?”
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冰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的睡顏無可奈何,只是,那抓在她手腕上的溫度,熱燙得讓她的臉頰也不禁紅了起來。
她悄悄地上前,趴在他的床頭,靜靜地看着那張俊逸的臉。嗯,長得确實挺帥,飽滿的額頭,深邃的眼眸,高高的鼻梁,還有那兩瓣如花兒一樣紅的唇。
她望着那雙唇瓣,忽然想起了上一回趁他不備,偷吻了一回,不禁喜滋滋地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她的心便開始緊張起來,一雙明眸只凝着那雙唇,仿佛受到了誘惑。她悄悄地,小心地,慢慢地挪近,想要再嘗一嘗他薄唇上的溫度。
門忽然開了,葉伶俐心急火燎地走進來,灌了一壺茶就問:“少主怎麽樣了?”
冰糖急忙直起身,捂着砰砰直跳的心,佯作若無其事地說:“服了藥以後,已經穩定下來了。”
葉伶俐這才舒了口氣,冰糖見狀又問:“外面怎麽樣?”
葉伶俐揉着酸痛的肩膀,說道:“一切都無事,料想楚卿那個慫貨,也不敢真的打到天水莊來。”
冰糖也随之松了口氣,這時,忽聽身後傳來響動,兩個女人紛紛回頭,就見阮翎君已經睜開眼,撐起身子想要做起來。
冰糖義不容辭立刻奔上前扶他起來,冰糖卻如五雷轟頂,僵立在原地。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醒着!
那他他他他他他是不是發現了她想偷吻他?
阮翎君啊阮翎君,你這個鬼畜男,心機男,腹黑男!
眼見着冰糖的臉上白一片,紅一片,又青一片,葉伶俐擔憂地探了探她的額頭,奇怪道:“沒有發燒啊,難道你也被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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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翎君虛弱的目光落在冰糖僵硬的臉上,那目光很深,似乎還含着一言難盡的千言萬語。冰糖頓覺大事不好,急忙找了個理由,飛也似的逃了。
搖搖晃晃的冰糖一路上橫沖直撞,宛如太空漫步一般輕飄飄地,飄過來,飄過去,一直飄到某人身前,一頭撞了上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些許調侃的笑意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怎麽,這麽快就想我了?”
冰糖頓時一個激靈,定神一看,果然是楚卿!
“來人啊——”她張口就大聲直呼,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荒僻之地,放眼望去,沒有半個人影。
她緊緊護着胸前,一邊看着楚卿色眯眯的笑容,一邊連連後退,說出那句千年萬年都不動如山的臺詞:“你你你……想幹什麽?”
楚卿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狹長的眉梢使得那雙狐貍眼分外的惑人:“來看看你啊,這都不行?”
冰糖壯着膽子說:“這裏可是天水莊,你是天水莊的敵人,就不怕別人發現你嗎?”
楚卿嗤然道:“誰會發現我,連一頭撞進我懷裏的你,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他笑得分外誘惑,連同薄唇裏吐出的話語都讓人無法抗拒:“怎麽樣,冰糖姑娘。你都已經陪了他好幾日了,也該輪到我了。就跟我一起去做些好玩的事,怎麽樣?”
他竟然叫她冰糖姑娘,說明已經掌握了她的底細。冰糖只覺一滴冷汗順着額角流下,試探地問:“先說好,什麽好玩的事情?”
楚卿歪了歪頭,似乎真的在想,眼前眸光一亮,傾身暧昧地說:“這天越來越熱,我們就來比比誰穿得少,如何?”
什麽如何啊!冰糖伸手就給了他一記爆栗:“你這叫耍流氓懂不懂?”
楚卿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她打中了頭,愕然怔在原地,當他的眼中重新浮起一絲迷惑外加殺氣的時候,不遠處已經傳來了白若水一聲大喝:“何人膽敢擅闖天水莊,受死吧!”
當然,他的腳沒有他的腳快,楚卿足下一點,便如輕鴻一般掠上了枝頭,回頭沖着冰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冰糖姑娘,我還會來找你的。晚上睡覺時,可要小心了。”
他挑了挑眉,輕聲笑道。直到他離去,那笑聲還悠揚婉轉地回蕩在耳際,惹得心跳怦然,春心浮動。
冰糖相信這個流氓是說到做到的,晚上她就特意留下葉伶俐,與她一同入眠。葉伶俐不明所以,還以為冰糖有什麽特殊的嗜好,一臉的不情願。求了好一會,她才勉強答應,打着呵欠很快就睡了過去。
找這頭豬做保镖,會不會太勉強了。冰糖默默地想。她将一柄小彎刀藏在袖中,惴惴不安地遁入了睡眠。
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只是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如狐媚似的的男人正蹲在床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冰糖大叫一聲:“伶俐,有色狼!”
身邊卻沒有響應,她一回頭,身邊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才着了慌,急忙去取袖中的小彎刀。
“別找了,在這兒呢。”楚卿把玩着那把彎刀,玩得游刃有餘,還熱心地提醒她,“這種刀子非常鋒利,弧度又大,極有可能傷着自己。你們女孩子啊,最好別用這種武器。”
冰糖懵然地點了點頭:“哦,多謝指教。”
楚卿紅唇一彎,探身上前,用刀柄擡起她的下巴,柔聲說道:“那你要拿什麽來回報我?”
冰糖對着他眨了眨眼睛:“白銀十兩,我在街邊買的。”
楚卿怔了怔,捧腹大笑起來,笑得淚花都要出來了,才慢慢止住笑意,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冰糖:“阮翎君究竟是從哪裏找到你這樣的尤物,簡直獨一無二,當世無雙。”
冰糖也眨了眨眼,故作神秘:“你真的想知道?”她觑着楚卿的臉,抿唇笑了一笑,“讓本姑娘高興了,我就告訴你。”
楚卿含笑望着她,沒有說話,忽然起身推倒了冰糖,将她壓在床上,撕扯着她單薄的亵衣。冰糖大叫起來,怒聲直罵:“臭流氓,死色狼,你給我滾開,別碰我!”
楚卿在她耳邊輕輕笑着:“你不是說,要我讓你高興,難道這樣你不高興嗎?”
冰糖窘迫地紅了臉,急聲辯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那不巧,我正是這個意思。”他已經解開了冰糖的腰帶,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他炯炯的雙目眼前,大手輕輕地撫摸着,揉捏着,似在細細品嘗到手的獵物,而不急于大快朵頤。
“說實話。”他望着冰糖,語調近似呢喃,“阮翎君沒有碰過你嗎?”
冰糖雙目含淚,只能任人宰割,聞言憤恨地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混賬……啊!”
胸前的柔嫩被滿手掬住,輕柔而緩慢地撥弄着敏感的花蕊。冰糖的雙手被桎梏在楚卿有力的鐵鉗下,只得發出些許細碎的呻.吟。
楚卿望着她痛苦的模樣,似有所迷茫,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嗎?”
冰糖着實猜不出他想做什麽,只好說道:“哪有人會對與自己親妹妹一模一樣的人産生欲望,那不是禽獸不如是什麽?”
這句話仿佛讓楚卿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愕然瞪着眸子,眉心微蹙着,極緩極緩地,開了口,卻暗藏着殺機:“你再說一遍?”
冰糖立刻住了嘴,一雙眸子靜靜地觑着他,小心地呼吸着。
楚卿一瞬的失控讓冰糖捕捉到了某種飛逝而過的念頭,但究竟是什麽,她又無從推斷。只是她漸漸開始清楚,楚卿并不想要她的身體,至少,在他沒有失控的時候并不那麽想要。
“楚卿。”冰糖慢慢冷靜下來,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好減低暧昧的氛圍,她平靜地望着他,開口說道,“芷憐……真的是你……”
她沒有說完,楚卿便說道:“不是。”
那炯炯如火炬的眼神,和肅穆的神情,都讓冰糖相信他沒有說謊。
“那她是怎麽……”
“她是因為阮翎君而死的。”
這一句重擊砸在冰糖身上,讓她久久不能回神。楚卿凄然地笑了一聲,卧在她的身邊躺下,一手支着頭,挂着暧昧的笑容,一手緩緩地在冰糖的肌膚上游走。
“她的身體也如你一樣,細嫩,順滑,美味又可口。讓人發狂,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去。”他慢慢地回憶道,支離破碎的語言卻并不連貫,“可是她痛苦,她想要的癡狂終于得到手的同時,她的痛苦也緊随而來。她受不了,不敢回去面對阮翎君,也不敢再面對我。所以,她自盡了。”
楚卿喃喃地說道:“我将她葬在我的院子裏,在她的墳頭種了滿園的海棠花。那是她最喜歡的,我知道她很高興。”言至于此,他慢慢在冰糖身邊躺下,輕攬着她的身子,薄唇在她的耳邊與頸項間緩緩流連,“她抱着最深的快樂,也含着最深的痛苦,就葬身在這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