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噩耗
忙碌的生活總是過的很快，在永熹七年元月的慶典裏，葉哲也在感慨自己來這個世界快七年了。
自從兩年前開了酒樓以後，葉哲可以出宮的機會也越來越多。
酒樓的生意因為獨特的酒菜，典雅的裝飾，分等級的消費制度，迅速的在長安站穩了腳跟。同時也在天下各大邑陸續開了幾家分店。
當年葉哲無意救下的小孩也逐漸成為了酒樓的負責人。葉哲也盡自己的能力，陸陸續續招收每年無家可歸并且官府又不救濟的孤兒。至少他們可以讓他們有個活下去的地方。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觊觎葉哲的酒樓，但是自從幾個強制要求入股的伯爵家的管家被輕松的處理掉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打酒樓的主意了。
大周永熹七年的三月，萬物回暖，葉哲在一次日常的出宮并回來以後，剛回自己的小宮殿內準備沐浴更衣後給皇帝皇後請安。
“殿下，大事不好了！”小林子急匆匆的趕進來。
“怎麽了，怎麽了，什麽事那麽慌張？”葉哲不解的問到。
“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她……”氣兒還沒喘勻的林內侍語不着調。
“怎麽了，我母後怎麽了？你快說！”葉哲聽到和皇後娘娘有關，立馬急切的問到。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雖然自己保留前世的記憶，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只有一個。
但是來了七年了，那個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他七年，那個假意呵斥，其實是關心了他的七年的女人，在他的心中，早已是自己的又一個母親。現在聽到她出事以後，葉哲內心無比的焦慮。
“娘娘本想在春日暖陽的天裏去大相國寺給皇上和您等幾位皇子殿下求個平安。但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淋了雨，染了風寒。回來以後就一病不起了啊。”小林子帶着哭音說到。
“什麽時候的事，為何本王不知道？”葉哲內心也焦慮起來。
“這…就是前幾日，皇後娘娘看您小，不讓您知道，怕您知道後過去探望最後傳染給您。”
“走，現在就出發，去母後那裏看望。”葉哲立馬說到。
按例，皇後住在兩儀殿內。
葉哲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兩儀殿內，正好聽到皇後咳嗽的聲音。趕緊沖了進去。
“母後，母後你怎麽樣了？”葉哲重生以後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和迷茫。
“咳咳，是哲兒啊，你怎麽來了？沒事，母後沒事的，就是風寒而已。”皇後反過來安慰他。
“母後騙人！您都這樣了，還沒事。太醫呢？太醫都死了嗎！”葉哲氣惱的吼道。
“臣在……”一個太醫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治！本王只要你治好母後！缺什麽和本王說！治不好你們都不用活了！”氣惱的葉哲以經顧不上皇室的禮儀了。長年養成的皇室的霸氣在這一刻展現了出來。
“臣明白。”太醫也顧不上太多，戰戰兢兢的診斷。
“梓潼沒事吧？前幾日不是聽說還好好的嘛，朕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永熹帝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前來看這個陪了他十幾年的女人。
“陛下，臣妾沒事的……咳咳。”皇後要爬起來給皇上行禮。
“哎呀，都什麽時候了，還管這些。太醫，朕不管如何，只好朕的皇後。”皇帝直接下令到。
“臣遵旨，臣一定治好皇後娘娘。”
………………
不一會兒，得知了消息的皇子妃嫔都趕了過來。
葉哲到現在才得知原來他老子的後宮也沒有想象中的龐大。
不算生了公主的妃嫔。生了二皇子葉睿的崔貴妃，四皇子的生母，以及有封號的女子也不過十餘人而已。
為了不打擾皇後的休息，大家在問候過後都離開了兩儀殿。
在路上，葉哲和大哥葉聰，三哥葉智一起。
“大哥，母後會好的，對嗎？”現在只有15歲的三皇子葉智問到。
“恩，沒事的，母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三弟放心。五弟，你沒事吧。”看着葉哲心不在焉的樣子，葉聰有些擔心。
“唔…大哥，我沒事。我就是在擔心母後。”在想着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的葉哲十分擔心皇後。
在內心，他第一次為自己為什麽不是學醫的而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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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葉哲也無心出宮，每日和大哥等兄弟一起去看皇後，但是越來越虛弱的皇後，使得他更加的擔心。
他看着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皇後，心如刀割般的痛。
老天爺是不公平的，他不知道誰是好人。可能是覺得自己給這個溫柔，大方，美貌，多才的女子太多了，以至于有些後悔。終于提前帶走了她。
大周永熹七年六月。在想盡了一切辦法以後，太醫院只得承認自己沒辦法救回皇後。
暴怒的皇帝聽了以後，甚至要殺掉所有的太醫。但被病榻上的皇後給阻止了。
“陛下，臣妾…臣妾嫁給陛下以十餘年。為陛下誕下三子，沒給葉…葉家…列祖列宗抹黑。臣妾為陛下…養育子女，管理後宮，沒給陛下麻煩。臣妾的兒女現在看來…都是至純至孝之人，沒辱沒皇家。”皇後緩緩的說了這些。
“梓潼說的沒錯，有女如此，夫複何求。朕為了梓潼，朕可以做一切。朕…朕這就大赦天下，為皇後祈福。”永熹帝聽着早已淚流滿面。
“臣妾想說的…這…些不是為了誇功啊，臣妾…臣妾想說的是，當年執子之手，與子同老的諾言臣妾可能做不到了。希望…陛下在臣妾走了以後，不要…不要為難太醫，他們，他們都盡力了。其次，陛下要勤于政事，不可因為臣妾而失了方寸。最後，最後…請陛下體恤百姓，臣妾的後事一切從簡。”斷斷續續的說了這麽多，皇後臉上愈發的慘敗。
“不，不會的，梓潼不會的。朕不讓你走，朕乃天子，朕掌握天下一切，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永熹帝以經開始失去理智。
“我的皇兒們啊，為娘多希望看到你們娶妻生子啊，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如此幸運，有你們作為夫君。但是，為娘怕是看不到了。為娘走後。爾等要想親相愛，你們父皇是個大意的性子，冷暖自知啊。”皇後臉色突然紅潤了起來，一口氣說了一大段的話。
三位皇子早已泣不成聲。
“傻孩子們，哭什麽，生死有命啊。老大你是當大哥的，以後要多照顧弟弟們。老二你自小就賢明，愛好讀書，日後要多讀書，為我皇家争光。娘最不放心的就是哲兒你啊，你還笑，為娘走後，你快快要長大，別貪玩了……”皇後交代完這些以後，眼神開始慢慢渙散。
“不，母後，您會好起來的，您別丢下我們。”三個皇子哭喊道。
“臣妾以時日不多，願我大周萬世無疆，願陛下龍體安康，願我兒康健…”說完這些，皇後無力的癱倒在病榻上。
“禦醫！快來禦醫！”皇帝急叫道。
………………
“維永熹七年歲次辛亥六月己未朔二十一日已卯，大行皇後崩于兩儀殿……嗚呼哀哉。”永熹帝親自寫的《文德皇後哀冊文》随着皇後的逝去而傳遍天下。
沒有人能理解的了皇帝的悲傷，一國之君的他在停朝三日以後獨自一人靜坐着，拿着酒壺……懷念當年的點點滴滴。
只有逝去了的，才明白珍貴。
之後就是葬禮，葉哲三人在大雨天的葬禮上哭暈了過去。傾盆大雨預示着，老天也似乎來參加這次葬禮。為帶走這麽一位人間少有的女子而流淚。
葬禮過後，皇帝沒有再立皇後，雖然每天依舊會處理政務。但意志卻消沉了起來，偶爾會獨自一人發呆。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群臣中開始有人鼓動皇帝立後，但每次的奏折如泥入大海，毫無動靜。
皇帝卻對謝家也就是皇後的母家越來越好，先是冊封老丈人為太子太傅。又是給皇後的兩個哥哥進了官。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皇後在永熹帝心中的地位。
但暗流似乎種是在朝堂之下，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