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方聯手
我有些吃驚,下意識的回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殷子涵。他的神色倒是很鎮定,安撫的對我笑了笑,我便也只能勉強回他一個笑容。
其實我早該猜到,葉斯年如今正當紅,更是Vitally公司目前的寵兒。既然他家要出男演員,那麽葉斯年就是最好的不二人選。
只是真正看到他我還是很不自在,雖然才分別沒多久。但離別時那種以為老死再不相見的心情卻讓我把那一次當做了訣別。何況昨晚回憶的那些太過久遠的回憶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現在再看見他,便顯出幾分今夕何夕的恍惚感覺來。
葉斯年倒是沒什麽其他反應,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的神情冷淡而平靜,微微抿着的唇角,一派天王巨星的風範。
我身旁的楚澤看見他倒是鬧開了,笑嘻嘻的湊了上去,他哥倆好的摟住大明星的脖子,一句話不知是無意調侃還是故意挑釁:
“葉天王,你的青梅竹馬好像背着你找姘頭了耶。”
“楚導,麻煩你正經點。”說話的不是葉斯年,而是葉斯年的王牌經紀人Jean。楚澤看見她笑意便越深:
“班長大人,好久不見。”
Jean根本懶得鳥他,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便對着葉斯年道:
“斯年,我們去那邊坐吧。”
葉斯年沒說話,甚至沒點點頭。只是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于是楚澤笑得別有深意,故意湊到我耳畔,他小聲對我咬耳朵:
“你們真的一拍兩散了?”
我懶得理這流氓,幹脆什麽話也不說,直接拉着殷子涵往另一個方向走了。楚澤似乎想跟了上來,無奈還是舍不得葉斯年他們那邊,于是摸摸鼻子,往他們那去了。
擺脫掉那個流氓我才覺得松了口氣,冷不防卻聽見殷子涵不鹹不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沒事吧?”
“什麽?”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于是他便笑了,他指了指我的臉頰,淡淡地,似乎又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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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看見他,臉色很難看啊。”
“我……”
“還忘不了他?”
“怎麽會!”我下意識的開口反駁,語氣太過激動反而有些失真。我有些窘迫,他倒不是很在乎,淡淡笑着,看不出情緒:
“沒有就好。”
我們再無他話,很快便登機飛往英國。飛機雖然在倫敦落腳,我們卻沒在那邊停留,反而直接租車去了離倫敦市區頗有些距離的一個古堡。
這間古堡是英國一位頗有些勢力的公爵家的産業,三方聯手打算拍的這部跨年大劇,集合了目前人氣最火爆的男明星葉斯年,揚風影視準備重點推出的實力和長相皆具備的新人女演員。更有CTM全程跟拍造勢宣傳,CTM衛視的各大王牌娛樂節目輪番報道宣傳。這樣的勢頭,想不火都難。
這次的導演請來的是很有最近勢頭很盛的嚴皖導演,因為他近些年來拍了好幾部大片,隐隐已經有國內一線名導的風範,所以這次請他擔任導演,希望能打入國外市場。只是他近期正在參加某國際知名電影節,所以暫時還沒趕來。大家就先聽副導演指揮。
楚澤這次負責跟拍劇組的拍攝,爆出劇組拍攝的趣事,偶爾還要臨時策劃一出娛樂節目,增長劇組的曝光率,從而達到宣傳的效果。
這種事情其實挺累的,但楚澤卻似乎樂此不疲。因為他要抓拍劇組趣事,所以大家都要配合。我們在古堡的第一晚,他提議大家輕松一下,一起來玩捉迷藏。于是除了需要工作的攝影大叔,其他幾十號人物只能浩浩蕩蕩的開始這種小朋友一般的幼稚活動。
三十六個參與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負責當捉人的鬼,一部分人負責躲藏,抽簽決定,不能作弊。楚澤自己也參與其中,于是我們抽簽。
我運氣不大好,抽到了躲藏的簽,而殷子涵則抽到捉人的簽,我倆得被迫分開。對于這個結果我有些郁悶,我和這裏的人都不熟。本來想跟着殷子涵,混過這場游戲就好,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楚澤開始說游戲規矩,如果所有躲藏的人都被找出來,那就算躲藏方輸要接受懲罰。反之,只要有一個人沒被找到,那就算找人這邊輸,也要接受懲罰。懲罰是他親手制作的“十全大補湯”一鍋,只要輸了,那一方的人就必須把那一鍋湯全喝掉。
他自己是抽到找人的簽,和殷子涵他們是一起的。說清楚游戲規則後,游戲便開始了。
古堡很大,很多地方都适合藏人。我對上次在巴厘島喝到的那杯十全大補湯很有陰影,暗暗發誓一定要贏!
不過我有夜盲症,這個古堡雖然很多地方都适合藏人,但都燈光昏暗,讓我躲在那裏也不适合。我四處尋思着究竟該躲哪,卻陡然發現大堂不遠處有個不顯眼的暗門,做成玻璃裝飾樣子,遠遠看上去就像一面鏡子,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一看就覺得這是最佳躲藏的地方,所以想也不想,貓着腰就躲了過去。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是一間很小的儲藏室,裏面雜七雜八的推了不少東西。我進去後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了,只能貼着門。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注意外面的風吹草動。我在心底如是安慰着自己,直接把壁燈扭開,将燈光調暗,我便小心貼着門打算聽聽外面的動靜。只是耳朵還沒貼過去,門又一次被人拉開。
我一驚,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找到我了!結果看見人後,我就愣住了。葉斯年站在我身前,英俊的臉上也有一瞬間的錯愕。
然後還不等我說話,丫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順手還把門關了。
“……”我有些無言以對,好半天才冷聲道:
“給我滾出去。”
“又不是你的地盤。”他答得倒順口,很從容的占了一半的位置,他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我被他的無恥度氣得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半天,才盡量心平氣和的道:
“葉斯年,前幾天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我希望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彼此再不要幹涉。你沒聽懂還是怎麽着!?”
“我沒幹涉你什麽。這是在捉迷藏,我只是恰好和你躲在一起,又不是故意的,你用得着這麽激動麽?”他涼涼的說着話,表情還是那種平靜到近乎冷酷的樣子。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抑住要暴走的情緒。靜靜望着他,我冷嘲:
“好!你不滾我滾可以了吧!”
說着話我就想去拉門,但才有個動作就被他制止住。男人靜靜望着我,形狀完美的丹鳳眼裏似乎有很多東西,又似乎什麽都沒有。他淡淡說話,是帶着命令味道的祈使句:
“不許出去!”
“憑什麽!?”我完全要被他氣得大腦上火了,冷哼一句,便想掙脫他去開門。不想卻被他死死禁锢着,根本掙脫不開。
“你夠了啊葉斯年!!”我頻臨爆發的邊緣,他卻始終表情漠然,連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
“游戲現在已經開始了,你出去會暴露我。”
“暴露又怎麽樣!?大不了就是輸了游戲!”
“好啊。要是游戲輸了,我的那份十全大補湯你幫我喝。”
“……”
這句話終于讓我消音,我可沒忘記那種所謂的“十全大補湯”,光是聞了聞味道我就覺得要窒息了,要真喝下去了會出人命的吧!我在心底腹诽,想到上次葉斯年喝得那碗“十全大補湯”便忍不住奚落道:
“不就是一碗補湯嘛!你又不是沒喝過,再喝一次又怎麽樣!?”
“你以為上次我是為了誰要喝那碗湯的。”他涼涼回了我一句,昏暗燈光下,他的表情還是漠然,帶着點淡淡的倦意,卻陡然讓我無話可說。
☆、2
我和他相處這麽多年,當然知道他後面未說完的意思。其實早該想到的,葉斯年畢竟也在演藝圈混了這麽久,那種小游戲如果不是故意放水他怎麽可能會輸。
只是我一直下意識的不願意去細想,不想去承認。自己曾得過他的庇護。看見我不說話了,他也沉默了。慢慢從口袋裏掏出根煙,他點燃輕輕吸了一口,我卻蹙眉:
“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說完以後我才覺得未免過于關心他了,有些自悔失言,我只能讪讪閉緊嘴,卻聽見他的問話:
“怎麽?聞不慣這種味道?”他淡淡說着話,很随意的掐滅,繼而又漫不經心的笑了。有些懶,有些媚:
“其實我很早就會抽煙了。但你不喜歡煙味,我就從不在你面前抽。然後你就一直以為我不抽煙。”
“你究竟想說什麽?”我有些不快的蹙眉,他的表情還是淡淡,連聲調也毫無起伏:
“我只是想說,夏夏,其實有的時候你真的很自私。”
他說得太過坦然,所以我是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等明白他的意思後,我倒是怒極反笑了。冷冷望着他,我虛心求教:
“您老是覺得我哪自私了?能明白告訴我麽?”
“……”他沒說話,只是定定望了我好久。看得我幾乎要耐心全失時,才一字一頓道:
“當初你有孩子了,為什麽不告訴我?”他問得很慢,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裏面擠出來的一般,有些幹啞晦澀,就像是背負了太多苦痛。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便靜靜沉默了下去。他卻仿佛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用力盯着我,他那雙絕美的丹鳳眼裏仿佛含了顆千百年的淚,降落未落:
“為什麽不告訴我?要是你告訴,你告訴我……”他說到這裏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小而靜默的儲藏間裏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像是被逼急的困獸一般,每一分呼吸都是疼痛。
而我始終沒有回答他,似在心中權衡那個答案對他來說是殘忍還是解脫。看我靜默的樣子,他終于笑了,勾着薄薄的唇角,弧度冷而刺人:
“蘇夏,我是孩子的爸爸。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就算我真的做錯了什麽,我也有知情的權利。你沒有資格剝奪,沒有資格!”最後幾個字他仿佛說得格外艱難,靈動的一雙丹鳳眼冷冷望着我,裏面的怒意波光潋滟。
而面對他的不斷指責,我卻笑了。冷靜的回視過去,我終于開口了:
“你以為我沒找過你嗎?”
既然他連最後一層溫情的面紗都不想留住,那我就痛快點把所有的一切都撕開來,把所有真相都擺在他的眼前,讓他徹徹底底的明白,那一年他究竟錯過了什麽。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葉斯年的表情有些僵硬。好半天,才仿佛不敢相信的問我:
“你說什麽?”
“我在查出懷孕的時候打過你電話。”
“……”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他沉默了好久,額上的青筋卻慢慢突了出來,靜靜望着我,他問我:
“所以,你就沒再打過麽?”
“……”
“蘇夏,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你為我想過沒?你懂不懂這個孩子對我有什麽意義?你懂不懂?”
“那你又懂不懂這個孩子對我意味着什麽!?”我終于忍無可忍的反問了回去,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我問他,一字一頓:
“你知道我做手術的時候有多痛麽!?一個陪伴的人都沒有!我只能一個人承受那所有的痛,感覺自己的血肉從生命裏抽離,然後什麽都沒有了!”
“……”
“手術做完後,醫生讓我快點離開。我連站都站不穩,也還是要死撐着走出那裏!身邊連個扶一把的人都沒有!你懂那種感覺麽!?葉斯年!?”
“……”
“我他媽做完手術去找你,我想看看你。我甚至沒出息的想,只要你出現,那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們可以從頭來過!可那時你在哪?你告訴我,你、在、哪!?”最後的幾個字我問得一字一頓。失去那個孩子,最痛的是我。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我都比眼前這個王八蛋痛一百倍一千倍!!而臨到頭來,他卻指責我自私!
究竟是要多無恥,才能像他這樣!?究竟是要多卑鄙,才會像他這樣!?
我冷冷看着眼前這個我從少年時期就愛到骨子裏的男人,終于忍不住默默地笑了。而眼前的男人卻只是靜靜的盯着我。英俊的臉上有種猙獰而狼狽的痛苦。
終于他伸手捂住臉,他的聲音仿佛承受了過多的負重,晦澀莫名的讓人聽了就覺得疼:
“每次都是這樣。不管什麽時候,你都會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蘇夏,我的夏夏,你摸着你的良心說說,我們鬧到今天這一步,真的全都是我的錯!?”
“……”
“那一次,我和你說我可以解釋。你不聽,你鬧着要分手。你甚至不肯給我個機會,讓我和你說清楚。是!我的确混蛋!我的确有錯!但蘇夏,你他媽的敢摸着你的良心說說,你就真的真的一點錯都沒有!”
“……”
“是!我的确舍不下演藝圈的名利,我放棄了我們的愛情!你怪我,我能理解!可孩子沒有錯!他是無辜的!你知道懷孕時為什麽只給我打一次電話!?你在颠簸勞碌時為什麽就是不肯來找我!?退一萬步說,你覺得我背叛了你,我混蛋!可你為什麽一定要留在北京!你明明知道這裏生活艱難,你為什麽不回去!?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他,明明是可以保住的啊!”說到最後一句,他終于沒有忍住自己太過失控的情緒。
我看見他的眼淚順着他遮擋住眼睛的手指倉皇落下,最後滴在地上,留下一個小小的淚斑,轉瞬消失無蹤。
他有些困難的仰起頭,似乎不想讓眼淚流下來。但最終還是徒勞,他的淚,很快就濡濕了指縫,然後一滴一滴幾乎灑滿整個地上。所以他終于不再遮掩,不再隐瞞。他只是痛快的哭了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哭得那麽難受。
我始終只是靜靜看着他,聽着他對我的控訴。那一字一句,不是全對,卻也有理。這幾年來,我一直怨恨着他,不肯回頭那段時光,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
我一直固守着不肯回頭,就是怕回首時,看見那個愚蠢不堪的自己。看見那個因為自己的倔強固執,而毀了我們愛情的自己。
所以,他說得都對。他有錯,我卻也不是全對。我們都相互傷害了對方,用自己心底最尖利的刺,在彼此身上留下了不能磨滅的痕跡。我們都有罪。
所以上天其實也給了我懲罰,只是我一直不肯坦白的去承認,我害怕去承認。這樣的不堪和念想,讓我覺得羞恥,讓我覺得痛苦。所以我一直逃避着,不斷逃避着。然後在今天發現,終于逃無可逃。
我還愛着葉斯年。在我們之間有着這麽多紛紛擾擾的過去和不堪後,在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後,我發現自己依舊還是無法抑制的孜孜不倦的愛着他。
我知道這樣的自己未免太卑微、太可憐了一些,所以我從來不敢承認,我下意識的否定着一切。
我讨厭這樣不堪的自己,卻發現依舊阻止不了。
有種人,你明明知道他是穿腸□□,你明明知道不該去愛。你想了一千一萬個理由告訴自己不要愛他,卻在見到他的那一秒,明白那一千一萬個理由也都只是徒勞。
你還是愛他,無法抑制的,愛他。
可我再愛也沒有用了。我們無法回到過去,我們無法再去厮守,我們甚至不能去做朋友。所以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讓我固守着我和他一切的回憶,心底還在不受控制的愛着他,卻永遠不敢對人說出這份愛來。
我在心裏靜靜想着,看着眼前失控痛哭的男人。只覺得頭痛欲裂,好久好久,我才回應他的話:
“對,你說得對。我的确有錯。可是葉斯年,過去的東西就是過去了,再去追究已經沒有意義了。”
“……”
“我們都有新的生活,所以就這樣吧。別再糾結過去,我們都要向前看。”
“……”他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我也覺得無趣,便只能閉嘴,靜靜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沒有聲息的靜默中卻猛然聽見他開口了,聲調聽不出情緒:
“蘇夏,我不像你。我做不到你那麽灑脫。”
“什麽……”我的問話還沒問完,就見他猛然撲了上來。嘴唇精準無誤的壓上我的,手更是親密而熟練的摟住我的後腰,讓我一時掙紮不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做什麽,就見他突然把門打開了。然後直接護着我倒了出去。
這門雖然隐蔽,但就靠近正廳。我們兩個人這樣猝不及防的突然倒了出來,瞬間就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大多數人都在正廳,我甚至聽見有人驚喜的叫道:
“終于找到你們……了!”他最後一個字應聲而斷,估計是被我和葉斯年此時暧昧親吻的動作震驚到了,連呼吸都有幾分不穩。
我想推開他,無奈他死死禁锢着我的後腰,一時半會還真的推不開。周遭已經聽見不少人的吸氣聲音,他卻還是用力親吻着我,舌頭甚至不懼我的利牙,英勇的擠壓進來。
我終于忍無可忍,毫不留情的一膝蓋直接踢上他的小腹處。只聽他隐忍的痛叫一聲,終于放開了我。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就聽見楚澤那流氓笑意十足的聲音:
“喲!這才多久,你小兩口就和好了啊?”
“楚澤,請你注意你的言辭!”異口同聲說話的是葉斯年的經紀人Jean和臉色陰沉的殷子涵。
楚澤倒是無所謂,笑着聳了聳肩,十足的流氓模樣。
殷子涵不再管他,只是淡淡看過我和葉斯年,最終目光停留在葉斯年身上,他的聲音似笑非笑:
“葉天王,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剛才對我的未婚妻在做什麽?”
“這不是很明顯麽?”葉斯年不在乎的對他笑了笑,竟然還伸手一把摟過我:
“我喜歡蘇夏,打算橫刀奪愛,就這麽簡單!”
他說這種話時,眼眉甚至還帶着笑。初一看去就像是在開玩笑。于是有不少人想緩和氣氛般的笑着打圓場:
“斯年,你真搞笑哈哈哈……”
“我是說真的。”葉斯年看都沒看他們,只是又笑着加了一句。手還是緊緊摟住我的肩膀,絲毫不顧我的拼命掙紮。
“你瘋了!”我忍不住小聲對着身旁男人訓斥,他卻漫不經心的勾着唇角輕笑,不理會我,只是一臉挑釁的望着殷子涵。
殷子涵對上他的目光也沒什麽過激的反應,男人依舊風度翩翩的輕笑,臉色微沉,說出來的話語卻頗有幾分嚴厲:
“我不管你是說真說假,現在請你先放開我的未婚妻,葉天王。”
葉斯年只是略挑了挑眉,倒也很是痛快的放開了我。才放開我,我就被殷子涵一把拉了過去,身旁男人的臉色還是難看,但并未對我發火,只是淡淡問我:
“沒事吧?”
“沒、沒事。”我莫名就有些害怕,說話也不免有幾分結結巴巴的。然後才說完就聽見葉斯年那厮好不要臉的接腔:
“殷少爺,你別吓着她。我會心疼的。”
“……”我只能用眼刀子狠狠向他刺過去,他卻笑眯眯的接下,順帶還朝我抛了個媚眼。這一舉動無疑就像是個導火索,身旁男人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冷冷出聲警告:
“葉斯年,你好歹也成名已久,橫刀奪愛這麽沒品的事情奉勸你還是別做的好!”
“你們不是還沒正式結婚嗎?現在是自由社會,我追求我的不影響你吧。何況,就算結婚了還有人會橫插一腳,我這又算什麽了?”
他從善自如的回着話,說到最後一句時目光幽幽地向我看來,看得我心情極度複雜。殷子涵被他激的似乎想說點什麽,我卻覺得沒意思。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殷子涵的衣角,我用一種正巧能讓四周人都聽清的聲音對他道:
“算了吧,咱們別計較了。葉天王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我認真的。”我話音一落,就聽見他的厲聲反駁。我卻不大想理會他,看也不看他,我只是拉着殷子涵要走。
殷子涵也很配合,似笑非笑的對他笑笑,便摟着我走了。我被殷子涵摟着,眼角餘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轉向那個人。卻見他始終保持着那個姿勢,面上雖然帶笑,卻落寞得有些可憐。
我覺得心尖猝然疼痛,暗暗呼吸了好久,才漸漸平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