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究竟怎麽呢!怎麽什麽事情都幫着葉斯年那賤人!說起來她上次也是這樣胳膊肘往外拐,她什麽時候成葉斯年那厮的奸細了!!
我暗自在心底腹诽着,看着我倆這麽多年的交情上,還是沒把電話挂了。但無線電波那端的人卻似乎對我頗有微詞:
“算了!和你這白癡說不清楚!總之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有時間就去看看葉斯年的記者招待會吧!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她說完這句就頗是憤怒的挂了電話,我聽着聽筒裏傳來的機械盲音,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身旁的殷子涵看我面色不對,便直接開口問我:
“怎麽呢?誰打的電話?”
“一姐們,沒事。”我笑着對他擺了擺手,他也回了我個笑容,似乎心情頗好:
“那我們回去吧。對了,我最近剛幫你接了個新活。是部電影,導演雖然不是太有名,但很有才,拍的片子也有自己的思想。他這次想拍一部歷史古裝題材的,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一個月內把初稿給我。”
“哦。”我悶悶答話,聽見他繼續道:
“還是老規矩。交不出讓我滿意的劇本就不能和外界聯系,直到寫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才會放你自由。”
“好。”聽見他這段話我就覺得有些好笑,痛快的答完話後突然又想起林岚剛才給我打的電話,不免就有幾分猶疑。
遲疑了片刻,我還是問一旁專心開車的殷子涵:
“子涵,葉斯年那邊的記者會結束了嗎?”
“當然結束了。”他笑了笑,臉上神情無絲毫異常,甚至還揚起唇角問我:
“怎麽?你還關心他那邊的狀況如何?”
“放心,不管他說什麽。事實就是事實,鐵證如山的擺在大家眼前。觀衆又不是沒眼睛,自然分辨得出來。”他淡淡說着話,挺漫不經心的态度。見我欲言又止,便直接問我:
“你想看他的記者招待會?”
Advertisement
我見他直接問出來了,忙不疊的趕緊點頭。不想他卻很是痛快的拒絕:
“不行!”
“為什麽啊?”
“忘了你剛才答應我什麽了嗎?不交出讓我滿意的劇本,一切娛樂活動都取消。對了,你的手機快上繳過來。”
“我、我就看一眼。”
“看一眼又能怎麽樣了?你都開記者招待會了,你都在所有人面前證明你的立場了。就算看了記者招待會也改變不了什麽,還讓你分心。”
他的語氣很淡,是那種和你好好說理的态度,于是我就怎麽也反駁不出來。只能悶悶應聲。那天回去後,看我就被殷子涵關在家裏,好好認真的寫劇本。
沒有外界幹擾,我本來以為我能足夠沉下心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寫了幾天都是心浮氣躁。心中總覺得有事情放不下,但具體是什麽事情,我又說不上來。
這樣的狀況實在糟糕,不過殷子涵并未說過我什麽。只是讓我慢慢寫,反正時間還長。
日子就這樣不緩不慢的過着,我總算沉下心來。開始構思整個劇本的架構和人設,寫出大範圍的框架後,接下來的劇本就簡單多了。
我雖然還是有心事,但寫着還算順利。殷子涵對我的進程也算挺滿意的,偶爾抽空抽查一下,會指出點不足和意見。
我倆相處基本還算和諧,直到有次殷子涵的書房忘記上鎖。我正好要查資料,便用他的電腦上了會網。查好資料後,我本來想直接關了電腦的,但想起林岚之前給我打的那個電話終究還是無法釋懷。所以我在網上搜了一下葉斯年記者招待會的視頻。
這件事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想不到這個視頻還是高挂各大視頻網站的首位,點擊率過億。
不就是個記者招待會嘛!?至于這麽火熱麽!?我有些納悶,點開視頻,卻發現時間不長。一開始是Vitally公司高層例行講話,然後才輪到葉斯年。
Vitally公司高層開始的話語明顯是在暗示葉斯年能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也請大家相信他的人品,再三保證他不會是那樣人品低下的負心漢。然後話語權便轉給了葉斯年,男人接到麥克風時表情很平靜。
他略略清了清嗓子,才開始不緊不慢的發言: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記者朋友都對前段時間的緋聞很關心,現在我就給大家做出最後的解答。是,我的确和蘇夏結過婚,曾經也是我出軌傷害了她,才會讓我們的婚約破裂。至于孩子,我不想多說。但我承認是我對不起她,哪怕用我的一切來償還,也還不清我欠下她的債。而關于近段時間我和她的緋聞暧昧,我在這裏正式做出澄清。是我一直對她餘情未了,不顧她有未婚夫,對她死纏爛打。這一切都不管她的事情,是我一直纏着她,一直不肯放過她。是我對不起她,所以希望在座的各位媒體朋友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煩。我在這裏,鄭重的向大家道謝!”
他最後一個字落下後便很是禮貌恭謹的深深鞠了一躬,挺直的脊背深深彎了下去。他本是驕傲無比的男子,此時看去卻有幾分落魄的可憐。
我甚至不知道此時心底究竟是什麽反應,只能愣愣繼續看着視頻。在葉斯年說完那番話後,他身旁陪着的Vitally高層和經紀人Jean明顯都吃了一驚。
Jean甚至想去阻止,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葉斯年幾乎是用一種毫不猶豫的态度說完這番話,鞠完躬後也不顧一片喧鬧的記者媒體。只是繼續開口道:
“我曾經做錯過很多事,我不知道要怎麽挽回我的錯誤。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唯一可以為她做到的,就是澄清一切,讓大家不要再誤會她。總之,一切的錯都是我犯下的,請大家不要再去騷擾蘇夏,請給她一個安靜的生活,我真的真的很認真的拜托在座的各位了。”他說完這句話後,又是深深地一鞠躬。
這一次,下面的記者沒有再吵鬧。也許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鄭重,太真誠,所以一向八卦的記者們這次竟然沒有再提問。
葉斯年的整個記者招待會就在這裏結束,我幾乎是手腳冰冷的去搜葉斯年最近的消息。卻只有一條最近的新聞,新聞裏說他已和Vitally公司解約,現在去向不明。我點開新聞,沒看見葉斯年,只看見Vitally公司的那位曲總公開發出的聲名。雖然語句很官方很禮貌,也完全無可挑剔。但字裏行間就一個意思:葉斯年已經不再是他們公司的藝人了!
而我再想去搜葉斯年的最新新聞,卻發現根本搜不到。他和Vitally公司解約後,就仿佛徹底從世界蒸發了一般,哪怕是最伶俐的狗仔也挖不到他的消息。
我一直不斷的搜索着再搜索着,只希望能得到他的一星半點消息。但什麽都沒有,從他解約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他的消息了。
确認以後,我對着電腦屏幕發了好久好久的呆。反應過來時,才覺得臉上濕熱。伸手摸了摸,只摸到一手的淚。我突然就覺得難受起來,那種難受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就像是要把我淩遲一般,痛得刺骨。
我被那樣的痛折磨的幾乎要直不起腰來,只能嗬嗬喘着氣,喉嚨裏發出的卻只有壓抑的咆哮。
多麽可笑啊!我和葉斯年之間,多麽可笑啊!
我們在同一天開記者招待會,我忙着往他身上潑髒水,力圖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而他還害怕我不能在這場是非圈裏徹底脫身,幹脆幫着我一起給自己潑了一腦門的髒水,幾乎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身上。
究竟是要多傻,才能像他這樣。
而究竟是要多狠,才能像我這樣。
我怔怔想着,突然就哭得再也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