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戰成名

風冷一躍而上,說道:“青雲派張風冷,還請閣下賜教!”

衆人眼見華山派大弟子孟落與唐門少子唐淼都相繼被李星郎所傷,以為再無人敢與他比試。卻見這少年迎難而上,衆人一聽青雲派三字,便開始議論紛紛。

李星郎點點頭,抱拳以禮,擺開陣勢相待。風冷見他如此,追雲劍出鞘,劍光一閃,向他巨闕攻去。臺下衆人一見追雲劍,頓時如炸鍋一般,就連各大門派,也交頭接耳起來。風冷全心應戰,外界種種紛擾都置若罔聞。

李星郎見風冷這一劍來勢極為淩厲,不敢強接。他左手護胸,右掌一揮,掌風直擊劍尖,劍尖一歪,他便側身閃過。風冷見他輕巧躲過,也不收招,只是一招“承雲行泥”,劍尖挽了個劍花,往他閃躲那邊削去。

李星郎無法,便如剛才對付孟落一般,雙掌一合想要将追雲劍制住。風冷見他又要似暗算孟落那般暗算自己,追雲劍一被他制住便立馬脫劍出手,靜氣凝神一掌拍向劍柄。追雲劍受兩股氣力相抗,不住嗡嗡作響。

方才霭晴要唐淼用“金剛羅漢”抵住他的掌力,臨走前又交待攻他陶道穴。這陶道穴彙集溫熱之氣,陽氣雖不若身柱穴那般雄厚,但為督脈膀胱經之會,陽剛與寒濕之氣在此處調和。李星郎的這門功夫頗為陰厲,所練內功心法必是陰硬內向的。需知這種心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定力不夠,壓制不住體內寒邪之氣,輕則武功盡失,重則經脈寸斷。霭晴交待攻他陶道穴,便是讓他體內寒邪之氣大盛,失去制衡,自身先亂陣腳。

風冷習武天資極高,剛才在臺下看這李星郎的出招,心下已認識五六分。經霭晴這一提點,豁然開朗。知道要壓制住這李星郎,要用正陽平和之力與他相較。

且說李星郎見風冷立馬脫劍出手,以掌相較。只覺的一股炙熱的氣力從劍上傳來,燒的他握不住劍。無奈兩掌松開,收掌回撤。風冷接過追雲劍,又提劍攻上。使出“拿風躍雲”的招式,劍尖連綿向前連環刺去。李星郎剛才被風冷制住,不敢再搶攻,只是騰挪躲閃。這招“拿風躍雲”除去拿字,躍字才乃真訣。講求的是如影随行,讓對手避無可避,躲無處躲,逼到無路可退只能正面應戰。

李星郎見騰挪空間越來越小,便幹脆轉守為攻,一個鹞子翻身,運氣凝神,向風冷一掌淩厲拍去。風冷見他如此,卻撤劍回防,不與他相鬥,反而使出青雲獨步的步法來,在這臺上不停游走。

臺下衆人見這兩人不甚交手,好似對對方多有忌諱,只是閃避到避無可避的時候才過兩招,便覺得沒前兩場打的精彩,甚是無趣。可是功力深厚的人曉得,他們這交手實比之前更為兇險。高手相交,動作分毫便可能是勝負所在。

兩人游鬥良久,李星郎掌風弱了一分。風冷也不急進,一招弱柳扶風向前試探,李星郎揮掌向對。風冷見他勁力不若剛才,也不抽劍退走了,劍光暴漲,沖雲破日向他胸口幾處大穴急攻。李星郎以為風冷按捺不住,便運氣與他相抗,掌風又淩厲起來。風冷覺得陰風歷歷,天凝地閉。

他心下守一,使出“星落雲散”,只見劍光暴散,刺破李星郎的寒冰掌力。追雲劍劍光閃閃,李星郎覺得四周都是劍影,無處可施掌。他略一遲疑,肩井便被風冷用手肘一擊,頓覺上身一陣麻意傳過。他一招接不過,便被風冷連着擊中幾處,形勢大劣。

他穩定心神,大喝一聲,周身散出強大氣力,将那劍光震落。他卻未料到,風冷似是料到他這畢全功于一力的一招,氣力最強時早已抽劍避走,一個翻身躲開了。待他這一吼之後,尚未能理清體內真氣之時,只覺背後一涼,追雲劍劍尖已指着他陶道穴。

他已再無還手之力了。

臺下衆人只覺一陣風雲變色,回過神來便見風冷劍尖直指着李星郎頸後。見這少年打敗了李星郎,發出一陣歡呼。各大掌門看兩人剛才兩人的打鬥精彩絕倫,都在心下暗嘆這武林後繼有人。

這李星郎見已落敗,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說道:“甘拜下風。”便一躍下臺了。

風冷一人站在臺上,有些不知所措。他望向賀叔他們,見賀叔和徐念遠面帶微笑的望着他,阿飛興奮的跳來跳去,他突然就放松了不少。

岳山清飛身而上,說道:“還有沒有哪位少年英豪想要前來挑戰的?”過了片刻,仍未有人上前挑戰。

岳山清便豪爽笑道:“好!那麽今日,便是這張風冷張少俠折桂了!”對他低聲欣慰道:“你果然如你師父一般,在這華山上一站成名,一鳴驚人啊!”風冷聽到他這話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抱拳以禮。

沒多晌衆人便已散盡了,他走回金玉堂衆人那兒,只見賀叔笑道:“小子!不錯啊!知道你武功好,沒想到這麽好!”徐念遠接口笑道:“今日一見,真是酣暢淋漓畢生難忘,可惜我一介書生,已沒了機會學武了。”

風冷聽他們這麽說,只是嘿嘿傻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現在只想着快些見霭晴,便說道:“不知道唐淼怎樣了,我們去瞧瞧他!”

衆人點點頭,便一起往唐門的房間行去了。還未進院門,便有唐門弟子将他們攔了下來,那弟子說道:“張公子,黃姑娘交待過了,不讓任何人進去。說你要是來尋她,回去等着便好,失禮了!”衆人聽他這樣說,知道唐淼情況危急,便告辭回去了。

且說唐門衆人忙忙将唐淼送回房間,他因十二經脈都被死死封住,呼吸幾不可聞。霭晴讓沐移紅解開他的手太陰肺經,唐經天與唐淼相對正襟危坐,兩掌相對,用內力将他這一經脈的寒氣逼出。

唐淼此時神志不清,只覺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風侵肌,胸中積悶。突然手中緩緩傳來一股熱流,将那寒意驅散了半分,胸口也松快不少。唐經天見愛子手心冰涼,寒氣外洩,便知已經那寒意逼出少許。待這一脈寒氣清完後,霭晴施針封住這一經絡,又請沐移紅解開手厥陰心包經。如此往複,将十二經脈逐一清過。最後将十二經絡解開,唐經天将內力緩緩傳入唐淼四肢百骸,幫助他理清氣息。

唐淼身體逐漸溫暖,雖未醒過來,臉上青色也漸漸消融了。等這一行做完,已是亥時了,三人都疲累不堪。霭晴見唐經天大耗氣力,臉色難免顯出疲累之态,寬慰道:“唐伯伯,唐淼應無大礙了。您今日消耗頗多,去休息一下吧。我開個方子,按時服藥,不過半月,他就恢複如初了。今夜我讓阿紫來看着她,阿紫跟我學過幾天醫,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反應。”

唐經天聽她如此說,點點頭便站了起來。對沐移紅抱拳道:“沐姑娘,我唐門與你素無交集,你能傾手相救,老夫感激不盡!”沐移紅連忙抱拳回道:“不敢不敢,救人一命當然是退卻不得的啦,您這樣說,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三人語罷便散去了。

霭晴今日全神貫注,現下只覺得疲憊不堪。還未行到金玉堂住的院子,風冷便已迎了出來。見她一臉倦色,柔聲道:“累壞了吧,給你留了點飯,快去吃吧。”

霭晴見他這般,笑道:“聽說你折桂了,恭喜恭喜呀!”風冷聽她如此揶揄自己,只覺不好意思,說道:“什麽折桂不折桂的,不就是打架打贏了麽!別說這個了,快去吃飯!”便推着她進房裏吃飯了。

兩人飯罷,風冷本想讓她在房中好好休息。不料霭晴卻說:“累是累的很,卻不想睡覺。我們去看星星吧!”

風冷皺眉道:“還是不了吧,你風寒還沒好透。又去吹風只怕反複了,我看你還是乖乖睡覺為好。”

霭晴聽聞,嘴巴一抿,把茶杯放在桌上不吱聲了。風冷見她這樣,心下覺得好笑,便笑道:“你小姐脾氣又上來了。”霭晴一雙明眸佯怒的瞪着他,他被她望着心裏直癢癢,最後還是抵不過。微嘆一聲,說道:“拿件外套,我們去桃林,行不行?”

霭晴見他如此說,笑着點點頭,說道:“那就...勉為其難的去桃林吧。”

這夜天氣甚好,流霜似的月華撒遍桃林,不過兩日,這桃林中的桃花便已盛開了,發出馥郁花香,清豔幽雅。這桃林中有數株松樹,霭晴指着一株說:“我們去頂上去,擡頭可見萬千星光,低頭是萬樹桃林。這才夠意境。”

風冷聽她如此說,無奈笑笑。最後還是摟住她的腰,施展輕功,躍到那松樹頂上。

霭晴笑道:“這樣才好嘛,松風陣陣,星河天懸,桃紅含春,真是快意啊!”風冷說不出這樣的話,只是覺得這兒景色甚美,又有佳人在旁,心中無限暢快。

兩人講起今日比武之事,霭晴向他細細詢問到李星郎的招式,聽罷眉頭緊鎖。風冷見狀,說道:“怎麽了?那李星郎的武功很奇怪麽?”霭晴點點頭,說道:“我原以為他使得是衡山派的碧落掌,可又覺得不是。反而頗像外域的天山功夫,只是這天山派已快百年沒在中原出現了,我也拿不準。你覺得呢?”

風冷道:“他的內功,與我們練的不一樣,太陰狠毒辣了些。師父曾與我說過,練武最忌邪門歪道。我敢肯定,他除了衡山派功夫,肯定還學了別門武功。”

霭晴想了想,覺得甚是疲累,便說道:“管他那多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過兩日我們下了山,不與他們來往便是。美景當前,我們想這些打打殺殺之事,真是愚不可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