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堪之事

王之帆說道:“這斷腸散,真是好香啊!”語罷将茶盞猛的往靜哲擲去。靜哲師太拂塵一展,将那茶盞掃開。那茶盞啪的一聲摔的粉碎,四個青年女子從天而落,持劍将兩人圍在中心。。

風冷未料到出這等變故,見形勢突變,五人面露兇光,殺氣四溢,拔出追雲劍來,與王之帆背靠着防備。

靜哲師太恨聲道:“納命來!”腳踏五行往王之帆攻去,那四個女子也沖了上來。那拂塵乃金絲所制,質若青雲,色如白銀,極為鋒利。王之帆一把将那拂塵絞住,冷笑道:“為了李星郎?”

靜哲師太狠盯着王之帆,一言不發,手腕一松,拂塵上的力卸了,從青蒼劍上脫了下來。她叉步攪塵,踩着步法攻去,拂塵飛舞,塵影如虹,如萬根銀針往王之帆射去。

那幾名女子欲欺身上前,與靜哲形成五行陣,只是風冷追雲劍如影随形,教她們靠近不得靜哲。

風冷方才聽到“李星郎”三字,心下一凜。四劍齊齊攻來,他縱身一躍,踩在一女劍尖上,一個後翻往她背心撞去。那女子背心受襲,往前踉跄一步,風冷一腳踢她的膝窩,一手擒住她手腕,那女子雙膝軟倒,手腕一陣劇痛,長劍摔落在地。他順勢猛擊她氣海俞,那女子雙眼一黑,暈将了過去。

王之帆一邊與靜哲游鬥,一邊說道:“李星郎,郁道駒 。哈哈哈哈,好一個仙風道骨冰清玉潔的谪仙人!”

靜哲紅了眼,厲聲道:“閉嘴!”攻勢又猛了三分。靜哲唯恐他再說下去,攻勢一味兇猛,已亂了章法。

王之帆雖不能與她正面相抗,左躲右閃卻還是游刃有餘。他步法鬼魅,繼續說道:“你與郁道駒的醜事被李少君曉得了,所以要挾你倆做他走狗,我說的是也不是?”

靜哲被他說出自己心底最不堪的事情,顧不得什麽攻守兼備了,拂塵如劍一般直像他心口刺去,只想要王之帆登時斃命。

王之帆橫劍擋過,疾步往後退去,譏诮道:“衡山峨眉兩派掌門私通,還生下李星郎這個孽子,傳了出去,你們還怎麽還有臉在這江湖中立足?!”

靜哲聽他講道“私通”二字,氣急攻心,幹脆扔了拂塵,左手翻出一峨嵋刺,向他刺去。

王之帆側身躲過,左手送出一掌,靜哲與他回了一掌,兩掌相交,兩人皆被震退幾步。靜哲恨聲道:“那又如何!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王之帆冷笑道:“這等雜種,死了活該!”

靜哲聽他如此話,只覺一股氣血直沖腦門。她方才與王之帆纏鬥半晌,被他這話一激,只覺體內真氣亂竄,體內發熱甚是難過。

她揮掌劈過去,怒道:“閉嘴!閉嘴!”王之帆側身閃過,掌風劈向他身後的一張椅子,那椅子登時四分五裂。

那三名女子聽王之帆方才所言,心下大駭,不由分心。她們本就只剩三人,疏漏多多,現在更是破綻百出。

風冷飛身而起,向一女子胸前踹去,那女子橫劍擋過,風冷借着這力,往前急竄,向另兩人挽了個劍花。那兩人橫劍擋過,三劍叮的一聲相交。

風冷突然松手,追雲劍落下,他空中一個擰身,接住追雲劍,輕巧一撥,兩女手上的長劍便被挑撥開了。

靜哲此時如堕瘋魔,在這廳中亂打亂劈。王之帆雖劍術高明,但到底年紀尚輕,不能與她正面相抗。靜哲功力高深,受她一掌想必非死即傷。她現在如此狂轟濫打,破綻頗多,他趁着機會前攻,不多時便給靜哲添了幾道血口。

王之帆瞅準時機,一劍直刺她風門,靜哲用峨嵋刺将他擋開,王之帆一擊不中,蹂身再上。靜哲見他一劍攻來,便往青年弟子身邊躲去。

那弟子正與風冷纏鬥,不妨師父猛地抓住她背心,她只覺背上一股劇痛,欲掙不得。靜哲鬼迷心竅,猛地向那女子背心擊去,竟将那女子一掌擊向王之帆!

王之帆見那女子朝自己飛來,已是收劍不及,青蒼劍噗嗤刺入那女子胸膛,鮮血飛濺而出。他拔出劍來,那女子癱倒在地,已無半點生息。

剩下兩名女子未料到師父竟然做出如此行為,她兩為孿生姐妹,名喚慈恩慈淨。幼時父母雙亡,被這靜哲收入峨眉派中。

兩人對視一眼,收過劍勢,與王之帆風冷對峙。

王之帆見他倆這副模樣,輕笑一聲:“你們倒是夠伶俐。”

兩人點點頭,竟提劍向靜哲攻去!王之帆随身跟上,風冷卻并不提劍相助,只是冷眼看着三人。

那姐妹兩人是靜哲最為得意的弟子,武功在峨眉小輩中數一數二。靜哲武功縱是高強,也抵不過這三人。王之帆一劍刺穿她肩頭,她痛哼一聲,一聲怒吼,将三人震了開去。

那姐妹兩人使出峨眉的柳絮劍法,身形飄忽若風飄柳條,劍光綿密,只是兩人到底功夫尚淺,靜哲猛一伸手,若蒼鷹攫食,抓住了慈淨手腕。

慈恩見妹妹被制住,命懸一線,狠下心來,竟一劍向靜哲手腕砍去!靜哲右手被斬,一聲痛呼,更是狀若瘋癫。慈淨往後連跌幾步,慈恩忙去扶住她,她們看着靜哲這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修羅模樣,哪還有半點修道之人的仙風道骨。

靜哲右腕血流如注,她跌坐在地,只是喃喃道:“星兒,星兒。”忽又獰笑起來,十分煞人。她坐在地上時哭時笑,已經徹底瘋了。

幾人在這廳中打鬥半晌都沒人來,想必是靜哲已提前布好局,要叫風冷與王之帆折在這兒。

慈恩見師父這副模樣,拱手向王之帆道:“師父走火入魔,殺了師妹。多謝倆位少俠出手相助,救我門派性命。”

王之帆打量她一番,冷冷道:“唐門。”

慈恩凝聲道:“我派逢此大變,武林中事已無暇再顧。”她頓了頓,又說道:“門派秘辛,還望三少爺高擡貴手。”

王之帆拱手回禮,溫文笑道:“好說,好說。”語罷收劍入鞘,走出門去了。

此時已是三更半夜,風冷從峨眉派出來後只是冷着臉一言不發。行至一曠野中,王之帆聽見背後劍鳴聲聲,轉身橫劍擋過。風冷沉聲道:“你利用我。”

王之帆偏頭不解,說道:“我哪裏利用你?峨眉派與寒泉宮暗中勾結,難道不要清理掉麽?”

風冷見他還在糊弄自己,提劍向他攻去,怒道:“清理峨眉派?收買峨眉派替你王家賣命才是真吧!”

兩劍在這暗夜中相交,火光四濺。王之帆吼道:“我乃王家之主,綢缪策劃,我有錯麽!”

風冷不作聲,兩人在這荒野中打鬥半晌,難分上下。今晚本就經過一場惡戰,兩人漸漸體力不支。

風冷其實明白王之帆如此做無可厚非,只是他所求的不過是金玉堂衆人平安,至于這武林中的權勢之争,他全無興趣。

他倆扔下劍,躺倒在這草叢中。王之帆籲籲喘氣,說道:“你不明白我的不得已。”

風冷沉默半晌,說道:“你我不是一路人。”

王之帆朗聲大笑,說道:“是!你無父母兄弟,無家宅基業,逍遙自在,挂心的不過是紅顏知己。我這般陰謀陽謀,你自是看不上的。”

他頓了頓,問道:“唐門,你去麽?”

風冷冷笑一聲:“你曉得為了唐淼的原故,我也必定要往唐門去的。你也曉得為了金玉堂的原故,我是要與你并肩到底的。你又何必試探我呢?”

明月皎潔,兩人筋疲力竭躺在這草叢中。王之帆長嘆一聲,不說話了。

風冷無比懷念當初在金玉堂與賀叔霭晴一起的日子,爾虞我詐,互相傾軋,他實在是厭煩透了。

且說海棠與徐念遠兩人出了苗疆,計劃着回金玉堂去。海棠一身苗族裝扮太過惹眼,徐念遠便拿着霭晴的金葉找了一家錦繡綢緞莊,換了一百兩銀子。

這日兩人投宿在官道旁的一間驿站,為提防着再有人偷襲暗算,依舊是稱夫妻,住一間房,海棠睡床,徐念遠打地鋪。兩人雖然心意已通,卻是發乎情,止乎禮。

忽聽得夜黑之時,外面一陣馬蹄聲将人攪醒,一群粗壯漢子拍門高深道:“小二!快開門!”

小二連忙将們打開,見這一衆五六個大漢人人帶刀,不敢得罪,忙恭恭敬敬的請了進來。給他們開放喂馬,好一通忙活。

海棠與徐念遠被驚醒後,聽得刀劍之聲,便提了心起來。那群大漢吃飽喝足,往他們這一層盡頭走去了。

徐念遠低聲自語道:“這兒怎麽會有江湖人?”

海棠也甚是不解,疑問道:“要不要去看看?”

徐念遠忙攔住她,輕聲道:“不要多生事端,我們明早再說。”

兩人清早便下樓來吃早飯,徐念遠繞到馬廄,見昨晚那幾個漢子騎的是天山的伊犁馬,心下突的一跳。

他回到廳中,那幾名大漢也已下樓來吃早飯了。他不動聲色坐回到海棠身邊。那幾名大漢身配寶刀,這廳中幾桌寄宿的人家見他們身材雄壯,又有武器傍身,都吓得不敢說話,只是悶頭吃飯。

那幾名漢子也不以為意,吃了飯便策馬趕路了。待他們走遠了,海棠說道:“怎麽樣?”

徐念遠緊皺眉頭,說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寒泉宮。你給我的蜜,我已抹在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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