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算賬

“不服憋着。”

對于葉淮初的反抗,晏歸泠直接視而不見。

“晏歸泠,你太過分了!”葉淮初氣得要死。

他終于理解自己父親為什麽被氣成那樣了,晏歸泠真的有本事把人氣死。

晏歸泠掀了掀眼皮,“你要是再廢話,現在就去百鐘樓。”

葉淮初雖然立馬閉嘴了,只是那眼神卻還在控訴着她。

晏歸泠心念一轉,便悠閑地說道:“既然查到了東西,我們也就對一對,看正不正确,然後找人算賬去。”

葉淮初問道:“你找到了什麽?”

“你先說吧。”晏歸泠開口道。

葉淮初最終還是先開了口:“你知道何大人嗎?”

“哪個何大人?”晏歸泠蹙眉問道。

“何義恺何大人,你應該認識吧?”葉淮初疑惑地看向她。

“嗯?”

“你跑到他家裏,砸了他的美酒,還打了他的兒子,難道不記得了?”葉淮初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經葉淮初這麽一提醒,晏歸泠才有了印象,“原來是他啊。”

“就是他找了個人撒播謠言,大概是恨上你了。”葉淮初說道。

晏歸泠沉吟片刻,然後問道:“你怎麽确定是他?”

“最先傳出謠言的是城西的王小四,我找到了他,讓他形容了一下當晚遇到的黑衣人,他說當晚的黑衣人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味,而且鞋子也不是一般的樣式。根據這些,我才确定那人是何府的人。”葉淮初說了一遍。

每個府邸的鞋子樣式都不一樣,所以葉淮初才有所懷疑,他對比了好些個府邸,才确定了是何府之物。

晏歸泠訝異,她似乎有些低估葉淮初了,帝京都說他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可憑借一些不易發現的線索,就能找出幕後之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都說完了,那你呢?”葉淮初問道。

晏歸泠起了身,“那我現在就去何府。”

“你不是也找到了嗎?怎麽不說說。”葉淮初叫住她。

“我沒找,這不等着你嗎。”晏歸泠睨了他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葉淮初瞪大了眼睛,瞬間便惱了,“你诓我?”

“也不算,既然你找到幕後之人,那賭注就改一改,我不讓你去百鐘樓喊那句話了。”晏歸泠接了話。

葉淮初立馬上鈎,趕忙問道:“那要我做什麽?”

“還沒想好。”晏歸泠輕笑道。

葉淮初上前一步,連忙出聲:“我們先約法三章,不能讓我做違背世俗道義之事。”

晏歸泠背着手,她淡淡地回答:“随你。”

說完,她不再停留,直接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葉淮初問道。

晏歸泠推開門,聲音也冷了下來,“當然是找何大人算賬去。”

“我也去!”

***

兩人一前一後,直接往何府而去。

晏歸泠卻不想像上次那般翻牆而過,她要走正門,直接踹了何府的大門,将何府攪得人仰馬翻才行。

敢在她身上動歪心思,大概是嫌命太長了吧。

何府就在眼前,晏歸泠剛動就被葉淮初拉住了。

“你幹什麽去?”葉淮初問道。

“找他麻煩啊。”晏歸泠很自然地回答。

葉淮初無語:“那也不能走正門啊。”

“不走正門走哪裏?他敢撒播謠言,還怕我找上門嗎?”晏歸泠冷聲道。

葉淮初怕晏歸泠沖動,趕緊拉着她去了後院走圍牆。

晏歸泠站在原地不動,她冷着臉:“我拒絕走這裏。”

她堂堂侯爺,怎麽能翻牆而入呢,這不符合她的身份。

“走正門太過顯眼,從後院翻牆才是上策。”葉淮初解釋着。

晏歸泠偏頭,她就是不樂意,何大人這種人就該讓他知道厲害,幹嘛偷偷摸摸的。

她想掉頭走正門,可葉淮初卻先她一步,摟住她的腰,然後腳下一點飛了起來。

“葉淮初,你幹什麽!”晏歸泠見自己已在半空中,便驚呼了起來。

“噓!小聲點,別還沒進去就招了人過來。”

耳邊溫熱的氣息傳來,晏歸泠不自在的掙紮起來。

兩人落地,晏歸泠瞬間掙脫,瞪了他一眼,便直接走了。

葉淮初留在原地,看着那道纖細的背影,手上那細膩的觸感,卻還一直能感覺到。

葉淮初沒由來地笑了幾聲,他剛才似乎小贏了一把。

這麽一想,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

晏歸泠根據記憶裏的方向,她去了一個地方,她知道這個地方肯定可以引來何大人。

藏酒的地窖。

何義恺愛酒如癡,可自從上次被晏歸泠砸了之後,便謹慎了很多,地窖周圍都有家丁把守。

晏歸泠躲在暗處,看着來回走動的家丁冷哼。

這個何義恺,不會以為這麽幾個人就能攔住她了嗎?

“找到何義恺了嗎?”葉淮初過來問道。

“砸了他的酒,他肯定出來。”晏歸泠冷笑。

葉淮初轉了轉手腕,“好啊,那我們動手。我去攔住家丁,你去砸他的酒。”

晏歸泠點頭。

兩人說幹就幹,速度飛快地閃到家丁面前。

将家丁留給葉淮初,晏歸泠直接去了地窖。

自從她上次砸過之後,這地窖裏的酒就少了很多,光溜溜地立了四個壇子在那。

晏歸泠雙手一提,來回兩趟,輕松搬了出去。

她抽空看了看戰況,家丁不堪一擊,早已倒地哀嚎。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武功不錯,與葉淮初過了不少招,也沒落下風。

何義恺聞訊而來,首先看到的便是葉淮初,再一偏頭,就看到晏歸泠和她腳邊的酒壇子。

他大呼:“晏歸泠,怎麽又是你!”

人一來,葉淮初便收了手,輕輕松松退到了晏歸泠身旁。

他小聲道:“和我交手那個應該就是那晚的黑衣人,你看他的鞋子和王小四描述的一樣,而且身上還有酒香味,錯不了。”

晏歸泠聽完後,便揚着笑臉,“我來這裏,自然是因為有人惦記我。”

何義恺頓時有些心虛,“你想說什麽!”

“你身邊這個人我看着有些眼熟啊。”晏歸泠目光掃視着旁邊的男子。

“何大是我府裏的下人,你如何眼熟!”何義恺喝道。

“在一個晚上,他蒙着面,出現在城外。”晏歸泠悠悠地笑道。

何義恺頓時面色一驚,“一派胡言,何大從來沒去過城西!”

“我可沒說他去了城西,我說的是他在城外。”晏歸泠語氣微頓,“你這是不打自招?”

“我什麽都沒說過。”何義恺趕緊改口。

“晚了,我都聽見了。”晏歸泠冷笑。

她提起一壇子酒,何義恺跟着心都被提了起來。

“啪!”

晏歸泠扔的毫不手軟。

“晏歸泠!我今天跟你拼了!”何義恺氣得七竅生煙,他的手一揮,家丁加上何大都沖了過來。

葉淮初自然不會作壁上觀,在一旁幫她打了起來。

晏歸泠直接踢起一壇酒,壇子破碎,酒水瞬間飛濺開來。她運起內力,酒水便凝結成珠,将過來的家丁全部打飛出去。

晏歸泠嘴角勾着冷笑,直接沖向何義恺,在他逃跑那一瞬将他捉住了。

她提溜着何義恺的領子,笑着問道:“何大人,想往哪跑啊?”

何大見何義恺被擒,想要過來相救,葉淮初快速攔住了他。

晏歸泠卻看向他:“不想要何大人的小命,你就沖過來。”

何大立馬停了手,只是那眼神卻警戒着晏歸泠。

晏歸泠見場上都停了下來,才将何義恺往地上一丢。

“要不是你撒播謠言,我都懶得記得你。”晏歸泠拍了拍手,不屑地說道。

“是你先打我兒子,砸我美酒的!”何義恺辯解着。

“你兒子私自虐待奴才,我将他告到皇上面前,他至少重打三十大板,這可比我那幾鞭重多了。”晏歸泠冷笑,“我給你留一線,你卻不知感謝,還敢暗中使絆子,看來我得直接提着你兒子去禦書房了。”

何義恺立馬臉色大變,“晏歸泠,不,侯爺,求求你放了我兒子吧,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撒播謠言。”

晏歸泠搖頭嘆氣,“可憐。”

可憐天下父母心,但那何公子卻不是個好兒子。

“侯爺是不準備追究了嗎?”何義恺欣喜地問道。

“從今以後,你只要閉嘴,無論是朝堂,還是平日裏,我保證不會找你麻煩。但是……”晏歸泠頓了一下,“若你何府有人犯我,就別怪我動手了。”

何義恺松了一口氣,只要他兒子沒事,他什麽都可以答應,“好好,我答應侯爺。”

葉淮初卻不适時出聲:“我可沒準備饒過你。”

何義恺轉頭,遲疑地問:“你是葉三公子?”

“你還不算傻。”葉淮初哼道。

“可侯爺已經答應我了。”何義恺的臉色有些難看。

何大攥着拳頭,目光不善地看着葉淮初。

“她是她,我是我,我們可沒什麽關系。”葉淮初說道。

晏歸泠瞪他一眼:“閉嘴!”

“好吧。”葉淮初摸了摸鼻子,妥協了下來,“但是,作為補償,這兩壇酒就送給我了。”

何義恺頓時一陣肉痛,可還是咬了咬牙道,“拿去吧。”

葉淮初歡喜地提了酒壇子。

晏歸泠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何義恺一眼,“管好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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