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受傷

第二天機甲考核的清晨，卡塔爾難得地早早醒了。

前天晚上容眠幫他從頭到尾梳理了知識點，所以在昨天的考核中，卡塔爾感覺考得很順利。

除了一些主觀題他硬編了幾句上去之外，其餘的客觀題基本上都答了上來。

卡塔爾愉快地請容眠大吃了一頓。

今天早上起來，卡塔爾只感覺信心倍增。

“今天的機甲考核，我覺得我應該能考好。”卡塔爾臨行前，鄭重地拍了拍容眠的肩膀。

容眠鼓勵道：“嗯，加油。”

“那我先去考場了。”卡塔爾朝容眠擺擺手，“等我好消息！”

卡塔爾走後，容眠獨自一人留在了公寓裏。

桌上還放着幾瓶抑制劑，為以防萬一，容眠服用了一瓶，以确保今天不會進入信息素彌散期。

抑制劑的味道有些泛苦，容眠又喝了些水，才把口腔裏的苦味減淡一些。

随後，容眠不敢在考前松懈下來，繼續複習着筆試內容。

卡塔爾是在中午的時候才回來的。

一進門，卡塔爾便倒進了沙發的懷抱，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

“哎，累死我了。”卡塔爾仰頭看着天花板，嘴裏嘟囔着。

“考試怎麽樣？”容眠給卡塔爾拿過去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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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試就那樣吧，中規中矩。”卡塔爾還在放空自己，“至于實戰考試……真的很累。”

“我描述不來，總之，和我們平時訓練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對面的機器人一點都不手下留情，打得我疼死了都，最後還差點出界。”

“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至少你還沒有出界。”容眠安慰，“平局或者勝利的話，能夠拿到75的基礎分。”

拉塔爾抓了抓金發，欲哭無淚地說：“希望我最後能得B以上吧，這樣我就不用挨老爸罵了嗚嗚嗚。”

……

晚場的考生數量不多，沒有白天時熙熙攘攘的人群。

卡塔爾非要跟着容眠過來，但是卻被監考老師擋在了考場外面，并被告知考試環境是完全封閉的。

“我還想看看你是怎麽開機甲的呢！”

“成績公布之後會下發回放視頻的，我先去了，卡塔爾。”

容眠檢查了一遍準考證的信息，然後走進考場。

“加油啊！”卡塔爾在容眠身後喊了一句，比自己去考試的時候還要激動。

容眠走進了一條通道中。

在進入考場前，考生先要将個人物品放到儲存櫃裏，再通過一個探測門，等系統确認考生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和智能設備才準許入內。

容眠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面前的嵌入式晶屏上确認信息，然後開始作答。

筆試的內容很簡單，大多都是課上所學的內容，一小時的答題時間容眠僅僅用了一半，就完成了卷面的題目。

筆試結束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了。

監考老師帶領着一組考生，來到各自的考場前，說道：“下面是機甲實戰考核，考試時間六十分鐘，期間出現任何問題，可以通過機甲駕駛室或者牆壁上的緊急呼叫器與監考人員進行溝通，安全第一，成績第二。”

容眠來到了自己的機甲面前，深呼了一口氣，然後上到駕駛室裏。

熟悉的操縱面板展示在眼前，各項儀器都亮着代表無故障的綠燈，給予了容眠不少信心。

他希望他能夠在這場考試中拿到S的成績。

“考試正式開始！”

伴随着提示音，考上上方的計時器開始進入六十分鐘倒計時。

與此同時，站在容眠對面的智能機甲也啓動了程序，并朝容眠發動了攻擊。

前二十分鐘內，智能機甲不會有太猛烈的攻擊動作，容眠也在有條不紊的攻防之間取得了第一步的成功。

第二階段，對面的攻勢逐漸上升。

容眠的手握着操縱杆，機甲內的屏幕上出現了各種浮動的數值，他一邊分析一邊調整自己飛行的姿态，以更好地應對攻擊。

銀白色的機甲如同在天空中縱意翺翔的獵鷹，讓人很難想象這是一位omega在操控着它。

幾番交戰下來，容眠呼吸粗重了一些，頭上已經出了一些汗，但依舊保留了足夠的體力。

倒計時在進入二十分鐘時，終于迎來了最後的階段。

容眠能明顯感覺到對面的機甲攻擊力度，速度以及敏捷度提升了一大截，好幾次他的攻擊都撲了空。

兩臺機甲在空中交纏着，冰冷的系統不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地方，甚至能夠立刻捕捉到容眠動作的纰漏之處，然後抓準時機發動進攻。

容眠多次從後面襲擊智能機甲，想要把它推出場外。

然後這臺機甲好像背後長了好幾雙眼睛，總能在容眠即将接觸到它時候輕松躲開。

甚至，智能機甲還會在躲避開的同時，襲擊向容眠的側翼，迫使他降低飛行高度。

“果然不怎麽好對付。”容眠調整了一下發動機的功率，落到低空處，大腦飛速思考着計策。

容眠回憶起葉苛給他的筆記，記得上面有這樣的內容：

智能機甲無法代替人類的思想，它們的工作原理是在外界不斷的刺激中訓練自己達到升級的目的，并會按照其生成的智能模型做出反應，在與智能機甲作戰時，要拉開一定距離，不要多次使用相同的攻擊方式，出其不意是制勝的關鍵。

容眠嘗試理解葉苛的話。

他再度飛起，智能機甲識別到了容眠，主動發起進攻。

在接下來的幾場戰鬥中，容眠配合着機甲的分析系統，改變了攻擊方式。

在距離考試結束僅剩六十秒的時候，容眠推動操縱杆，從側面進攻，終于成功地将對手甩出了考場的邊界。

看見勝利标志出現在了大屏幕中，容眠展開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他疲憊地落到考場中央，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銀色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帶來陣陣涼意。

倒計時結束，容眠離開駕駛艙，想着今晚和卡塔爾一起去新開的那家甜點餐廳吃點夜宵。

但奇怪的是，計時的數值已經歸零，考場四周的大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容眠來到門前查看，即使已經等待了一會兒，發現依舊是鎖死狀态。

“怎麽回事？”

容眠有些擔心，想按下牆壁上的緊急呼叫按鈕，機甲的駕駛室裏卻忽然傳來急促的提示音。

容眠猛地轉身，發現那臺已經被他擊出場外的智能機甲忽然向他這邊沖過來，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楚就已經移動到了他的身邊。

毫無防備的容眠下意識地躲開，鋒利的金屬直接嵌入了牆壁中，卷起一陣煙。

容眠有些發慌，按理說考試結束智能機甲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态，根本不可能會主動發起攻擊。

然而眼前這臺機甲仿佛中了什麽病毒，身上的指示燈也閃爍起了詭異的紅光。

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在儲物櫃裏，容眠無法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系。

為了防止自己被傷害，容眠打算重新回到機甲裏。

他知道，血肉之軀是不可能戰勝那樣龐大而堅固的機甲的。

然而，智能機甲卻并沒有給容眠喘息的機會，猛地從牆面脫離出來，橫在了容眠的面前。

容眠感覺喉嚨發緊，身上有些顫抖，于是攢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考場外的監考老師也發現了不對勁，他沖到了控制室裏，卻發現系統中出現了許多錯誤報告的彈窗，多次按下制動鍵也完全不起作用。

“緊急報告，6號考場系統發生嚴重故障！請立即派遣技術人員前來維修！”

考場內，智能機甲的進攻還在繼續。

容眠在之前的考試時耗費了大量的體力，疲憊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持他進行更劇烈的運動了。

于是容眠拼勁全部的力氣，趕在智能機甲圍截之前，沖到了自己那臺機甲的駕駛室之中。

但智能機甲卻沒有要放過容眠的意思，反而攻擊更加猛烈，幾乎不留給容眠任何喘息的機會。

容眠精神有些渙散，幾次沒有做好充分的防守，都被對方直接撞了出去。

容眠抹去嘴裏滲出的血跡，忽然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

好像有什麽氣體從機甲的外循環系統滲了進來，是他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

像是花香，又有點辛辣的刺激感。

容眠警覺，迅速關閉了外循環系統，改成了自供氧模式。

不過因為激烈的戰鬥，容眠心髒和大腦都出現了大量的消耗，急需吸入空氣以保持正常的供血，所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那些摻雜了怪異氣體的空氣已經被他吸入了一大半。

但是，緊接着，容眠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

他的面頰開始出現大片的紅暈，呼吸更加急促，胸口如同壓了幾塊沉重的巨石一般悶痛，脖頸後的腺體更是腫痛難忍。

糟了！

容眠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感覺，這是omega信息素彌散期的典型表現。

可是自己分明在上午時已經服用了抑制劑，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

現在他身邊既沒有alpha，也沒有抑制劑，如果強行拖着，會危及性命。

另一邊，對面的智能機甲将容眠擊翻在地上，并将荷載的激光槍對準了他。

“好難受……”

容眠蜷着身子，渾身顫抖着，感覺身體裏如同灌了千萬條滾燙的岩漿一般，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原本任由他控制的操縱杆再難推動，每動一下都會引起太陽穴針刺的疼痛。

容眠的意識開始模糊，甚至已經沒有力氣控制身體去躲開激光槍的射擊了。

然後，容眠感覺眼前出現了一團很耀眼的光芒，又聽到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雜音。

随後，整個身體似乎陷入了一個很舒适的懷抱裏，淡淡的薄荷冷香傳進鼻腔，在容眠最後的意識裏，他想着或許這是瀕死時出現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