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備戰考核
容眠無語：“是葉上将。”
“這麽晚了你竟然在跟他聊天？”
“我在問問題而已。”容眠特意把晶屏拿起來給卡塔爾看了一眼，“我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他真的回複我了。”
“可以啊你，他給你回什麽了？我也要學一學。”卡塔爾退出了游戲界面，飛快地跑了過來，還不忘賣一句慘，“如果我期末考核不通過的話，我爸能罵死我。”
容眠很想吐槽，你上課要是不睡覺的話肯定比現在更強。
“我去，上将把他的筆記都給你了！”卡塔爾驚呼，“我現在确信了，你肯定是救過他的命。”
……
在臨近中期考核的前幾天，容眠按照葉苛的方法，終于突破了A級難度的關卡，并且解鎖了S級難度的虛拟訓練場。
雖然有很大的進步，但和實地對戰仍然有一段距離。
容眠想參加友誼競技賽試試，但是他又沒有自己的機甲，買是肯定買不起了，學院也是絕對不會讓他使用的。
卡塔爾也同樣苦惱。
“你說學院教務處的安排，是不是有點什麽大病啊。平時我們都沒辦法實際上手操作，只能拿模拟機練，然後中期考核卻讓我們和現實裏的機器對戰……”
容眠問：“你家裏沒有給你買一臺機甲嗎？”
“老爸不同意。”卡塔爾嘆氣，“大概是因為我氣跑了三四個家教吧。”
容眠：……
“诶，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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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爾忽然一拍大腿，“容眠，跟我走，我們去泰倫叔那裏借一臺玩玩！”
“你認識我們的機甲課老師？”容眠表示很驚訝。
“他跟我老爸是朋友，怪我怪我，我才想起來他那裏有幾臺閑置的機甲。”卡塔爾拍着腦袋，“他人挺和善的，之前也有一些學生私下找他借用機甲練習來着。除了不能把機甲開出訓練室以外，幾乎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容眠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跟着卡塔爾來到了泰倫的辦公室。
“泰倫叔，啊不，泰倫老師，您在嗎？”卡塔爾當當當地敲了三下門。
“請進。”裏面傳來泰倫溫和的聲音。
“是找我來借機甲的吧。”
“嘿嘿，老師您真了解我——我靠！”卡塔爾笑着推開門，又驚恐地退了出來，險些撞到容眠的身上。
容眠扶穩卡塔爾，擔心地問：“怎麽了？”
“葉上将在裏面。”卡塔爾小聲說道。
容眠還沒來得及吃驚，裏面的泰倫便催促他們進來。
“上将好，老師好。”
容眠和卡塔爾異口同聲。
“我知道你們馬上就進行中期考核了，簽一份保證書，就可以拿着權限卡去3號庫房了。”泰倫輕推了一下無框眼鏡，語氣和平和，“卡塔爾，你父親托我告訴你，如果中期考核的成績拿不到全B以上的話，就禁止你玩任何電子游戲。”
葉苛坐在泰倫的對面，依舊穿着那身一塵不染的白色軍裝，烏黑的發絲被輕風不斷撩起，在深邃的雙眼和淡紅色薄唇前面搖晃着。
他臉上的神情很淡，展現出猶如水晶一般清澈而冷峻的氣質。
不知道為什麽，容眠竟然不太敢與葉苛對視，兀自低着頭猛咽口水，耳垂和臉頰都紅得發燙。
葉苛倒是沒什麽反應，只是看了容眠一眼便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是是是，泰倫老師，我一定會努力的。”
卡塔爾擠出一苦澀的笑容，他很想抱怨幾句，但礙于葉苛在場，于是什麽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駕駛機甲的過程中要注意安全。”泰倫收起了兩人簽完的保證書，嚴肅地囑咐了一句。
容眠和卡塔爾趕緊點了點頭。
“上将，您的建議我已經記下來了，會上報給學院，請您放心。”泰倫轉身對葉苛恭敬地說道。
看樣子他們之前是在商議着什麽事情。
“我和你們一起去。”葉苛冷不丁地發話，吓了兩人一跳。
容眠：？？？
卡塔爾：？？？
看着兩人面露難色的樣子，葉苛嘴唇動了動：“你們不方便嗎？”
“方便方便，上将，你想怎麽看都行。”
卡塔爾強撐着笑容。
容眠附和着點點頭，一時間也尴尬得說不出來話。
在兩人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另一位高年級的學生敲門進入了辦公室裏，神色有些緊張，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汗。
容眠沒有多想，大概他是過來找泰倫有什麽事吧。
一路上，卡塔爾和容眠幾乎沉默寡言，不像平時那樣随心所欲地閑聊或吐槽近期發生的事情。
因為他們倆身後不遠處就是葉苛。
到了3號倉庫後，容眠和卡塔爾幾乎傻了眼。
偌大的倉庫中，放置着各式各樣的機甲，估摸着有二三十輛。
其中，有幾個已經被其他學生借了出去。
容眠和卡塔爾按照上課所學的知識，分別挑選出了比較适合自己的型號，然後來到了競技場。
葉苛站在訓練室的玻璃幕牆後面，沒有說話。
開始的時候，容眠和卡塔爾因為葉苛的注視以及是第一次在現實中對戰，都有些放不開。
但随着練習的時間越來越長，兩人對機甲的操控越來越熟練了起來。
期間，因為上課開小差以及模拟訓練時總想着摸魚的卡塔爾很快連輸了幾場。
“我認輸我認輸，我沒勁了，飛不動了。”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甩出賽場的邊界之後，卡塔爾向容眠呼喊着，上氣不接下氣的。
經過這麽多天的辛苦訓練，容眠的耐力确實比其他的omega要提升了一個層次，還引來了訓練室其他學生的羨慕和贊嘆。
“表現不錯。”葉苛端詳着容眠的機甲，難得地主動誇獎了一句。
能夠看出來，容眠的确學習得很用心，甚至在他剛剛駕駛機甲的過程中，葉苛看見了一點自己曾經的影子。
“如果你希望在中期考核拿到S成績，這還不夠。”葉苛對走過來的容眠說道，“你在防守上有欠缺，敏捷度也需要加強。”
“考核時，智能機甲的各項參數都是調試好的，你的對手不會像今天這樣出現體力潰散的情況。”葉苛看了一眼在容眠旁邊瘋狂往嘴裏灌水的卡塔爾，又囑咐道，“期末考核體質能也是重要的內容，希望你們能夠注重身體機能的鍛煉。”
卡塔爾知道葉苛是在說自己，于是急忙站起來，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地說道：“謝謝您的指導，上将，我會更努力的。”
容眠也向葉苛表示了謝意。
葉苛離開之後，原本在周圍聯系的學生全都圍了過來，他們大部分都是像容眠一樣的omega，七嘴八舌地與容眠搭着話。
“同學，你叫什麽啊？”
“同學，你好厲害啊！你和葉上将之前認識嗎？”
“同學，你的機甲技術是怎麽練的啊？可以加個lxfs嘛？”
容眠一一禮貌地做出了回答，并與一些學生交換了聯系方式。
看着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容眠，卡塔爾忍不住笑出了聲。
……
夜晚，中期考核時間表公布在了公寓中心的大屏幕上，明晃晃的幾行字無疑增添了緊張的氣氛，每個路過的新生看到之後都會心裏不由得地一緊。
焦慮的情緒似乎在悄無聲息地蔓延着。
第一天有三科，都是理論考核，只要平時筆記記得全，複習充分基本上可以拿到一個不錯的成績。
第二天則是機甲考核，筆試統一在早晨，而實戰考核則進行了随機分組。
容眠發現自己被分到了晚上，而卡塔爾則在上午。
卡塔爾看着自己的時間表，恨不得沖上天臺直接跳下去：“靠，為什麽是我先考試啊！誰要大上午的就跑考場去打打殺殺的啊！”
“這教務系統一定是故意的，知道我開不好機甲，然後還把我放在第一考場！”
“完了完了，我要上去丢人了……”
“我覺得，比起這個，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的理論課考試吧。”
容眠無奈地聽着卡塔爾的一番激情演講，“我記得泰倫老師說，你需要在中期考核拿到全B以上。其實對于理論考試來說，得到B并不難，只要你把一些重要的知識點都背下來，應該就沒問題了。”
“容眠，你能輔導輔導我嗎。”卡塔爾捏着晶屏，哭腔都要出來了，“或者，你讓葉上将指點指點我也行啊……”
“我幫你沒問題，但你說要上将指點你……我何德何能讓上将給你當家教啊？”容眠翻開筆記，“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可是他今天和你說話的時候那麽溫柔哎，我是真的見識到了。”
“哪溫柔了？”
“他又誇你又給你建議，還順帶着批評了我嗚嗚嗚，對比多鮮明，這還不體貼溫柔嗎？”
“你想什麽呢……這難道不是前輩對後輩的囑咐嗎？”
“葉上将才三十歲出頭，沒你說的那麽老吧。”卡塔爾戲谑地笑了笑，開始談論起了八卦，“跟你講，我是在幾個家庭的聚會上聽說的，葉上将是個清心寡欲的鋼鐵直alpha，追求他的beta和omega數不勝數，但是他從來沒接受過任何一個人的心意，将近十年都是單身狀态。”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卡塔爾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喋喋不休：“聽我繼續講嘛。我好不容易找到個人說，憋死我了。葉上将晉升軍銜之前，他有一個情同手足的戰友，據說也是他的導師，就是後來追封的雲烨上将。七年前，我們帝國與異種族群發生了戰争，葉上将與雲烨上将一同前往太空應戰。”
“但是我們的軍隊中出現了叛徒，導致葉上将的軍隊腹背受敵，雲烨上将為了掩護他撤離，駕駛的戰艦被異種軍擊中，不幸犧牲。”
“後來帝國為了紀念雲烨上将，将一顆恒星以他的名字命名，那顆星星據說很亮，甚至無論在什麽天氣下，都能看到它。”卡塔爾嘆了口氣，“似乎從那之後，葉上将的性格變開始變得沉悶了，甚少與別人過多交談，對誰的态度都冷冷的。”
“哎，所以說，他對你是真很溫柔了。”
容眠聽着卡塔爾的敘述，猛然間想起來，在H6星的曠野上，他看見了伫立在小懸崖上眺望遠方的葉苛，并詢問他在做什麽。
而葉苛曾對他說過一句“緬懷”，想必和卡塔爾說的有關。
容眠有些失神，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情。
也許是對葉苛的敬佩，也許是對他經歷的同情。
午夜時，躺在床上的容眠久久無法入睡，心緒如一團亂麻。
于是他打開夜燈，再次翻開了葉苛的筆記，閱讀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