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說好被虐的邵先生

呂西正在把玩着邵簡行房間裏的飛镖,這家夥,就算是住院,也是停不下玩耍的腳步。最後一個正中紅心,他滿意地停下了手。

此時邵簡行的氣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甚至還隐隐泛着紅光,連眼睛,都炯炯的有神。

“唉,我說,你這最近被滋潤地不錯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夢中情人就是當時的那個小妞吧。”呂西拉出椅子坐下,調侃着邵簡行,要知道,這家夥雖然表面花心,但只要喜歡上了,就很難再移情別戀了。

“嗯,她就是我的靈丹妙藥。”

“得了得了你,這大空調的,本來就夠冷了,就別說這麽酸的話來逗我了。癡情種。”呂西被惡寒了一陣,突然想到些什麽,“诶我說,但是你這愛人的方式也太致命了吧。”斜着眼睛揶揄道。

也就是這個時候,周蕪停在了病房門口。

呂西接着說,“你可真夠勇猛的,愛一個人還差點把命都搭上去了。你說你那摩托車不在那時候轉個彎,估計你的靈丹妙藥現在就是車下亡魂了吧。”

“诶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誰讓她說不要再接近她,讓我放過她。如果把我的愛當成束縛的話,那麽我寧願跟她一起死去。”邵簡行其實也挺後怕,但是為了給自己留點面子,并沒有在好友面前承認自己現在的後悔與膽怯。

周蕪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她所逃避着的事實會如此赤、裸、裸,血淋淋地呈現在她面前。她以為邵簡行只是個沒長大的男人,卻沒想到他不但不成熟,還是個瘋子,是個癫狂,是個神經病。他要撞死她......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她就克制不住地想要顫抖,想沖上去扇他一個巴掌。

不過,她并沒有這麽做,只是轉身走了,把炖湯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裏。

周蕪自然沒能聽到接下去的對話,呂西接下去說道,“醫生之前不是說你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嗎?怎麽又做出這麽沖動的事情了。”

深吸了一口氣,邵簡行看着呂西說,“遇見她我就淡定不了。千萬不要告訴她,會吓壞她的。”

周蕪走的時候包碰到了門,發出了一些聲響,所以她的背影在呂西眼前一晃而過。意識到闖禍了的呂西撓了撓頭,“啊歐,我估計她已經知道了。”

邵簡行還在微笑的臉立馬變得慘白,一下子掀了被子下了床,打開門四處搜尋周蕪的身影。跑到馬路一側的窗戶向下張望,一個行色匆匆的背影很像周蕪。

他很害怕,不顧一切地想去追她,但卻被呂西攔了下來,“你瘋了嗎?你的腿還沒好啊,這麽劇烈的運動不怕再斷了?”他聽不到,他的眼睛裏腦海裏只有那個瘦弱的身影,他拼了命地掙脫,卻始終沒有掙脫開,反而覺得很困,很困......

邵簡行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屋子的人圍繞着他,眼睛在衆人間逡巡,但卻始終找不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他頹然地把被子蓋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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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母慌了,撲在兒子床邊啜泣,想把他的被子拉下來,卻怎麽也拉不動,“兒子,你怎麽了?不要吓唬媽媽好嗎?”

這其中唯一知道真相的呂西有些自責地走過去,拍拍邵母的肩膀,“伯母,簡行他現在心裏很難受,我們還是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病房裏的人減減少去,邵簡行慢慢地起身,掏出抽屜裏的手機,向那個號碼撥了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那個機械的女聲讓邵簡行再次摔壞了一個手機。

周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渾渾噩噩的,沒有安全感,一刻都不敢在外面逗留,直到回到家關上門,那種異樣的恐懼感才消失了一點。

客廳沒有開燈,周蕪摟着蹲蹲一動不動。他竟然要殺我,他竟然要殺我......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就克制不住地顫抖。她想到了大學時鄰校的一個女同學,因為忍受不了男朋友強烈的控制欲提出分手,卻被他殘忍地殺死了,抛屍在離學校很遠很遠的某條溝渠裏。

唐雙出房間上廁所的時候,着實被吓得不輕。昏暗的客廳裏,隐隐約約有個人影,她顫抖着雙手開了燈發現是周蕪。憤怒地沖上去大叫,“死周蕪,你不開燈幹什麽,吓死我了你賠得起嗎?”

不過不一會兒唐雙就發現了周蕪的異常,整個人呆呆楞楞的,沒有生氣,“周蕪,你怎麽了?被吸走精氣了?不要吓唬我啊!”

周蕪抱着唐雙瞬間眼淚就下來了,從一開始的無聲哭泣到最後的放聲大哭,之前強裝的鎮定都不見了,她需要一個肩膀,一個擁抱。

周蕪只是抱着唐雙哭,卻不告訴她原因,或許私心裏還是不希望邵簡行身敗名裂吧。

唐雙很無奈,但知道周蕪一定是遇到感情問題了,這家夥平時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愛逛街,對向她示好的男人愛理不理,仿佛所有事情都影響不了她的心情。但她知道,這丫頭有她的心事,有不想告訴別人的往事,有只屬于她一個人的過去。罷了,現在她就專注安慰她吧,畢竟傷口是需要一個人的時候慢慢舔舐的。

周蕪的情緒滿滿的恢複了,她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事情果然哭一哭就好了,就想通了。邵簡行那個男人是糞坑,跳不得的!

“雙雙,吓到你了哦,對不起。”周蕪紅腫着眼睛看着她。

唐雙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啊,只要下次別再吓我了就好了。”

兩人對視一笑,為了表達歉意,周蕪提議明晚請她去吃烤肉,唐雙十分愉快地答應了,并表示就算何家豪請她吃山珍海味她都不會不履約。

正說得起勁,門鈴響了,并不是一直摁個不停的。應該不是邵簡行,但周蕪還是克制不住地害怕,便推推唐雙讓她去開門。

門開了,程斯年并沒有迫不及待地沖進來,只是站在門口禮貌地問道,“請問,周蕪回來了嗎?”

一聽到程斯年的聲音,周蕪沒由來的一陣心安,慌忙跑到門口,他還是分別前的那套西裝,只是頭發沒有了白天的嚴謹。

“打你電話不通,我擔心你遇到了什麽事情,既然你在家裏,那我就放心了。”不知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怕周蕪感到困擾,程斯年轉了個身子,“我先走了,明天見。”

“诶——等等。”周蕪顧不上一旁唐雙戲谑的眼神,忙不疊地走上前去拉住程斯年的衣袖,“既然來了,就陪我去吃晚飯吧。我請客。”說完,跑回房間,拿了錢包又跑了出來。把唐雙推回到房間裏,告訴她待會兒會給她帶夜宵回來。

直到跟着程斯年一起走到樓道下的時候,周蕪才覺得自己有點沖動,只是拉着他衣袖的手還是舍不得放開。

一路上程斯年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把拉着她衣袖的手牽了過來,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拉到車上,還親手給她系了安全帶。安全帶系到一半的時候,程斯年突然停了下來,有些暴躁地扯了扯領帶,把周蕪困在了他和座位之間小小的空隙裏。

“我一直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問,不要嫉妒,但我發現自己做不到了,我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嚣。所以,可以告訴我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蕪沒說話,只是盯着他不住地傻笑,笑得不可抑制,笑得停不下來。

程斯年怒了,一手托起周蕪的下巴,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先是極具耐心地挑弄,接着便是在她的口腔裏掀起巨浪,連帶着她的心也攪混了。全程,周蕪都沒有閉上眼睛,睜大了眼睛看着程斯年略有些皺紋的眼角,原本抵在他胸前的雙手不自覺地摟上了他的脖子,說實話,這樣放縱的感覺很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停了下來,一停下來都在大口喘氣,相視一笑又開始傻笑。程斯年不依,輕捏着周蕪的臉惡狠狠地說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了,快說說到底怎麽了?又在為那個男人難過嗎,你不知道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嗎!”

“大叔,你這樣子跟個年輕氣盛的大學生有什麽區別啊。”周蕪望向窗外,“我真的餓了,帶我去吃飯嘛。”

程斯年眼裏的深沉疏忽而過,深吸了一口氣,微笑着答應了。

已經9點多了,街頭的大排檔都已經準備好接客了。周蕪指指窗外的霓虹燈,“我要去那裏吃!”

“這些街上的小吃不衛生,吃了會拉肚子的。”程斯年一本正經道。

“大叔,我不是你家程魚小朋友,再說我都吃了這麽多年了,早就有免疫力了。你不吃就放我下車,我自己去。”周蕪放縱着自己的任性,好多年了,再沒有人無條件地容忍着自己,今晚,她突然想看看程斯年的底線在哪裏。

程斯年扳過周蕪的臉,惡狠狠地吻了她一分鐘,放開她,“不許再叫我大叔,總有種誘拐未成年少女的感覺。還有,大排檔不能多吃,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待遇跟程魚一樣,打屁股十下!”

“歐耶!”周蕪興奮地大喊着,也不等程斯年停好車就狂奔向大排檔。點了三個人的份量後,就坐在油膩膩的桌子前等着老板上菜。

程斯年不是沒吃過,上大學的時候也常跟着一幫同學來這邊加餐,但自從有了程魚後,為了以身作則,再也沒有碰過麻辣燙之類的東西了。所以吃了第一口,就有種辣的想哭的感覺。

“大叔,你弱爆了,你看我的!”周蕪拎起一串烤青椒,張嘴就吃了好幾個,一邊吃還一邊挪到程斯年的嘴邊,“可好吃了,你也嘗嘗啊。”

程斯年的口味偏清淡,從來不敢吃麻辣的食物,便拼命搖頭拒絕了。周蕪撇撇嘴巴,繼續往嘴裏塞,一串不夠再來一串,吃得淚流滿面。

程斯年很憤怒,也很心疼,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燒烤,“夠了!你這麽自殘有意思嗎?那個男人值得你這樣嗎?”他這一吼,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人們紛紛往這邊看過來,程斯年并沒有覺得丢臉,他只是覺得不甘,不舍。

周蕪笑笑,笑得有些猙獰,“大叔,你誤會了,我沒哭啊,只是辣椒太辣了,哎喲,我高估了自己的抗辣性。”一邊笑,一邊淚水蔓延了整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哎,一如既然地求收藏,貌似我的收藏上漲規律是每天漲一個,希望之後能漲得快一點,謝謝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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