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近真相的周小姐
周蕪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酸得不行,動一動感覺骨頭都要折斷了。白晃晃的燈刺得她睜不開眼,模模糊糊間,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影,感受到了包着她的手的溫熱觸感。
“斯.....年?”這聲音喑啞地連她自己都陌生了。
程斯年激動地整個人撲了上去,抱着她好久才開口說道,“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要喝口水嗎?”
周蕪搖搖頭,有些遲疑地開口,“那個......他呢,怎麽樣了?”
程斯年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如實告訴她,“沒事了。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吵着要找你,不過醫生說他目前還不方便下床,所以就給他打了針鎮定劑,現在估計還在睡着呢。”
周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過瞬間,她記起了一些東西......
“那個...你怎麽....”
“我怎麽會在這裏?”程斯年搶過了她的話,“如果只因為你那麽幾句話就放棄了,那我長你的十幾歲真的是白長了。我在這裏,因為我擔心你啊。”揉揉她的頭。
“但是......”
“但是什麽?沒有但是!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別說太多的話了!”程斯年強制性地替周蕪蓋好被子。
周蕪偷偷開了手機看了時間,發現現在距離車禍已經過去了兩天了。也就是說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真是太頹廢了。
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也就是說她還要再睡上一個晚上,想到這裏,她覺得她的腦袋已經開始一抽一抽地發痛,是那種覺睡多了的痛。
果斷拒絕了程斯年想要陪夜的提議,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回家,周蕪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後,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問了護士站的護士之後,知道邵簡行被轉到了離她不遠的病房。周蕪在門外看到了他靜靜地躺着,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看着他恬淡的睡顏,似乎這個時候的他才是最可愛的。唉,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又遇上了他,而且結果......都還是那麽倒黴。
想到車禍,周蕪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那雙駭人的眼睛。奇怪,當時的場景,她已經記不真切了,但是總有些疑雲浮上心頭。如果他當時真的是想撞他,為什麽關鍵時刻還要轉個彎去傷害自己呢?如果只是巧合,為什麽他當時不是開車而是騎的摩托車?
Advertisement
沉思好一會兒,腦子都開始發脹,她不想再去想。其實,只是不想邵簡行在她心裏的形象更加惡化。
剛想離開,手腕卻被人握住了,軟軟的,沒什麽力氣。
邵簡行的臉色并不好,頭上包着紗布,腳上打着石膏,只是他的微笑,還是那樣燦爛與耀眼。
“你偷偷看了我很久哦,被我發現了。”
周蕪被囧到了,沒想到他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果然,還是不能放棄你啊。”這是他醒來的第二句話。
周蕪覺得他一定是麻醉劑打得太多,腦子一時間還沒有恢複,便不再理他,轉而問他,“你渴嗎?要不要我倒杯水給你?”
“好啊,只要是你倒的,就算不渴我也渴了。”周蕪直接無視,當他現在腦子還在短路中。
邵簡行喝完了水,還孩子氣地把杯子倒立着,示意他已經全部喝完,這還不算數,抹了一把濕乎乎的嘴巴,他笑了,“再來一杯。”
終于把他伺候舒服了,邵簡行拉着周蕪的手不放,眼神可憐兮兮的,“小蕪,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嗎?醫院裏太陰森了。”
周蕪直接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兒,這人心思真龌龊,都傷成這樣了還想着軟玉溫香,“我困了,回去休息了。”
邵簡行癟着嘴巴弱弱地問道,“你明天還來嗎?”
“看情況喽。”周蕪嘴上這麽說着,卻怎麽也掩飾不住微微上翹的嘴角。
出了病房周蕪就開始後悔,她這是怎麽了,明明說過要遠離邵簡行的,為什麽卻控制不住地想要違背自己的原則。是啊,邵簡行就像罂粟,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最後會傷了自己,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想去觸碰。
看着那個從別人病房出來的人,程斯年捏緊了手裏的汽車鑰匙,他一遍遍告訴自己:她去看他只是因為他們是同一場事故的受害人,并沒有其他了。轉身而去,嘴角又是一抹微笑。
周蕪其實并沒有大礙,全身只有幾處擦傷,之前的昏迷只是因為睡眠不足和心理壓力過大。在賀敏兒和唐雙“每天一煩”的節奏下,毅然決定取消休假,開始上班。
不過之前答應了邵簡行,還是會每天都來看看他,帶着點她做的補品,以朋友的名義。
對于周蕪重新上班,程斯年表現出了異同尋常的的不贊同,說什麽“傷還沒好,這麽着急幹什麽”,“就這麽幾塊錢工資,有必要這麽拼命嗎!”之類的反對話,不過都被周蕪無視了。
最後,妥協了的程斯年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每天都要由他來接送。因為周蕪的小電驢安全隐患太大。周蕪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僵持不下只好答應。
系好安全帶之後,周蕪趴在後座跟程斯年說道,“斯年,我想我短期內真的沒辦法再考慮你的提議了。”無奈,程斯年不讓她坐副駕駛,說他不會為了她犧牲自己。
程斯年無聲地笑笑,“周蕪啊,你忘記我是一個比你大很多歲的老男人了嗎?老男人什麽都沒有,有的就是耐心和寬容。你沒有給我否定的回答,就夠了不是嗎?”
周蕪對着他的後背吐吐舌頭,心裏很是動容。
“記住了,下班了就打我電話,然後我帶你去接小魚,再送你回家。沒有異議吧?”
“這樣真的不會太麻煩嗎?其實我可以讓賀敏兒帶我回家的,她跟我順路。”
“你就不嫌麻煩她嗎?”程斯年抿嘴。
“她是我朋友啊。”周蕪不知死活地說道。
“她是你朋友,難道我就不是嗎?”程斯年的語氣已經有了隐隐的憤怒,于是周蕪果斷地選擇了閉嘴。
對于許久沒出現的教練,學員們還是很歡迎的,熱情地上來問她感覺如何。周蕪大方一笑,告訴大家自己沒事,謝謝關心。
閑聊中,一位學員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咱市副市長的外甥好像也是在那一天出的車禍诶,網絡上都是他的消息。唉,現在我開車真的都不敢超過30碼了。不過沒想到這麽個官二代還挺有出息的,長得帥,混得也非常好,誰嫁給他就只要在家裏享享福就好喽。”
邊上有人嗤之以鼻,“切,這種官二代人品能好到哪裏去?如果是我女兒,絕對不敢讓她嫁過去的。”
周蕪眉頭一皺,副市長的外甥......不會就是邵簡行吧?這麽一想,那天賀敏兒說的一大堆奇怪的話,還有在他病房前看到的那個人,是有些面熟。
下班的時候又想到了之前大家讨論過的事,趁着等程斯年的時間,周蕪上了一會兒網。才把副市長這三個字打出來,百度裏就立馬跳出了邵簡行車禍的事。
慢慢地把網頁拉下去,周蕪的嘴巴越長越大。網頁裏邵簡行的車禍消息只是個鋪墊,媒體們似乎都對準了他的身世,給他來了個身家背景大起底。
原來邵簡行是本市最大的房地産公司董事長的兒子,母親是大家閨秀。而他也不簡單,在美國注冊了一家軟件公司,已經上市,而且還把總部遷到了本市,目前是本市政府的納稅大戶。
周蕪一直以為,邵簡行不是個啃老族,就是被家人安排在政府機關裏,每天無所事事的游手好閑之徒,沒想到他還挺厲害的。
網上還有很多他情史的八卦,不過周蕪沒看下去,因為程斯年來了。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程斯年從車裏探出個頭來。
一想到自己當初對他的印象和他現在這副逗逗樣,周蕪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呢。”
“不食人間煙火還叫人嗎?周蕪同學,注意你的用詞。”程斯年一本正經道。周蕪反而笑得更厲害了,“果然看錯你了!”
一起接了程魚之後,程斯年想邀請周蕪一起吃晚飯,但被她拒絕了,“那個......我晚上要去看看他,已經說好了。”
程斯年極力表現出來的笑容已經看不到了,好久,他才呼出一口氣,沒有看着她的眼睛,“好的,出門記得打的,把出租車車牌號記下來,回來了告訴我一聲。”說完,轉身就要走。
周蕪的頭低得不能再低,雖然在道義上她并沒做錯什麽,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不需要為他負責。可是為什麽她覺得自己這樣很壞,很對不起程斯年,像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程斯年最後還是轉過了身,摸了摸周蕪的頭發,“傻姑娘,不要想太多了,趕緊回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讓我整晚都提心吊膽。”
“嗯。”周蕪重重地點頭,努力忍耐着,沒讓眼淚掉下來。
周蕪回到家,煮了一鍋黃芪蓮藕豬骨湯,因為醫生說了術後初期不宜太過油膩,所以她還特地剔出了很多油。将湯裝在保溫瓶裏蓋好,看着蹲蹲一直盯着她搖尾巴,周蕪有些無力地坐在凳子上。
不知不覺已經給邵簡行做了好幾天的湯,可是明明......嗯,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吧,告訴他,以後她不會再去了。
蹲下去抱了抱蹲蹲肉呼呼的小身板兒,周蕪靠在它身上對它說,“蹲蹲,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再也不跟他糾纏不清了,所以,不要告訴爸爸,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周蕪到達醫院的時候,醫院裏剛好有個急診病人,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跑來跑去,她默默地在心裏祝福那個病人。
走到邵簡行的門口,聽到裏面有兩個人的聲音,偷偷瞄了一眼,就是那個呂西。剛想敲門進去,卻聽到了一些關鍵字......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小可愛又出現了~~~記得收藏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