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産。

不過,溶月父母去世的時候,她只有五歲,所以對于這樣的事情也無可奈何,無力反抗。

舅父幾乎常年在外做工,對家中大大小小的事不會過問,舅母負責家中的所有事情,對還是小孩子的她沒有任何的憐愛,不僅每日交給她各種重活,還給的吃食很少。

眼下正是大冬天,水可以将手都凍住,這舅母還讓她去洗衣服,簡直要人命啊。

蘇嬌端着大盆子,來到河邊,河邊厚厚的冰被砸開一個口子,看來這就是洗衣服的地兒了吧。

手在冰冷的水裏侵泡,也沒感覺有多疼,這丫頭的手掌粗糙,怕是已經習慣了吧。

仔細看這具身體,13歲的她看起來像是不滿十歲,頭發枯燥,臉色發黃,身上瘦弱的沒有一點多餘的肉,不過丫頭力氣倒是挺大的。

蘇嬌會洗衣服嗎?自然是會的,不過古代的衣服,厚重大件,蘇嬌把衣服放入冰冷刺骨的水裏泡着,不忍心用手放入水裏,于是拿了一根棍子攪拌,看着合适了,便撈了起來。

回去的時候,卻見舅母李氏在屋裏坐在爐子旁吃着小食,見她回來舅母罵咧着:“你這丫頭,洗個衣服都要花這麽多時間,學會偷懶了是吧?”

“舅母,這水太冷,”蘇嬌能去給她洗衣服已經是對她萬分忍耐了,為了以後的計劃,她還得在這裏呆上一陣。

蘇嬌還沒說完,見舅母李氏氣沖沖的走過來,“你這丫頭,還敢頂嘴?”說着擡起她那肥碩的手掌作勢要打蘇嬌。

“舅母,你要在我爹娘死去的地方打我嗎?”蘇嬌沒有躲閃,只是冷眼看着她,宿主的記憶中,這裏便是她爹娘死去的地方。

李氏手擡的高高的,想打下去,卻發現今天這丫鬟居然沒有害怕的閃躲,而是兩個黑黑的眼睛看着她,盯得她有點發毛,經她這麽一說,李氏似乎也意識到這裏曾經是這臭丫頭的短命爹娘去世的屋子,她有點虛聲:“你這丫頭,不好好幹活,還瞎扯,想吓唬我嗎?”

蘇嬌繼續冷聲說道:“舅母,我爹娘去世之前,可沒有請你過來照看我,這麽多年,你是怎麽對我的,我爹娘在屋子裏看的一清二楚,昨夜還托夢告訴我,他們說。”

像是為了附和蘇嬌一樣,屋外呼呼刮着的大風更加猛烈了,吹的屋子嗚嗚作響。

“他們說什麽了。”李氏被這嗚嗚作響給吓的有點虛,焦急的問道。

“舅母,我就不告訴你了,反正你不久下去了之後便會知道。”蘇嬌雖然有點不舍這屋子裏的溫暖,但是屋子裏的人卻讓她做嘔,所以蘇嬌還是選擇回自己的小破屋子。

吾家有帝初長成(三)

李氏見平日裏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小丫頭居然敢忤逆她,“嘿,你這臭丫頭,今天反了是吧,你別走,你給我回來。”

蘇嬌沒有理她,自顧的從屋子裏穿過。

屋內就剩下李氏一人,不知是巧合還是其它,原本鎖好的窗戶竟然開了一個裂縫,一陣涼風吹進來,吹的李氏一哆嗦,配合着嗚嗚嗚的風聲,李氏不禁抖了抖,心裏有點虛了。

蘇嬌回到了自己的破舊的屋子,潮濕陰冷,屋子裏空蕩蕩,床上只有一張發黴發愁的硬棉,蘇嬌勉為其難的睡在床上,瘦骨如柴的身體被木板一樣硬的床隔得生疼。

環境,真是有夠艱苦的,這樣的條件下也能活下去,蘇嬌真是佩服宿主的毅力。

不知道這樣吓唬李氏能有多少成效,不過最近應該不會再找她麻煩了吧。

蘇嬌這次的任務目标是一個叫做鳳挽天的男子,不過現下來說,應該還是一個男孩,更确切的來說,應該是一個乞丐。

再過幾日,他便會到宅子裏偷東西,被正在燒火煮飯的顧溶月看見。

所以,蘇嬌還得在這個地方住上一陣。

經過蘇嬌那麽吓唬,李氏對她要稍微好了一點,不過幾天之後,又恢複了原樣,不過蘇嬌不怕她,對于她的罵聲充耳不聞。

這一天,蘇嬌正在廚房裏煮飯,雖然蘇嬌餓得前胸貼後背,胃裏泛酸水了,但是也沒有把注意打在這個飯上,李氏把糧食看的特別緊,每天煮多少飯都是事先稱好再給蘇嬌,所以蘇嬌要是偷吃,李氏肯定能夠發現。

以前顧溶月就是因為太餓了沒忍住吃了一小點,被李氏發現了毒打一頓,三天三夜沒下床。

蘇嬌烤着火,在外面呼呼吹着大風的天氣下,又累又餓的睡了過去。

正做着美夢,卻被一聲鍋蓋掉在地上的響聲震醒。

蘇嬌假寐,故意裝作沒醒,虛着眼,只見一個衣着褴褛的小乞丐蹲在地上,髒兮兮的手裏正拿着滾燙的白米飯往嘴裏塞,米飯很香,也傳到了蘇嬌的鼻子裏,蘇嬌暗暗地咽了一口口水。

原本宿主是應該在小乞丐快吃完的時候發現的,煮的米飯沒了,小丫鬟害怕李氏會打死她,被吓得不得了,于是跟着小乞丐跑了出去,想把他抓回去。

沒想到[跑到了外面,卻把小乞丐跟丢了,宿主也沒辦法回去給李氏交代,于是在寒冬臘月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小乞丐沒走遠,那時候的鳳挽天還是一個心腸極好的好孩子,心裏也介意不過去,于是折返回去安慰了宿主,兩個苦命的孩子在寒冬裏互相安慰着。

最後顧溶月一個人回去了,結果被李氏用半個手臂那樣粗的棒子,打得半死,在最後死的前天,顧溶月将她那床破被子和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幾個幹饅頭給了鳳挽天,這才讓還是乞丐的鳳挽天熬過了這個寒風刺骨的冬天。

沒錯,顧溶月在将被子給了鳳挽天的那一夜便被活活凍死了,屍體被李氏随便找了一個地随便埋了。

鳳挽天在暗中目睹了這一切,他跪在顧溶月的那随意挖的坑勉強全是墳墓的墓前,明明白白的意識到一個“真理”:好人不償命,壞人卻活的逍遙自在。

所以這個孩子徹底的扭曲了。

吾家有帝初長成(四)

現下,小乞丐吃着米飯,等他快吃完的時候,蘇嬌才裝作要醒來的樣子,打了一個哈氣。

吃的正專心的小乞丐驚慌了,馬上将手裏米飯塞進嘴裏,撒腿就跑了。

蘇嬌自然跟了上去,不過,她沒有讓小乞丐跑了出去,而是抓住了他,用繩子綁了起來。

“放開我。”小乞丐漆黑的雙眼瞪着她,像一只小野狼。

“你把米飯吃完了,舅母知道之後會打死我的。”說完蘇嬌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髒乞丐。

只見小乞丐不說話,瞪着蘇嬌的眼虛了一下。

蘇嬌不想浪費時間,她将小乞丐綁在了自己的破舊的房間,然後快步去了李氏的屋子,心情也有的小激動,為了這一天,她已經準備了好久。

她已經暗中摸清楚李氏放錢的地方,将李氏的錢拿走一半,然後再從李氏的屋子裏拿了兩件厚棉衣和舅父的外衣。

至于為什麽拿走一半的錢而不是全部拿走,原因是給李氏和舅父一個活路也是給她自己一條活路。

快步回到自己的屋子,給小乞丐解了綁,然後匆忙的給自己和已經被愣住的小乞丐套上了一件厚衣服,然後拉着小乞丐的手跑到了後院偏僻處牆角上破開的洞口處,鑽了出去。

呵呵,不知道等會李氏回來,見她不見了會做怎樣的表情。

不過,這與她都無關了,她要帶着小乞丐,離開這個鎮,離得遠遠的。

爬出了院子,小乞丐,怔怔的看着蘇嬌,髒兮兮的小臉上帶着疑惑的表情。

蘇嬌心跳還未平靜,“看什麽看,趕緊走吧,等會等我舅母回來,抓着我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為什麽。”小乞丐摸着身上暖和的大衣,問道,聲音細糯的像是小姑娘。

“沒什麽,舅母霸占了我爹娘的房子,對我每日非打即罵,如果我把你交給舅母,你也會被毒打一頓,我也不會逃過一劫,所以我決定逃出來。”

蘇嬌從地上摸了點泥土,抹在臉上,把頭發像男子一樣高高挽起,看着小乞丐,問道:“我看上去像個男子嗎?”

小乞丐不解的看着蘇嬌,搖了搖頭,“姐姐你本來就是女孩子啊。”

“聽着,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哥哥,而你是我的弟弟,我倆相依為命,明白了嗎?”蘇嬌拉着小乞丐快速的走着,今天晚上之前,必須要趕緊出城,要是晚上城門鎖上,李氏和舅父一定會找到她的。

而現下,天色已經不早了。趁李氏還沒回來,還沒發現自己的錢被消失前,蘇嬌拉着小乞丐小跑了起來。

一路快跑到了城門處,還好城門沒有關閉,不過城門處像是有官兵把守,拿着一張畫像,正盤問着什麽。

蘇嬌有點虛,但是一想着肯定與她無關,因為李氏不會那麽快去報官,所以蘇嬌拉着小乞丐走了過去,但是卻發現小乞丐拉着她的手,站在那裏不肯走。

蘇嬌心裏一嗝,不禁思索道,這難道是和小乞丐有關?

鳳挽天的身世不簡單,很是複雜,他是鄰國的質子鳳遠揚在易國與一丫鬟所生,眼下鳳遠揚已經偷偷的逃回了國家,而這個入不了他的眼的兒子,卻還留在易國。

所以,這關口是盤查這小家夥的?

吾家有帝初長成(五)

現下小乞丐都髒成這樣了,蘇嬌想他們也看不出來,于是,她低頭,對着小乞丐認真的說道:“現在,你只是我的弟弟,懂了嗎?”

小乞丐點點頭。

好的,點頭就行,蘇嬌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不過,如果今天不出城,說不定她的任務就結束了,任務結束,扣除相應應該得到的積分,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任務的積分為5000,所以如果任務失敗,她不僅得不到積分,到頭來還扣着4000積分。

蘇嬌帶着小乞丐朝着城門走去,天色漸黑,估計不一會兒就要關城門了,不過好在現在出城的人不多,不一會兒就輪到蘇嬌了。

“站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孩,”官兵叫住了她,問道。

“回官爺,小的沒有見過。”蘇嬌低頭回答道。

“你身後那小孩帶過來看看。”官兵大聲勒令道。

“官爺,這是我的弟弟。”蘇嬌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故作谄媚的說道。

“過來看看。”官兵毫不領情。

“官爺,我弟弟怕生,來,小田,過來。”蘇嬌自然還是笑着,她知道,現在越是害怕回避別人越容易看出她心裏有鬼,只有迎上去,才能打消疑惑。

不過蘇嬌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只見官兵對着畫像粗略的看了看,嫌棄的捏着鼻子,大手一揮,“過吧過吧,趕緊的,這小孩是不是尿了,一股臭味。”

出了城門,蘇嬌才放了把一路提着的心放下了,不過現下寒冬臘月,大風呼呼的像刀子一樣的刮過臉龐,好在天氣幹燥沒有下雨,所以蘇嬌決定進山裏先住上一晚,第二天開始帶着小孩去容國。

運氣不錯,半路上發現一家空着的獵戶的小木屋,灰塵較多,看的出來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于是蘇嬌帶着小乞丐在這裏住下了。

第二天,蘇嬌便帶着小孩開始流亡回國的路。

其實如果沒有蘇嬌,風挽天也一樣會回去的,只不過,那時經歷了千辛萬苦,嘗遍苦頭才得以回到容國的鳳挽天已經黑化了。

至于後面鳳挽天使如何得到兵權繼而成為容國的皇帝,成為一個讓人聞風散膽,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殘暴的容國的皇帝,到更後面的滅了易國,易國的公主如何複仇的故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現下的鳳挽天,還是她身邊的一個洗幹淨臉之後白淨的像小姑娘一樣的小男孩子,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的沒有長大的小屁孩一個,用着細細糯糯的聲音叫她哥哥的小孩子一個。

走了半個月的路,蘇嬌的盤纏都快要花光了之後,她和鳳挽天終于來到了容國的邊界。

容國和易國近幾年戰亂頗多,受苦的都是老百姓,邊界也是一片荒涼,蘇嬌想好了,雖然她的智商不是特別高,但是作為任務者的優勢能夠讓她未蔔先知,所以她要扶持鳳挽天成為一代明君。

而她的任務目标,也就是傲嬌的系統說省略,其實後面還是給了她的這次的目标,就是阻止鳳挽天屠殺易國的百姓。

吾家有帝初長成(六)

蘇嬌的腳上磨出了幾個血泡,更不用說身後才不過6歲的鳳挽天,小孩的清秀的眉頭雖然緊蹙,小臉發白,但是跟在蘇嬌後面一言不發,默默的走着。

原本蘇嬌以為到了易國便安全了,把鳳挽天送回容國皇宮也快近來了,但是卻不曾料到,到了易國之後,兩個外地來的陌生的小男孩,還是被人盯上了。

蘇嬌被人打暈了,當她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在籠子裏,像是一個牲畜一樣,被關在籠子裏售賣。

旁邊還有很多一摸一樣的籠子,裏面同樣裝着和她看上去差不多的小乞丐們,這裏像是一個地下的黑市,各式各樣的人從過道裏穿來穿去,看看這個挑挑那個,就像是在挑選商品。

可是蘇嬌環視了一圈,卻沒看見鳳挽天的影子,難道說,他不在這裏?

又或者說,他已經被人買走了?

正思索着,一個看上去60多歲的帶着一個黑色帽子的老頭習慣性的弓着背的站在了她的籠子面前,仔仔細細把蘇嬌看了一個遍之後,對着不遠處的閉着眼假寐的壯漢問道:“這個小子賣多少錢?”

壯漢頭也不擡,随意的說道:“1兩銀子,”

老頭對于這個價錢還挺滿意的,于是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的看了看蘇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蘇嬌沒心情回答,不想理他,只是別開臉。

老頭子褶皺的臉笑了笑,“小子還算機靈,我買了。”

……大爺,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機靈的

壯漢接過了一兩銀子,用手掂了掂,這才走了過來,他打開籠子粗魯的将蘇嬌扯出來,拿了一根粗麻繩拴柱了蘇嬌,把繩子的另一頭遞給了老頭,繼續坐在凳子上閉着眼睡覺。

原來她就值一兩銀子,被人這麽草率的就賣了,古代,真是一個草菅人命的時代。

不過,蘇嬌突然記起一個很重要的事,蘇嬌太大意了,原本以為有她在,能讓鳳挽天少受一些折磨,沒想到還是不能改變麽?

鳳挽天确實和她一樣,被賣了,但是卻又不一樣,他被人賣到了一個叫做血碟的專門負責暗殺的組織中,從幾百個小孩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習得了一身無與倫比的絕世武功。

最後成為了血碟的8大殺手排名榜中的第一位,江湖上人聞風散膽的無情殺手血無心。

在一次刺殺九皇子的行動中,從未失手過的他這次卻意外的失手了,當他看到與自己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九皇子的時候,他那寒冰一樣的心微微有些驚訝,不過殺手容不得這一絲驚訝,他失手了,所以他被活捉了。

不過在嚴刑拷問的過程中,鳳挽天裸露的上身,通過鳳挽天身上的一塊胎記,一塊長在右胸的獨特的只有鳳家人才有的類似于火鳳一樣的胎記,才知道他是當年流落在外的皇帝的兒子。

皇帝老了病了,在走之前得知有這樣的一個兒子的時候,給他安排了一個名分,想要彌補當年犯過的錯。

所以,鳳挽天又從殺手變成了一個皇子,再從皇子變成了皇帝。

其中受過多少苦難折磨,讓一個軟萌的小男孩子變成一個殘暴嗜血的君王,也許只有他一人知。

原本以為能夠讓鳳挽天的童年過的不至于那麽的悲慘,可惜現下,蘇嬌自己都顧不了自己。

不知道這個老頭要将他帶到哪裏。

吾家有帝初長成(七)

兜兜轉轉,老頭子在一個朱紅色的大門停下了,進了門,他解開了蘇嬌綁着的手,對蘇嬌和善的笑了笑:“小子,你遇到我,運氣真好,跟着我來。”

蘇嬌不解的走在後面。

“李管家,回來了。”一路上不斷有仆人給老頭子打招呼。

老頭一路笑着臉,哼着小曲,看起來心情不錯。

到了一個院子,老頭對一個丫鬟摸樣的姑娘吩咐道:“小翠,帶這髒小子去洗個澡,找一身合适的衣服換上。”

“是,李管家。”小姑娘點點頭,給蘇嬌找了一身樸素的較為合身的衣服,帶着蘇嬌去了澡堂。

于是蘇嬌又去換洗了一身衣服。

出來之後,李老頭在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了蘇嬌,滿意的說道:“我就說我眼光不錯,小子看起來挺聰明的,模樣長得俊秀,不錯不錯。”

“來吧,小子,繼續跟我走,”

走過來走過去,到底是要去哪裏,不過在表面上,蘇嬌還是十分的順從的,只是心中已經開始有逃跑的打算了。

她要去找鳳挽天,她不希望那個一直粘在她身後的細糯的像小姑娘一樣的小男孩受到那樣的折磨。

血碟是一個潛伏在容國的龐大的暗殺組織,對于培訓殺手手段十分的殘忍,500個小孩,能夠活着出來的就只有50個,而這50個中,只有前十才能走出血碟,能夠去外面做任務。

蘇嬌難以想象,那個像個小姑娘一樣的小孩會在那裏受到怎樣的折磨。

走着走着,前面的李老頭停下了腳步,看來是到了,這是一個很別致的院子,有假山還有各種修建的很不錯的花草。

李老頭不放心的叮囑道:“小子,你這不愛說話的個性很好,等會到了院子裏面,多做事,少說話,一切都要聽從雲大人的安排。”

蘇嬌十分乖巧的點點頭。

李老頭這才放心的将蘇嬌往院子裏帶。

李老頭堆着笑,對着院子中正在打掃的仆人說道:“麻煩小哥通知一聲,小的已經按照雲大人的要求買了一個幹淨的小孩,此刻正在院子中。”

掃地的仆人放下掃帚,進了內屋,不一會便出來了,給了李管家一個鼓鼓的錢袋子,“先生說可以留下,麻煩李管家了。”

“不敢不敢,只要雲先生滿意就行。”李管家臉笑成了菊花,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這是小子的賣身契。”

賣身契?原本冷眼看着這一切的蘇嬌有點不淡定了,她什麽時候簽了那玩意兒。

李老頭臉上的菊花開得更加豔麗了,滿手褶子的手搭在蘇嬌肩膀上,“小子,好好幹。”

說完,李老頭拿着錢袋子十分滿意的走了。

只剩下蘇嬌和面前的這個仆人,他看起來比較老實忠厚,看着蘇嬌木讷着臉說道:“你跟我來。”

蘇嬌不說話跟了過去,心裏倒是想知道這院子中到底是何方神聖,搞得這麽神秘。

仆從将她領到內屋,屋子布置的很奇怪,空空蕩蕩,很幹淨整潔,地上有一個鋪墊,而鋪墊上一個穿着藍色布衣的道士正在閉眼打坐。

吾家有帝初長成(八)

那人一臉粗糙的大胡子,遮住了他一半的臉,黑色的胡子下的臉上皮膚到挺白淨的。

仆從将她領到房間後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蘇嬌在門口站了半響,也不見眼前的道士有什麽其他的動作,于是心裏計劃着怎麽開溜,她隐約記得來時的路線,不至于在這個大院子裏走丢,至于怎麽出去,随便編一個理由就好了。

正當蘇嬌輕輕的移動的時候,那道士竟然睜開了眼,雙眼漆黑閃爍像是星辰一般,眉目之前,煞是好看,可惜一臉大胡子看不到真容。

胡子輕輕的動了,“可有名否。”聲音還算好聽。

原本移動的蘇嬌停住了移動的身子,

這是在問她是否有名字?蘇嬌想了想,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她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蘇九。”

“蘇九,”道士摸着胡須,“桌上有一本書,上面是你以後該做的事,今晚拿回去好生記住。”

蘇嬌向桌子那邊望去,梨花木的桌子很精致,桌邊和桌腿上都雕刻着細細的花紋,而桌上,一本厚厚的泛黃的古書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額,那個,先生,這些都要背?”蘇嬌将書放在手裏掂了掂,別說一頁一頁的看了,這厚度,拿在手裏都嫌沉。

“嗯,去吧。”道士閉上了眼,繼續安靜的打坐。

蘇嬌翻開了第一頁,上面用着繁體字寫着“煉丹小記”四個字,額頭不禁黑線,這道士莫不是要讓她幫忙煉丹吧。

蘇嬌拿着書走了出去,外面的木讷的仆從看着她,不帶表情的說道:“先生叫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

“嗯。”

蘇嬌覺得這個道士如果叫她煉丹的話,這樣在這裏住下來,也還行,畢竟盤纏花光了,她一個異鄉的小孩子,在外面還不知道怎麽生活,她還得留在這容國的都城尋找鳳挽天。

就這樣,蘇嬌便在這個院子裏住下了,她所負責的工作便是每日給道士的丹藥爐看火,做了一個丹童。

蘇嬌不太清楚這個大胡子道士到底是做什麽的,每日在房間裏打坐,偶爾消失三五天,回來之後又開始繼續熬制丹藥,這些丹藥蘇嬌只是按照他的要求看火,加料,但是對于有什麽用處,又用在了哪裏,蘇嬌一無所知。

不過蘇嬌不是一個好奇的人,既然這個雲先生不想讓她知道,蘇嬌也不會多嘴。

幾年間,蘇嬌已經從一個幹瘦的小丫頭,養出了一生白嫩的細肉,小姑娘底子不錯,模樣也算清秀可人,而蘇嬌一直都裝作男子,所以穿着一身灰色的男子衣裳的他看上去像是一個俊秀的瘦弱的男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模樣确實不錯,大院子裏有好幾個小姑娘向她抛媚眼了,雖然蘇嬌都裝作沒看到。

大院子的主人的李大人是容國的一個四品官員,對雲先生極為尊敬,特地在府中開給雲先生開辟了一間小院子。

蘇嬌身為雲先生手下的道童,所以院子裏面的人都對她比較客氣,這幾年,蘇嬌過的還不錯,不過對于幾年前失散的那小孩,蘇嬌費勁功夫打聽,卻還是一無所知,像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吾家有帝初長成(九)

這幾日,雲先生又消失了,蘇嬌除了負責給丹爐看火以外,幾乎沒有其它的什麽事兒。

蘇嬌早早的便起來,如同往日那樣,給丹爐加火,雲先生走之前交代過,這次煉的丹藥非同小可,藥材皆是及其名貴之物,所以一定要好好看好火,保證萬無一失。

可惜久久沒有等到給他送飯的王大,王大便是蘇嬌第一次來的時候在院子裏掃地的木讷男子,蘇嬌看了半天火,餓得肚子空空,正準備去廚房拿點吃的時候。

正出門的蘇嬌沒注意與門外的人撞了個結實,擡起頭,才發現雲先生竟然回來了,蘇嬌趕緊低下了頭,恭敬的說道:“雲先生,您回來了。”

“你這小子,又偷懶。”雲先生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敲了敲蘇嬌的頭。

“冤枉,先生,這都快正午了王大也還沒給我送飯,好餓。”蘇嬌抱着被先生敲痛的頭委屈的說道。

雲上溪看着蘇嬌抱着頭委屈的摸樣,十分的可愛,大胡子下嘴角不經意的微微翹起,他溫柔的說道:“王大回家了,今日我給你送飯。”

“?”蘇嬌才發現,先生手裏提着的是一個食盒。

“多謝先生,”蘇嬌接過盒子,拿在一旁吃了起來。

“慢點吃。”雲先生見蘇嬌的吃相不禁搖了搖頭。

房間裏,丹爐的火燒得正豔,雲上溪掐了掐手指算算時間,是時候了。

“這一爐子回春丹快好了,不知道能出幾顆。”雲上溪手握住丹爐的蓋子,若有所思。

看樣子是準備要開爐了。

不知這回春丹是什麽丹藥,這一次是蘇嬌看火看的最久的一次,期間還見雲先生各種名貴的藥材放裏面,這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爐子開了,一陣清香溢出,誘人的香味讓正在吃飯的蘇嬌都不禁圍了過去,只見黑漆漆的丹爐中,幾顆乳白色的藥丸正冒着細煙,越靠的近味道越是好聞。

雲先生大胡子臉上帶着笑意,吩咐蘇嬌道:“把最上面的小玉瓶拿過來。”

蘇嬌找到了最上面的小玉瓶,瓶子玉色青翠,瓶子都不是凡品,這丹藥必定是及其貴重之物。

一共有九粒,裝了九個小瓶,雲先生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好,帶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走之前,告訴蘇嬌,說近日不用再開爐煉丹了。

不用煉丹的話,蘇嬌便要背書,背書對于大學霸的蘇嬌來說原本是件小case,但是拿着一本又一本厚厚的古書,完全看不懂的古書,蘇嬌背的真是心累。

“先生,今日能不能不背歸元秘籍?”蘇嬌讨好的問道。

雲先生眼睛沒睜開,繼續打坐。

“先生,我看不懂這些書上寫的啥,背了也沒用。”蘇嬌繼續纏着。

雲上溪任然閉着眼,對蘇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後會用的着的。”

以後會用着?蘇嬌無力的翻開手中的古書,蘇嬌的房間的木桌上,有着一大摞厚厚的書籍,這些書都是手寫的,每本都相當的有重量,厚厚的一大本,書裏面的字體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十分好看,可惜這些字,它們看的蘇嬌眼熟,蘇嬌也看得它們眼熟,單個的字蘇嬌也能勉強認識,可惜合在一起,怎麽就那麽的難懂呢?

“抱元歸守,動心靜魄,天元合一……”這都是什麽鬼,蘇嬌無力的癱倒在床上。

蘇嬌帶着黑眼圈,早上在雲先生那裏将昨夜記住的歸元秘籍背了一小半,正背着,門外響起敲門聲,蘇嬌在雲先生的示意下,開門,見門口,李老頭帶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站在門口。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

幾年間,李老頭樣子沒變多少,不過臉上褶子更多了,笑起來像是一朵菊花,

見蘇嬌開門出來,對她笑着說道:“小子,給雲先生通知一聲,他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嗯。”蘇嬌點點頭,心底還是有些感激這個李老頭,要不是他,蘇嬌這幾年也不會過的這麽清閑,更不會遇到雲先生。

回到房間,雲先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桌上有一袋子錢,給他拿過去就行。”

李老頭接過錢,十分歡喜的走了,留下這個穿着樸素的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長的倒是挺好看的。

蘇嬌招呼着有些發愣的少年,“愣啥,快進來呗。”

“哦哦。”少年低着頭走了進來,像個小姑娘一樣,臉上帶有一絲可疑的紅暈。

恍然間,蘇嬌覺得這少年有一絲絲的眼熟,不過再仔細看,卻又找不出哪裏眼熟。

進了屋子,少年跪在正在打坐的雲上溪前面,細聲說道:“雲先生,謝謝您收留我。”

“無它,留宿而已。”雲上溪睜開了眼,神色淡然的說道。

“?”看着樣子,好像兩人認識,蘇嬌覺得有些怪異。

“蘇九,給他布置一間廂房,備好衣裳。”

“先生?廂房?”蘇嬌疑了,廂房不是給客人準備的麽,難道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子是雲先生的客人?不是和她一樣被李老頭買過來作下人的?

“嗯。”雲先生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出了門,少年臉上紅暈未減,他欲言又止:“你是叫蘇九嗎?”

“嗯,叫我蘇九就行,以後住在這裏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蘇九點點頭,有些悻然,要不是李老頭這一打擾,這歸元秘籍蘇嬌只背了三分之二,後面部分蘇嬌真沒記住。

“我叫風田。”少年小聲的說了一句。

“風田?”好奇怪的名字。

“蘇九,你長的真好看。”少年支支吾吾的說完這一句,臉更紅了。

……蘇嬌有點尴尬的看着身後的清秀的小少年,難道遇上了一個gay?

“呵呵,是麽?”對于一個同樣是男生的她,說她長的好看?

少年紅着臉低着頭不敢看她,點了點頭,嬌羞的像個小姑娘。

少年,你不會也是個花木蘭吧?

見蘇嬌盯着他,少年有些期期的眼睛明亮的看着蘇嬌。

這樣的眼神,蘇嬌更加相信了這樣的想法,看這少年模樣長的還不錯,如果女裝打扮也應該挺好看的。

走到了廂房前,蘇嬌停下了腳步,打開廂房“就這裏了,你先住下,我去給你抱被子。”

少年乖巧的點點頭,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耳尖。

由于王大走了,蘇嬌自然接過了他的活,掃地洗衣服給先生做法,還有背書。

少年也住下了,不過羞答答的小姑娘一見她就臉紅,搞得蘇嬌很不自然,蘇家知道自己長的不錯,可是再不錯也是個女兒身。

而且這具身體十六七歲了,也到了正在發育的時候,由于蘇嬌吃的好穿得暖,明顯有了一定的突起,蘇嬌只好尋了一塊白布,勒起來。

這一日,雲先生又出去了,近幾日來雲先生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

不過蘇嬌也過得悠閑。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一)

終于不用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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