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背書了,晚上,蘇嬌倒在床上,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

睡夢中,有個人壓着她,讓她難以呼吸,醒來才發現四周黑漆漆一片,看樣子,正是半夜時分。

什麽時候被子變得那麽沉了,蘇嬌迷迷糊糊的想着。

感覺身上的被子動了一下。

媽呀,難道是鬼壓床?蘇嬌僵住了身子,大氣不敢再多出一口。

“蘇九……”聲音虛弱無比的拉長,就像是鬼片裏面讨命的鬼一樣。

不會是冤魂讨命吧,如果可以動的話,蘇嬌真相拉着被子把臉蓋住。

等等,這聲音還有幾分熟悉。

“先生?是你嗎?”蘇嬌顫抖的問道。

“蘇九,快……”

“先生?您死了?告訴我,誰害的你,我去給你報仇。”蘇嬌心裏打着鼓,半夜三更的,先生的魂就回來了,難道死的很冤屈?

“蘇九,你再不起來,我真要死了。”雲上溪氣的第一次破了功,說完便暈了過去。

蘇嬌爬了起來,點上油燈,才發現先生一臉大胡子上有着血跡,肩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先生,你醒醒。”蘇嬌嘗試着叫醒他,卻發現先生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暈過去了?還是?蘇嬌用手指放在了先生的高挺的鼻尖下,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死。

可惜現下的難題來了,現在的情況該怎麽處理?

他的左肩上的衣服染紅了,應該是有傷口吧,傷口怎麽處理?蘇嬌記得前世的時候好像見電視裏面包紮傷口,先用酒精消毒,再用幹淨的紗布包起來?

于是蘇嬌手忙腳亂的去拿工具。

回來之後,卻發現那個少年穿着也在房間裏,站在蘇嬌的床前,而雲先生正暈迷的躺在上面。

少年的廂房離蘇嬌住的地兒不是特別近,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蘇九,雲先生他怎麽了?我晚上沒睡着,聽見你這邊有響動,于是過來看看。”風田見蘇嬌懷疑的眼神,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她多想了。

“我也不知道,”蘇嬌搖搖頭,拿着酒和幹淨的白布快步走到了先生旁邊。

蘇嬌小心的剪開雲先生肩上的染血的衣服,只見一個拇指大的血孔正不斷的冒着血。

“你會包紮傷口嗎?”蘇嬌別過了眼,想象中和親眼見确實不同,傷口處的碎肉模糊,暗黑色的傷口冒着血,一片血肉模糊。

“會。”少年小聲的說到。

“那你來吧,”蘇嬌趕緊移開腳步,給少年騰地兒。

只見少年手腳時分利落的給雲上溪清理了傷口,十分熟練的給他包紮好。

好厲害,一旁看的蘇嬌驚嘆無比,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厲害的,蘇嬌還以為她只會臉紅呢。

“沒什麽,”少年見蘇嬌看着他,臉上又起了一片紅暈,微微地下了頭。

這簡直是标準的小媳婦模樣啊,還是一個能幹的小媳婦,只可惜蘇嬌不是真正的男兒身。

而且蘇嬌還得繼續她的任務,可惜這麽多年,一無所獲,不知道再與鳳挽天見面的時候,那小孩長成什麽摸樣了,肯定是個俊俏的小青年,與她再見面的時候,還能記起她不。

蘇嬌估摸着時間,再過兩個月,那小孩應該就會被九皇子的親衛給抓住,然後被老皇帝承認為皇子。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二)

“蘇九,你在想什麽?”

蘇嬌正在思索,耳邊傳來少年處于變聲期嗓音。

“沒有想什麽,”蘇嬌擡起頭,對着風田笑了笑,“夜深了,回去睡吧。”

“你睡哪裏呢?”少年并沒有離開,而是問道。

“這個……”雲先生正霸占着她的床,讓她睡哪裏呢。

“要不你去我那睡吧。”少年清澈的眼中帶着些期許。

這個不知道是真小姑娘還是gay的腦子裏想寫啥呢,去他那兒睡?蘇嬌趕緊搖搖頭,“不用了,我可以趴在桌上睡。”

“那樣睡不舒服,去我那裏吧。”風田拉過蘇嬌的手。

蘇嬌才發現這看起來還沒有她胖的瘦弱小少年力氣大的吓人,白皙的手上卻沒有想象中的柔軟,而是比較粗糙,還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原本蘇嬌以為風田叫他是想要一起睡,擠一間床上,沒想到他讓蘇嬌睡床上,自己卻在地上用被子蓋着将就睡了一夜。

蘇嬌從床上偷偷看下去,少年閉着眼,長長地睫毛下一片霧霭,淨白的臉上帶着紅暈,粉粉的,就像是三月的桃花瓣,這少年,真是有點傻的可愛。

雲先生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蘇嬌每日給他送飯時都發現先生在拿着一本厚厚的古書看着,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更加發白,一臉的大胡子顯得更加的鮮明了。

蘇嬌搞不懂這雲先生到底是做什麽的,說他是道士吧,他會煉丹,但是為什麽要住在京城而不去山間道院好好修煉呢,又聽得別人偶爾會叫他雲大人,他在朝中又處于什麽職位呢?

而且平日裏給蘇嬌背那麽多稀奇古怪的古書,要不是這些書都有些年代了,蘇嬌真懷疑這就是雲先生自己寫的,因為兩者的字體像極了,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先生,您要的筆墨。”蘇嬌将筆墨遞了過去。

“蘇九,”先生接過筆和墨,放在了一旁,叫住了蘇嬌。

“怎麽了先生?”

“蘇九,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事,其實不需要太執着?”

“先生,蘇九不明白。”蘇嬌擡頭,發現雲先生正一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許久,雲上溪的大胡子動了動,說道:“你明白的,”

“先生是指我尋找我的弟弟一事嗎?”蘇嬌反應了過來,也許這幾年确下了大功夫,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血碟這個組織,就像是生在黑夜的中魑魅,讓人驚恐,顫栗,卻又絲毫也找不到他任何蹤跡。

“蘇九,給我備一桶熱水,我想洗個澡。”雲上溪沒有回答蘇九,而是叫蘇嬌打熱水。

不一會兒,蘇嬌便把熱水弄好了,這些事以前都是王大在做,但是這王大最近跑哪裏去了?回家去莫非是結婚生孩子了?這麽久都沒見他。

“先生,熱水好了。”蘇嬌像個小丫鬟,好吧,确實實際上也是個小丫鬟。

雲上溪放下手裏的古書,在蘇嬌的攙扶下來到了木桶邊。

“行了,你出去吧。”雲上溪揮揮手,示意蘇嬌出去。

“先生,能行嗎?”蘇嬌懷疑的看着連站都站不穩的雲先生。

“沒事,出去吧。”

蘇嬌見先生态度很明确,也想着自己還是個女孩子,蘇嬌還巴不得出去呢。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三)

可是正當蘇嬌走出門口沒兩步的時候,屋子裏傳來一聲重物掉在地上的響動。

蘇嬌心裏想着不好,趕緊回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雲先生正躺在地上,赤果着身子,不過蘇嬌卻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雲先生的大胡子不見了,他的臉上白白淨淨,沒了礙眼的大胡子,這雲先生分明就是一個俊美的青年。

他俊美的臉上帶着幾分痛楚,黑亮的眼睛卻看着蘇嬌,冷冷的說道:“出去。”

蘇嬌也想出去,可是眼前的雲上溪倒在地上都起不來了,蘇嬌拿了一條大毛巾,蓋住了他的重要部位。

“先生,我都看見了,”蘇嬌扶起雲上溪,打量着年輕版的雲先生,“先生,你的胡子呢?”

雲上溪沒有回答,

不過這不妨礙蘇嬌打望,雲上溪以前都穿着厚厚的道袍,倒也沒有發現,原來平白無奇的袍子下面,身材是那麽的好。

一身白皙的皮膚,修長的四肢,精瘦有肉,勻稱的身材,一分一毫都恰到好處,在加上這樣俊美的臉龐,以往叫蘇嬌背書的古板的大胡子形象完全破滅,看的蘇嬌直流口水。

“看夠了嗎?”熟悉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好聽,只不過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冷氣。

“沒有,”蘇嬌擦擦嘴邊的口水,耿直的回答道。

“沒有那就繼續看吧。”

“啥?”蘇嬌回過神來,卻發現雲上溪正十分平靜的看着她,。

“你想看就繼續看。”雲上溪的語氣淡然的就像是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一樣。

“不了不了,先生,我扶你進桶裏吧。”蘇嬌趕緊躲開眼,搖搖頭,平靜才是最可怕,記得有一次蘇嬌睡過頭了沒有給爐子填火,結果壞了一鍋很重要的丹藥,那時的雲上溪也很平靜,只是第二天帶給了她一堆厚厚的古書,蘇嬌背了大半年才背完。

蘇嬌扶着雲上溪搭着小凳子進了木桶,見他漂亮的擠在一起的眉毛微微的舒展,原本圍在重要部位的毛巾也從水下浮了起來,白日的光線很好,蘇嬌幾乎能看見水下面雲先生修長精瘦的大長腿。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蘇嬌強行念着淨心咒,“先生,那我先走了。”

“既然都看見了,那就給我搓搓背吧。”雲上溪薄唇微動,帶着幾絲倦意的眼合上,細長的睫毛上水珠微顫。

搓背?蘇嬌見雲上溪白皙的胳膊上包紮的布,自己确實也很難洗澡,不僅會牽扯到傷口,而且會弄濕傷口,發炎了可不好。

不過?真要搓背?蘇嬌咽了一口口水,白皙的皮膚在水中泡着,那手感必定十分的柔軟,蘇嬌輕輕的将手摸了上去。

簡直比想象中還要美好,好光滑柔軟,像是觸電般,蘇嬌趕緊收回手,“先生,我。”

“怎麽了?”雲上溪沒有睜眼,閉着眼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俊美的白皙的臉龐晶亮的水珠淌過。

“沒事,”蘇嬌深呼吸一口氣,拿着一塊毛巾細細的給雲上溪擦背。

時間過得格外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停住了般。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四)

“先生,背搓好了,我,我先走了。”蘇嬌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好了。

美色當前,美色亂事,色字頭上一把刀。

“我的手不方便,給我搓澡吧。”雲上溪漂亮的眼睛任然合着,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只是粉嫩的唇微動。

搓澡?搓前面?還是搓下面?蘇嬌拿着毛巾,愣住了。

蘇嬌一直沒敢往前面多看一眼,雲上溪白皙的胸前,兩點粉紅色的茱萸都那麽的可愛,白皙的肩上,黑色的發絲在水中飄蕩,一幅美人沐浴圖,蘇嬌覺得再看兩眼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

不知是不是溫熱的水汽的原因,蘇嬌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發燒了。

“先生,這個,”蘇嬌拿着毛巾實在不敢下手“先生,快到飯點了,我去煮飯了。”

蘇嬌終于找到了一個理由,趕緊放下帕子,三五步的跑出去。

雲上溪合上的眼睜開,黑色的眸子裏星辰轉動,高挺的鼻尖上帶着水滴,他白皙修長的手拿起毛巾,望着蘇嬌逃似的背影,像是在思索,久久未動。

“蘇九,你怎麽了,臉那麽紅?”蘇嬌跑的快,差點撞上了風田。

“風田,你在這裏幹嘛?”蘇嬌看了看,這是廚房沒錯阿。

“蘇九,你一個人做飯也挺累的,我來幫你。”風田笑得溫良無比。

正說着,鍋裏飄來一陣飯菜香味,蘇嬌大大的嗅了一口,好香。

“這是你做的?”

蘇嬌新奇了,以前王大做的飯很難吃,王大走了之後,蘇嬌自己弄得飯菜更難吃,沒想到這少年簡直是全能,啥都會啊。

真是有口福了。

蘇嬌盛了一分飯菜,紅着臉端給了雲先生,雲先生已經換好了衣服,貼上了大胡子躺在了床上在看書。

蘇嬌見先生神色自然,看來是自己多想了,這麽多年她都男子打扮,言行舉止無一與女子相同,想說她是個女子都難。

少年确實有做飯的天賦,先生吃了之後,都誇獎這次的飯菜做得不錯。一周之後,雲先生的傷口已無大礙,蘇嬌又開始繼續了她的背書的人生,歸元秘籍已經背完了,這次先生又給了她一本潛龍訣,這,蘇嬌愁眉苦臉的抱着手中的厚書,怎麽越看越像武功秘籍。

這些秘籍背了有什麽用嗎?就算她背的滾瓜爛熟,不會用啊。

不過雲先生有這麽多秘籍傍身,想必他一定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不過蘇嬌最近卻聽得大院子中的家仆們讨論道,最近易國有心要與容國交好,所以這次派了一隊使臣過來。

易國與容國戰亂多年,容國的現在的老皇帝還是當年被送到易國的質子,老皇帝當上皇帝後,更是興兵動武,戰事連連。

這一日,蘇嬌掃完地,準備在屋子裏偷閑,沒想到風田羞紅着臉站在門外,支支吾吾半天之後,蘇嬌才明白他是想要邀請她出去街上轉一轉。

容國的都城,繁華熱鬧,可惜蘇嬌很少有機會出去仔仔細細的體會這繁華的氣氛。

一路上,少年的白皙的臉上嘴角沒有放下過,晶亮的眼裏帶着笑意,默默的跟在蘇嬌旁邊。”,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五)

“前面有捏泥人的,我們去看看吧。”蘇嬌眼尖,瞅着前面有一個技藝師傅正在捏泥人,周圍圍了一群小孩。

蘇嬌拿起一只捏好的泥人,是一個小女娃娃,摸樣十分的俏皮可愛,旁邊一個小男孩,金童玉女。

“這位小哥,要來一個嗎?”師傅見蘇嬌圍了過來,熱情的招呼道,旁邊的小孩都是看熱鬧的,真正要捏泥人的很少,所以師傅這看似熱鬧,其實很清閑。

“好啊,”蘇嬌點點頭,瞧見身後的少年也期期的看着她,于是蘇嬌說到:“師傅,我們兩一人來一個吧。”

只見泥人師傅手指頭十分的靈巧,上下翻飛,不一會,蘇嬌便被捏好了,小鼻子小眼,活靈活現。

“像我嗎?”蘇嬌從泥人師傅手中接過泥人,轉頭向風田問道。

“像,”風田閃爍着眼,笑着說道。

不一會兒,風田也被捏好了,蘇嬌接過泥人,遞給了風田,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像是寶貝一樣,十分珍惜。

“風田,你要是喜歡,我叫師傅再給你捏幾個?”蘇嬌提議到,幾個泥人,不值錢。

“不,不用了,一個就夠了。”少年羞紅了臉,低頭細聲說道。

“來來來,看一看,好吃的桂花糕,芙蓉糕,”

蘇嬌的注意力被這飄在鼻尖的香味給吸引了過去,只見不遠處一家糕點鋪的店小二正熱鬧的招呼着。

蘇嬌買了三份,想着雲先生應該會喜歡,于是也給他帶了一份。

“風田,我們走吧。”蘇嬌回頭,卻發現原本應該在身後的少年卻不見了蹤影。

人呢?蘇嬌記得他剛還在這兒的啊。

“蘇九…..”

少年細糯的聲音從蘇嬌背後響起,吓了蘇嬌一跳。

“原來你在這裏啊。”蘇嬌拍拍胸脯,“今天逛了一天了,我們回去吧。”腦子裏回想風田是怎麽突然跑到她身後的。

少年袖子中,兩只泥人,一男一女,捏的活靈活現,如果蘇嬌能夠看見的話,一定會驚得合不攏嘴,這女泥人不正和她手裏的泥人一摸一樣嗎,只是換了一身女兒裝。

夜晚,少年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泥人放好,換上了一身黑衣,吹滅了油燈,身手矯捷,像是鬼魅一般從房頂上掠過。

早晨,蘇嬌起床,卻聽得外邊的震天的哭嚎聲和響動聲。

這是怎麽了?蘇嬌好奇的走出了小院,李大人的大院子和容國的國公府挨得很近,而這響動,從方向來判斷應該是從國公府傳過來的。

只見幾個丫鬟低頭小聲讨論,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怎麽了?”蘇嬌走近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小九哥,你還不知道?今天早上國公府的國公爺死了,”一個五大三粗的丫頭見是蘇嬌,含羞的看着蘇嬌,回答道。

她厚厚的手掌拍了拍肥厚的胸:“小九哥,你不知道有多吓人,聽院子裏的老媽子說國公爺的屍體被吊在國公府的大門,那模樣好吓人啊。”說完作勢要往蘇嬌單薄的身子上靠。

蘇嬌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身子,“哦,這樣啊。”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六)

小丫鬟繼續嬌羞的往蘇嬌身上靠,蘇嬌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聽說好像是血蝶的殺手做的。”

“血蝶?”蘇嬌原本沒多想關注,然而這一個血蝶将蘇嬌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蘇嬌推開了靠在身上的五大三粗的小丫鬟,趕緊小跑的到了國公府。

只見莊嚴厚重的朱紅色大門前站滿了官兵,官兵旁邊,一條麻繩挂在門梁上,想必這便是吊死國公爺的繩子吧。

蘇嬌小心翼翼遠遠的挨近,看過去,只見朱紅色的大門上有一只銀白色的飛镖,一半深深地陷入門裏,留下的另一半,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上面沾染着已經變成暗紅色的血液。

蘇嬌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這也讓蘇嬌有些激動。

這麽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與血蝶有關的東西,第一次,靠的這麽近。

她的回了小院,心裏更是五味繁雜,正打算回屋子,卻發現風田拿着一個不大的包裹,站在她門前。

“蘇九,你回來了。”風田見蘇嬌回來,迎了上去。

“你這是,要離開了嗎?”蘇九見少年肩上的包裹,不解的問道。

“蘇九,我是來向你告別。”少年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帶着笑意。

“你要去哪裏?”蘇嬌心裏突然覺得有些不舍。

“回去了,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少年的唇瓣粉嫩,是那麽的好看。

不知為何,雖然是這樣一個平靜的告別,但是蘇嬌心裏不舍卻在慢慢地放大。

蘇嬌給了少年一個擁抱:“一路順風。”

久久,蘇嬌放開了他,“再見,風田。”

少年的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白皙的耳尖和脖子,他羞着臉,細聲說到:“再見,蘇九。”

蘇嬌望着少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了遠處,回頭,卻發現王大肩上挂着一個包裹風塵仆仆的回來,木讷的臉上居然少見的帶着笑。

見了蘇嬌,從包裹裏給了蘇嬌一個染紅的雞蛋。

蘇嬌才知道原來王大走的那麽突然的原因是因為媳婦快要生了,這次,媳婦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沒想到王大平日裏看上去老實木讷,竟然連兒子都有了蘇嬌都不知道。

少年走了,日子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國公爺遇害這件事,官府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件事平息了。

蘇嬌每天算着日子過,暗中做着準備,心裏想着該如何混入九皇子的府裏。

快要見到那個小孩了,蘇嬌心情不知道該是激動還是什麽,小孩子變成了一個冷血的殺手,還會不會有一絲當年那樣可愛的摸樣。

離七月初七近了,那一天正是九皇子大婚之日,與當朝的宰相之女李沅兒結為夫婦。

也就是在那一天,鳳挽天将會像一尊從天而降的殺神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沖破了九皇子所有的防守,直取九皇子的首級。

九皇子娶妻在都城中傳得很熱鬧,都說宰相之女李沅兒是多麽的美麗,兩人結合是多麽的般配。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七)

這一天,早早的王大便叫醒了蘇嬌,便給蘇嬌一身布料不錯的衣服,叫她換好衣服去找雲先生。

接過衣服的蘇嬌莫名其妙,這是要幹嘛?

蘇嬌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混進九王府,于是草草的換上衣服,去了雲先生的屋子。

卻發現雲先生也穿着與平日大相徑庭,平日裏一身樸素的道袍的先生這次居然換上了一身淡墨的冰絲衣裳頭發用了一根玉簪盤起,人貴衣裝,一身衣服,襯得先生的身材修長,要是沒有這礙眼的大胡子,蘇嬌眼睛都舍不得挪開。

雲上溪見蘇嬌盯着他看,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大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先生,這是要去做甚?”

“去參加喜宴。”雲上溪淡淡的回答道。

“難道是九王爺的喜宴?”蘇嬌眼睛裏帶着期待問道。

“恩。”雲上溪點頭。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之前蘇嬌還一直想如何混進九王府,現在光明正大的就可以去了。

九王府裏十分的熱鬧喜慶,蘇嬌抱着先生給她的一個小盒子緊緊地跟在先生後面。

讓蘇嬌沒有想到的是,雲先生一進門,新郎官九皇子便迎了上來。

九皇子蘇嬌瞅着有點眼熟,越靠的近蘇嬌心裏越是疑惑,站在面前穿着紅色新郎的人,這不是風田麽?難道是她眼花?

蘇嬌定睛仔細一看,眼前的人雖然和風田長的很像,卻又和風田不同,九皇子臉雖然白,但是卻黯然無光,原本應該和風田一樣漂亮清澈的的眼底卻是厚厚的黃褐色,腳步虛浮,整個人顯得毫無精氣神,和洋溢着朝氣的風田比起來,更像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體。

蘇嬌擡頭看先生,卻發現先生神色不變,難道說,先生早就知道風田和當朝的九皇子長的一樣?

等等,和九皇子長的一樣的,那不正是,鳳挽天?

鳳挽天,風田。

蘇嬌突然記起,那日在易國的城門口,随口叫了一聲他小田。

這小子,沒想到沒有忘卻她,他應該是認出她了吧,不然為何還像以前那樣,在她身邊,細糯的像個小姑娘。

怪不得她總覺得風田有幾分熟悉。

“雲先生,這便請,這邊請。”新郎官一身大紅色喜慶的衣裳,無論走在哪裏,身後跟着兩個小厮。

“九皇子,新婚快樂。”在雲先生的示意下,蘇嬌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小盒子呈上去。

“雲先生,這是什麽。”九皇子看着小盒子眼裏放着光,看來雖然他不知道盒子裏東西是什麽,但是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蘇嬌看着那張和風田長的一摸一樣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十分別扭,她的風田,不是這樣的。

“九轉回春丹,雖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只要尚還有一口氣在,這顆小小的丹藥便能保證暫時性命無憂。”雲上溪淡漠的說道。

也就是這顆小小的丹藥可以續命?這麽神器?

原來她上次煉的丹藥是這樣的珍貴,怪不得先生每顆丹藥都用那麽好的瓶子分開裝,不過真可惜,一次才練得九顆。

而且這樣就送出了一顆。

“多謝雲先生,”九皇子聽完趕緊從蘇嬌手裏接過藥,寶貝似的放入懷中。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八)

“來人,帶雲先生進客廳。”

“是。”身後的小厮得令,領着雲先生去了裏屋。

客廳裏面,都是些穿着官服的官員和官員身邊的穿着華貴的夫人們。

見雲先生進去,大家都十分恭敬的給雲先生敬禮。

蘇嬌在後面看的咂咂驚舍,越發的疑惑,這與她住在一起幾年的雲先生,到底是什麽來頭?

時間到了,酒宴開始了,觥籌交錯,杯光燭影,蘇嬌等仆人是沒辦法參與的,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別人吃。

九皇子看上去十分的高興,席間不少人向他敬酒,九皇子的家仆們在酒席之間來來回回的穿梭上菜。

雲先生吃飯很優雅,細嚼慢咽,蘇嬌不禁想到,如果雲先生的把大胡子撤去,露出他那俊美如玉的容顏,再配上這一身比平日裏不知好看多少倍的華麗衣裳,那該是一副多麽好看的畫。

九皇子喝了太多的酒,腳步虛浮,一搖三晃,幾乎都快站不穩了,期間還有人找他敬酒。

“不喝了不喝了,我要去找我的娘子去了。”九皇子搖搖頭,晃着腦袋,迷糊着眼。

“娘子,你怎麽穿着一身男裝。”不知怎的九皇子昏昏倒到的就靠到了蘇嬌身上,來的突然,蘇嬌沒有避開,被九皇子一下環住了。

“脫下,脫下,好難看,今天是我們大婚之夜,我們洞房,洞房去。”九皇子雖然醉着,但是十分熟練的開始扒蘇嬌的衣服。

“九皇子,請自重,”蘇嬌使勁的掙紮,奈何九皇子力氣太大。

“娘子,你好香。”九皇子十分猥瑣的在蘇嬌身上嗅着。

周圍的家仆沒有一個敢上來解圍,一個仆從而已,何況表面上是個男仆從,就算是女子,九皇子身份那麽高貴,扒了她還算她走運。

“九皇子,這是在下家仆,九皇子的新婚妻子還在洞房裏等着呢。”就當蘇嬌覺得九皇子會在這裏把她當衆扒光的時候,沒想到耳邊竟然傳來了先生那淡漠好聽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蘇嬌的錯覺,先生語氣中有那麽一絲急切。

“你是哪根蔥,給我,嗝,滾,”九皇子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蘇嬌死命用手拉着衣服,不讓他得逞。

在大家都被這場鬧劇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房間裏面進來了一個陌生的家丁,他推開人群,力氣奇大無比,見到這樣的畫面之後,一張俊臉上臉色陰暗的吓人。

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喜宴殺人完事的他,卻看見了這一幕,他原本引以為傲的冷靜全部都化為虛無,腦海中一股嗜血的熱流湧進,敢欺負她,全部都得死,該殺。

九皇子正扒的起勁,卻突然一個十分大的力道将他提起來,還未等他回過神,便被人丢到牆角。

額頭被撞的生疼,九皇子酒意也醒了幾分。

他擡起有些眩暈的頭,意思到自己被人丢開之後,而罪魁禍首竟然還正對着他走過來,他乃是當朝皇帝的九皇子,尊貴無比,哪能讓人這樣丢開,這奴才竟然敢冒犯他,他勃然大怒,“來人,将這個不長眼的奴才給我拖下去。”

吾家有帝初長成(十九)

那人如嗜血的怪獸,像是盯緊獵物般,渾身圍繞着殺意,平日裏嚣張跋扈慣了的九皇子,意識到眼前的人不同于平日裏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奴才,剛才兇狠的氣勢也去了幾分,心裏的恐懼逐漸加大,随着那人的前進一步,九皇子躺在地上往後面退一步。

那個穿着家丁一樣衣服的人背對着蘇嬌,但是蘇嬌知道,這看似消瘦的背影肯定是風田無疑了。

酒席散去,熱鬧的氣氛蕩然無存,九皇子前面,幾個黑色的影子閃過,5個穿着一致的黑衣勁裝男子擋住了風田的去路,九皇子見這幾個黑衣男子,驚魂未定的他拍拍胸膛,找着了莫大無比的靠山般,陰毒的說道:“給我抓住他。”

小厮将九皇子從地上扶了起來,房間裏也極其迅速的湧進了一隊穿着厚重盔甲的軍隊,将那人團團圍住。

“你這不長眼的奴才,今天我要讓你好看。”九皇子扶着額頭上的大包,兇狠的說道。

那人眼珠轉為暗紅,變得暴躁起來,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間,那五個黑衣男子就倒在了地上,期間,沒人看清楚那人是怎樣出手的,好快。

那人身影消失,一閃,便出現在了九皇子面前。

“別別殺我,”九皇子被這突然出現的兇神吓住了,眼裏的恐懼放大,一只像鐵一般堅硬的手锢住了他的脖子。

蘇嬌看傻了,原本還擔心風田會應付不了那五個看起來身手很不錯的男子和這一屋的軍隊,眼下,九皇子的小命都要一命嗚呼了。

“風田,住手,”蘇嬌趕緊跑了過去,大聲喊道,“風田,那是九皇子,你不能殺他。”

誰,誰在叫他,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他思念,讓他渡過了那暗無天日的殺戮,讓他在寒冬的時刻冰冷的心裏有了一絲的溫暖。

锢住九皇子的手松開了,他嗜血的猩紅的眼珠血色慢慢的消了下去,變回以往的清澈明亮,他粉嫩的唇瓣微張:“蘇九…..”

就在這一瞬間,五個爬起來的勁裝黑衣男子瞬間就把他捆綁住了。

“蘇九……”那人一張陌生的臉,嘴裏卻讓蘇嬌十分熟悉的吐出她的名字。

這,這和劇情不一樣,不是說鳳挽天是見到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九皇子才愣住了才被抓的嗎?

這眼下,什麽情況。

還未等蘇嬌有想法,卻發現自己也被圍住了,擡眼,見九皇子正恨恨的盯着她,下令說道:“把這倆狗男男關在一起,回去嚴加打問。”

蘇嬌被人拉了下去,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雲上溪,只見他在人群裏,眼神清冷,神情淡漠。

蘇嬌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有發堵。

被人粗魯的丢進了牢房,堅硬地面濕冷陰暗,蘇嬌顧不得自己被丢在地面撞得生疼的臀部,她的旁邊,和她不一樣的是,鳳挽天被四根粗大的鐵鏈子懸空橫挂着。

“蘇九,你沒事吧?”被挂在鏈子上的他,不但沒有關心自己,反而還問蘇嬌是否有事。

他臉上雖然帶着人皮面具,易了容,但是蘇嬌仍然從他那雙清澈的眸子裏看出了他的擔心。

“風田,謝謝你,給我解圍。”

“沒事,蘇九,為你做什麽我都願意。”

少年眼神真摯,蘇嬌被那熾熱的眼神灼傷,下意識的轉開了眼。

少年見蘇嬌別開了眼,明亮的眼睛微微暗淡。

吾家有帝初長成(二十)

蹲大牢的日子不好過,三天五天,鳳挽天就被帶出去打得遍體鱗傷,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爛,蘇嬌每日借着獄中的一點點清水為他清理傷口,少年身上的傷痕遠遠超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