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是真的想要吃。
“它不能吃,那些加工食品對它的身體不好。”身後傳來沈括的輕笑聲,大黃的尾巴搖的更厲害了。“還有它叫布萊克,不叫大王。”他蹲在她身旁糾正道。
“明明是中國狗,為什麽要起外國名字?”夏夢影不滿意的反駁他。
“這……”沈括一時語塞,畢竟這名字當初也不是他起的。
“大黃,以後就叫你大黃,好不好啊!你喜歡大黃,還是布萊克啊?”夏夢影捧着大黃的頭問道。
“夢影,你這樣它也沒有辦法回答啊!”沈括真的被她的舉動被逗笑了,接受到狗狗哀怨的眼神後,他好心的出聲解救。
夏夢影聞言便很好的松開了它,然後她伸出兩個巴掌“諾,這是大黃,這是布萊克,你喜歡哪一個?”她将手掌晃在大黃狗面前,執意要一個答案,沈括倒是一臉有趣的看着她,這時狗狗竟伸出舌頭舔了舔‘大黃’的巴掌。
“啊,我就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你太聰明了,大黃。”她興奮的抱着狗狗對沈括說道“你看,它喜歡大黃這個名字,以後就叫大黃。”
“你不要總是抱着它,大黃會不舒服的。”他伸手将她拉起來。
“不舒服?為什麽?”她明明看到大黃一臉舒服的樣子啊。
“因為大黃是公的。”他邊說邊把她拉走,夏夢影滿腦都沉浸在他那句‘公的’上,沒有注意到兩人此刻的行為有多麽的甜蜜。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童和老牛是我的同伴。
喔喔喔,他們唱。
啦啦啦啦啦啦……
零碎的童謠蕩漾在鄉鎮小路上,她似乎是被這裏安靜的環境迷住了,完全放松了戒備,不再是那個和他針鋒相對,終日想着要報複他的夏夢影,可這樣的她才是最原始,最真實的,就像是回到校園時期,那時候的她就跟現在一樣,無拘無束,天真爛漫。
“小心點,這裏會有蛇。”路過草叢時,他故意提醒道。
歌聲驟停,夏夢影登時僵在原地“你……你怎麽不早說,我們還是快回去吧,開始準備晚飯了。”她拉着他就想要往家裏跑。
“你看,蛇就在你後面。”他有些惡作劇的說道。
“啊……”夏夢影幾乎是反射性躲在他懷裏“怎麽辦,快趕走它,趕走它。”
“原來你真的這麽怕蛇?”他順勢抱住她,忍不住笑道。
“你捉弄我?”夏夢影聽到他的笑聲,沒好氣的擡起頭,掄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捉弄我,捉弄我,可惡,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有我在,別怕。”他單手抓住她的拳頭“我會保護你。”
她仰起頭直愣愣的看着他,沉重的腦袋一時間運轉不過來,可只要注視着他的眼睛,她就沒有辦法移開視線,就像是被502膠水黏住了一樣,他緩緩低下頭,輕輕碰觸了她一下,她眼睛眨了眨,卻沒有掙紮,于是他便大膽的覆上了那抹朱唇,起初只是很禮貌的壓在上面,察覺到她沒有避讓,開始探索。夏夢影肢體有些僵硬,感覺腰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将她收攏住,她雙手揪緊他衣服的兩端,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她肢體上的順從,他再也沒有顧忌的碾壓那柔軟的唇瓣,微微的清風吹拂着周圍的蒲公英,溪水靜靜的流淌着,那幾條‘路過’的水蛇瞄了上面一對人影後,很悠然的游開了,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他們。
☆、似乎有了愛情
那個吻是何時結束的,他們又是何時回去的,夏夢影都沒有知覺,一整天她都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态,甚至不敢接觸他的視線,看到她總是出錯的模樣,他好心的将她推進房間,不讓她出來了。
“你就好好待在房裏發呆,一切都交給我。”
沈爸爸精心培育着院子前的小菜圃,平日就窩在地裏除草,除蟲,不噴農藥,全人工種植,剛剛夢影就差點踩死好幾顆菜苗,為了挽救父親的心血,他無奈的将她塞到房裏。
“你小子在笑什麽?”沈爸爸一邊除草,一邊看到兒子在傻笑,明知故問道。
“我來幫你,爸。”他彎低身子,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
“夢影是個好女孩,你不要欺負她。”沈爸爸心知肚明的盯着他,人在沒有相處過的情況下,的确會有許多不好的猜測,以前聽說兒子娶了一個經濟犯的媳婦,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沈家世代書香,兒子又是律師,所以當老伴要大鬧婚禮的時候,他是默認的,可相處過後才發現根本不是外人說的那樣,還是兒子說的對,她的父親歸她父親,她是她,如果僅僅是因為外界人的言論就全盤否定一個人的品行,那是不對的,他活了大半輩子,關于看人這一點還是很有自信的,夏夢影那個孩子,他是打從心底裏接納這個媳婦。
這時沈媽媽和大妹子從市集上采購回來,她們有說有笑,大妹子見到沈括,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線。
“沈哥,你回來啦?什麽時候回來的?姨,你怎麽都不告訴我?”她回頭嬌嗔道,沈媽媽笑的一臉暧昧,連說是自己老了,忘記了。
他們圍在一起和樂融融的談笑,夏夢影倚在門邊,原來大妹子叫:雅詩。看到他們那股親密的氛圍,外人看來真的很像一家人,她已經在門邊站了很久,卻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這時只有大黃從她嗚嗚幾聲,像是在跟她打招呼,沈括這才看見她站在門口。
“夢影……”
“大黃,你真乖。”夏夢影走到大黃面前,摸摸它的頭,在這裏也就只有你歡迎我。
“大黃?嫂子,它不叫大黃,它的名字叫布萊克。”大妹子聽後,上前笑呵呵的糾正她。
“布萊克?這個名字是你起的?”她佯裝好奇的詢問,而身後的沈括卻明顯感到後背一陣冷汗濕透衣衫。
“是啊,因為布萊克是我送給沈哥的生日禮物,就是……”
“你們都出去一整天了,先進屋坐會吧。”沈爸爸突然插話進來打斷了她們之間的問話,也令沈括松了一大口氣。
原來大黃是她送給某人的生日禮物?
大黃感受到來自主人的怒氣,它聳耷着腦袋不時在她腳邊蹭,祈求原諒。
“你喜歡大黃還是布萊克?”她孩子氣的蹲下身,決定再給它一次機會,果然狗狗還是選擇了大黃的手掌。“算你啦,以後你就叫大黃了。”她這才滿意的摸摸它的頭,轉身就發現沈括含笑的看着她,還有大妹子那雙幽怨的眼神,夏夢影走上前主動挽住了沈括的手臂“進去吧,雅詩妹妹都累了一天,別站在這裏了。”
夏夢影心裏早就知道這個雅詩妹妹是沈媽媽心目中的媳婦人選,估計是猜想到她跟沈括的感情不好,所以想要為沈括安排下一任妻子,但其實就算她不跟沈括在一起,這個農家大妹子都不是大律師的菜,所以她雖然有點小生氣,但還在情緒控制範圍之內,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有點不太好過,那個大妹子自從知道沈括回來後,幾乎是黏在了沈家不走了,每回晚飯過後都是左推右推才走,走的時候還不忘跟沈括‘眉來眼去’一番,就算她深信這兩人沒戲,但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她面前打情罵俏真的好嗎?
夏夢影怒氣沖沖的回到房間,對着枕頭發洩“你自己沒有家嗎?為什麽總是來別人的家裏?還有你是看不到我的存在嗎?你是當我瞎了嗎?你……。”話還沒有說完,房門就被推開,她一見正是沈括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抱着枕頭背過身不理他。
“該你去洗澡了,電吹風我準備好了,就在外面。”他饒有興趣的說道。
“謝謝。”她扔下枕頭就要出去,被他一把拉住。
“還在生氣嗎?”
“你明知故問。”她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開他的禁锢。
“別吃醋了,雅詩的父親早年病逝,她跟她媽媽相依為命,後來我媽就認了她做幹女兒,所以我當雅詩是妹妹一樣看待。”
“你解釋這麽多幹嘛?我又沒說什麽。”她死鴨子嘴硬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訴你而已。”他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但适可而止,不想破壞這難得相處時光。
“我……我去洗澡了。”她臉紅不已,匆匆忙忙就開門出去,走到一半發現自己換洗的衣服沒有拿,只能低着頭回去,沒想到他站在房門前拿着她那套睡衣,笑的有些可惡。
☆、我等你
為了緩和這幾天尴尬的氣氛,沈括首次提議要舉辦燒肉BBQ過中秋,不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夢影一臉驚訝,因為這個想法是她某個晚上無意間提出來的,當時他沒有表态,沒想到竟會真的提出來,這些沈家熱鬧了,準備BBQ的食材器具,還請了周圍鄰居的孩子一起參加,當夜他們在頂樓天臺BBQ,一邊賞月一邊烤肉,大黃跟孩子們玩成一團,夏夢影笑的有些腹痛,她掃視周圍的人,這種熱鬧的氣氛是她從未感受過的,一股溫暖從心底蔓延開來。
“尋真,中秋快樂。”躲在人群的角落,她給孟尋真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顯然被她突如其來的祝福被蒙住,想了半天才意識到今天是中秋節。
“噢,對不起,我沒有注意,那個……你也一樣。”孟尋真從不過節日,所以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抱歉,留你一個人過節。”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過節,這段時間我要出國一趟,工作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出國?你要去哪裏?為什麽這麽突然?”
“只是接了一單生意,我會跟你保持聯系的。”
“尋真,為什麽我有不好的預感,你出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是,夢影,有些話我想我不說,你也能明白,好好珍惜眼前人。”
在這個人月兩團圓的時刻,她的好朋友卻要只身遠赴異國他鄉,夏夢影仰頭望着天上那一輪的明月,心中感慨萬分。這時腰間被一股力道纏住,熟悉的氣息讓她放松的戒備。
這是一個奇妙的夜晚,月光令大地一切照明電器都無地自容,緊閉的房門因為月光的原因,根本不需要開燈,這段時間他們雖然同床共枕,但卻沒有任何實際上的進展,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态度轉變如此快,但心裏卻很高興她的改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可以肯定在她心裏一定有他的地位,想到這裏他就再無法克制心裏的火苗,兩人置身在月光中,他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試探性的碰了一下她的唇瓣,得到默許後開始略施力道,而後在月光再也投射不到的床上,只能映出模糊的身影相互交疊着。
一夜無眠,晨醒時分才有了睡意,夏夢影半撐起身子看着枕邊人,确定他熟睡後,這才下床穿戴衣物然後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了這個小鎮,臨走前看到大黃全身表現出不舍,她也有些不忍,上前抱着它“你乖,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回來看你的。”
她又逃了?
午響時分,沈括才意識到她不見了,一夜之後她就從他身邊逃走了,這個女人真的懂得傷男人的自尊心,可是這一回他不會讓她就這麽輕易的逃走了,夢影,你以為這一切發生後,我還會讓你逃嗎?不,這一次他不會再縱容她了,感情不是誰說了就算的,相處之後他才深切的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如果他以後的日子裏陪伴的人不再是她,他想那将是最痛苦的折磨。
夏夢影拿出包包裏有些發皺的離婚協議書,上面已經簽了她個人的名字,她有些不安的将協議書放在桌子上,這是她掙紮很久才做出的決定,如果他還希望跟她重新來過,也許他會發現這個,她又将一個小小的盒子放在了他某件西裝外套的袋子裏,這是她跟自己打的一個賭,賭他們的緣分,也賭他的心,這一次如果他還願意來找她,如果他還願意跟她在一起,那麽她願意放下過去從前的一切,跟他重新開始。
☆、不等待愛情
當沈括風塵仆仆趕回家的時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迎接他的竟會是一紙離婚協議書,他以為她會小吵小鬧一下,頂多是以前那樣瘋狂購物,只要他們兩個人将心結打開,就可以和好如初,他們就可以像以前那樣回歸正常夫妻的生活,可是當看見那張躺在桌子上已經簽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他只覺得腦袋轟的一下完全癱瘓,他頹然倒在沙發上,仿佛過去那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如果她早已決定了要走,那又為什麽會突然轉變态度,甚至和他……想到在老家發生的種種,還有他們美妙的夜晚,如今想起竟顯得有些惡心,他到底還是太低估了她玩弄他的能力。
夏夢影拎着簡單的行李打開一間小套房的門,這是她特意租的一套公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所有家具都是房東送的,她只要拎包入住就可以了,拉開陽臺的窗簾,四周除了稀薄的燈光,沒有半個行人,她仰頭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今天的天空沒有月亮,顯得好寂寞。不知道他回家了沒有,有沒有看到她留下的東西,他還會來找她嗎?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漸漸的這座城市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他沒有再出現過,夏夢影已經從最初的期待變得不在意了,分手是她做的選擇,雖然她留下了重逢的記號,但如果他不願意,她不會再勉強他的,畢竟這場愛情她從頭到尾都是輸家。
地球另一端的小國戰亂區域,一襲灰色牛仔裝扮簡單的馬尾臉上圍着厚厚的圍巾出現在小鎮酒館裏,她就是已經出國半年多的孟尋真,原本只是因為翻譯的工作所以出國,但當工作結束後,她忽然不想回去了,于是她流連在各國,各大城市,甚至專挑中部地區的國家進行逗留,依靠着翻譯,進行艱苦的工作,可是她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真的會有用嗎?連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但她就是不願意留在國內等消息,她的愛情從不要無謂的等待,當初新聞報道發生爆炸的國家,她就在周邊過境逗留,為了掩人耳目常常會主動參加一切商業團,分擔翻譯工作順便攢點美金存些路費,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她的裝扮幾乎跟當地人無疑了,除了她特有的黃種人氣質,當地人很難分辨她來自哪裏。
當地人閑暇時間很喜歡讨論周邊國界的‘秘密’,雖然不可全信,但孟尋真仍然從這裏聽到了一丁點關于那場爆炸的□□消息,聽說是因為被敵軍竊取了通信秘密,所以對方不惜炸毀碉堡也要毀屍滅跡,到底是不是這樣子的,沒有人敢肯定,可聽在孟尋真耳裏卻非常激動,畢竟奔走了那麽多個國家,終于聽到點靠邊點的消息了,能不激動嗎?要不是理智還在她早激動的跳起來了。因為這個消息,她變得格外關注周圍環境的一草一物,就像是現在如果不認真看,那刻在牆壁上小小的漢字根本發現不了,那一面圖像上面刻了好多各國文字,就像是一面留言牆,每個人閑的時候就會看看牆上的留言,但它卻只劃了兩個小小的‘日出’字,孟尋真不确定是不是暗號,因為當地的确有一個看日出的好地方,就在離這裏大約300米的地方有一個天然湖泊,因為大自然的饋贈,每年來這裏看日出的游客成為了這個小鎮必不可少的經濟來源,也是因為如此這裏的治安要稍微比鎮外好一點點,畢竟是一顆會下金蛋的母豬,誰會跟錢過不去呢?不管是不是真的,孟尋真都決定去探查一番,她跟目前工作的團隊報備了一下,并開始準備明早的裝束,這裏終日風沙漫天,除了必要的部位能遮掩就遮掩,暴露的皮膚不到一天就會給黑掉,十分的可怕。
次日淩晨5點,‘武裝’完畢的孟尋真加入了那浩浩蕩蕩的日出的人群,走了将近30分鐘,才到達湖泊地點,孟尋真看到周圍黑壓壓的人頭為了半個圈,她只好在外圍不停的來回走動,此時天空已經慢慢變得透亮,天邊的雲層正散漫的紅光,這是被朝霞映紅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輪紅日從天邊升起,日出愛好者紛紛開始架好專業相機,不放過任何一刻美景。
☆、異國團聚
她站在人群後頭,忍不住被遠方的景色吸引,緩緩站直了身子,聽說這裏的日出世界聞名,反正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她幹脆就當是來真的觀光一次,賞一下這舉世聞名的日出美景了。
“跟我走。”不知何時耳邊響起一股酥麻低沉的男聲,她整個人都蒙了,雙手捂住胸口,緩緩轉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破爛的碎布作為長衫綁在了腰間,頭巾蓋住了臉部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大半年沒見,突然一下子出現在眼前,原諒她的心髒還不夠強大,差點暈厥。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肘,不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拉入叢林之中。
在一個看似布滿枯枝樹葉的山洞內,裏面竟是一個小小的軍事密室,精密的通訊儀器,三款類似□□模樣的槍挂在鐵網牆壁上,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腰間一股猛力将她整個人轉了一圈,強壯的胸膛擠壓着她的胸腔,害她差點背不過氣,接着掩面的頭巾被扯落,下巴感到一陣溫熱,唇已被封緘,完完全全不留一絲空隙,他的力道之大仿佛恨不得将她的嘴唇都吃掉,懷中人感受到來自于他的怒氣,微微有些退縮,無奈腰上纏着一雙剛硬的臂膀将她圈的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原來那個暗號他已經留了有半個月之久,當接到消息知道她在這裏的時候,他當下差點被手裏的咖啡給燙到,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只身來到這麽危險的地方,而他又不能滿大街到外面找人,只好通過這個迂回的方式跟她聯系,幸好,她看到了那個信息,也幸好,她去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她舒服的靠在他懷裏,什麽話也不想說了。
半年前那一場爆炸中因為暴龍的犧牲,所以他才有幸撿回一條命,但因為傷勢過重被當地一戶農民家庭收留救治,憑着鋼鐵般的意志他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但後背斑駁的傷疤卻揭示着那一場戰争的可怕。
“我馬上安排你回國。”就在她沉浸在甜蜜的重逢時刻時,他卻已經恢複了冷靜并果斷下了驅逐令。
“NO!我在這裏還有工作。”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她又怎麽可能會輕易的回去呢?而且她目前是商業團的翻譯,她是有工作在身的,更加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這裏。
“這裏非常危險,你不能留下。”她的固執讓他非常頭疼。
“我是這裏的翻譯,當地人的話我都可以聽得懂,我可以幫你的,你讓我留下好不好,而且這半年來我都是這樣過來的,你看現在還不是毫發無損的。”她沖他轉圈,證明她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老天,我該拿你怎麽辦?”面對她的固執,他總是無計可施。
“我不要再回去那個空蕩蕩的家,我不要再傻傻的等着你回來,我常常在想萬一你回不來了,那怎麽辦?我的愛情難道就這麽一直等待下去嗎?我不要,反正現在我也已經自立門戶了,我可以自由決定我的時間,到哪裏都是我的工作,我就是不要和你分開,你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會乖乖去工作,絕對不會幹擾你,甚至你要我裝作陌生人,我也可以做到,只是有一點,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不要回去。”
齊亦正知道此時此刻他應該将她捆綁打包丢上回國飛機,這才是唯一正确理智的決定,但是當面對她梨花帶淚的模樣時他卻怎麽也下不了狠手,沙場上面對了那麽多槍林彈雨,經歷了那麽多生死輪回,他以為他的心早就練得剛硬無比了,但沒有想到只要她一出戲,心中那唯一柔軟的地方突破了堅固的城牆,她注定是他終身的軟肋,致命的弱點。
他從手腕上解下一條細金手鏈,系在她腕上。
“這是……”孟尋真一眼便認出來,這是當年她拼死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當初以為他還給了金鋪老板,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一直都帶身邊。
“這條手鏈任何時候都不能摘下來,知道嗎?”他語氣異常嚴肅的說道。
“這手鏈有什麽神奇的嗎?”
他露出手腕上的表,只見裏面有一個細微的紅點在跳,她訝異的看着他,雖然電視新聞上看多了報道說高科技有多麽多麽厲害,但這還是她第一真正見識什麽叫高科技。
“不管何時何地,我都能準确知道你的位置,既然你決定留下,那一切行動都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是。”這樣的齊亦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直以來他在她面前總是溫順的柔和的沒有脾氣的是一個陽光帥氣大暖男,可眼前的他,渾身迸發着野獸的氣息,一言一行,雷厲風行,她忍不住學着電視上那樣朝他行了一個軍禮。
自從知道他也在這裏後,孟尋真變得不似以前那麽特立獨行,因為她在哪裏他都會知道,所以她真的安心了,只要知道他安好,而且他們共同呼吸一個天空的空氣,單純是這樣就讓她感到巨大的安全感。果然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安全感。
今天孟尋真參與的商團工作到了最後一天,于是他們結伴前往鎮上唯一高檔的餐館聚餐,優雅的環境令人愉悅,完全感覺不到外面慌亂的陣勢,此時牆壁上的TV電視機正在播放着午間新聞,孟尋真跟周圍同事寒暄後視線投射到牆上的TV,畫面劃過幾次後,一則爆炸新聞吸引了孟尋真的注意,某恐怖組織朝維和部隊投擲彈藥,造成多名人員傷亡。那個爆炸畫面太過震撼,讓她一時間僵直在原地,尤其新聞的最後還說這批恐怖分子會潛伏在這座城市,就在他們所處的這個小鎮周圍。孟尋真不自覺撫摸着腕間的手鏈愈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