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雙更是老規矩

的,有時候靈光一閃,或許會記起,大多數是記不得了的。

☆、争奪命運之戰(六)

曾經的自己不是不知道身後跟了一個梁瑛,選擇放任,到底是被梁瑛之前的話打動了。時一快遞這種莫名其妙的名字代表着什麽,曾經的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但是,只要能讓她的孿生弟弟複活,她就願意冒險一試。

可當她真從專員手上拿到契約,看到上面的內容,心裏的震驚不是一星半點。梁瑛所說種種,全部與契約內容相符合。雖說之前有過心裏準備,真正面對時,感覺仍然不一樣。

面對專員的簽約催促,曾經的自己第一次出現了遲疑。

“梁小.姐,若您對契約內容沒有疑問,請在契約上簽字。您放心,只要您為時一快遞工作五百年,時一快遞定會按照約定,複活令弟。”

“若我最終失敗,豈非白白耗費五百年時光,一無所獲?”梁瑛的話在曾經的自己腦海中響起,曾經的自己突然向專員提出疑問。

專員一頓,再次抽出一份契約,不急不緩地說道:“這裏有一份補充條約,您可以看看。若您在最後關頭失敗,時一快遞将給予您一定的補償,替您複活令弟。但是作為交換,在您和另弟的生命走到盡頭以後,您和另弟的所有物将歸時一快遞所有。”

曾經的自己接過補充條約,翻閱一遍,仍然沒有一口應下。

“容我考慮一二,明日再答複你。”

“好,明日我仍在此處,靜候梁小.姐佳音。”

專員并沒有發現藏在暗處的梁瑛。其實公司的簽約專員和特崗人員一樣,都是從下面選上來的。據梁瑛所知,公司的基層百分之九十來自于下面。這些人在為時一快遞工作前,都是普通人。變成時一快遞的員工後,也只是被人為的延長了壽命,能夠有大把的時間積攢工作經驗。要說一個員工會因為任務經驗獲取特殊能力,就像顧棱一樣,能夠開辟空間隧道,操縱空間之力,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這麽多年來,公司的特級通緝犯始終只有顧棱一人。

想到這裏,梁瑛一陣膽寒。簽約專員手上的補充條約,是當年她所沒見過的。在她的幹預下,曾經的自己見到了,為此沒有在第一時間簽下契約,可她卻和公司簽約了。受她的影響,曾經的自己命運的軌跡發生了變化,可她卻無法改變在她身上已經發生的事。

顧棱說過,人回到過去,做出一些事情改變過去的自己原本的命運,讓過去的自己走上不同的道路,并不能影響到促成者,即便這個人是本身。就像空間模拟球碰撞之後會分裂成兩個空間模拟球,長得相似,卻不是一模一樣的球。

人若在交叉路口受外力幹擾,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必然通向不同的終點,除非在這期間,又遇到了大的變故,被人強行扭轉過來。在顧棱的空間理論裏,每一個人都擁有一個單獨的空間,一旦受到不可抗拒的外力沖擊,便會偏離原來的路線,形成另一個空間。空間力相似的人彙聚在一起,彙聚成一個大的空間,就是我們看到的一個完整的世界。

明明現在的一切是她所希望的,可是當你知道,即便你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現在的自己,心裏或多或少會有一絲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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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在專員離開後,梁瑛跟着曾經的自己回到了破敗的宮殿裏。她思來想去,覺得時一快遞與她簽約,關鍵在那份補充協議上提到的最後一條。她死後,她的一切将歸公司所有。

梁瑛也曾心懷疑問。世上有這麽多人,公司的簽約專員怎麽就找上了她?直到今天将她曾經簽約的場景用第三人的視角再看一遍時,梁瑛赫然發現。如果公司一開始就瞄準了她的所有物,等着她死後接收她個人的財務,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按照顧棱的說法,公司是不會下到地府将顧棱弟弟的亡靈帶回來,最多人造一個不知道能存活多久的靈魂安放到她弟弟的身體裏。只要契約時間一到,她的身體遭受到時光反彈,迅速老去走向

死亡,她所謂的弟弟行動無法自理,一切不都将聽公司的?

梁瑛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她沒有暴怒不止,只是手腳止不住的一陣陣冰冷。好不容熬到了廢棄的宮殿外,梁瑛的心情才将将重拾好。曾經的自己正站在宮殿外,翹首以盼。

“我的話,現在可以相信了吧。”

梁瑛眉眼間透露着一股從容,曾經的自己根本無法從她的臉上得到什麽信息。

“我怎麽知道,不是你趁着人不留意,偷偷看過契約內容?若你當真知道全部,怎麽不說第二份契約內容。”

曾經的自己此時當真将所有的腦力用在了思考這個問題上。梁瑛知道她在努力,在權衡。可是,梁瑛不會給她第二種選擇的機會。她走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掐斷簽約。

若說公司是鈍刀子切肉,榨取特崗員工價值的同時一點一點切掉特崗員工身上的肉,她就是快刀一柄,一刀斃命。兩者并沒有什麽區別,同樣殘忍。梁瑛要活下去,曾經的自己和她,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這是梁瑛第二次起殺念,殺的是自己。

這是一場豪賭。殺曾經的自己,結果有兩種。第一種,顧棱沒有撒謊,她能順利從曾經的自己身上獲取更長的壽命。第二種,顧棱撒謊,她殺死曾經的自己,等于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賭贏了,她可以活得更長一點。說不準能看到弟弟複活。賭輸了,她也就早死兩天,但是,已經更改的命運卻因為她判讀失誤白白浪費了。梁瑛自然希望她能賭贏,盡管在和公司簽約這件事上,她已經栽過一個大跟頭。但是她的性格裏,天生就有那種撞了南牆也不願回頭的沖動的在。

“你要不信,大可與她們簽約,只是将來可別後悔。”梁瑛的臉突然冷下來,直視曾經的自己,讓曾經的自己不由得一陣心慌。梁瑛的目光,似乎能洞視人心,看穿她內心的所有隐秘。

“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曾經的自己努力平複情緒,直面問題的核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這個故事只寫了六章,結果修文的時候發現,不只是六章。

開心ing

☆、争奪命運之戰(七)

梁瑛不說話,靜靜地看着曾經的自己,仿佛是一名智慧高深的神秘長者。實際上,她就在靜靜地裝。要比淡定,曾經的自己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你能給我什麽?你死後東西都歸我,我可不稀罕。”

她稀罕,稀罕得不得了。

因為和公司簽約,親弟的身體已經被公司帶走,在印記被顧棱強行抹去後,梁瑛想打入公司內部,帶走親弟的身體,難度猶如登天。現在,她面前有一個機會能夠讓她再次觸碰到親弟的身體,梁瑛心動得不得了。顧棱說了,如果她成功從曾經的自己身上得到了壽命,只要将親弟的身體收入一眼乾坤裏,就能帶回來。

将親弟的身體帶回來,還不會被損壞,到時候她有大把的時間考慮,怎麽複活親弟的問題。因此,目标又回到了最初。殺了曾經的自己,奪取她現有的一切。

“天上不會掉餡餅,是你告訴我的。所以,我也不信你。”曾經的自己肯定地告訴梁瑛。

被自己挖的坑埋了,這感覺頗微妙。梁瑛唇邊浮現一絲淺笑。

雖然事情因為她變得棘手了,但是能讓曾經的自己意識到公司的不良用意,梁瑛非常欣慰。其實

只要有人指點,她也不是那麽蠢。

“我要你一半壽數。以此為交換,我替你複活你弟弟。”

竊取壽命一旦開始,就不可能中斷。一半,說的必然是假話。

曾近的自己遲疑了。梁瑛趁熱打鐵。

“你弟弟的身體這兩天發生了變化,對吧。奇玉保住了他的身體不敗,但是你尋到奇玉的時候,他死去的時間有些長了。就算有奇玉,後遺症仍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我有辦法讓你弟弟的身體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梁瑛從一眼乾坤裏倒出一個修複噴霧,作用是美化屍體。修複噴霧無法讓屍體恢複成剛死的樣子,但是能讓活着的人看上去順眼一些。這也就是一個治标不治本的東西,只不過暫時哄一哄曾經的自己足夠了。

曾經的自己眼前一亮。她正愁如何保護親弟的身體,梁瑛這一提議,簡直是瞌睡遇上了枕頭。比起時一快遞虛無缥缈的承諾,她更希望看到眼前的實處。

“你跟我來。”

梁瑛跟在曾經的自己身後,穿過破敗的宮殿,踩着泥石,來到了地下室。看到安安靜靜躺在水晶棺材裏的弟弟時,梁瑛雙眼潮濕。

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公主,并不喜歡她那多情的君父,與早逝的母後也沒有多深的感情。與她相依相伴的,只有孿生弟弟。可以說,以前的梁瑛能夠肆無忌憚地活着,全因有這個弟弟在背後替她收拾爛攤子。也應證了那句話,慧極必傷。宮變來臨之際,弟弟将她推進了地下宮殿,自己留在了上面。公主不見了,不打緊,擁有繼承資格的皇子不見了,卻是不行的。所以,梁瑛活了下來,他卻只能被安放到水晶棺材裏。

看着弟弟熟悉的面容,梁瑛心中一酸。當年,她怎麽忍心将弟弟交給公司,一分別就是數百年。

“你,可以動手了。”曾經的自己眼神複雜地看着梁瑛,直覺告訴她,梁瑛和她們姐弟二人有着密切的關系。不然,不會在見到弟弟身體的一刻動容。如果,梁瑛真能複活她的弟弟,拿走她一半的壽命,不是不可以。

梁瑛收起情緒,揭開水晶棺蓋。一股難聞的氣溫撲鼻而來。她忍住了心中的酸意,往弟弟身上噴灑修複噴霧。效果立竿見影。

“我承諾的,都做到了。該怎麽選擇,在你。”經歷了悲喜,情緒起伏,梁瑛老的速度又快了。

“你的臉,好像比我剛看到你的時候更老了。”曾經的自己臉上早沒了一開始見到梁瑛的不屑。她很人認真地注視着梁瑛,傲氣仍在,卻少了一份不谙世事的天真。遭逢大變,曾經的自己的确長大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壽命。”

“明天,我會拒絕時一快遞。”曾經的自己終于下定決心。梁瑛卻無法安心。而她的擔憂,在第二天很快被證實。

時一快遞的專員在曾經的自己拒絕簽約後,采取了強制手段。緊要關頭,要不是梁瑛手上拿着一眼乾坤,驅趕了專員,她和曾經的自己都無法全身而退。

梁瑛也因此暴露在專員面前。她心裏清楚,曾經的自己拒絕簽約,時一快遞不會善罷甘休,她暴露在專員面前,時一快遞的高層要不了多久就會知曉她的存在。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可是,一眼乾坤還沒有完全從透明色變紅,曾經的自己命運并沒有完全離軌,此刻動用一眼乾坤交換命運,是一件冒險的事。可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我已經暴露,時一快遞為了達到目的,很快就會過來。你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得提前拿走你的一半壽命。”

“我不信你。”

“但是,你已別無選擇。”就像顧棱對她做的那樣。剝奪了她身上的印記,讓時光反彈在她身上

顯現。不想死,就只能搏一把。

“我想複活梁翊,你真能做到嗎?”

“如果我說,我就是未來的你,你所願皆我所願,你相信嗎?”曾經的自己不笨,繼續欺瞞,梁瑛可能會成功。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不想将謊言編下去。梁瑛只能解釋為,死也要死個明白。

曾經的自己眼睛猛地睜大,身體不由得後退一步。

“我與時一快遞簽訂了契約,在契約還有兩年的時候,我身上的印記被人剝去。時光在我身上反彈,我迅速老去。兩天前,我的容貌與你現在無差,但是現在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都無法将我和你聯系起來。好笑吧。”

梁瑛癡癡地看了一眼水晶棺裏的梁翊,将目光移到曾經的自己身上。

“我回來,就是為了阻止你和時一快遞簽約,扭轉命運。其實,你答應與否,這件事我都會做。因為,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已經別無選擇。”

說話間,梁瑛已經發動了一眼乾坤。她将梁翊的水晶棺連同曾經的自己一起罩進一眼乾坤裏。命運的逆轉開始。

“我說過,我不信你的。”曾經的自己臉色變了變。

“那又怎樣。”一眼乾坤并不需要梁瑛來催動,所以,她有精力應對曾經的自己。

“只要你死了,你的一切都将歸我所有,而曾失敗的你不需要第二次機會。”

梁瑛的眉心上出現一根木簪,這是梁翊親手給她雕刻的簪子,經由曾經的自己之手,插到梁瑛的

眉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你若殺我,我便殺你。

既然是同一個人,出現同樣的想法,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只是,這樣的結果,終究讓人唏噓。

梁瑛:搞得這文好像是我寫的,不是你自己寫的一樣。

作者:筆不由我啊!

梁瑛:虛僞!

☆、争奪命運之戰(八)

梁瑛選擇殺死曾經的自己,生死存亡之際,曾經的自己同樣選擇結束梁瑛的性命。她們是同一個人,本無區別。

只是,比起殺人一事,曾經的自己經驗太少,動作太稚嫩。木簪插到眉心,是很難一擊必中要人性命的。将尖刀捅進心髒,才是最快的方法。

“殺人,必須要快、準、狠。心髒才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知道嗎?可惜,你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梁瑛一手扶着曾經的自己,一手将梁翊雕刻的木簪從眉心□□,鮮血往下.流,染紅了她半張臉。其實剛才那一下,要不是梁瑛反應快,躲閃及時,木簪就紮進了她的脖子裏。

曾經的自己,是真的想要殺她。她不想死,曾經的自己怎麽可能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哪怕這個人是未來的自己。

換一個角度,她若處在曾經的自己的位置上,做出的決定和曾經的自己沒差,這是她骨子裏的決絕就決定了的。曾經的自己輸就輸在經驗不足上,輸在了晚一步動殺念上。梁瑛選擇告訴曾經的自己事情的真相,只是不想再繼續哄騙下去,就算是死,她也要讓曾經的自己死得明明白白。

這很殘忍,也不公平。但是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仁慈和公平。

“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一定會複活阿翊,你信我。”梁瑛将匕首拔出,這一次血液飛濺而出。伴随而來的是緩緩湧入身體的生機,曾經的自己縱然不甘,在她生命的盡頭仍然選擇相信梁瑛,

相信她能複活梁翊。能對自己殘忍的人,即便不能成功,也有一搏之力。

搏命一擊,勝敗在人。不論是梁瑛還是曾經的自己,只有一個願望,複活梁翊。

垂老的身體,注入了新的生機,仿佛化腐朽為神奇,衰老頹敗感一點一點從身體裏被祛除。“信任,能讓換命成功概率增加。”這是臨行前顧棱提點梁瑛的話。梁瑛閉着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淚。她伸手抹去這滴鱷魚的眼淚,嘴角浮現一抹嘲笑。

與此同時,曾經的自己随着生機的消逝,臉迅速蒼白變老,皺紋幾乎是片刻爬滿了她的身體。等一切完成,一眼乾坤停止運轉,躺在地上垂垂老矣的曾經的自己呼吸微弱,幾不可聞。不一會兒,那最後一絲氣息斷了,曾經的自己徹底死去。

梁瑛拽緊的拳頭松開,整個人軟坐在地上。

她的左邊擺放着梁翊的水晶棺,右邊躺着被她吸走生命力,親手殺死的曾經的自己。看着看着,這一刻梁瑛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哀。她成功的殺死了自己,證明顧棱的話不假,但是複活梁翊的希望仍然缥缈不可捉摸。在她殺死自己後,未來的路該怎樣走,梁瑛心中充滿了迷茫。

可是,外界不會給她更多的時間傷感。時一快遞的特殊簽約專員到了宮殿外。

聽到動靜,梁瑛迅速開啓一眼乾坤,收起梁翊和曾經的自己的身體。顧棱開辟的空間通道在她到達這個時代時,已經崩潰。要回到原來的時代,除非顧棱再開一條空間通道讓她返回,否則她只能按部就班地活着,活到那個時代。

中間隔着五百年,梁瑛不是沒把握,而是以她的能力,根本沒可能順利活到那個時候。因此,她要擺脫時一快遞的特殊專員,回去原來的時代,她要聯系上顧棱。

梁瑛手上僅有一眼乾坤。這其貌不揚的東西,她已經徹底感受到了它的厲害之處。想做通訊器,梁瑛還真不知如何用。到底這玩意兒沒高級到随心而動的地步。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梁瑛心中着急,卻不知如何行動時,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既然一眼乾坤有收藏功能,能收納水晶棺和曾經的自己的身體,為什麽不能多收一個她呢?

再次開啓收納功能,梁瑛毫不猶豫地跳進了一眼乾坤中。就在她進來的一瞬間,一眼乾坤仿佛插上了鑰匙,飛速旋轉起來。

梁瑛身處其中,差點沒讓出奇大的離心力鬧暈了。好不容易等一眼乾坤平靜下來,她整個人如同被水淹過似的,蔫吧蔫吧的。

然而,這還沒到完。大晴天的一個雷劈下來,正落在梁瑛的上頭,要不是她危機意識強,身體應急反應不差,臨頭一滾藏到了水晶棺材下,躲了一劫,只怕就要被雷劈成了黑炭。

待一切平靜下來,一張熟悉的,十二分欠抽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恭喜你,成為了第一個試驗成功的人。”

顧棱的手握住梁瑛,一股暖流從他的手掌湧入梁瑛的身體裏,一點點驅散她身體裏的疲勞。援助之手,顧棱第一次對梁瑛伸出。梁瑛将其理解為,對試驗棋子的獎勵。

“剛才那道雷是怎麽回事。”一眼乾坤啓動,帶着她回來,梁瑛到是想明白了。她應該就是開啓一眼乾坤的鑰匙,只要她進到一眼乾坤中,一眼乾坤就會發動,自發帶她回來。這大約是顧棱的第二手準備。事先沒有告訴她,是怕她沒有完成任務就搭乘一眼乾坤回來。

“你搶奪了他人的生機,不挨雷劈才怪。”

“可這份生機明明是我自己的。”梁瑛着急回嘴,心中擔心。

“那個你的命運已經更改,還是原來的你嗎?”顧棱看着梁瑛,看得她心中慌亂不已。

“難不成我以後出門,都要挨雷劈。”奪人壽數,天理不容。雖說被她拿走的生機源自于曾經的自己,正如顧棱所說,曾經的自己因為她的插手,命運軌跡已經更改,平行空間已經形成,屬于兩種軌跡。她奪走了曾經的自己那份生機的行為,到底是算違法的。

“挨雷劈的幾率會有,到不會像剛才那樣,晴天突然降下一道雷,直劈到你頭上。只不過,往後的雷雨天你最好少出門。一群人同在路上走,你比較容易招雷劈。”

馬擦擦!!!這不是人型引雷裝備麽!

“你奪人生機有一眼乾坤遮掩,回來挨一道雷,也就差不多了。裏面的兩人不能出一眼乾坤,他

們不屬于這個時代。”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複活梁翊,我已經丢了他一次,說什麽也不能将人送回去。”

“那這個呢?”顧棱指了指曾經的自己。

“好歹也是我,哪能曝屍荒野。”梁瑛心中複雜。

“你必須明白一件事,他們絕對不能離開一眼乾坤,出現在這個世界裏。一眼乾坤這種大殺器,我是不會允許你私藏的。”

“所以,他們兩個我得放你這裏?”梁瑛的小眼神盯着顧棱,目光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 梁瑛:寶寶心裏,寶寶出門容易招雷劈

顧棱默默伸出大長腿:你可以抱大腿。

作者:你們夠了啊,我才是老大,我說了算。

☆、更改記憶熔爐(一)

“我只是收回屬于我的東西,至于裏面被你私藏了什麽,我就勉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真賤!梁瑛鄙視的眼神已經不加遮掩。

顧棱心情愉悅,他的試驗做了很多年,梁瑛是第一個成功的人,這怎能不讓他開心呢?梁瑛會将曾經的自己和梁翊帶回來,都在顧棱的預料之內。梁瑛的些許情緒,他怎會放心上?

顧棱不搭理她,收回一眼乾坤,轉眼就倒了一盤瓜子開嗑,再看着顧棱用救了她的小名的一眼乾坤裝瓜子殼,梁瑛嘴角抽了又抽。要不是之前挨了頭頂上的雷劈,讓梁瑛心有餘悸,顧忌着拿出梁翊和曾經的自己的屍身會再次招雷,梁瑛怎麽也不想讓兩人被顧棱用一堆瓜子殼埋了。

“換個盆裝瓜子殼,別糟蹋東西。”

“我從不浪費東西。”顧棱擺擺手,不同意梁瑛要換掉他的禦用果殼盆。開玩笑,梁瑛入住之前,他就沒換過果殼盆。

“我給你買個新的,你別用這個了。”梁瑛實在無法忍受曾經的自己和梁翊的墳頭被顧棱的瓜子殼淹沒。

“你要怕我糟蹋東西,可以将家裏所有的用具都換一遍。一眼乾坤會用來裝果殼,是因為它的造價最低。”顧棱抿嘴一笑,沖梁瑛丢了個你懂的表情,梁瑛心痛不已。

因為公司怕再養出另一個顧棱,對每一個特崗人員都進行了限制,因此她這麽些年來不但沒得到過公司派發的好東西,自己偶爾得到了好東西,也會被公司用各種名目收走,鬧得她每次任務都捉襟見肘,所以最看不得別人浪費好東西。有一件趁手的家夥,能省多少事啊!顧棱的大材小用,讓她很不爽。于是,梁瑛一股腦兒更換了顧棱家裏在明面上的能換的家具。這一來,梁瑛在送外賣打工賺來的錢全貼顧棱家裏了。

沒錢了,吃飯就成了難題。顧棱這貨,自己吃肉連湯都不會給梁瑛一口。梁瑛讓他補更換家具的錢,他就推說更換家具是梁瑛自願的,他拒不付款。無賴之所以無賴,是因為正常人的辦法根本對付不了他。梁瑛懶得和顧棱耗下去,與其為這些瑣碎和顧棱糾纏,還不如多送幾份外賣來錢快。

梁瑛能吃苦,這都是将近五百年為公司賣命中鍛煉出來的。為了完成任務,再髒亂的活她都做過。可以說,除了皮肉生意,梁瑛涉及行業之廣,叫人咂舌。當然,因為工作性質,梁瑛怎麽都無法做到行業的頂層,最多做到中間管理者的時候,任務就結束了。

可以說,她涉獵頗廣,卻沒有一個精通的技能。這一點,在和顧棱交流時,梁瑛就被顧棱毫不留

情地鄙視了。當時的梁瑛很生氣,公司擺明了不想讓第二個顧棱出現,怎麽可能會給一個好的工作環境,足夠的時間讓特崗人員成長到足夠強大?可是等她冷靜下來了一想,特崗人員中,不是沒有人升級的人,以前梁瑛的目标只有一個,做完五百年,完成契約,讓公司複活梁翊。可是現在和公司鬧掰了,她再回顧從前種種,有種白活這些年的感覺。

她沉淪在公司給的一個又一個瑣碎的任務中,除了積累了怎麽樣快速完成任務的經驗,其他技能真沒學到一個。

她完成任務的時間有長有短,長則五六年,短則三四月。平均算下來,基本上兩年可以完成一個任務。任務期間,她的思維圍繞着任務在轉,這些年來,她竟然從未想過其他。

梁瑛拿着外賣盒子,邊走邊思考這個問題。剛出電梯門口,一陣強烈的心悸襲來,差點讓她丢了手上的外賣盒子。

梁瑛背貼着牆壁站着,必須要調動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壓制那份心悸,以及莫名的渴.望和不顧一切沖過去的本能。

不到一分鐘,梁瑛的額頭上被汗珠爬滿,背上更是一片冰涼。

她到底怎麽了?梁瑛毫無頭緒。她不想再往前走一步,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應該調頭乘電梯馬上離開。

但是,她沒有動。當門打開的一瞬間,梁瑛發現,她的腳步不受控制地走向房屋的主人。

“您的外賣。”梁瑛不敢擡頭看屋主,她顫抖地送上外賣,生怕她忍不住心底的悸動,想要撲過去。

“好的,謝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垃圾帶下去,我本來想去丢垃圾的。”屋主是名女子,聲音好聽,婉轉如黃鹂。

“可以。您将垃圾放在門口,等會兒我送完另一家,離開的時候順便将您家的垃圾帶下去。”

“謝謝。”

“不用客氣。”說完這句話,梁瑛提着外賣盒子快速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她慶幸,今天出門提了外賣盒子,慶幸這層樓的住戶比較多,走廊通道彎道夠大,能完全擋住她的身影,不至于讓人看見,她過了一個拐角,人已經虛弱得站不住腳,軟在地上。

女子身上有什麽,為什麽會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梁瑛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心裏的那股悸動稍稍壓下,她能正常站起來,才折回女子的家門前,拎走那一袋垃圾。這天晚上,梁瑛向老板娘請事假,說家裏親戚病了,她必須要請一天假,陪親戚去看病。得了事假,梁瑛飛快回到顧棱住的地方。

“你是說,你還沒看到人,就忍不住撲過去,站在大門口,都抑制不住想要敲門闖進去。”顧棱這次沒嗑瓜子了,他正在吃泡面。和顧棱相處了一段時間,梁瑛了解到一個真相:一切垃圾食品,都是顧棱的摯愛。

“是,那種感覺,就像吸食毒.品的人,就算曾經戒了,只要靠近,身體裏的渴.求就會叫嚣着,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次吸食。”

梁瑛接觸過太多社會底層的人,三教九流中,下九流的亂象她見過不少。今天遇到的這件事,讓梁瑛心中不安極了。要不是顧棱沒有手機,家裏沒有安座機,一切現代化工具在這個家都是絕緣品,梁瑛肯定忍不住會在第一時間通知顧棱。

“你在害怕,梁瑛。”

作者有話要說: 顧棱:梁瑛,你在害怕

梁瑛:我為什麽不能害怕,我又不是神。再說了,我會害怕都是因為誰,你不知道嗎?

顧棱:好吧,借個肩膀給你靠靠

☆、更改記憶熔爐(二)

“廢話,人在面對未知時,都會本能地産生畏懼。不害怕的那都是怪胎。”被那種仿佛從身體裏生出來的本能驅使的感覺,現在想起,梁瑛都忍不住心驚膽戰。

“你不是熬過去了。再說了,就算出了什麽事,不還有我。看在你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者份上,你出了事,我肯定會把你撈出來的。”

“那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麽。”為什麽這麽吸引我?

梁瑛的眼神中藏着迫切,顧棱偏不如她的願,笑着說:“你猜。”

“猜你大爺哦。”梁瑛難得有好脾氣,也許曾和顧棱撕過,對上顧棱時,她少了幾分顧慮,多了幾分随意,哪怕顧棱的本事高她不知多少,足夠碾壓她,讓她消失。

“我沒大爺,只有一個小妹。你怎麽不問候我小妹呢?”

小賤人太不要臉了。梁瑛要不是反應快,差點入了顧棱的套,問候他小妹了。

顧棱孑然一身,哪裏來的親妹。他嘴裏說的小妹,可不是梁瑛本人。梁瑛現在住顧棱家裏,時不

時給他使喚,替他跑腿,可不是跟班兒?

“愛說不說。”

“那我不說了。”顧棱繼續吃泡面,梁瑛氣絕。半個小時後拎了一袋瓜子、一瓶可樂、兩包薯片、三包辣條上來,成功撬開了顧棱的嘴。

“那個女人是特崗。”

“時一快遞的特崗?可我以前也和其他特崗人員見過,沒發生這種事。她身上有什麽不一樣的地

方嗎?”

“她沒什麽不同的,每一個特崗身上都帶有一樣的印記,印記不但能暫時壓制時光在特崗身上流動,還有吸引逃離特崗靠近的作用。曾經吸食毒.品的人,即便戒了,只要聞到毒.品的香味,哪怕相隔十數裏,都會尋香而去。印記于你的吸引,就像毒.品之于戒毒者。這一次你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不懂門路的新手。可是下一次遇到一個懂行的熟手,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顧棱拆開一包辣條,往嘴裏送了一根,嚼兩口,滿臉陶醉,溢于言表。臉上就差寫幾個字--唯美食不可辜負。

“那要怎麽辦。”梁瑛挑眉。她身上的印記被抹去,能活到現在,是拿走了屬于曾經的自己的一條命。這條命本就是借來的,如果再被打上印記,她就可以直接去死上一死了。

“求我啊!”

“求你。”梁瑛想都沒想,這話就說出了口。等她反應過來,赫然發覺,其實求人的話說出來,并不會怎麽樣。

果然,和顧棱生活的時間長了,她都被染黑了。

“看在你這麽上道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好辦法。靠過來。”

梁瑛将頭湊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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