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皇上駕到
池錦為了方便出宮,在宮中塑造的是深居簡出的形象,反正後宮也沒什麽大事要處理,皇帝除了每月初月中來池錦這裏坐坐,其他宮殿去都沒去過。
想争寵都得沒地方争,因此說着是掌管後宮,其實池錦來了一年了,除了辦辦賞花宴等宴會,其他什麽事都不做。
當初為了震懾宮人們,一來便将兩個心思不正的宮女打發去浣衣房,機緣巧合下領回來夏眠這個能幹又聽話的心腹,有人幫着他隐瞞男子身份後,池錦日子過得更舒服了。
自己宮裏私密的事都交給夏眠,出宮後還有夏眠幫着掩護,攔住想見他的人,假裝他還呆在寝宮裏,吃飯都不出去。
因此錦儀宮的宮人們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池錦幾次,最後錦儀宮還成了燕國後宮中宮人存活率最高的地方,而那些宮女太監也不會不識好歹地往前湊,畢竟這個看似溫和的皇妃剛來就處置過兩個宮人。
找個舒服的姿勢,池錦軟趴趴地趴在飯桌上,等着夏眠給他送午膳,故意拉長的貓瞳中滿滿都是細碎的光芒。
餓了,兩眼發光。
作為後宮中暫時最高等級的皇妃,池錦的吃食非常豐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都有,每每他吃着龍蝦螃蟹就感嘆造化弄人,要不是原身和原身一家都是叛賊,他用得着辛苦跑出宮去求生路嗎?
每天呆在宮裏當鹹魚,吃好喝好一覺睡到自然醒多舒服啊,唉……
也不知道莊年怎麽樣了,發現他不在後是怎麽個反應,池錦扒拉着大螃蟹想着,算了,等學堂開學他就回去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個意外還不足以破壞他們的友誼。
燕梁學堂,燕莊澤渾渾噩噩地從他和池錦的床上醒來,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讓他不自主地眨眨眼。
原來已經中午了,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然而今天的伴學苑裏并沒有人,也沒人嚷嚷着中午有什麽好菜。
燕莊澤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沉聲道:“來人。”
暗衛應聲而出:“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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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莊澤迷茫地看看四周,問:“景遲呢?”
暗衛內心一震,求生欲極其強烈道:“屬下已派人去尋景公子!”
睡迷糊了的燕莊澤這才不得不承認,景遲真的不見了,在他們突破那層關系後。
“別傷着他,林顏呢?”
“恭親王讓林公子回丞相府吃住,等會兒恭親王會給您帶午飯來。”
燕莊澤點點頭,揮退暗衛,他現在非常煩躁不安,他不知道景遲究竟是什麽意思,如果景遲直接要他負責還好,可如今不知所蹤卻讓人猜不透,今後會是怎樣的走向。
殺伐果斷的帝王,朝堂上無論遇到何事都不曾慌亂的燕莊澤,如今竟然拿一個男人束手無策。
小厮打扮的燕行澈拎着食盒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無所不能的兄長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心裏感覺有些新奇,面上依舊沉痛道:“吃點吧,身體重要。”
燕莊澤将自己的思緒強行抽出,點點頭走到飯桌邊上,看到食盒裏的清蒸蟹又是一愣,景遲他最喜歡的便是螃蟹了。
“別發愣了,快吃吧。”燕行澈坐到他對面,拿出兩副碗筷道:“我也還沒吃呢,一起。”
吃到一半,燕行澈問:“你是怎麽個想法?可別忘了你是燕國的皇帝。”
“我很清醒。”不需要那麽急着找繼承人,“我天生就喜歡男人,如果這個人是景遲的話,我并不介意。”
燕行澈震驚:“???你天生喜歡男人?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燕莊澤:“我為什麽告訴你。”
“好吧,可你別忘了那些老家夥是不會同意的,他們要的是儲君,難不成你們兩個大男人還能生個出來?”
燕莊澤放下碗筷,眼裏閃過一道暗芒:“我自有辦法。”
既然如此,燕行澈也不再多說什麽,作為燕莊澤的左臂右膀,他只需要全力支持就行。
不聽話的人,大不了殺了便是。
但是……燕行澈戲谑地瞅了燕莊澤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要是景遲他不要你可怎麽辦?人家可是穿上衣服就走人了。”
燕莊澤臉一黑,強忍住心慌不安抿唇道:“我不會強求于他,但我會最大可能征求到他的同意。”說到底還是他對池錦的感情并沒有深入徹骨,只是基于好感與欣賞之上,再多發生了一層關系。
經過早上枕邊人失蹤的慌亂後,燕莊澤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理智地分析: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的話,那池錦會非常适合,他不介意讓池錦進入他的世界,甚至會很歡迎。
如果池錦不願意的話,那他也不會強求,燕莊澤還沒忘記自己是一個帝王,而不是莊年。
可池錦居然跑了,這讓燕莊澤極度不安,心裏空落落仿佛缺了點什麽,這讓一向冷靜的他有些出乎意料,他迫切地想知道池錦的态度。
燕行澈也沒什麽可說的,親自收拾上碗碟,拎着食盒準備回去,臨走前提醒道:“行吧,我先走了,你別忘了正事。”
燕行澈點點頭,又在伴學苑靜坐了一下午,臨近傍晚才悄悄回宮,撕掉臉上的□□後簡單洗漱一番,穿上玄色龍紋袍,前往他那個皇妃的錦儀宮。
只是那微皺的眉頭和黑沉的臉色,渾身散發着肅殺的冷氣,讓周遭空氣都有些許凝滞,養心殿裏的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招惹到這位情緒不佳的帝王。
燕莊澤行至錦儀宮,負責引路的太監還沒進門就用尖嗓高聲道:“皇上駕到!”
錦儀宮內,雖然池錦早已做好準備,但聽到這聲通報還是忍不住手一顫,連忙帶着宮人們去門口迎接,躬身道:“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燕莊澤看都沒看他一眼,直直地走進去,熟練地走到池錦卧房裏的木桌旁坐下。
池錦也習慣了,揮退所有宮人後,獨自進去坐到桌邊,倒上兩杯茶後便各自坐着發呆,這一年來都是如此。
只是今天皇上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對。
默默揮散心中給皇帝戴了綠帽的心虛,他又不是故意的,更沒打算真和皇帝成夫妻,夫夫也不行!
池錦小心翼翼看了看燕莊澤,臉色黑沉雙唇緊抿眉頭皺起,周身環繞着低氣壓,拿着茶杯的手狀似毫無異樣,但放在腿上的手卻是煩躁地不斷輕敲。
這是怎麽了?難道……池錦心中一緊,難道皇帝發現了池家想造反,接着發現了他是池家派來的卧底嗎?
正當池錦心中驚疑不定時,燕莊澤動了。
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杯舉起,像喝酒一樣猛地大喝一口,再“咚”的一聲重重放在桌子上,吓得池錦一個激靈,要不是有點定力的話,現在他已經跳起來後退了。
“皇上,您這是?”池錦小心翼翼道。
聽到身邊女子嬌柔的聲音,燕莊澤心中一陣怪異,情不自禁拿她和景遲相比。
還是景遲清爽幹淨的聲音好聽,或者像昨晚那樣沙啞撩人的奶貓叫……
燕莊澤默不作聲,過了會兒轉過頭來,深不見底的眼眸盯着池錦說:“你想出宮嗎?”
聽到出宮,池錦雙眼一瞬間亮了,随即面上立馬浮現慌亂,緊張又害怕的情緒恰到好處,顫聲道:“皇上,您,您說什麽?您不要臣妾了嗎?”說着眼眶一紅,随時都能哭出來。
看到女人這要哭不哭的樣子,燕莊澤又忍不住拿景遲作比了。
都是圓圓大大的眼睛,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燕莊澤轉過頭盯着茶杯,腦子裏想着景遲哭着說難受的模樣。
燕莊澤狠狠地皺眉,他沒想到景遲對他的影響這麽大,想了想繼續說:“等時機成熟,朕會放你們出宮去,你願意嗎?”
池錦演技爆發,痛苦又不可置信地搖着頭,悲戚道:“臣妾不願意,臣妾這一輩子都是皇上的人,臣妾……”
燕莊澤不耐煩地打斷:“由不得你。”來宮裏每個月就見兩三次面,居然還說什麽一輩子,真是不知羞恥,哪兒像景遲……
又是景遲,燕莊澤沉默了。
心中卻忍不住計劃着:如果景遲願意的話,他就将後宮中這些女人都清理出去,即便是放着當擺設也不行,景遲這個人看似溫和,實則占有欲極強,他看到這些女人一定會生氣。
而且景遲很要堅強,昨晚那樣的事發生後沒哭沒鬧而是默默離開,也許等他想通了就會回來,再看身邊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燕莊澤再次情不自禁作比較,一邊嫌棄地想到:兩人名字那麽相似,卻一點都不能比。
兩人心思迥異,一聲不吭地坐着,池錦盡職盡責地默默悲傷,眼淚無聲地流着,還真像那麽回事。
心裏則不斷想着剛才燕莊澤這番話是什麽意思,清理後宮的前一步肯定是肅清朝堂,特別是他這個來自池家的皇妃,至于放出宮這種事,說不定就是橫着出去。
池錦心都捏緊了,既然現如今燕莊澤不會清理後宮,那就是還沒有完全的把握或證據,那他就還有機會,看來要趕緊多找線索,必要時用來投誠!
還有莊年,這份心酸的友誼決不能斷,不就是菊花嘛,就當做無事發生,時間一長自然就忘了。
池錦心裏盤算着後天學堂就開學了,這兩天估計林顏也回丞相府,那後天一早他就去學堂,繼續保命大業!
一根蠟燭燒了一半,燕莊澤起身道:“朕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恭送皇上。”
走出錦儀宮,他迫不及待地叫出暗衛問:“找到了嗎?”
暗衛:“沒有。”
“繼續找。”燕莊澤說完就匆匆回了養心殿,他今晚想景遲的次數比預計的還要多,這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讓他更加煩躁。
仿佛有什麽超出了他的掌控。
在養心殿空坐了會兒,燕莊澤還是忍不住戴上□□換好衣服,起身朝燕梁學堂而去。
而這邊,燕莊澤一走出錦儀宮,池錦就關上房門,回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後,忍不住捂着胸口:嘔!
神特碼一輩子,我寧願和莊年過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燕莊澤:你和景遲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池錦:……?你再說一遍?
攻對受的感情現階段只有60分,還放不下皇帝包袱,後面會慢慢至死不渝100分噠!
感謝wuu的地雷x1,安孓的地雷x2!
感謝此彼繪卷和安孓的營養液!
我遲到了,開文來第一次遲到——
我發現晚上零點更文的感覺非常好耶~那以後我們就晚上零點更新吧~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