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難道她懷了龍種?

為何生氣?

竟有人擅闖皇宮, 還肆無忌憚在後宮中四處游蕩, 要知道這後宮中多的是清白女子!

但在發現那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景遲後, 那沖天怒氣瞬息消散, 只剩下擔憂和慶幸。

擔憂景遲被抓住, 也慶幸最先發現景遲的人, 是自己。

可是現如今看到景遲依賴地靠在他懷裏, 什麽生氣都沒了,只剩下滿心的疼惜, 燕莊澤感覺自己心跳如雷渾身都快燒起來。

一邊減緩腳步,期望去園子的路再長一點,一邊試圖努力克制瘋狂鼓動的心髒, 矛盾的想着:心跳聲這麽強烈, 景遲感覺到了嗎?會不會厭煩?會不會吵到他?

越是深想,心跳越快,燕莊澤一路忐忑的慢悠悠帶着池錦去了空置的園子,落地後池錦便迅速站穩, 掙脫了燕莊澤的懷抱。

好似剛才被抱過來的人不是他,燕莊澤幽幽地盯着池錦自顧自坐下泰然自若的模樣,不禁想起那晚的不告而別。

總覺得兩者有異曲同工之處,思及此,他看向池錦的眼神都莫名幽怨起來。

池錦無視他奇奇怪怪的神色,直奔主題:“我把最近調查結果給你說說吧,希望對你有用。”

燕莊澤好奇,也想聽聽景遲調查出了什麽。

“想必皇上也給你們說了池家的小動作吧, 具體的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我打聽到池家背後還有人,很可能是燕國的敵國。”

“左相告假回家休養,池家在朝中軍隊中更加活躍,等等動作都是在皇上寵愛錦妃後才開始的,所以我猜測……”

燕莊澤:“皇上他并不……”

“別打岔!”池錦突然出生瞪了他一下,把燕莊澤剩餘的話瞪了回去。

“我說完你再說,所以我猜測後宮中肯定有奸細,不僅僅是奸臣的,還有敵國的,比如慶國和蠻夷,至于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今晚我才冒險進宮,準備夜探後宮,看看哪些妃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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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莊澤點點頭,景遲果然聰慧,竟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見他說完,燕莊澤才重新開口道:“我收到的消息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池家的确有異心,也在後宮中安排了探子。”

“啊?”池錦忍不住心中一慌,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從莊年這裏得知皇上對他的看法,略微忐忑道:“是誰啊?”

“目前得知的就是錦妃。”

池錦心中一跳,咽了咽口水道:“那怎麽辦,用不用把她抓起來?”

燕莊澤之以為他是緊張事态,也沒多在意,道:“你放心,錦妃已經投誠,不再為池家效命,甚至還能從池家獲取情報,很得皇上看中。”

“那就好。”池錦松了口氣。

見他如此關心這事,還不惜冒着危險進宮查證,燕莊澤心生疑惑:“你為何如此關心他們的事。你不是雲游四海的修心僧人嗎?”

燕莊澤此話并無他意,只是單純好奇,并且有些不想讓池錦牽扯到這些事中,太過危險。

池錦抿唇,神情瞬間嚴肅,讓燕莊澤的心也為之一提,只聽他用铿锵有力的聲音道:“心系天下,熱血愛國。”

燕莊澤:“……”

說完,池錦扭頭一看,在莊年面無表情的臉中精準搜尋到一絲無語,頓時不服氣到:“你別不信,我這人愛國心特強,最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燕莊澤笑了笑,無可奈何只能附和道:“好好好,我信我信,我也是一心愛國。”

敷衍,池錦心道,不過他也不強求,接下來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讓莊年相信!

池錦:“你也是調查池家的,那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又可以一起行動了。”

燕莊澤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雖然不想池錦牽扯進來,可他的私心卻強烈地的想同池錦一起行動。

就像他們在學堂的時候一樣。

池錦繼續道:“因為我懷疑離皇上最近的後宮,所以今晚才進來一探究竟,錦妃是池家人,我便最先去了她的錦儀宮。”

燕莊澤點點頭:“那你去看出什麽了嗎?”

“錦妃啊……”池錦腦子一動,語氣萬分真誠道:“錦妃沒有異常,我聽他的自言自語都是如何抓出池家把柄和陰謀,以便效忠皇上,錦妃是個忠心愛國的趕人!”

怕莊年不信,他興致勃勃道:“我給你模仿一下。”

池錦挑了一張桌子旁坐下,毫不客氣地即興表演起自己是如何忠君愛國,自賣自誇一點也不心虛。

只見他憂心忡忡地揉着眉心,道:“夏眠,你說我該怎麽辦,如何才能幫到江南百姓?我一屆女子,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所有消息都交給皇上,哎,恨為女兒身。”

表演完,池錦一拍桌面篤定道:“錦妃真是識大體明大義的精國之才!”越誇越厲害,完全不害臊。

他略帶浮誇的表演把燕莊澤逗笑了,同時因為池錦的話,心底對錦妃的最後一絲防備也放下,所謂愛屋及烏便是如此罷。

自誇結束,池錦還沒忘自己的目的,是去後宮打探一圈,此次有莊年作陪那是再安全不過,所以今晚必須完成。

他可不想再夜探一次,太過危險。

同時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剛從錦儀宮裏出來,借口說剛查完了錦妃,免得等會兒同莊年查遍了後宮,獨獨漏掉自己宮殿。

要知道現在錦儀宮裏可沒有錦妃,經不起查啊。

池錦心中一陣長籲短嘆,起身對燕莊澤道:“我們走吧,趁時間還早去各宮瞧瞧。”

天色才完全黑下來,大多數人都還沒睡。

直接去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座宮殿,是位貴人的住處,兩人默契地來到房頂,掀開瓦片後往裏一看。

那貴人此事坐在梳妝鏡前,手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着頭發,自怨自艾道:“是臣妾生得不夠美,還是性子不夠溫柔?皇上從不看我一眼。”

說着就擡手擦拭起眼淚來,幽怨道:“寧願寵幸錦妃那個自傲不懂情趣之人,妾不甘心。”

池錦:“……哈哈,皇上真有福氣,令人羨慕。”

燕莊澤本人聽到貴人的話倒是沒什麽觸動,只聽池錦說後,他微微不滿道:“你很羨慕?”

池錦沒察覺到他微小的情緒變化,但突如其來的強烈求生欲讓他說道:“沒有沒有,佳麗三千那是皇上本就該有的,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多辛苦啊,還不讓人晚上松懈?”

雖然皇帝還真不見得會晚上松懈。

燕莊澤點點頭,語氣裏有些別扭地解釋道:“其實皇上并不貪圖享樂,後宮女子他一個都沒寵幸過。”

他盯着池錦的眼睛,心說:我只寵幸景遲一人。

雖然早就知曉,但池錦還是佯裝驚訝:“錦妃也沒有?傳聞她不是很得寵嗎?”

燕莊澤額頭隐隐黑線,耐心解釋:“那只是逢場作戲,我敢擔保皇上對錦妃沒有絲毫男女之意,更沒有肌膚之親。”

池錦一副長見識了的樣子,嘴上敷衍地誇贊:“真是個勤政愛民不貪享樂的好皇帝啊。”

聽聞此,燕莊澤滿意一笑道:“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哎,等等!”看着下方女子準備去床上睡了,池錦忙将瓦片複原。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他拉着燕莊澤小聲緊張道:“今晚的事你可千萬別傳出去,會出大事的。”

燕莊澤皺眉,也湊近道:“怎麽?”

池錦咽了咽口水,湊到燕莊澤耳邊輕聲說話,呼出溫熱的氣息讓燕莊澤忍不住一陣心馳神往,只聽池錦說。

“我們兩個大男人,在後宮亂逛,被發現別人會以為我們淫|亂後宮的!”

燕莊澤:“……”頓時心頭的旖旎全都消散。

池錦繼續說:“被發現那可是殺頭大罪,就算你是皇上下屬也不行,沒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被戴綠……”

“怎麽了?”

“沒,沒什麽,反正保密就好。”池錦突然想到,自己不就是給皇上戴了綠帽子的人嗎?當即心虛地閉嘴,拉着燕莊澤去下一座宮殿。

不遠處就是娴嫔的宮殿,兩人熟門熟路地來到主卧房頂。

一掀開瓦片,就聽到裏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娴嫔突然揮手将桌上的茶杯茶壺都狠狠地掃到地下,尖利的嗓子歇斯底裏吼道:“和我一樣都是暗樁,憑什麽她能得皇上親睐,賤人!”

池錦神情一震,燕莊澤也凝眉細聽,今晚一行還真有收獲。

只聽下方安靜了些許,娴嫔深呼吸後慢慢坐下,又恢複了白日的溫文爾雅知書達禮,只是臉上的微笑多了幾分陰柔。

她語氣森冷自言自語道:“謝美人那個蠢貨,我還指望她把池錦給打慘,沒想到那麽沒用。”

沉默片刻,她突然捂嘴輕笑:“呵呵,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我唆使的呢?”

随即娴嫔似乎陷入了什麽幻想,臉上的表情明明滅滅,陰晴不定不斷變換。

上方的池錦和燕莊澤人對視一眼,都微微驚訝,娴嫔私下竟是這幅模樣!且謝美人沖撞人一事也在她的計謀中,此人心機當真深沉。

這還沒完,緊接着,池錦就見坐着的娴嫔似乎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許慌亂的自言自語:“那日池錦摔倒,為什麽會下意識護着肚子?難道她已經懷了龍種?”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頓時目呲欲裂咬牙切齒的對跪在面前的宮女道:“去查,去給我查!”

宮女顫着聲道:“是,奴婢這就去!”随即像是逃離兇獸般倉惶離去。

房頂。

一陣夜風吹過,聽了個全部的池錦打了個哆嗦,不只是被冷的還是被吓的,亦或者兩者有。

他惶惶不安目露驚懼,僵硬地轉頭看向莊年,莊年是皇上的下屬,如果他告訴了皇上……

燕莊澤眸光一沉,迅速将瓦片複原隔絕了下方娴嫔的聲音,他一把抓住池錦的手,沉聲道:“景遲。”

池錦看着他,強忍着用手護住肚子的欲|望,緩慢又艱難滞澀道:“你要告訴皇上嗎?錦妃他有了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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