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木質地板散發出年久失修的味道,淩晨兩點的月光下,陰沉色調也明晃晃,像眼底燃燒的火苗。

這是祝燃他爸還算年輕得意時修的,鋪了一地的木地板,在當時這作風已相當闊派,只是後來祝燃媽死了,家也就塌了。

祝燃跪在床尾,收起利齒,低頭将鐘淵的性器吞咽進喉嚨裏。祝燃本人一直自認在床上是個好情人,今晚既然是他先點的火,那當然怎麽着也得讨好一下被點燃的小火柴。

祝燃口活不錯,被咬成這樣,不動情也難,鐘淵隐忍着喘息聲,手指揪緊對方後腦勺短短的黑發,性/器在吞吐間愈來愈燙,直到祝燃被深頂得嗆了一聲,松開了嘴裏含住的東西。

祝燃坐在地板上,擡眼盯着呼吸不穩的鐘淵,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唇角,跟着,他從地板上爬起來,欺身上前,鐘淵坐于下位,祝燃終于在身高裏找到優勢,舌尖惡劣地抵住鐘淵舌根,“你嘗嘗自己的味道。”

鐘淵由他親吻,只是皺了皺眉頭。

接吻時沒人閉眼,情欲來勢洶洶,前面動情處,鐘淵的臉上泛紅,垂下的長睫顫抖,陰影蓋住下眼睑。

也不曉得鐘淵他媽是怎麽生的,把鐘淵這個人每一處都生得正正好,正生在他的心意上。

祝燃一條腿撐在床上,卡在鐘淵兩腿之間,伸手解他衣扣,被鐘淵一把握住了手腕。

祝燃挑挑眉,低頭親親他的手指,“不做?”

鐘淵想了想,慢慢松開了手指,言辭之間意味簡潔,“做。”

得以再繼續。

祝燃終于得逞,扒掉了鐘淵身上襯衫,少年身體如預料中的漂亮,祝燃俯身剛要湊過去,就被鐘淵捂住了嘴唇,他視線望過去,鐘淵眉眼冷靜過頭,“你不脫?”

祝燃耍流氓,身子往後一撤,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你幫我。”

鐘淵眼睫垂下,“嗯”了一聲,月光灑在窗棂,飄上他指尖,他伸手,從頭開始,一粒粒緩慢地解祝燃的紐扣。

祝燃穿深紅的複古花襯衫,顏色很襯皮膚,解了一半,寬寬松松地挂在瘦削的肩上,鐘淵仰頭看他,祝燃的身體和他的指尖,都是瑩白色,從肩頭,鎖骨,胸腹,再到蔓延往下隐約的人魚線……

他們被月光揉在一起。

鐘淵看着他,眼底也有月色,手指從喉結順着往下,掠過腰身,繞後隐沒在襯衫下,手指猛然無預兆地發力,把祝燃往自己懷裏按了按。

祝燃千算萬算,沒算到鐘淵對他皮膚的殺傷力,被這麽一摸,“嘶”了一聲,腰上直接失了力道,癱坐在了對方腿上,對方的嘴唇也跟着蹭過他的胸口,出乎意料,對方一口将他的胸口咬住了,舌尖對胸口敏感的乳尖而言略顯粗糙,刮過去的粗粝觸感爽得讓祝燃溺水般急喘了一口氣,緊跟着嘴唇就被堵住,祝燃抓住求生索,低頭抱住對方肩膀用力擁吻。

祝燃被親得七葷八素,覺得這麽下去形勢對自己不大妙,攢了點力氣推了鐘淵按在自己背後的手一把,“讓老子下去……”

鐘淵擡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好。”

話音還沒落地,祝燃的視線就被轉了個個兒,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灰蒙蒙的天花板。

“操,老子是要下去,不是讓你壓老子……”祝燃罵到一半,忽地明白過來什麽,笑了一聲,“不是吧,鐘淵?你想壓我?”

鐘淵胳膊撐在他身體兩邊,祝燃先前那點居高臨下的優勢又丢了,鐘淵撈了一把他的下身,“你這樣能操誰?”

早已經勃起的性器貼着鐘淵的腿根,只是被鐘淵手指隔着兩層布料碰了碰,祝燃整個人就忍不住打了個戰。

祝燃差點沒被這句話噎死在床上,又恨自己不争氣的玩意兒,最終也只能翻了個白眼,掙了掙被壓住的腿,踹了鐘淵一腳,冷哼了一聲,“老子睡過的人比你見過得都多。”

沒踢中,被鐘淵一把握住了腳腕,鐘淵沒什麽表情,只是把他的腿往一邊壓了壓,再咔嗒一聲,把祝燃的皮帶扯開了。

灼熱的氣息壓過來,祝燃聽到耳邊的聲音,“那多指教,學長。”

窗簾被拉上,只留下一縷月光。

鐘淵這個人對祝燃而言就是最好的前戲,技不如人,祝燃沒法子,只能在一片情潮裏歪着嘴唇笑,兩條腿挂在對方腰上勾住對方,“小會長,你到底行不行?”

“學長,教教我。”鐘淵并不惱,手指在他穴口氣定神閑地蹭來蹭去,“用哪兒做?”

“傻逼……就用那兒……”

手指将要撥開了,偏偏又在關鍵時刻收了回去,祝燃被撩得不行,耳邊還有低啞的聲音一句一句地叫他,平時叫半個字都跟割肉一樣,這會兒在床上倒是一聲一聲喊得比誰都勤。

“哪兒?”

祝燃受不住了,躺在枕頭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咬咬牙,發狠将作怪的手指往後穴深處一捅,“就他媽這兒。”

祝燃往常沒在別人身下承受過,疼得哆嗦了一下,腸壁卻意外寬容地包裹住了對方的手指,滑膩膩地吐了一片。鐘淵沒給祝燃過度的憐惜,只是垂下黑發,親了親他的嘴唇,手指就跟着一根根往上加。

可光是手指,祝燃就舒服得蜷起了腳趾。

祝燃直想罵街。

要是只用手指就被幹射了,說出去也太他媽丢人了。

“鐘淵……”一張口,聲音斷斷續續,夾着情/欲上頭的喘息,“操我。”

“正在。”

祝燃躺在他身下,看着他冰雪般的眉眼,煩躁地呼出一口灼熱的空氣,“不是用這個。”

鐘淵的動作頓了頓,“嗯?”

“別跟老子裝傻……”說話間,手指摸索到最敏感的一點,嘴角止不住溜出呻吟,祝燃皺着眉頭,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狠狠“啧”了一聲,掐住對方肩膀,借着對方的力道,直起了自己的身子。

說到底,鐘淵還是被他壓了。

深紅色的襯衫最終也沒被扒掉,挂在肩膀上,跟着他的動作搖晃,他一只手掰着自己的臀瓣,一只手扶着身下偾發的性/器,對準自己的股縫,一寸寸地坐下去。

呼吸合二為一,氣息從彼此身體裏發出。

愛如死一般毀滅,祝燃被欲望支配的空白腦海裏忽然走馬燈似的浮現許多意象,讓他幾乎懷疑是不是要真的死在這陣缱绻裏,櫻花、煙火,明亮豔麗的色彩,五六歲的小男孩站在窗前掉着眼淚,和此刻的他,居然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重疊影像。

“鐘淵。”黑暗裏,鐘淵聽見坐在自己身上的男生聲音裏有哽咽的味道,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疼過頭了,“摸摸我。”

鐘淵不作聲,撫摸過他的每一寸。

後穴完全吞進兇器,鐘淵的東西太過分,吞下去以後幾乎頂得祝燃沒命,而身下人配合着挺了挺腰,兇器摩擦過內壁帶來的酥麻感一下就激得祝燃眼淚和精液一起噴湧而出,高潮後橫沖直撞的小男孩終于失掉渾身力氣,伏在鐘淵肩頭喘息着掉下幾滴眼淚。

“你好像很喜歡這樣。”鐘淵緩慢頂腰,一下一下地給剛剛射過的祝燃喘息的空檔,說話間手指摩挲過他腰腹,小小地掐了一把。

“我還喜歡幹你呢……你也不願意……啊……”

最後一個字陡然破了音。

這小畜牲不顧兩個人的下身還連着,帶着他生生轉了個角度,粗長的性器轉了個小圈兒,淩虐過剛剛瀉過一次的敏感甬道,沒死角地壓過裏頭的每一處。

鐘淵将他壓在身下,擡起他兩條長腿折到胸口,少年沒什麽技巧可言,只是狠狠地頂弄他,一捅到底的快樂讓人喘不過氣,水聲和拍擊聲粘在一起,很快,祝燃就再度被操硬了。

“鐘淵……”祝燃今夜連連敗退,又比鐘淵先一步感受到自己勃發的欲望,忍不住伸手摸着給自己打,但總覺得差了那麽一點兒——他自己不行,得靠身上的撞擊才能洩出來,他忍不住張嘴嗯嗯啊啊地叫,“我不行了……用點力……”

動作反而停下了。

鐘淵抓住良機,哪裏肯放棄這個逗弄他的機會。

祝燃罵了一聲,只是這會功夫裏這罵聲也沒什麽殺傷力,反倒是空虛饑渴的後穴威脅更甚。

祝燃深吸了口氣,擡了擡腰,湊近鐘淵耳邊,縱情之間,聲音綿軟地拉長了一聲,“哥哥,親一下。”

比阿司匹林更快,立馬見得藥效。

這酣快淋漓的一場,到了還是鐘淵敗下陣來。

祝燃洗完澡以後,又抱着背對着他的鐘淵蹭了蹭才肯放手,對他而言,無論何時,鐘淵都像顆巨大的甜蜜糖果,哪怕只是蓋着棉被純聊天,那晚的夢都會好一些。

這麽特別。

第二天,鐘淵把手機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有這個病?”

祝燃一句“你才有病”卡在喉嚨裏還沒吐出來,就看見了明晃晃的五個字。

——皮膚饑渴症。

祝燃大略掃了一眼百科,嘴角往上一挑,“搞錯了。”

鐘淵擡眼,對方笑得不以為意。

“你和我,可不是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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