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醫院裏躺了一個月,祝燃和自己爸爸的關系倒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他爹往棋牌室跑得少了,跑醫院的次數倒是勤了起來。
祝燃對此不屑一顧,“遲了點兒吧,這都快十八年了才想起來裝裝樣子。”
他爹看着他,那模樣好像恨不能立馬沖上來揍他,又顧念着他胳膊有傷,只能作罷。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半天,最終他爸爸踉跄着坐了回去,嘆了口氣,“是我沒把你好好養大。”
祝燃正努力去用完好的那邊手指去夾床邊上的床簾,受傷的那只手實則也好得差不多了,醫生說過兩天即可出院。他正努力想要隔開那些吵鬧,聽見這麽一句,動作頓了頓,小聲嘟囔了一句,“搞什麽。”
他的生父竟這會兒在一輩子的半途裏追憶似水年華,八成是被祝燃的傷口激出了半點老父親的影子,“你媽當時要離婚,我就該直接離的,我不曉得她會做到那個地步……”
“打住。”祝燃終于夠到了床簾,狠狠扯了一下,不耐煩地把話截住了,“你搞清楚,是她先對不起你的,死也是她自己選的,你有這個瞎想的功夫不如幫我把床簾拉拉。”
沒人再說話,男人起身替他将簾子拉緊了。
祝燃把眼睛合上,聽着床簾挂鈎刮過支架的聲音,這聲音刮得人心裏一跳,緊跟着,他忽而在混沌裏想起來,今日正好是那個什麽競賽的日子,不知道鐘淵有沒有去乖乖考試。鐘淵……鐘淵……這麽看,有些事真是不該被想起來的。
少年人恢複得快,醫生見他卧床休息得差不多了,叮囑了兩句叫他回家好好休養,便放他出了院。
在醫院這陣子裏,天氣已徹底寒了。祝燃裹着厚外套在醫院門口站了半天,看着陰沉的天色,花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出院這天恰巧是自己的生日。祝燃不會忘掉生日,但卻很少正經過生日。每年的這一天裏衛遙和沈陳旭會請他吃頓飯,也就意思意思算過了。但今年祝燃剛經一場小劫,覺得自己該修身養性幾天,不想去酒吧迪廳蹦噠,拒絕了衛遙小沈的好意。
他爸沒做個慈父兩天,轉頭又将麻将撲克認成了親兒子。祝燃一個人坐上出租車,報出小破樓的地址時愣了愣。
司機問,“不去這兒嗎?”
“不是。”祝燃揮揮手,“就這兒,您開吧。”
他只是想起了自己大言不慚留下的字條。祝燃實在頭痛,不就是炮友麽,往常自己和那些小情人掰了的時候,也沒哪一個折騰到這般地步的。他支起胳膊,托住腮幫子,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幸好這個點學生們都在上課呢,今天避一避,明天……明天就買張車票出去得了。
祝燃付完車費下車,這個點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果真整個院子裏都是安靜的。他把臉往衣領裏埋了埋,只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睛,鑰匙圈在他手指上一圈一圈地晃悠,看起來惬意過分。
路過閑置許久的信箱,祝燃忽而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腳步。他透過縫隙瞧了半天,摸到一個沒有署名的信封。上頭寫着“祝燃收”三個字,還真是他的,并非寄錯了。祝燃站在舊綠色的信箱前将翻來覆去地将這古古怪怪的白色信封看了好幾遍,沒摸到什麽頭緒,撇撇嘴把信塞進外套口袋裏,轉頭回家。
沒回成功。剛轉頭,就被個力道推住了肩膀,一把狠狠按在了牆上。胳膊撞到穴位,和肩膀一樣痛得發麻,祝燃一時把那些打架技巧全忘光了,罵聲還沒送出去,先一步被堵回去,委委屈屈地成了一個破碎的音節。
半秒後祝燃視線聚起焦,險些想兩眼一翻就直接這麽疼過去得了。別人相遇,上天說得是在劫難逃,他和鐘淵再碰面,他只聽見老天爺在他耳邊道,純屬孽緣。
祝燃被親得七葷八素,反應過來後掙紮着推他肩膀,本能想要甩耳光過去,奈何愛美人的本能略勝一籌,到底沒忍心對着那張臉拍下去。我不動敵動,這不忍心的檔口裏敵人趁虛而入,冰涼的手摸索上祝燃的五指,緊緊扣住了,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十指相扣,祝燃感受到後狠狠哆嗦了一下,用力在對方嘴唇上磕了一口,這才把眼前這只魔怔的小東西磕清醒了三分,拉開了一點兒兩個人鼻尖的距離。
祝燃嘴唇也被咬破了,他伸出舌尖,鹹鹹的,痛,但爽也确實是爽,被鐘淵這麽暴烈地親吻,他很難沒有反應。
祝燃拉回自己那點不争氣的欲念,“沒上課?”
對方輕描淡寫,“逃了。”
“……”
前一秒尚發神經,後一秒垂眼就又是一片現世安穩,“我才找到你。”
“找我幹什麽啊,上床?”祝燃後腦勺靠着白牆,忽而漫不經心地笑起來,“算了,到此為止吧,我對你沒興趣了。”
“不是。”眼前人嘴唇被他的牙齒啃出了血,鐘淵對他的惡言惡語沒什麽反應,低頭湊過去,溫柔地描着唇形把腥鹹的血珠卷進自己的舌尖裏,“今天是你生日。”
事态發展到這裏,有預感地急轉直下。
“那也行。”祝燃眨眨眼,“來場慶生炮?”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床。最後一次,秉持盡興到底的原則,祝燃還沒進前戲就開始哼哼,一邊哼還不忘了鎖門,不用什麽氣力地掐鐘淵的腰,“鎖門……寶貝兒鎖門……”
“你叫我什麽?”
“我叫你寶貝。”祝燃早被剝幹淨了,坐在床尾,正伸手用蠻力扯鐘淵的皮帶。沒想到鐘淵還愛聽這個,和往常一樣,自然不會讓他遂願,“不找我,也會有很多人願意陪你玩兒的。”他挑一挑眉頭,低頭看過去,那股野勁在床上總是說不出的撩人,“什麽體位都随你的那種。”
“可我只想操你。”鐘淵覆過來,“我只想對着你硬。”
“哥哥,求求你別撩我了。”祝燃擡了擡那條實則沒什麽大礙了的胳膊,快活地笑了一聲,兩個人的呼吸落進彼此嘴唇裏,勝過吸大麻的快感,“我現在是傷患,你真舍得操一殘疾小孩兒嗎?”
鐘淵太明白他這一套了,同樣也太吃他這套了。祝燃很快被按倒在不那麽柔軟的小床上,還沒來得及想好今天這最後一炮是怎麽個玩法,鐘淵就張嘴把他吞下去了。
祝燃眼角登時就紅了,被激得叫了一聲。
他進入過他那麽多次,他每一寸皮膚差不多都被鐘淵親遍了,唯獨沒被口過,這還是第一次,他全心全意地将他納進嘴唇裏。
櫻花搖曳裏,一唇皆是櫻色的小會長……祝燃光是想想,前端都硬得發漲,禁不住地頂頂腰,在他溫熱的口腔裏動了動。祝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依舊全盤接收,舌頭舔過柱身。很快,祝燃就要繳械投降,手指緊緊抓住他的短發,腳背舒爽地繃起來,貼近他的肩膀,努力蹬了一蹬,“不行……鐘淵……髒……不行,你滾開……”
他不想要這種時分的溫柔,太令人耽溺。他巴不得鐘淵二話不說地直接幹進來,不顧他疼痛地破開他。但好可惜,回首匆匆往日前塵,他沒有一次令他痛楚過。
遲了那麽片刻,他已經在鐘淵這裏交代清楚。
對方舌尖往下滑了滑,手指往兩邊用力掰開他股縫,伺候過祝燃刁鑽的小洞,就着他射出來的精液作潤滑,往裏頭壓了一壓。
過頭了、太過頭了。祝燃腰都跟着他鑽進來的舌頭節奏挺了挺,心裏和手上都沒個着落,只能死死揪緊了身下的床單,“鐘淵……哈……”
“嗯?”鐘淵終于起身,彎腰看着眼神已然迷離的小學長,被找回了點力氣的學長一把攀住了脖頸,湊過來在嘴唇上狠狠啵了一口,“這麽溫柔做什麽?打個炮還提供一條龍服務?真當我殘疾人?”
鐘淵看了他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不是的。”
祝燃勾着對方的脖頸催促了一聲,“那你搞快……”
“因為喜歡你。”
話被截在半途不要緊,主要是信息量頗大,大腦連帶着身體一起被截成了兩半。祝燃心裏猛然一空,疼得哆嗦了一下之際,腿被拉開,開拓後柔軟泛濫的後穴跟着被一根兇器毫不猶豫地刺穿了。
兩處刺激,逼出祝燃一聲尖叫,回味過來,浪得不行。
“太緊了,祝燃。”鐘淵在他耳邊悶哼了一聲,“有這麽想我嗎。”
“你他媽都陳述句了……嗯……還來問老子……”
“那我想你。”鐘淵額前的碎發和他的眼神一樣垂下來,分明祝燃才是下面挨操那個,可憐卻好像仍是身上這個可憐,“我想見你。”
衛遙和沈陳旭都不願告訴他祝燃去向,鐘淵一度以為祝燃真的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後來還是楚戀見他實在魂不守舍,施舍好心,告訴他祝燃在醫院養傷。鐘淵在那家醫院外頭徘徊了大半個月,沒擰開那扇門的把手。他想了好多好多,甚至想,只要祝燃留下來,一輩子的炮友倒也不是不行的。
“你哪兒想我?”兩條腿架上對方肩膀,張得大開,方便對方操幹,“是底下這根狗東西想我吧……嗯……嗯?”說着,又被用力給了一下,手指忍不住換了個地方,掐住了鐘淵的胳膊。
鐘淵的眼神分明沒什麽起伏,卻又像是愈發可憐,小會長今日奇怪得很,又不再講話了,悶頭發奮,握着他的腰往深處不要命地狠頂。祝燃躺在他身下,被進進出出的兇器捅得穴口發麻,火熱的後穴将肉刃含得死緊,緊致得像是能仔仔細細品味出對方的形狀和跳動的力度。不曉得第幾次蹭過最深處那一點時,熱浪滾滾席卷前端,祝燃終于再繃不住,眼角通紅,将至痛快釋放處,卻被一只手一把打斷了。
鐘淵俯身,聲音低啞,“不許。”
于是又只能被迫忍住,承受着射精的欲望和後庭的折磨,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簡直要了祝燃半條命。這回的小男孩撒了半天嬌也沒得甜頭。鐘淵鐵了心想讓他吃點苦,抑或是多添些快樂。鬧到一半,幹脆拔了出去,嘴唇從乳頭劃到肚臍,手指卻一直沒松開。
“你是狗吧鐘淵……你是狗吧!你想我個屁,你喜歡我個屁……我一個以前都做攻的,躺下來給你操了那麽多次,現在連射都不讓我射……”祝燃越想越氣,又哆哆嗦嗦說了半天才說出來這麽一段,其間夾着點臉紅心跳的呻吟,搞不清究竟是被禁锢得難過還是真正的火大,聲音也委委屈屈地低了下去,眼角的生理鹽水跟着滾了下去,“你還給別人唱我愛你……”
鐘淵動作停了停,這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努力辯解,“我沒唱……”
祝燃很不講理地打斷了,“那不差不多嗎?反正你把這歌給別人了……操,趕緊滾,老子不想跟你做了……”
“給你的。”鐘淵說,“我想念給你聽,才答應她的。”
校慶裏,滿場舒緩樂聲,和少年嗓音一樣美。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utiful,and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祝燃頓了頓,抽回一點神,“你想念給我聽什麽?”
他在他遇見祝燃的第一天裏,偶然聽到的歌,此後,這首英文歌一直是他鐘愛的鈴聲。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time。
“想聽?”鐘淵彎腰托起祝燃的臀片和腰身,祝燃正愣着神,方才那麽一頓折騰,身上也軟綿綿地沒了什麽力氣,只有底下還精神着,任由着對方把自己抱進了懷裏。
不占便宜白不占,祝燃趴在他懷裏,手指捏捏他胸口的小點兒,“嗯”了一聲。
鐘淵輕輕吸了口氣,還挺立的硬棒就跟着再度滑了進來。
操,這狗東西!
祝燃毫無防備,一吞吞進最深,鐘淵适當地堵住他的鈴口,溫柔的動作此刻堪稱酷刑,“射出來我就告訴你。”
如果還有力氣,祝燃簡直想将他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可惜堵進他後穴裏徑直動了起來,一動就要了祝燃的命。這體位令他直坐進他肉刃上,脆弱的那一點避無可避,約等同将自己整個人交給了鐘淵,連腿根都在發抖。
“鐘淵……鐘淵……”祝燃恨恨咬他肩膀,手指在他後背上摳抓過去,想要留下永永遠遠的痕跡,聲線裏卻是帶了哭腔的,“我想射,讓我出來……”
鐘淵動作慢了下來,一只手托住他的額頭,“我是誰?”
祝燃擡擡迷蒙的眼睛,盈着眼淚的裏頭勾勒出鐘淵的輪廓,他說,“鐘淵……”
他挺腰頂戳了祝燃一下,“不對。”
祝燃哽了一聲,索性閉上了眼睛,“小……小會長……”
還是那麽一下,性器停在他深處,頂端慢慢磨蹭過前列腺,在那處緩慢地打着轉。祝燃在這片徹底的快感和痛苦裏,忽而想到一個絕妙的稱呼,他敢賭咒,只要自己叫上一聲,絕能飛升天堂。于是他睜開眼,剛一睜眼,眼淚就順着下巴颏無法控制地滾下去,祝燃哭得眼睛都紅了,低頭貼上鐘淵的額頭,“你是說喜歡我嗎?”
貼得好近,四目相對。鐘淵點點頭,又仰頭親他,“喜歡。”
“男朋友。”祝燃舔舔嘴唇,泛紅的眼底忽然就有了初見時惡劣的神采,眉梢的表情裏又那般可憐巴巴的,後穴跟着縮了縮,狠狠絞緊了肉棒,“小男朋友,讓我射,好不好?”
天旋地轉,視線暈眩了半秒,他被重新壓回了床上。鐘淵終于松了手,在他深處那點上惡意磨蹭的頂端不再裝模作樣,用力頂了兩下。
海嘯般的快感鋪天蓋地,拍得祝燃喘不過氣,在浪花裏得償夙願。
射了第二次的祝燃一時間找不回什麽力氣,躺在床上喘着粗氣,後穴裏的性器卻還硬得發燙,祝燃眯了眯眼,餮足地擡頭親了親鐘淵的唇角,“你繼續。”
鐘淵回了他一個吻,低低地“嗯”了一聲,毫不吝啬地繼續沖撞。祝燃又有被操挺起來的架勢,只能嘴上逞能,“鐘淵,靠,打樁機吧你……”
鐘淵不理他,床事上祝燃的話他權當助興。這麽又操弄了十幾下,方才祝燃高潮時候痙攣的內壁已經夾得他險些投降,這會兒縱然他精力再好,也吃不太消了。這回兩個人做得太急,沒戴套,鐘淵剛要拔出來,又被祝燃兩條長腿夾住了腰,他眉眼一頓,祝燃勾住他的脖頸,挺起腰肢來,對着他很放肆地一笑,聲音裏還有情欲退潮後的沙啞,“就這麽射。”
不等鐘淵反應,祝燃跟着狠狠一夾,身上人悶哼了一聲,火熱的內壁溫暖了砸進來的精液,抵着他的那一點,一股股的,幾欲将他撐破。
祝燃動情地叫了兩聲,平息之後,鐘淵沒退出去,伏在他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他裸露的肩膀,祝燃将他的臉扳過來,打量了兩下,歡愉後的鐘淵當真配極了面若桃花這個詞——色令智昏,祝燃忍不住笑嘻嘻地親了親他的眉眼,騷話兜頭就澆過來,“我男朋友真好看,在床上也好看。”
鐘淵默了默,啞着聲音道,“不能反悔了。”
“嗯?”祝燃挑挑眉,又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好。”
鐘淵趴在他胸口,看着他,祝燃心裏忽然就軟得起泡,伸手摸了摸他的黑發,輕聲說,“我不反悔了。”
解決完了狼藉,洗完了澡以後,祝燃換了件薄長袖踩出來,頭發依舊沒吹幹,用毛巾随便擦了,一路在地板上滴滴答答落着水。
踩到落在地上的外套邊時,祝燃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彎腰将外套撿起來了,摸索出自己先前塞進去的東西,放在鐘淵眼前晃了晃,“哦,我今天收到了這個。”
鐘淵先他洗完澡,坐在床尾研究手機,擡頭看到祝燃手裏的物什,臉頰上忽然薄薄地起了一層紅色,咳了一聲,把視線埋了下去,“你等會再拆……”
“嗯?你送的?”祝燃登時明白過來,又覺得鐘淵這害羞模樣罕見又可愛,湊過去流氓似的挑起了他的下巴,“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搞都搞過那麽多次,看個禮物還害羞?”
片刻,鐘淵的手指松動了,那表情像是赴死的壯士臨上斷頭臺,“好吧。”
祝燃手指拆開信封,聲音細碎溫柔。找不到的那張語文試卷,被折疊起來,安安靜靜地躺在信封裏。
還記得那場作文的要求是議論體,命題俗不可耐,談論夢想和未來。這些爛俗命題裏卻帶着遙不可及的溫暖味道,少年永遠無法直面,只能在格子紙上留下了潦草地幾個字。
我的未來,狗屁也沒有。
鬼畫符一般的字還是在的,只是下面又多出來一行,工整細致地寫道——
“我的未來分你一半。”
那字體他認得。
他的試卷,原來被鐘淵私藏了。
鐘淵說,我的未來分你一半。
祝燃扭頭看鐘淵,鐘淵跪在床上,湊過來,溫柔地銜住他的嘴唇,“生日快樂,祝燃。”
原來那時候在打工的日料店裏,那個美得像桃山時代寂寞的枯山水一般的少年,眼底盛滿了祝燃,藏了一個小小的心思沒說出口。
櫻花啊——
未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