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黃河上的月亮

元辰看着面前這雙水霧氤氲的大眼睛,裏面是滿滿讓人沉醉的迷離,他輕輕把手翻上來,緊緊地反握住小伴讀這個動作中充滿的鼓勵。

他慢慢地俯身,觸到那張微微張開的、水潤的、帶着秋夜無限涼意的唇,并在上面輕磨淺抵,用自己快要燃燒的體溫,把它吻暖、融化、最後,一起燃燒......

“喜歡嗎?”良久,元辰才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初吻,雙手捧着小伴讀書的臉,有點緊張地問。

寶玉有點懵,自己平日裏也和女孩子胡鬧地吃胭脂什麽的,但他從不知道,吃胭脂還能吃得如此銷魂,如此地......讓人欲罷不能。

看着小伴讀臉上騰起的紅雲,元辰倍受鼓勵,再次俯身,捧着寶玉的臉,小心翼翼地、壓抑着身體的顫栗,再次壓上那兩片因自己的親吻而沾染上無限水光的唇。

兩個初嘗情滋味的少年,在這夜色微涼的黃河岸邊,忘情地吻着彼此,若不是不看事卻又無比警醒的暗衛丁急急尋來,他們也許會坐到月亮西沉,旭日東升。

“他們坐在河邊,還緊緊抱在一起?你确定他們是因為冷,抱在一起是相互取暖?”聽着下屬的彙報,暗衛甲再次不相信地問。

“抱在一起,不互相取暖,還能做什麽?”五大三粗的暗衛丁瞪着一雙已經不年輕了但還相當單純的眼睛,非常不滿上司對自己分析能力的懷疑。

暗衛甲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一本正經地朝自己這個天然呆的下屬囑咐道:“記住,以後再遇上他們倆抱在一起時,不可上前打擾,要轉身,回避。”

“頭兒,您這命令,不太對吧,不是應該上前送上毯子披風什麽的嗎?以前,您不就是這樣做的?”暗衛丁沒心眼,卻還在惦記着上司是不是和自己耍心眼,要獨吞立功的機會。

送個屁啊,暗衛甲在心裏低罵一句,送披風,那是太子殿下一個人的時候,是真冷的好不好?

“這是命令,記住它,執行就好了,不必多問。”暗衛甲朝這個大腦幾乎全無的下屬無力地揮手斥退,自己則急匆匆端了小伴讀愛吃的糖腌蘆筍,一臉媚笑地送到太子殿下跟前。

元辰看到暗衛甲的神情,便知道他以後會管好下屬,不再壞自己的好事,就笑着讓他起身,接過那盤糖蘆筍,揮手讓他退下。

“這位暗衛大哥真有能耐,在這裏也能搞到糖蘆筍,殿下,一起吃。”寶玉看元辰只是用筷子夾着往他嘴裏喂,有點不好意思。

元辰看着他,俯身,咬住他嘴裏還露出半截的糖蘆筍,并輕輕地向前推進,直至兩片唇碰在一起。

于是,太子殿下吃完那半截蘆筍,順便又吃掉了那片粉嫩水光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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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房梁上的暗衛甲紅着老臉別過了頭,哎呀娘哩,這元家的男人,也太會撩騷了吧?

太和大宮裏太上皇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沒辦法,多情又會調情,對元家的男人來說,是骨子裏天生的,沒辦法。

随着大批的木料運至災區,重建工作也提上日程,皇帝終于受不了堆成小山的奏折,派了相對比較機靈的四皇子前來,替換太子殿下撫慰災民,着元辰火速回京。

他可不想把日益稀薄的頭發在讓人抓狂的奏折面前掉個精光,這不止關系自己的形象,也有失皇朝的臉面不是。

回程的路途顯得甜蜜又短暫,無論是後方的災區重建,還是前方的奏折呈報,都不用處理,元辰和寶玉坐着一輛舒服的大馬車,出發地晚,休息地早,明明五六天的行程,愣是走了近十天。

暗衛甲體貼地替元辰撒着謊,大雨下了三次,道路堵了兩次,小雨,那是天天地下,把太子殿下冒着萬千困難趕路的形象,塑造地相當成功。

差點成了皇朝第一雨神的太子殿下,此刻正滿腔柔情地輕輕撫摸着小伴讀有點仲脹的粉唇,并且終于開了竅,溫柔地替小伴讀吹着,再也不是一張口就能吹斷黑蝴蝶翅膀的莽撞大力少年。

“疼嗎?”聲音低沉、磁性,瞬間又讓馬車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暧昧四射。

寶玉紅着臉撲到他懷裏,脖子上又引來一陣瘋狂激吻。

到達皇宮的時候,元辰拉着寶玉,沒回南書房,直奔主人還未趕回的白神醫的小院,把百花膏綠玉膏一掃而空。

看着兩個少年蜜裏調油的一天擦八遍百花膏,房梁上的暗衛甲總會不合時宜地想起此刻塗在唇上的膏子,曾經被無情地塗抹在那位公子屁股上的日子。

同時,暗衛甲對元家男人撩馭的方式,再次被刷新下限。

不說兩人在聽課時的眉來眼去,人家太子殿下,小伴讀走神沒學好先生的講書,要懲罰,小伴讀學好了,要獎勵,關健是,這無論懲罰和獎勵,為什麽都一樣?就是按在書桌上親啊親?

太子殿下,您這賞罰,也太不分明了吧?

但,太子殿下在賞罰上越昏庸,那位小伴讀越癡迷,賞罰的力度越大,小伴讀越迷離。

終于,在光天化日下,那位小伴讀在太子殿下日益純熟的賞罰手段下,情不自禁地吟呻出聲.......

自侍見慣了萬千情/事的暗衛甲終于紅着老臉,敗下陣來,他急需要有人來換班,自己,則急需要去泡個冷水澡。

在柔情蜜意中,迎春姐姐大婚的日子到了,寶玉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個讓人神魂颠倒的書房,姐姐的大婚,竟還準備好禮物。

“早給你準備好了。”越發魅力四射的太子殿下深情款款,朝身後大管家一擡手,便見老太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個精致匝子走上前。

寶玉打開,眼前不禁一亮。

這是一件大紅的嫁衣,與祖母那件,做工用料一樣,都是用極珍貴的孔雀毛和杭絲織就,但花紋更為符合當下流行,放眼望去,整個皇朝,大概是獨此一件吧。

“謝殿下,有點太貴重了。”寶玉輕輕撫摸着細滑的衣料,笑着看向元辰。

元辰挑眉,嘴角上揚,目光非常不滿:“又跟我客氣了,石瑛自己說,當不當罰?”

老太監知情知趣地急速退了出去,他知道,太子殿下口中的罰,絕對是讓人臉紅的不可描述。

十裏紅妝,萬千榮光。

太上皇主婚,太子殿下全程出席,當朝左右丞相任迎親使,賈府沉默溫柔的二姑娘迎春,在九月初九這天,成為全皇朝姑娘最羨慕的新娘。

有人分析這是太子殿下在籠絡定城侯謝鯨,有人分析這是賈府重新興起的信號。

但被全皇朝人羨慕的新娘子迎春,此刻卻穿着絢麗的孔雀大紅嫁衣,在一片火熱的大紅婚房裏,平淡如水地拿出自己磨好的白玉棋子,向灼灼看着自己的夫君邀請:“來一盤?”

早已被明豔的新娘子閃暈的謝小候爺,非常可憐地,在新娘子手下沒走過三招,被殺得慘不忍睹。

“夫人,我認賭服輸,你想要什麽?”小候爺眼色更加灼灼。

“我要你........”話沒說完,小候爺便一拱到底:

“謹遵夫人吩咐。”

次日,好不容易才有力氣說話的新娘終于把話補全:“我要你每日都要陪我下棋。”

心滿意足的謝小候爺再次一拱到底:

“謹遵夫人吩咐。”

謝府的下人們心裏都有些惴惴,在他們心中,自家小候爺已經是戰神般的存在,但就是這個天才的戰神,對新夫人卻是極為地推崇,不止一次地給他們灌輸,新夫人,比他要厲害地多。

所以,每當新夫人衣袂飄飄地坐在涼亭裏,以豹叔為首的大老爺們和一衆魁梧的丫環婆子,端着随時起風要加的披風,随時下雨要打的雨傘,随時餓了要上的點心,随時渴了要供的熱茶,大氣也不敢喘地一排溜站在亭子外。

新夫人越是不吱聲,他們越是小心,因為候爺說了,像這種雲淡風輕的人,胸中才有大丘壑,對付過千軍萬馬,都不在話下。

孫紹祖也如願在同一天娶了天狼郡主,但蜜月期還沒過完,這位虎背熊腰的兇神惡剎,便經常帶着滿臉的鞭傷來上值。

而太子殿下,卻還時不時地提醒:“孫将軍啊,天狼郡主是北地的郡主,關系到兩邦的友好,又是孤的義妹,可一定要好好待她,不可怠慢,更不準欺負她。”

數次想找皇後為自己撐腰的孫紹祖,聽到太子殿下的話,只好把邁出的腳步重新收回,回家對這位蛇蠍美人越看越厭,于是,瞅着機會便與府內的丫頭婆子們死灰複燃。

但天狼郡主身邊的宮女像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一雙眼睛,每每一到火熱處,天狠郡主和她的鞭子便一起駕到,打死美人還不解恨,抽在自己身上的皮鞭,也越發沒輕沒重起來。

好幾次,他都想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掐死,但每當這個念頭冒出來,太子殿下那句“她可是孤的義妹”便響在耳邊,逼得他幾欲瘋狂。

從小狂橫慣了的中山狼,哪裏受得了這個委屈。

于是,在一個秋光燦爛的清晨,在新交的好朋友薛蟠大爺的邀請下,他興致勃勃地來到郊外桂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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