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鎖鏈

明明她和宋寓沒什麽, 可是聽着燕臻這話,她竟生出一種強烈的羞恥感。

仿佛兩個人真的是在偷/.情。

被吮吸的手指生出酥麻感,順着血脈直沖天靈蓋, 陶令儀難耐地勾了勾腳趾,擡腳想去踹他, 卻被燕臻的掌緣掐住腳腕, 按在懷中。

他撥開她垂落的裙擺,露出一截綁着束帶的腳腕。

同之前在宮裏穿的不染纖塵的羅襪不同,她如今穿得是一雙麻布的襪子,燕臻擡手摸上去,被那粗糙的觸感磨得蹙了蹙眉。

他松開陶令儀的手指, 将她按在床柱之上, 然後伸手去解縛在她腳踝上的襪子帶,露出瑩潤的腳背來, 不知是不是不習慣的緣故, 細嫩的腳趾怯生生地蜷了蜷。

燕臻哼笑一聲,擡手托住她的腳腕, 看着那白白淨淨的一圈, 屈指摩挲了一下。

那裏本該帶着一圈紅珊瑚銀鏈軟镯, 從前被燕臻強迫着不許摘, 後來陶令儀一出京城, 就扯下來扔掉了,就像是掙脫開了被勾在腳上的鎖鏈。

可還是被他輕易找到,握在掌中。

此時她的踝骨被輕輕掐了一下, 又疼又癢, 她不适地想要抽回小腿, 然後就被燕臻用力拖了過來, “還想跑到哪去?”

他的語氣平靜,陰鸷的目光卻狠狠地盯着陶令儀,像是淬了毒的鐵鈎,醞釀着無邊的危險。

他看着半垂着眼睫的陶令儀,又想到方才在院中,她寧可與那相識才一個月的兄妹說話,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燕臻順着她的腳踝往上,将她的裙子推上去,露出白淨修長的一雙腿,被他指間一碰,如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彈動了一下。

“這麽怕我?”燕臻沒有松開,反而一直往上,他的動作并不溫柔,劃過她的纖腰,停在白日裏宋寓虛虛環住的那一處,他的指節冰涼,陶令儀不自覺一顫。

“可以讓他碰,不能讓我碰?”燕臻的神色霎時暗了下來,握住她的腰身狠狠地用力,像是要将她折斷一般。

陶令儀低斥,“燕臻,你到底想做什麽?”

燕臻不理會她,只狠狠揉搓她細白的皮肉,“他碰你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陶令儀覺得很荒唐,她不住地搖頭,燕臻卻仍舊不肯放過她,“那他知不知道,你會被我這樣碰?”

“燕臻,你一定要這麽羞辱我嗎?”

燕臻聽着她的質問,冷笑一聲,“你從我身邊逃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說這話的時候,他幾乎壓不住心裏的滿腔怒火。

那日,他在長安城門截下那輛空馬車時,他就知道,陶令儀定然已經偷天換日,離開京城了。

後來,他命人沿路搜尋,在京郊的一個山坡上,發現了那串嵌着珊瑚珠的軟镯,她甚至不等離開長安的地界,就迫不及待地把它解開扔下。

當時他甚至想過,幹脆就這麽由着她去,讓她知道,離了他的庇護,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子,想要活下去哪有那般容易?

可這樣的想法也才冒出來一瞬間,可是當他回到長樂殿的那一刻,他當即就後悔了,憑什麽放她離開,她就要一輩子将她囚在自己的身邊。

他知道,陶令儀自己是逃不走的,定然是那個盧七郎幫着她離開的。

于是,他随便尋了個由頭把盧七郎的親爹送進了大理寺,不出三日,便看到了盧七郎的請罪折子。

他召盧七郎入延英殿,盧七郎卻說,他也不知道陶令儀的動向。

但好歹從他那裏,燕臻得到了一個線索,簌簌身上所帶的盤纏不多,且離開的時候風寒未愈。

他不明白他的簌簌到底為何要這般折騰自己,一連幾日都孤枕難眠,就算勉強睡下,也總是會夢到她脆弱單薄的模樣。

甚至有一次,他夢到她的簌簌橫屍野外,卻無人為她斂屍。

當時他真的有些害怕,那日在馬球場上,或許他再溫柔一些,她就不會賭氣離開。他想,等找到簌簌,他一定要告訴她,之後他真的會改。

可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再一次聽到、搜尋到她的消息的時候,竟然是成了旁人的妻子。

她貼身的镯子,怎麽會出現在旁人的手中。

燕臻甚至還為她尋了借口,或許不是她?又或許,她是被迫的。

他會幫她報仇,會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可派人先一步到她所在的旬陽縣探查之後,卻得知事實并非如此。

燕臻自己都不知道,當他看見他的簌簌為旁的男人洗手羹湯的時候,他是怎麽克制住自己,沒有讓連晖一把火燒了這個小院。

無論是在晴方園、還是後來入了長樂殿。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視她為主人,可她卻偏偏不要這樣的日子,把自己當成勞碌辛苦的仆婦。

燕臻想着,手上發狠,在她皙白的腰間落下一抹殷紅的指痕,陶令儀吃痛,卻被他按着不能動彈,眼眶脹得發紅。

“這就嫌疼了?”

燕臻嘲諷,“你這麽嬌氣,卻要為了這個男人吃糠咽菜,穿粗布麻衣?”

“陶令儀,我把你當皇後一般疼惜寵愛,你卻偏要自輕自賤。”燕臻怒極反笑,看着她耳垂上明顯的曬傷點了點頭,“既如此,我也不必再心疼你。”

不同于往日的震怒和威脅,他的語氣是那般的平靜,仿佛只是在宣告他的決定。

陶令儀的脊背爬上冷汗,想要說什麽,卻被他擡手捂住嘴唇,“別再同朕說你的保證,朕不會再相信,簌簌,你不聽話,朕會想法子讓你聽話的。”

說完,他掌心微動,厭惡地扔掉了她身上的粗布裙。

遮蔽的最後一絲布料也被她扯開,陶令儀情不自禁地佝起脊背,嗚嗚咽咽地想哭,卻說不出半句成型的字眼。

燕臻盯着她的眼神極度冷漠,而又充滿了侵略性,陶令儀痛得只想昏死過去,卻又被他拉着幾度沉.淪,到後來,她甚至自己都有些恍惚,仿佛她只是燕臻想要得到并馴服的小獸,赤果在他身.下,而全然沒有半點尊嚴。

最後,她還是昏死過去了。

燕臻撐着床榻退出來,“來人。”

連晖早就候在外面,手裏捧着一套全新的被褥,他沒敢走進內室,只将被褥擱在了靠外的桌子上,燕臻走過去将昏迷過去的陶令儀裹住,抱入懷裏,“走。”

“是。”連晖即刻會意,先他一步去牽馬車,燕臻抱着陶令儀離開小屋,在安靜的庭院裏留下一陣腳步聲。

有風吹過,吹動了身後的木門,發出一陣吱呀的聲響。

燕臻無聲地嗤了一聲,将懷裏的陶令儀抱得更緊,沒有回頭。

但他知道,那聲音不知是風,也是宋寓,或許是聽到的動靜。

可燕臻并不在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連簌簌的腰都不敢碰,他實在沒必要将他放在眼裏。

更何況,他現在再蠢也該知道了,簌簌到底是誰的女人。

在馬車上不大方便,等到了他臨時歇腳的客棧,他才叫了熱水,親自給陶令儀擦洗了一遍。

翌日,陶令儀在一片酸痛中轉醒,喉嚨幹澀,她想起身喝水,一擡手腕,卻被扯住,她一怔,轉頭去看,竟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一只裹了軟布的鐐铐鎖在床頭。

她愣怔一瞬,怎麽也沒想到燕臻竟然真的會做到這個地步。

哐當當!

明知徒勞,她仍舊使勁地晃着手腕,仿佛這樣就能掙開,但最後只是把燕臻招來了。

他今日仍舊穿着一身玄色錦袍,眉目輕斂,語氣中聽不出半點情緒,問:“何事?”

見陶令儀哀求地看向手上的鎖鏈,他冷漠道:“別想着我會将你放開。”

陶令儀不可置信地問:“你以為這樣便能将我鎖在你的身邊?”

燕臻淡淡道:“你會的。”

聽着他這般篤定的語氣,陶令儀莫名有些不安,而當天晚上,她終于知道了燕臻篤信的原因。

他竟然給她喂了那樣的藥,撩撥她,卻又鎖着她不碰她。

陶令儀想,他只要不去想就好了,可是嗅到燕臻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味的時候,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拼命地想要撲進燕臻的懷裏,瘋狂地渴求他的擁抱。

“抱我,抱我……”

燕臻看着陶令儀在自己懷中軟成一灘春水,看她由防備、厭惡,而變得浪.蕩求歡,看她臣服在自己掌中,一點點收斂起身上的尖刺,乖馴異常。

燕臻想,她一輩子都不能再離開他了。

因為他會牢牢地把她握在掌中。

他居高臨下,看着陶令儀那雙清澈水潤的杏眸都完全被熾熱的欲.望侵占,他知道,她到極限了。

他傾身而下,卻偏偏不讓她盡興,仍要問,“簌簌,說,你是誰的?”

“不要……”她搖頭不想答,卻被他心狠地推開。

心裏的某處一下子空了下來,灼燒的熱将她包裹嚴實,似乎急需男人的安撫。這一瞬間,陶令儀什麽都忘了,只記得緊緊抓住眼前人的袖口,她如同湖面漂泊的浮萍,終于找到了一個能讓他栖息的原木。

她迷蒙地順着他的話回答,“我,我是你的……”

聽到滿意的回答,燕臻終于讓她滿足。

一夜荒唐而過,陶令儀整個人像是從水裏剛撈出來似的,汗涔涔的長發黏膩在胸口,可燕臻卻沒叫水,就那麽抱着她。

陶令儀稍稍恢複了些神智,虛弱地說:“要水。”

燕臻卻低頭去咬她的耳朵,“都吃下去好不好?”

“簌簌,給我生個孩子。”

他将祈求說得像是命令。

簌簌那麽心軟可憐,他想,只要有了孩子,就能将她徹底留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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