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芳齋離花滿樓在京城的住處有很長一段距離，尤其是要繞過各種方方正正的巷道顯得路程更加遠。
穿梭了許多條道路，第二名轉身繼續跟着陸小鳳前去花滿樓處，忽的被一陣呼喚打斷停下了腳步。
李尋歡匆匆使着輕功躍至第二名身側，他瞥了眼陸小鳳後輕聲問道：“第二，這是你的朋友？”
“嗯，你找我何事？”
莫不是修言尋他有要事？最近這科舉還是很令人煩亂的。
李尋歡輕輕搖頭：“不是，我剛好路過就打了聲招呼。對了，你去看榜單沒？”
說到此處，他精神十分飽滿、滿面春風：“第二，你和大哥都進了，還排在前列。”
這種喜悅當真是與上榜之人感同身受。
上榜的喜氣籠罩着他們，第二名忽的一怔向陸小鳳抱歉道：“陸小鳳，我不能同你前去了，我能拜托你幫我将糕點送給花滿樓麽？等兩日後我必定登門拜訪。”
随手便可幫忙的小事陸小鳳都未經過思考就答應了，本來也是他一時興起才邀請的第二名。
陸小鳳急着回去給花滿樓品嘗這美味的糕點，直接提了糕點後就縱身飛奔，只給他們留下了火急火燎的背影。
一聲清朗的笑聲發出，李尋歡稍一擡眸目光落于了第二名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之上。
微笑持續了很久，一直持續着來到李修言的面前，此時的李修言壓力很大，身子似乎都無法挺直，呼吸聲也忽急忽緩。
他的身形也略顯單薄，風一吹就能吹倒似的。
“尋歡、第二，你們來了。”見他們前來他本想稍顯精神點兒，然而似乎真的太累了，明明就幾步之遙都走得很是艱難。
第二名覺得他回來是對了，這天晚上就讓他好好幫一幫自家好友，出去玩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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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會兒後，李顏淵又前來與修言補習，他便和李尋歡離開了此處，來到院中商量了件事。不一會兒商量好後，他們也開始準備起來。
天色已暗，享用完晚飯後李顏淵回屋休息，第二名就偷偷朝着李修言揮手拉着他來到了後院。
他的右手握着李修言的手腕處，笑眯眯道：“我們悄悄出去玩如何？”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放心，我今日下午之時我已和尋歡商量過對策，不會被發現的。”不等李修言拒絕，他緊護着修言眨眼間輕點足尖，踩過牆壁，就飛越過了那後院院牆。
心提起落下讓李修言略微有些緊張，他輕撫胸口喘了喘面色無奈。
出都出來了，要讓第二将他帶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自己從門口回去也不好交代，反而還會暴露為他隐瞞的弟弟。
掙紮了一下後他放飛自我長舒了一口氣：“走吧，你想帶我去何處？”
第二名伸出了手指搖了搖：“這是個秘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護好李修言确定無誤後就帶着修言用輕功穿過了無數巷道，修言輕輕睜開阖着的眼眸朝下看去，城內的燈火似天空中繁星一般閃閃爍爍可愛非常。他身下的風簌簌吹着，将不安、煩悶等負面情緒都吹得一幹二淨。
這一路上，他一點兒都沒那種下墜的恐懼感，第二的輕功高超無比，帶着他飛躍也是穩當非常。
趕至他選好的一處視線較好、較空曠之處，他才将李修言放下。
此處已經準備好了茶水和糕點，還有可以坐下的位置。
第二名随手抄起杯子和壺，倒上一杯茶水遞給了李修言：“今晚就陪我賞會兒天上的繁星吧。”
“好……”
星空深邃而而悠遠，那點點繁星或密或疏懸于空中，第二名斜靠着準備好的座位伸出手臂指着其中的一處開始解說起來。
那是個很有趣的故事，李修言從未聽過，途中他也不知開懷大笑了多少次。
什麽疲憊、什麽煩亂都在笑意之中煙消雲散，他精神倍增也開始講起了自己和弟弟童年時的趣事。
“我除了個弟弟還有表妹，表妹性子淡漠了些卻很是乖巧，我總是會擔心她吃虧。”
不知不覺話題轉移到了親人身上，聽着修言的語氣，第二名贊嘆道：“你真是個好哥哥，嗯，可惜我家中無任何兄弟姐妹。現在，更是一個親人都沒有。”
“我可以做你的親人。”李修言鄭重說着，情真意切。
第二名神色有些怪異，忽的臉色一紅：“好。”
夜已過半，李修言困乏起來，第二名便帶着他回去好好休息。經過了這次的放松，想來李修言心情會舒暢很多，壓力也消褪不少。
過了兩日他想去拜訪花滿樓，然而卻被突如而來的的通知打亂了計劃。
複試提前了，殿試也提前了，整個日程都提前了不少。
通知了陸小鳳一聲後他就開始準備起來，榜眼之位他勢在必得。
能夠通過會試的人，複試一般都不是難事，除非當時會試是替考的。沒有任何的難度，第二名就通過了複試。
殿試的地點依舊是在紫禁城的保和殿內，如若在一從未去過之處他可能還會有些許緊張，可現在他只想速速考完。待他拿到榜眼後，他就前去其它的比試獲取第二。
李修言和第二名一樣，一路順利地闖過來，就剩下那最後的殿試。
那日，經過引領進入保和殿內，殿試是由皇上親自主持，他們能夠一睹龍顏。
表面看上去皇上很年輕、面容英挺與他的年紀很是相符，然而他流露出通身的氣度震懾人心，這便是帝王的氣度。
得見天顏是多麽令人興奮的事，此刻第二名想着的卻是陸小鳳決戰前後的中的一句很經典的話。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所以說，這個皇上到底是不是說出這句話的皇上呢？畢竟這楚留香、陸小鳳、李尋歡等人都在一個時代了。
殿試有條不紊地舉行着，皇上的目光也一直落于下面的考試之中，他一眼就看中了沒有緊張之色、動作行雲流水、樣貌出衆的第二名。
除卻第二名，還有一人也吸引着他。
那便是李修言！
這兩人的樣貌各有千秋，他們的試題答案雖還未出，不過觀其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神色，只怕是胸有成竹。
答案完畢，八位考官共同審核，選出了十份圈圈最多的答卷呈交給了皇上。
皇上仔細看後，心中對李修言和第二名愈發滿意，這兩人如何抉擇還真是件難事。
一人年輕、神采飛揚，一人氣質沉穩、溫潤如玉，兩種不同類型的人他都很是欣賞，心中不禁糾結萬分。
看完答卷後，皇上饒有興味地挨個給他們出了些題目。
輪到李修言之時，皇上特地出了個難題考校考校。李修言面色沉着、冷靜非常，有條有理的将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接着又問完兩個人終于輪到了第二名，李修言餘光輕瞥了下第二名，心中為其打氣加油。
因着剛剛看完第二名的答卷，皇上對其見解十分感興趣就就地取材詢問了其所寫方面的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都是他很是熟悉的，第二名回答起來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偏生讓人很輕易就能抓住重點，沒有半句廢話。
皇上聽着第二名的話語，望着他那飛揚的神色，心中已有決定。
李修言穩重且有狀元之才，不過若非有第二名的存在，其樣貌很适合為探花郎。
只是現在有個面冠如玉、精神昂揚、學識等雖稍遜于李修言，但對有些方面有自己獨特見解的第二名，探花郎非他莫屬！
全部考校完畢後，皇上寫下了一甲前三之人的名姓，本次科舉主考官接過了紙張宣布了此次的科舉的名次。
一時之間保和殿氣氛凝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李修言手心有些發汗，第一個宣布的就是一甲第一——狀元人選。
“李修言狀元及第。”
這句話一出，李修言像是卸去了沉重如山的包袱變得輕松起來，他的眼睛酸澀非常似有淚水噴湧而出。保和殿上，皇上面前，怎能失态，他硬生生憋住了。
狀元之後就是榜眼、探花，主考官讀出了榜眼之名，哪裏是第二名的名字。
讀完探花後，第二名的名字為衆人所知，這對他來說是平地一聲驚雷起，出乎他的意料。此刻他的面色雖看不出異樣，實則是失魂落魄。
準備這麽久沒能達成心願，精神不振也是正常，即便他是個不服輸、不放棄之人，也需些許時間去調解下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