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到一天的時間，他醒轉、睡下反複數次，每次醒來都會喝上一碗蜂蜜生姜水。
病痛從來都是不顧人的情況而悄然降臨，李修言因着這身子真真切切一天沒有溫習，幸運的是好在他出發去考場前咳嗽已經好了。
小童早已幫兩人整理好所需物什，車夫也準備好了馬車。将他們送至考場外圍後，他們下了馬車徒步走了進去，最終在門口後互相祝福告別，進入他們的具體考試地點。
接下來要打一共三場、每場三天、共九天九夜的硬仗，第二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放松了下自己的心神，安穩坐于他的座位。
整個考場的氣氛都異常的凝重，有的考生竟然太過壓抑吃不消，剛剛還走在路上下一秒就直挺挺地倒于地上。
看着好幾個人被擡了出去，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考不上是遺憾，但是因為這暈倒考都沒考那真是會令人懊悔不已。
考試的時辰一到，考場準時被封了起來，那些誤了時辰的考生也被刷了下去。考場外有數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考場內一片寂靜，只聽得見監考官的腳步聲和白紙摩擦的沙沙聲。
拿到了試卷和試紙，他掃視了下，這些題目倒是靈活，并非你有模板就可以套用的。
經歷過小升初、初升高、高考等無數考試的他覺得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麽，想到以往考試他都考的第二名，心中安定了許多。
題目在腦海中反複琢磨着，他手中的筆一直未動，紙上依舊是空白。而在他旁邊的考生，已經寫了快大半頁紙張了。
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高考寫作文的時候他都會先在腦海中過一遍題目，草稿紙上碼大綱，然後才會寫。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他所花的時間也不比其他人多，反而是寫得又快又好。
終于确定了自己所要寫的內容，也大概組織好了語言，他提筆蘸墨順暢地寫下了一行又一行。老師曾說，卷面整潔也是得分的關鍵，他十分注重自己所寫的整體美觀。
練習了那麽多年的毛筆字也是派上了用場，他的字體非蒼勁有力那種，而是剛柔并濟之中多了絲清新飄逸，讓人看着便覺得享受。
九天九夜說慢也慢、說快也快，第二名沉浸在答題之中無法自拔，若非有了困意，他必定不會停筆而會一氣呵成。只是困了那還是得休息，否則容易失誤，腦袋不靈活、轉不過彎。就這樣，休息答題休息答題直到答完為止。
因着之前他利用過系統也模拟過科舉考試，所以時間把控方面他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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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落鑼響，考官們将試卷、試紙都收了上去，确定無誤後才放他們離開。走在考場路上，有人成竹在胸，有人異常沮喪，也有像第二名這樣雲淡風輕的。
考完就是解放，這是第二名很是信奉的一句話，他渾身輕松走着、心中正想着回去弄些好吃的來祭下自己的五髒廟。
輕快間已至考試入口處，他一眼就看見了四處張望着尋人的李修言，不等對方發現自己，他就穿梭過人海過去打了聲招呼。
李修言看見他後欲言又止，既然第二名不想聊和考試相關的事情，他何必提出來破壞氣氛。這考試結束着實不易，為了感謝第二名對他的幫助，還可以将第二這個新交的好友帶給親人認識下，他便直接邀請道：“第二，我數日前已于京城齊芳閣預訂好一桌宴席，我們一同前去罷。”
“嗯？！好呀。”一聽到好吃的第二名可就忍不住了，與其拒絕顯得扭扭捏捏，倒不如大大方方接受朋友好意。
齊芳閣的宴席可是聞名遐迩，他心中充滿了期待。
跟随李修言剛到達齊芳閣，就有人迎了上來将他們引入了包廂之中，包廂內裝修以水墨為主、十分風雅，頗合他的喜好。
本以為就他們倆一同吃飯，然而繞過屏風後，他便看見了一中年男子和一少年人落座席中。
他稍稍一愣神，随即腦袋靈活一轉就猜想到了這兩人就是李修言的父親和弟弟。
“伯父，學生在此有禮了。”第二名微微拱手表示尊敬。
李修言輕輕一嘆，他剛想介紹，沒想到第二名反應如此之快。
座中的少年人目光落于第二名身上尾音上揚道：“大哥，你不介紹一下你朋友？”
李修言微微颔首互相介紹起對方，他着重說了說第二名對他的救助，目光中飽含着對第二的感謝。
少年人聽後情緒有些激動，他的大哥竟然差點兒就死掉，早知道當初他就該陪同大哥前往京城。現在想來，他心中還有些後怕，幸好大哥有貴人相助。
人已到全，紛紛坐下，宴席中的一道道菜緊接着送了進來，擺放得很有藝術感，其中搭配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道菜內的食材是一種小搭配，而菜與菜之間又是相互配合成一種大搭配。
這頓飯當真是吃得值當了！
不過，第二名的內心有些複雜，原來李修言的弟弟就是那小李飛刀李尋歡。當然現在的小李飛刀還年輕，江湖上聲名還未顯。
吃着宴席，他滿腦子都是“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這句話，難不成修言的心願當真無法達成麽？
驀然間擡頭他看見了李修言那溫潤的面龐便想起了以前看見過的分析帖，說小李一家得探花是因為顏值高，顏值低點說不定就得狀元。
這話雖是無稽之談，但仔細想想有一定道理。
所以說，等到殿試那日，他幹脆讓李修言變得醜一點，那樣修言應該就不會落到探花之位。
會試雖然結束，可結果還未出，殿試人選還需數日才會公布，京城內依舊無他可住之處。所以吃完飯後，他繼續跟着修言去李府蹭住處了。
其實就算他想走也走不了，這兄弟倆一直邀請他多住幾日。
回到宅中，李修言就被他的父親火急火燎叫走，他也只能匆匆吩咐了下李尋歡，讓他幫忙招呼好第二名。
望着那離去的背影，第二名心中濃濃嘆息了一聲:“執念呀！”修言的父親李顏淵實在太過執着于狀元之位，這次前來只怕也是為了幫修言補習。
除卻系統沒有任何束縛的第二名打算浪上數日，等到會試放榜之後再稍稍準備下，不必搞得緊張兮兮。
于是乎，每日的溫書、練功幾乎都變成了練功。會試前數日他都是在後院練習刀法的，不過現今修言的父親和弟弟在此，多有不便，他每日出門就成了常态。
練完刀法後，他也不直接回去，而是在京城逛上一逛。不過兩、三日的時間，他就把京城中有名的美食所在地點都巡了一遍。
最近他時常光顧的着一家糕餅鋪子——合芳齋，這一家的糕點味道很是特別，而且品種衆多，他嘗過一次後就再也忘不掉了。會試放榜那日，看完榜後他就直接沖入合芳齋買了一堆糕點慶賀自己的入圍、犒勞下自己。
可惜由于他所買品種太多，一時之間并不能打包完畢，老板就引他入座，休息片刻、品味這剛從江南送至此處的好茶。
茶香四溢，他輕抿了一口，微微阖上眼眸感受着這清茶的魅力。
睜開雙眼後那誘人的茶色勾着他的魂，鼻尖亦萦繞着清新的茶香，他實在忍不住又繼續啜飲了一口。
“第二！”
被喚了一聲，第二名猛然擡頭，他臉上原本的疑惑轉而化開露出喜色：“陸小鳳，你怎麽在這？”
陸小鳳指了指糕點揚眉道：“和好友入京，我給他買這合芳齋的糕點嘗嘗。”
作為西門吹雪的至交好友，這合芳齋是誰開的他一清二楚，再加上這鋪子內的糕點的确十分可口，他每每來京城都會捧場。
望見了陸小鳳後，第二名腦海中浮現了很多原本不注意的事情，比如合芳齋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劍神家的糕餅鋪子，能不耳熟麽。
那麽陸小鳳口中的好友似乎也能猜中，必定是花滿樓無疑。
“剛剛我看見了放榜，第二，你進了喲。”陸小鳳很是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而他與其說是無意路過，不如說是特地走從放榜之路來合芳齋的。
第一次自己的朋友參加科舉，他當然會多多注意一番，說來也實在巧，他今日剛和花滿樓一同到達京城就遇到放榜之事。
閑聊之際，糕點盡數打包完畢，陸小鳳直接拉着第二名說要請客，幫他好好慶祝，還想将他介紹給花滿樓認識。
對此第二名心情激動，他看書時可喜歡花滿樓！今日終可一見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