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配在八零年代
生意談成後，忙碌的張老板便急匆匆的離開繼續勘察地方，林默和何亦顏也離開了這裏，騎着車回村裏。
路上何亦顏算了算，又開始跟林默談生意：“現在我們在這次合同裏占有六成的分紅，設計稿我出，衣服材料你出，然後我們平分每人三成如何？”
何亦顏努力争取這百分之十的分紅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均勻，不然五成兩人分說不定對方就看自己出錢多，自己只出幾張紙不願意兩成要三成呢。
林默點點頭：“只要你不覺得自己吃虧就好，我只是搭線而已。”
何亦顏聞言，好奇的看着他的後腦勺，詢問道：“你為什麽不想想自己會不會吃虧呢？”
林默聞言背對何亦顏無聲的勾起唇，聲音低緩道：“因為現在的虧以後都能補回來。”
路上的聲音太過吵雜，何亦顏沒有聽清，追問道：“你說什麽？”
林默沒有再多說，只是岔開話題道：“張老板現在在這邊的服裝廠還沒有蓋起來，也就是我們這次的成品會從b市發出，你覺得我們應該去一同監管還是在這邊等待結果？”
何亦顏也沒多糾結，注意力立刻被拉到做生意上：“當然是要去一起監管了，我們在這邊什麽都看不到，我都不知道他們會把衣服做成什麽樣，反響什麽樣，看不到我不放心。”
“可是你怎麽和你家裏人說，他們會讓你去嗎？”林默聲音在腳蹬的聲音中格外清晰：“我馬上就會回部隊，剛好臨近b市，不然我多去看着些？”
何亦顏不信任的看着他的後背：“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麽衣服啊，估計去看也是白看，家裏人不願意我也要去，偷偷去！”
林默不贊同的搖頭：“怎麽能偷偷走，這樣是不負責任，你若是想要離開這裏，其實還有另一種辦法。”
“什麽？”
“我們部隊就在b市邊界，家屬若是從軍的話在b市有一個居住所，剛好距離張老板服裝廠不遠。”林默點到即止，說完垂眸瞥了一眼地上女人的影子，看到她因為驚訝擡起頭看自己後背的動作，又很快收回，繼續專注的目視前方。
何亦顏不傻，能夠聽出這人話裏話外的暗示，這好主意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嫁給他，然後從軍離開這裏，好正大光明的去往b市，還沒人能阻攔還負責任。
由不算是追求的追求直接過渡到暗示結婚，還不會求婚……說他悶葫蘆真是悶葫蘆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何亦顏氣笑了：“你這意思是想讓我回家跟我娘鬧，告訴所有人是我想嫁給你，特別喜歡你就算從軍也願意跟你待一起？”
林默連忙解釋道：“不是，是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只要你願意點個頭，我明天就去說親，家裏準備的很快，結婚也就很快的。”
何亦顏不爽道：“你喜歡我我就要嫁給你啊，連個約會求婚什麽都沒有，你就想直接結婚，我看你想的挺美！”
車子吱的一聲停下，林默長腿支在地上，輕聲道：“下車。”
何亦顏下意識的站起身，看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鄉村小路，以為對方會惱羞成怒的将自己丢在這裏自己回村時，就見林默也跟着從自行車上下來，放好車轉身面對面的看着她。
“幹什麽？”何亦顏是真的搞不懂這人到底是什麽腦回路了，只能茫然的跟他對視。
林默道：“你先閉上眼睛。”
何亦顏警惕的拒絕：“我不要。”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只要五分鐘就好，不然你數一百個數再睜開眼睛，馬上就好。”林默溫聲勸慰：“我以軍人的名義擔保。”
“……”何亦顏懷疑的看了他幾眼，最後還是覺得相信他一次：“那好吧，我信你一次！”
林默笑：“保證你不會後悔！”
他這麽一說，何亦顏反倒來了興致，上上下下打量他幾眼，确定對方身上沒什麽能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才用自己的包包擋住眼睛，開始倒數一百個數。
“100、99、98……”一邊數，何亦顏一邊垂着眼睛觀察對方的影子，一是對方要是做什麽自己能及時反應過來，二就是……有點好奇！
耳邊除了她的倒數聲音，就只有輕微的沙沙聲，何亦顏數着數着就開始耍賴：“52、51、50、39、38……”
沙沙聲似乎停頓了一下，何亦顏沒想到被對方發現了，于是更加的正大光明：“35、34、30、29、27、25……”
林默無奈的嘆口氣，只能默默加快手中的速度，争取在對方睜開眼睛時完成自己手中的作品
“4、3、2、1——”随着最後一聲落下，何亦顏猛地拿開擋在眼前的包包，眼神搜尋着知道看見對方手裏的東西，忍不住微微張大嘴巴。
這東西大概的确讓何亦顏不會後悔。
因為在對方手中捧着的，是一捧用用錢幣卷成的花朵，可能是時間來不及做的并不是很精致，但是何亦顏目光盯住的是這些錢的面值——十元！居然全都是十元！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裏，物質雖然很低但賺錢卻是更不容易，花的錢大多數還都是按分角來算，一塊錢都是大錢可以割半斤豬肉，別提十元了。十元甚至是別人一個月的工資啊。
就好比蘇玲玲當教師，其實一個月也才二十塊錢的工資，就這樣還是村裏工資比較高的，讓人極為豔羨，二十塊錢其實就相當于兩千塊錢了！
何亦顏有點窒息，現在當兵的都這麽有錢嗎？啊啊啊特麽的好想去當女兵啊！
“時間太緊了所以做的不太好，希望你不要嫌棄。”林默說着将捧花遞到何亦顏面前，溫柔道：“我是很認真的以結婚為前提跟你表白，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委屈讓你吃苦，保證一定會對你好讓你不會後悔嫁給我……玲玲你願意嗎？”
何亦顏盯着着捧花，嘴裏旋轉的不願意怎麽也說不出口，她委屈：“你為什麽要用這種花表白……”
你要是但凡面值再小點，她還能掙紮一下，說不定可以拒絕呢，可是在巨款面前……何亦顏慫了，她她她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啊！
林默也跟着點點頭：“我知道這些面值太小，但是出門我沒帶太多，家裏還有幾疊老人頭，等下次我疊了送給你。”
“老人頭？”何亦顏眼神發亮，一百塊！沒想到林默居然是一個隐藏富豪，在這八十年代竟然是個萬元戶！
“嗯，我是獨生子，其實家裏存款都在我身上，爹娘不願意要都給我攢着當老婆本，等你嫁過來了都是你的。”林默徐徐善誘，将好處說了個遍。
嫁嫁嫁，我嫁！！！
理智在最後一刻歸攏，何亦顏輕咳一聲，假裝很淡定道：“你這是在表白還是在求婚？”
“以結婚為目的的表白。”這個時候林默倒是不木讷了，保證道：“我們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結婚後你要是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的。”
何亦顏盯着他看，慢慢蹙起秀眉，林默靜靜的等待着回應，眼眸一如既往的黑沉深邃，明明看着木讷，可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你……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吧？”何亦顏勉強從錢財裏掙紮出來，理順了所有的思路。
“你從一開始搭線張老板其實就等找這一天了是不是？你都是設計好了的！”
何亦顏越想越覺得這樣才是對的，從他一開始搭線張老板，說可以借錢給自己，等到合約簽訂後，又提出關于去b市的計劃，然後順理成章的提出從軍……
林默沒有遮掩，直接道：“我已經向首長提交了結婚報告，房子很快就會批下來，等我們回去剛剛好可以入住。”
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等的只是何亦顏點頭罷了。
何亦顏想揍他了：“看來你這是不否認了？你就是故意挖坑給我跳！”
林默勾唇笑，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這人……何亦顏氣悶，虧自己一直以為他是個悶葫蘆木讷腦袋，沒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是自己上當，這人從一開始的搭線，其實就是瞄上了自己！
虧她還覺得他老實呢，這人簡直黑的不行，她也就是被她一副老實人的模樣給騙了！
何亦顏揉揉眉心，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心裏還是在結婚吃肉包子與不結婚窩窩頭之間開始拉鋸，內心十分糾結。
在這個世界中，蘇玲玲的命運悲慘，到最後也沒有落根的地方，像是浮萍一樣飄搖在城市與鄉村之間，到最後落得投河自盡的下場，還真沒有什麽真命天子在等着她。
何亦顏的天平還是傾斜，最後還是手癢的接過這捧花，
“以後看你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