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又被我補了一點內容，大意是林明遠去洗澡以後，再出來，文楚已經睡過去了。記得去看。
林明遠一大早上起來就心情不好！
昨天他去洗澡前讓文楚等他出來，結果等他出來的時候，文楚就睡着了。
這也就算了。
他今天早上一醒來，本來想去看看文楚，結果等他去到她房間，她又已經出門了！
跑得他媽比兔子還快。
她到底是醒多早！
林明遠拿出手機，想着要給文楚打個電話，結果手機才一拿出來，林明遠就又眉心重重一跳。
手機早就被他昨天在機場摔黑屏了，還一屏幕的蛛網紋，能打個毛線的電話。
家裏是還有個座機，然而座機自從萬淑芳去世以後，沒人用它，也沒人繳費，因此自從上個月就停機了。
這就他媽的糙了。
想到不能立刻聯系上文楚，林明遠此時心情要多躁郁就有多躁郁。
林明遠心情陰郁地去到辦公室，眼下手機黑屏，他誰的電話號碼都沒有，但好在辦公室的座機裏有他以前打給蔣衛國的通話記錄，林明遠便找到通話記錄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蔣衛國的聲音歡快如舊：“喂林明遠啊，有什麽事？”
招呼還沒打完，又想起另一件事，“哦對了，你找到文妹妹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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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遠：“找到了。”
“你看你看！”蔣衛國的聲音裏有一種“我就知道”的奚落，“我昨天說她不會走你還不相信！”
“你還讓我滾！”想到這裏，蔣衛國的聲音簡直出其憤怒了。
林明遠：“……”
“昨天情況緊急，情緒一時有些激動，抱歉。”
蔣衛國才沒有這麽容易被打發，“哼。”
林明遠：“對了，你有文楚的電話嗎？”
“文妹妹？你不是有她電話嗎？”
蔣衛國是個粗線條的人，雖說還在生林明遠的氣，但林明遠話題一轉，他也就思路跟着走了，問完還跟了一句，“你不是把她找回來了嗎？”
“是找回來了。”
昨天對兄弟爆了粗口，林明遠今天難得的耐心，“但我手機出了點故障，現在看不了屏幕，所以沒有她的號碼。”
“這樣，那你等等，我給你找文妹妹的電話。”
蔣衛國找到文楚的電話以後報了一串數字，感覺沒什麽可說的了，就要挂電話。
“等等。”
又被林明遠攔住。
蔣衛國疑惑道：“還有什麽事？”
蔣衛國是和林明遠通着電話，不是當面聊天，自然也就看不到他問完什麽事以後林明遠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頭，然後就聽到林明遠說：“還是算了。”
蔣衛國大呼：“我靠林明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怎麽這麽婆婆媽媽？！”
林明遠想想，也是，這麽個大男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就開口問道。
“蔣衛國，你有對人表過白嗎？”
林明遠雖說和顧冉已經談過一次戀愛，但他和顧冉是經人介紹的，甚至連說“兩個人在一起吧”這種話也是顧冉先提的，他也就不大有這方面的經驗。
但眼下這個人是文楚，雖說昨天他已經拉着她吻了一通，但兩個人在一起，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
蔣衛國驚疑：“林明遠？你要表白？？？”
林明遠：“嗯。”
“那顧冉呢？”
“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蔣衛國更驚了！
“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昨天，事情太緊急了，一時沒來得及告訴你。”
蔣衛國呆住。
沒過一會兒，又反應過來：“那你接下來要對誰表白？”
林明遠：“文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明遠這一通電話的信息量太大了，蔣衛國終于忍不住叫起來：“林明遠！！！你妹的怎麽可以對文妹妹下手！！！他可是你妹啊！！！”
林明遠淡定道：“嗯。”
蔣衛國：“你就一聲嗯？”
林明遠還是嗯。
蔣衛國：“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你喜歡文妹妹多久了，我夾在中間當電燈泡多久了！
林明遠：“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
她一點一滴的融進他的生活裏，等到他察覺到不想放她走的時候，已經回憶不起是什麽時候動心的了。
“林明遠，你可真是個畜生。”
這他也接受，林明遠又“嗯”了一聲。
“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你一般怎麽跟人表白的吧。”
“哦這個啊。”
被林明遠拉回主題，蔣衛國想了想。
“這個很簡單啊，首先，九十九朵紅玫瑰一定是要有的，寓意愛意久久，其次，燭光晚餐一定是要有的，朦胧浪漫，最後，就是你一顆赤誠的心啦，撲通撲通。”
……
林明遠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一束紅玫瑰在燭光晚餐上向文楚表白的場景，怎麽想怎麽覺得有點怪。
但他不好意思讓一片好心的蔣衛國失落，于是，他也只是沒有波瀾地說：“好，我知道了。”
蔣衛國還在那頭說着：“唉，林明遠，一定要記得買紅玫瑰啊，記得穿正式點，去燭光晚餐的時候。”
林明遠點頭，“嗯嗯，我知道。”
蔣衛國說着就要挂電話。
又被林明遠攔住。
蔣衛國不耐煩：“又怎麽了？”
“你說文楚會同意嗎？”林明遠問。
愛情會讓人變成膽小鬼，明明只要你肯沉下心去梳理一下脈絡，你就會知道這個人和你未來的走向，但真到要去征求同意時，還是會緊張和畏縮。
“我不知道林明遠，這我哪兒知道啊。”
林明遠：“……”
察覺到林明遠電話那頭的沉默，蔣衛國這下好好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我這麽跟你說吧林明遠，你這個妹妹吧，看上去挺好說話，行事寡淡，其實心裏主意多着呢。”
“但你要問我她會喜歡誰，我現在想想，還真覺得她只有看着你的時候，眼神裏才是有內容的。”
“嗨，總之你就放心大膽的表白吧，要是她真的要拒絕你，難道你還就真的不表白？大老爺們，行事利索點！”
林明遠：“……”
然而理卻是這個理。
林明遠點點頭，“行，兄弟，謝了。”
文楚今天早上五點多就醒了。
昨天她睡得太早，今天也醒的早，醒來一看，自己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猝不及防就想起了昨晚的吻。
臉頓時就變得通紅。
文楚連忙逃一樣的爬起來刷牙洗臉，出了門。
打開手機，湧進來很多短信，大部分都是提示昨天的未接來電，有幾個是蔣衛國的，剩下的都是林明遠的。
通話記錄裏也有很多未接來電，同樣來自林明遠，然而最後一通通話記錄，卻是陳青的。
文楚昨天逃離了候機室，匆匆入了境，心裏卻仍舊彷徨。
還要回去嗎？回去做什麽呢？
不舍得走，卻又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在決定孤注一擲之前，她給陳青打了個電話。
彼時正是Des Moines深夜，好在陳青一向睡得晚，接到了她的電話。
寒暄了兩句以後。
如果我這輩子都結不了婚會怎麽樣？文楚問。
陳青便在此時突然提起多年前的一樁往事。
“還記不記有一次超市遇見你爸，回來以後我把你趕走？”
文楚：“記得。”
“當時那是我身上最後一點現金了。”
文楚愕然。
怎麽可能不記得呢，她甚至為此記恨了好多年。
“過日子為什麽要兩個人過呢？是因為需要有人相互扶持，互相陪伴，才不苦。”
陳青實在不是一個善于表達和言語的人，但封閉自己多年的女兒難得示弱一次，她便也難得坦誠一次。
“但感情這東西，也需要緣分。你也大了，自己做決定吧。”
說着說着，陳青又有些激動，“我叫你回來，難道你就會回來嗎？這麽多年，我在你身上吃的虧還不夠我看清你是個什麽樣隐忍的性格？你就算當時看上去做了妥協，又哪一次沒有記在心裏？你是個甘心妥協的性格嗎？”
文楚聽到就笑了。
是啊，這一走，她哪裏就真的會甘心呢。
所以，她還是回去了，她想，她至少要回去等。
等林明遠分手，或者等林明遠結婚。
然後，就等來了那個吻。
手機叮鈴叮鈴的又響起，一個未知的電話號碼，文楚接起來。
是林明遠。
“在哪裏？”
“在公司。”文楚答道。
“晚上回家一起吃飯？”
文楚愣了愣，“你做飯？”
……
“外賣。”
林明遠覺得自己故作淡定的聲音大概有些破功。
這樣。
文楚點點頭，又想到他看不見，這才道，“好。”
突然被林明遠叫了一聲，“文楚。”
文楚：“嗯？”
“我等你。”
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奇怪。
明明是她在等他，可是這一句話被他說出來，莫名就帶了點諾言的意味，文楚突然心生震動。
“好啊。”
這天文楚下班有點晚，臨時來了個客戶的案子，開電話會議就開到七點，出來後老板又交待了一下，到家就到得更晚了。
進了門，林明遠正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文楚蹲下來換鞋，“我回來了。”
林明遠兩步就沖過來：“怎麽現在才回來？”
“啊？”文楚擡頭，“我今天開了個會，下班有點晚，我給你發短信，你沒收到？”
林明遠愣了愣。
“你給我發過短信？”
“嗯啊。”文楚點頭。
“我手機壞了。”
林明遠狀似不經意地說。
“啊？”
文楚換完了拖鞋站起來，聽到這個消息拖長了聲音，“怎麽壞的？”
“摔的。”林明遠答得簡短。
“摔了？”文楚沒反應過來，“什麽時候摔的？在哪摔的？”
“在機場摔的。”林明遠說。
文楚這下不敢說話了。
她呆站着，語言組織了好久。
“機場？”
“你……去過機場了？是為了……找我？”
林明遠點點頭。
文楚又不說話了。
林明遠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束花。
滿滿的一蓬玫瑰花。
林明遠深呼了一口氣，那一瞬間的表情，像豁出去了似的。
“文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文楚突然愣住了。
林明遠看着她。
他想象過很多種文楚此時的回複，肯定的，否定的，他想，無論她說什麽，他都有辦法接下去，然後勸她答應他，可是就是沒想到她此時這種反應。
什麽回答都沒有。
林明遠又叫了一聲，“文楚？”
文楚回過神來，“那……顧冉呢？”
林明遠這下放心了。
“我們分手了，昨天分的，去找你之前。”
怕她有困惑，他幹脆一股腦的把所有信息都說出來。
客廳裏靜默了三秒鐘。
然後，文楚哭了。
這就更超出了林明遠的預料範圍。
怎麽表個白也能把人表哭。
林明遠連忙把花放在地上，再站起身，想要說些什麽，就聽見文楚突然說：“林明遠，我喜歡你，喜歡了十年了。”
這回換林明遠愣住。
文楚剛剛下班回來，身上還穿着那身商務休閑風的衣服，看上去幹練又優雅，驀地就為她整個人增添了一絲疏離感。
可是她紅着眼睛，哭哭啼啼地說喜歡他，就又是那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小女人模樣了。
林明遠這下笑了，他上前一步，将文楚擁進懷裏。
從昨天到今天，短短時間裏，他的心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心情起起伏伏，懸起了好不容易落下，醒來了卻又找不到她。
給她打完電話，确定了她會回家吃飯，可是她晚歸，他便又突然失去了安全感。
是直到現在，他才覺得，那自昨天起好似被小醜抛在空中當雜耍的一顆心此時終于落地了。
終于。
真他媽刺激啊。
林明遠抱着文楚，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輕地說了一句，“文楚，我也是。”
☆、番外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外飄着小雪。
文楚睡在靠窗的那一邊，轉頭望見空中晶絮飄飄灑灑，下意識地就想起身去看雪。
突然被腰上的力道攔截住。
文楚頓時一驚，這才察覺林明遠已經醒了，連忙轉過頭來：“你什麽時候醒的？”
林明遠眼神慵懶的看着她，“比你先醒。”又靠上來親吻她的耳朵，“一直在看你。”
他漸漸又有往下親吻的趨勢，耳後，鎖骨……
文楚以前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裏這麽敏感，她突然覺得難受起來。
她推開他。
“林明遠，不要。”
“不要什麽？”林明遠根本不理她，頭漸漸沒入被子裏，手也覆上她胸前來搗亂。
一只被他含在嘴裏，一只被他輕輕揉捏，文楚覺得自己快要哭了。
“林明遠。”
林明遠察覺文楚的異樣，擡起頭來看她。
她一張臉皺成一團，滿臉害羞又無奈的表情，林明遠終于沉沉地笑了。
他又回到她唇邊，“還疼麽？”
？
“啊？”
文楚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問得有點大腦短路。
林明遠見她反應不過來，也懶得點醒她了，手直接就往下探。
文楚這下終于反應過來，連忙就去捉他的手，大叫一聲，“不疼了！”
林明遠了然。
“不疼了啊？”
文楚趕緊點點頭，生怕他的手繼續向下。
“那我們繼續？”
？？？
文楚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明遠。
他給她下套？
“林明遠！！”
文楚一下子就捶了上去。
林明遠的肩膀這下成為重災區，只是那拳頭看上去對于他來說實在是有些不痛不癢，不然他臉上的笑容怎麽會笑得那麽放肆？
林明遠這下捉住文楚的手，“說正經的，文楚。”
“真的不疼？”
文楚點點頭。
事實上，昨天後來就不疼了，只是酸，還有就是，想要他。
文楚點完頭，有些害羞的擡起頭，就見林明遠一臉委屈的表情道：“可是我疼，文楚。”
“……”
文楚這下是真的覺得疼了。
頭疼！
那天早上林明遠說盡了好話終于哄得文楚去幫他，只是他一直出不來，文楚又一副害羞至極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放過了她，說晚上再讨回來。
于是這一讨，就讨到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
文楚在去公司的路上一直後悔，心說還不如早上直接幫到底算了。
這之後，挑了個周末，他們一起去見了蔣衛國。
光線明亮的茶座裏，蔣衛國一見到文楚就驚呼：“文妹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以後你們就雙宿雙|飛，不帶我玩了是不是！”
蔣衛國嘤嘤地哭着，“說好的童年鐵三角呢！你們自己快活去了，就丢下我一個孤家寡人。”
林明遠适時的拍了拍蔣衛國，“唉唉唉，夠了啊，別一高興起來就戲精。”
蔣衛國原本正擡手作絲帕抹眼淚狀，聽了林明遠的話突然擡頭啐了他一口。
“呸，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個重色輕友忘恩負義的，想當初為了找文楚還把我罵了一頓，我不就是因為不知情一不小心給你們當了電燈泡還有沒及時給你們通信嗎？我做錯什麽了我，最後不但要被罵，還要被抛棄！我的命簡直比窦娥還苦啊嗚嗚嗚嗚。”
文楚、林明遠：“……”
也一起去見了萬淑芳和林國政。
寒冬的墓地，景色一片蕭條。
放過鞭炮後，林明遠回到墓前，就看到文楚拿着三炷香，一臉虔誠，不知道在心裏對着奶奶說些什麽。
林明遠便也點了三炷香去到萬淑芳墓前。
他沒有告訴文楚萬淑芳甚至還說過希望那個人像她一樣，有些話其實不必說。
她是他的家人，愛人。
他們彼此都知道，會陪着對方一輩子，這就夠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文楚去門衛那裏取包裹，林明遠先去開樓下的門禁。
等到文楚取了包裹往回走，林明遠站在門禁門口朝她招手，“文楚，快點跑過來，外面風大。”
林明遠做這些事情完全是出于一種日常的習慣，可是文楚看了卻突然有想要落淚的沖動。
她從小有家也總像沒有家似的，直到遇見他。
他總是漫不經心的保護她，怕她冷，生氣她不會照顧自己，還懂得她的欲言又止。
文楚一下就跑了過去，進到樓裏，轉頭對他說了一句，“你真好。”
林明遠帶上門，要上樓的腳步停住了，“嗯？好什麽？”
“……”
文楚：“不知道就算了。”
林明遠丈二摸不着頭腦。
不過，雖然在這些小細節上林明遠比較糊，其他事情他倒是不糊的。
等到兩人各自洗了澡出來，依偎着坐在床上。
他穿着T恤短褲，她穿着一條剛剛遮住大腿根的睡裙。
兩雙長腿并排在一起，一黑一白，她轉頭看他，眼睛亮亮的，他的情|欲突然就起來。
林明遠湊過來吻她，從睡裙底下的腰肢撫摸上去，手底下的肌膚細膩Q軟，林明遠一只手扶住文楚，另一只手順勢上攀，捉住隆起的小包，慢慢動作，文楚的眼神頓時就變得迷蒙起來。
她雙手環住林明遠的脖頸，去吻他的耳垂。
文楚的吻很輕，就像小狗在你手上舔食東西一樣的觸感，但林明遠還是覺得被誘惑，他猛地抱緊文楚，發瘋一樣的去吻她的脖頸、鎖骨，手裏的動作也不再溫柔。
身下有什麽漸漸形狀清晰起來。
林明遠松開捉弄她胸口的那只手，順着背後一路下滑，到了底還揉了揉她的臀，這才去撥弄她那裏。
文楚早就有些癱軟，哪裏受得住，頓時哼了出來。
林明遠笑了笑，鼻孔出氣的那種，氣息噴在文楚臉上，有種別樣的親密。
文楚覺得受不了，是害羞，也是難受。她發了狠地去吻林明遠，林明遠笑着承受下來，下身慢慢進入。
這次沒有那麽疼了。或者說，文楚覺得那種疼是一種剛剛好的撫慰。
“喜歡嗎？”林明遠問。
嗯。
喜歡。
她喜歡和他做所有事，他自帶結界，她只要一靠近他，就覺得被保護起來。
但文楚沒有回答，她還在害羞。
“我要開始了。”林明遠說。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章大結局。
☆、番外
文楚覺得，以兩人确定關系那天作為分界線，林明遠給他的感覺分成了兩個極端。
如果說表白之前，他只是嚴格的站在兄妹界限之外，不越界，不索取，那麽在表白之後，隐藏于溫和之下攻擊性、蠶食性和掠奪性的那一面，就被他徹底的表現出來了。
想起昨天晚上兩人的激烈，文楚不禁在睜開眼的時候臉紅心跳。
晨光從窗外漏了進來。
深冬的早上，百廢待興，可是屋裏卻是暖暖和和的。
文楚轉頭去看林明遠，他抱着她，頭靠在她頭頂，還在睡夢中。
明明昨天晚上做得那麽兇，眼下他閉着雙眼，卻又像個大孩子了。
突然心動。
文楚歪過頭，輕輕碰了上去。
這場景似曾相識。
只是，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會打擾她。
他和她之間，終于再無阻礙，無需警笛。
靠近年關，林明遠和文楚說好晚上下了班一起去買年貨。
臨到下班前，林明遠卻打來電話，說要臨時加個班，讓文楚先在公司待一會，晚一點再出發。
文楚說好。
等到到了時間，文楚下樓，卻發現車子發不動了。
其實，車子到了冬天突然發不動很正常。文楚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想想也知道是電池沒電了，需要搭接啓動。
所謂搭接啓動，是在車的蓄電池沒電時的一種泵電啓動方式。
方法就是将無電車的蓄電池通過跨接電纜與另一輛車的蓄電池正負極相接，然後發動另一輛車，使其發動機運轉以保證電量充足，電勢通過跨接電纜傳到無電車，無電車就可以啓動了。
但現在問題是，文楚車上并沒有跨接電纜。
同事都走了，她也借不到車能來搭接啓動。
一個人坐在車裏愁了一會兒之後，文楚最終還是給修車小哥打了電話。
修車小哥已經認得她這個人了，沒聊幾句，修車小哥就說他馬上過來。
文楚道了謝，挂了電話。
沒過一會，手裏的手機又響起來。
是林明遠。
“喂林明遠？”
“在哪呢？”電話那邊吵吵雜雜，還有風格喜慶的音樂傳來，聽上去像是已經到超市了。
“怎麽比我這個加班的人還晚到？”林明遠調侃地問道。
“林明遠，我的車子突然發不動了。”
林明遠頓時聲音嚴肅起來，“發生什麽了？我現在過來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林明遠，應該是電池沒電。”文楚拿着手機給他解釋道。
“我已經給上次給我修車的師傅打了電話，他很快就過來，搭接啓動以後我就可以開車去超市了。”
擔心林明遠等得不耐煩，文楚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很快的林明遠，你不用特別過來，外面冷。”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兒。
最後林明遠還是不容置喙地說了句“我馬上過來“就挂了電話。
修車小哥沒過幾分鐘就到了，大概打電話的時候真的離這裏不遠。
他今天沒有開那輛巨大的拖車，開了一輛小的桑塔納，看上去是他自己的車。
工作服也沒有穿，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夾克，看上去清清爽爽。
文楚連忙推車下去，“到了啊？”
修車小哥點點頭。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早知道我就提前備好一根電纜了。”
“沒事。”修車小哥的回答依舊簡短。
他将自己的車開到與文楚的車平行靠近的位置，打開兩輛車的車前蓋，接上電纜，搭接啓動很快完成。
文楚坐在車裏，看着自己的車被發動起來。
連忙下車去對修車小哥道謝，“真是謝謝啦，要多少錢啊？”
“不用了，也沒什麽麻煩的。”
修車小哥拒絕了文楚要付錢的提議，就回到自己車裏走了。
林明遠趕到文楚公司的時候，正好趕上修車小哥坐進車裏離開。
文楚見到他的身影連忙下車來，他卻還盯着那輛車離去的路口一直看。
文楚兩步跑到林明遠跟前：“不是說不用過來嗎？怎麽還是來了？”
林明遠轉過頭來，臉朝修車小哥離去的方向撇了撇。
“喜歡他麽？”
“啊？”
文楚愣了愣，不知道這是哪一出。
然後就反應過來。
兩只手一起湊上去捏林明遠的臉：“大哥，你在想什麽啊？”
林明遠的臉被文楚捏到變形，也沒忘了追根究底，“不是說喜歡他嗎？”
文楚覺得他怎麽突然變傻了，松開了手，“顧冉随便說的話你也信。”
“就算是空穴來風，總也一起吃過晚飯。”
文楚覺得這樣斤斤計較的林明遠很好笑，想頂一句“人家幫我修車，我請人家吃飯怎麽啦”，但轉念一想，他不是斤斤計較——
是在她委屈的那一段時間裏，他同樣也曾委屈過。
這樣一想，心裏就有些心軟，湊到林明遠懷裏親了親他的臉，“怎麽可能喜歡別人，有你在，我不可能喜歡別人的。”
林明遠擡頭看她，她眼裏的瞳仁又黑又亮，突然就忍不出抱住她兇狠地吻起來。
等到兩人去超市買完年貨，在外面吃完飯回到家，林明遠第一時間就把她往浴室帶。
浴室裏浴霸一開，暖光潑墨一樣的灑下來。林明遠剛從室外進屋，手裏還通紅着，就忍不出把手竄進去去解文楚的文胸，嘴也在她脖頸處搗亂。他太熟悉文楚的身體，哪裏該輕，哪裏該重，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文楚頓時就酥軟了半邊身體。
“林明遠。”
文楚喃喃道。
欲望來得太快，她本能的就去推他。
林明遠将她拉到自己懷裏，不容許她抗拒。
“幫我脫衣服。”
他懷裏就這麽點小小的空間，文楚躲不開他，只好紅着臉去解他的衣物。
兩人很快赤誠相對。
林明遠順着她的曲線一路流連。
只是文楚覺得，今天的預熱期好像也太長了一點。
文楚忍耐不了，學着他撩撥她的樣子去撩他，他終于從背後進來。
可是也只是進來。
他的手和他的吻更加賣力，身下卻只是慢慢的磨着她。
文楚有點按捺不住，蹭了他一下。
林明遠卻控住她，大掌灼熱有力的貼在她腰肢，不讓她輕易動半分。
“林明遠……”
“嗯？”
“林明遠……”
“嗯。”
“林明遠……”
“嗯？”
明明知道她要什麽，他卻只是回應她，身下仍舊不肯多進半分。
“林明遠……”
文楚已經帶了點哭腔。
“怎麽了？說啊。”
“林明遠，重一點。”
文楚真是被逼到份上才咬着下唇說出來，然而，幾乎是她說完的同時，就聽到身後悠悠傳來一句——
“沒力氣。”
文楚轉過頭，狠狠剜他一眼。
無處洩恨，文楚只好狠狠咬上他圍住她的胳膊。
頭頂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她靠着他，她都能從背上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文楚，下次還和不和別的男人随便搭話了？”
……
哪裏就是随便搭話了。
“明明沒有。”
“哦那我知道了。”
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林明遠。”
文楚這下真的快哭了，她轉過頭去吻他，只有這樣才能纾解她此時心中的急躁。
林明遠笑着應上去，“知道了。”
身下驟然發力。
渴求突然被填滿。
文楚剛才被他勾了那麽久，哪怕突然加重一點點都覺得快感淋漓，何況他此時刻意的沖撞，她根本經受不住，蜷着腳尖推開他就要離開。
林明遠怎麽可能允許，捧着她又撈回來，逼着她被迫承受。
“不許跑，文楚，你是我的。”
☆、番外之大結局
新年很快就到了。
文楚的公司從小年那天就開始放假，回家的路上張燈結彩，到處都是喜慶的氛圍，文楚順道就去買了個絞肉機。
第二天兩人在家一起灌了香腸，鹵了鴨脖和一堆內髒，一個星期前風幹的魚去陽臺上看看也可以收回來了，看上去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新年。
關于年三十那天怎麽過的問題，因為文楚這邊陳青不在國內，文斌又有他自己的家庭，文楚和林明遠讨論了一下，就決定年三十那天和林靜一起過年，他倆做好了團年飯邀請林靜她們一家來家裏吃。
等到到了年三十那天，文楚一大早就爬了起來，火鍋料該切的切，該炒的炒，竈上蒸着蓑衣圓子和藕蒸菜，忙的不亦樂乎。
林明遠睡夠了睜開眼，一眼望見窗外的鵝毛大雪，飄飄揚揚，心說景色正好繼續睡，結果手習慣性的往身旁一摸，被窩裏已經沒有了人。
……
這也實在是有點勤快得過了頭。
林明遠嘆了一口氣，起床披了件外套去了廚房。
還沒走近廚房，已經聽見裏面嗡嗡嗡的響，是蒸汽頂着高壓鍋安全閥旋轉的聲音，伴随着文楚切菜的聲音，有種人間煙火別樣的溫暖。
林明遠走進去，靠在流理臺上看她。
文楚察覺到他的目光，停下手裏的動作，擡起頭來。
“看我做什麽？”
“看看我們家的女主人，到底有多勤快。”
察覺到他揶揄的語氣，文楚瞪他一眼，“已經九點半了，不早了好嗎？”
“唉，你洗漱完了嗎？洗完了快來幫忙，香腸和腌魚還沒有切……”
文楚嘴裏還在囑咐着，一擡頭，林明遠已經換了副目光深深的眼神，文楚一愣。
“怎麽這麽看着我？”
“沒。”林明遠摸摸腦袋， “只是覺得時光挺奇異的。”
文楚疑惑，“怎麽奇異啦？”
“沒事，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刷完牙回來切香腸。”
從前那個在寒冬的深夜怯怯跟在她身後的小女孩，有朝一日，搖身一變，變成了年三十的早上在廚房裏準備年夜飯的女主人，奇異便在這裏。
可是真好。
時光悠忽而過，她和他都還在。
等到林明遠洗漱完出來，早飯也沒吃，就直接去廚房幫忙。
年三十嘛，本來飲食作息就和平常不一樣，不吃早飯也正常。
林明遠從筲箕裏拿出一根香腸，刷刷地就開始切，結果一根香腸都還沒切完，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文楚轉頭看一眼，“是你的？”
林明遠點點頭，擦幹淨了手就去客廳接電話。
等到林明遠接完電話放下手機，再回來廚房，臉色就有些懵。
文楚察覺他也不繼續切香腸了，擡頭看他一眼，“怎麽啦？”
“剛剛接到通知，說東區有幾個輸電線路出了故障，現在要過去檢修排查。”
文楚彼時正在查看蒸菜蒸好了沒，聽了林明遠的話連忙放下手裏的高壓鍋蓋走過去道，“沒事吧？影響大嗎？”
林明遠搖搖頭。
“現在還不知道。”
“不過，”林明遠頓了頓，看着文楚的眼睛道，“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吃年夜飯了。”
這是她和他在一起後的第一頓年夜飯，那些異國而處隔着半個地球錯過的時光裏，他有多想念她，就有多想好好守在她身邊陪她過好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