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左使他最大

氣場MAX的左使大人正目光嚴厲地望着二人。片刻後,他将注意力轉移到了花譽身上,聲音極冷:“花譽,本座昨夜是怎麽吩咐你的?莫因為怕傷到小然就手下留情了!念你是初犯,練功結束後去刑事堂領百鞭。往後再敢放水,自己想想後果!”

花譽低着頭像個被罰的孩子:“屬下知錯……”

柳幽然有些看不下去,只不過是沒嚴加要求就要受到這種體罰,未免也太無情了些。頂着柳影浔十步殺一人的氣場,她內心糾結了很久,還是上前一步,正色道:“我說左使大人……”

哪知她還沒道出下文,柳影浔劍眉一鎖,琥珀色雙眸立刻望向了她,一刻不離,看得柳幽然不由得渾身一顫,後半句求情的話直接給吓得沒了蹤影。

“你是什麽人,膽敢冒充小然?”他冷聲,下一秒一抹白影便自他手中翻出,一點冰涼湊上柳幽然脖頸,“什麽人派你來的?”

餘光看着架上自己脖頸的乳白色長劍,柳幽然懵了。冒充?她自己就是柳幽然的原型,哪裏來的冒充……等等,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她方才喊的是“左使大人”,但按輩分與書中的關系,柳幽然應以“舅舅”喚這位陰晴不定的左使。

“舅舅,我可是以假亂真的柳幽然,哪還有人敢冒充我?”

嘴上雖如此說,柳幽然卻始終注意着柳影浔的神情,要是讓這頑固的大人物起了疑心,洗白嫌疑的困難程度定要升級了。

柳影浔沒理她,劍也還是穩穩當當架在她脖子上,唯一讓她慶幸的是,他并沒有直接抹了她的脖子,像是故意在等她道出一個更令自己信服的理由。

平複了一下呼吸,柳幽然扯出一絲笑:“我的确是柳幽然,方才只是練功累了沒緩過來,稱呼直接被花譽帶過去了,是口誤,嗯口誤……”接着趕緊岔開話題,“您是見我武力一下子退步這麽多,才起了疑心吧?其實不是這樣。其實我……”

“那是怎樣?”柳影浔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

其實我是穿越過來的作者!

努力了半天,柳幽然終于打消了這個作死的說辭,沿用老套路答:“其實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突然就不記得先前學過的那些招式了。”想着自己掌握的那些設定,她頓了頓,勉強點頭道,“不過還好,別的事情都記得。”

這時一旁的花譽兄臺神情大變,下一刻他撲通一聲跪在柳影浔面前:“左使大人!上午屬下與柳大人對練時,不慎讓柳大人撞在了山岩上……眼下……會不會是柳大人撞成內傷的緣故?”

柳幽然一愣,随後內心不由得湧起一陣欣喜。這年頭,有個會自攬責任的下屬,怎麽說還是很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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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撞成內傷是什麽鬼?柳幽然那麽bug的高手,叫她去跳山也未必能內傷吧?花譽兄臺你就這麽不信任你主子??

顯然柳影浔也不信這個牽強的理由。柳幽然眼覺着脖頸上涼意越來越濃,咬了咬下唇,做好便當在他劍下的覺悟。

魔劍沉孽,見血即便不封喉,也要讓中劍者飽受魔氣侵體之痛。柳幽然沒想到自己剛穿越到夢寐以求的書中世界,就要領盒飯了。

花譽在旁邊可能也吓傻了,他想過來阻止,卻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只好為難而無助地喃喃:“左使大人,這樣恐怕不妥……”

“休要多言!你且回去歇息吧,這裏沒你事了。”

喃喃的結果是柳影浔直接下了逐客令。

花譽一走,柳幽然的處境更為危險。她微微偏頭想要離劍鋒遠一些,但她只要一動,劍就會湊過來,卻還是不殺她。

哇你到底殺還是不殺啊!這麽僵持着真的很煩啊!

柳幽然很無奈很心累,她的目光已經開始四下掃了,這時候能不能來個人打破僵局……

掃着掃着,她的目光在柳影浔背後停住了。

她目光一停,柳影浔自然而然轉過了頭。

山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人,但見他身材高瘦,身着藍衫,手中握着一方像是戒尺的東西。

“左護法何必大義滅親呢?她可是你的外甥女,小小一個女孩子被魔劍指着,怕是受不起驚吓哦。”

那人聲音溫和,說話之時還拿“戒尺”在掌心拍了拍,微笑着看向柳影浔。

這感覺……好像是書中的男主?但不對,男主從來沒拿過任何長得像戒尺的東西。

那人邊說邊靠近了,柳幽然還在詫異他的身份時,卻見柳影浔神色一變,連威懾的話也仿佛沒了底氣:“你怎麽在這裏?祈霧山不歡迎你!”

他說話之時,那人已出現在柳幽然身旁,手中的“戒尺”輕輕抵在沉孽劍上。

“移開移開,別拿劍對着小然。”他低聲,像是命令。

也是在這時,柳幽然得以看清他手中拿的并非戒尺,而是一塊做工精致的玉手板。藍衫青年眉似柳葉,臉色帶着病态的蒼白,嘴唇有些失血。離他近,柳幽然甚至都能聽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她還隐約嗅到了血腥味。

她到現在還不知這人究竟是誰,但沉孽劍卻是消失了蹤影。柳影浔轉過身,冷冷一哼,接過幾百字以前柳幽然的說辭:“內力全失?不過是為偷懶找的理由,練回來就是。柳幽然聽令!”

聽令?

“立刻給本座去繞千矶殿跑十圈,再進行一萬次拔劍。”柳影浔這語氣堪比梁非凡,“由封閑監督,日落前若是沒做好,今晚就不必用飯了!”

……

千矶殿,位于祈霧山之巅,乃是歷代少主所呆之住所。

可柳幽然沒想到,一座千矶殿,占地面積居然這麽大!大概相當于現代由400米的跑道圍成的足球場。

息紅伊是這一代的少主,雖說她少主之位來得不光彩,乃是殺人篡位,因為她一不是主君的後代,二不是魔族。但後來她好歹還是讓祈霧山一衆魔族信服并臣服,也不愧是個人才。

不過柳幽然不記得有沒有設定殿中有什麽設置,有沒有別人,有沒有娛樂設施,有沒有食堂。假如偌大千矶殿只有息紅伊一人,坐上少主之位好多年,她不會孤獨嗎?

藍衫青年一直護送她到千矶殿,等柳影浔徹底離開後,他才悄然離開。柳幽然本來還想向他道謝,哪裏知道一轉頭人就沒了,地上只留一個漸漸淡去的傳送法陣。

呼吸着山風,柳幽然邊跑邊注意着柳影浔的影衛——封閑。只見封閑這時出現在她身後的樹上,下一瞬就閃現到她眼前的樹上,面部表情卻一點兒都沒變。

在樹上動作這麽快,他屬猴子?

身體原主的體力果然過人,十圈下來只是讓柳幽然稍稍感到疲憊。只是她剛跑完十圈,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後背便襲來一陣刀風。

憑本能,柳幽然迅速閃到一旁,面對手握漆黑長刀的封閑,擺出防禦的架勢,警惕質問:“你幹嘛?難道護法……舅舅是想在我體力用得差不多的時候,殺我?”

“我是陪練。”沉默一陣,封閑言簡意赅地答。

“陪練就陪練咯,偷襲什麽啊!”柳幽然忍不住抱怨一句,自認倒黴,走到一旁撿起劍袋。劍有兩把,但她按素來的習慣,更偏向用單劍。先前和花譽對練就懶得換了,這時只能認真對待,她幹脆将另一把劍丢在地上,握緊手中劍鞘,驟然出劍。

與封閑交鋒的剎那,柳幽然忽想起柳影浔的命令,他命她跑完後拔劍一萬次,可沒說是跟封閑對練啊!

手中劍偏開,閃過刀氣,柳幽然執劍站到一旁,叉腰問:“我說封閑兄,我得到的命令,好像不是跟你切磋啊?舅舅明明吩咐我對空氣拔劍一萬次……”

“對空氣拔劍?想太多。”封閑說罷,不顧她欲言的神情,揮刀就是一記斬擊。

柳幽然無話可說。好像有點道理,畢竟鬼畜左使的腦回路并非常人。他既然把自己身邊的影衛弄過來監督她,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反正在自己手下面前,他是左使他最大,想定什麽規矩,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麽一想,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剛才的藍衫青年。那人既然不是男主,又是什麽人?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讓率兵血屠皇城外城兩大世家的左使大人服軟的人,屈指可數。

封閑手中刀勁雖步步逼人,狠辣至極,柳幽然卻發現他的神色是意外的輕松,好像并非與人戰鬥,而是坐在窗邊慢悠悠地喝茶。聯系原文設定,她倒釋然了,此人就是好戰分子中的典範,熱衷戰鬥一點毛病也沒有。

來去幾十回合,終于讓柳幽然找到了對方的破綻。她猛然一劍挑飛封閑的長刀,繼而劍尖直指他胸口。這時她意外地發現,劍身浮起了一片薄薄的水層。

甚好!原主體內的水元氣,總算被她觸發出來了。

柳幽然正暗自驚喜,頭頂上冷不防傳來一陣笑聲:“果然內力全失,是有點撞廢了。”

聲音由上而下,最後竟來到她身後。柳幽然轉頭,見身後懸浮着一位身着純白長袍、雙眸幽藍的青年,腦中短暫一陣子空白後,閃過一句話。

這回沒錯了,這才是男主!

随後她丢了劍向藍眸青年沖去。

邊沖邊在心中一把鼻涕一把淚感慨萬千。自帶各種外挂的書中男主終于出現了!

要是按表情包的格式,大概可以寫出這麽一段話:他是司命大人沈蒼翎,來自上界的高貴鳶族,自帶不死外挂,執着水容劍踏遍凡界也要把他愛妻的轉世帶回去……

柳幽然恨不得立即抱住青年的大腿,奈何他懸得太高,就算她跳起來也未必夠得着他。

大概柳幽然的反應過大,青年眼皮微微一跳,随後饒有興致地問她:“你今天看到我,好像很激動。是不是又被你舅舅欺負了?”

柳幽然:“???”

這是什麽鬼邏輯?!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梁非凡】的梗:(梁非凡進來看見一對屬下圍在一起,用警棍敲了敲護欄5下)

梁非凡:“把這裏當游樂場啊?啊?!那麽喜歡玩就讓你們玩。到下面去玩跑步,跑完二十圈之後再玩俯卧撐,要玩夠一百下,去!”

——來自百度

2017.11.18打卡修文,讓男主童鞋先露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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