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菜雞也走逆襲路
“沒事，你舅舅要是欺負你，你只管與我說，我削他去。”
說罷，沈蒼翎眯着眼打量柳幽然，似乎在認真等待她的回答。
柳幽然認真思索了下措辭，托着下巴道：“這個……舅舅他亦是望侄女成鳳，對我的訓練只是略微嚴格了些，算不得欺負。”
還有，我看到你那麽激動不是因為被柳影浔欺負了！不是！！
沈蒼翎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哦，那就是你真的撞廢了，急需尋我這個妹夫找些安慰？”
“……當然不是。”
柳幽然被他的神邏輯弄得一頭霧水，這是個假的男主吧，還是說他這些話是專門來調侃她的？
等等，妹夫？她妹是誰？
急急在腦中回想着所有關于柳幽然的設定，哦對了，女主就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
可是，不科學！
“你讓我叫你妹夫？你和幽霁結婚了？”柳幽然想着邊問了出來。
沈蒼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點了頭。
柳幽然在心裏一驚，“……幽霁今年，多大？”
根據設定，幽霁六歲那年，葉家被魔族滅了門，柳幽然則被柳影浔帶回祈霧山，潛心修行，以備日後向真正的幕後黑手報仇雪恨。
然後，根據前景目測一下，柳幽然今年應該還沒到出山的年紀，也就是還沒到十六歲。
姐妹倆差六歲整，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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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霁兒上個月才過十歲生辰，忘了？”
所以說你的本質是幼女控嗎！！
“說起來，剛才我從花譽處聽聞你撞崖昏迷蘇醒後功力全失的事。”沈蒼翎又詫異瞥了眼柳幽然一臉抓狂的神情，以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陳述道，“我還不太相信，現在聽了你這幾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柳幽然馬上明白他想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我不但功力全失還智力全失是吧？”
他亦馬上接過話：“雖然覺得這麽認可很過分，不過，意思上差不多吧。”
你還知道過分啊。
他們兩人漫無邊際地扯着淡，封閑在一旁終于閑不下去，摸了摸刀望向柳幽然，“小然大人，繼續？”
“繼續繼續。”柳幽然也懶得再與沈蒼翎鬥嘴。這男主一定是假的，她可記得自己設定裏的沈蒼翎辣麽高冷，絕對沒有這麽能扯。
沈蒼翎“哦”了一聲，“那你慢慢練習吧，不打擾了。”随意一眼瞥見柳幽然擱在樹旁的另一把劍，“什麽時候改練單劍了？”
柳幽然硬邦邦地答他：“功力全失揮不動雙劍，智力全失忘了雙劍套路。”
沈蒼翎很快就離開了。柳幽然這才想起自己看見他激動成那個樣子，只不過是為了想讓他給占一卦，看看她什麽時候，或者說能不能穿越回去。
然而現在，即使想起了這個念頭，她也很快将它抛在腦後，俯身一把抄起丢在地上的長劍。
既來之則安之，該回去的時候，總會回去的。這個世界是她夢寐以求的世界，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何必急着回去？
再者，回去能做什麽？繼續面對枯燥無味的考題，天天過着千篇一律的高考複習生活？那還不如趁機在這兒逍遙呢。
……
刀來劍去，不覺柳幽然已超過一萬次出劍。當她垂着長劍伫立調息之時，封閑卻還是精神飽滿地摸着他的愛刀，真不愧對“好戰分子”這一特點。
柳幽然與他大眼瞪小眼良久，聽他問道：“極限了？”
一如設定的言簡意赅，連個動詞也懶得加。
柳幽然吐出一口濁氣，輕聲答：“我感覺差不多了……”
“好。”似乎就等她這句話，封閑幹脆地一點頭，收刀就是一個縱身上躍。
柳幽然默默看着他在樹冠間穿梭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出未出口的後半句話：“……差不多到飯點了。”
千矶殿的菜香早已萦繞在身旁，分散在空氣中。柳幽然估摸封閑也差不多餓了，又或者說忍受不了這股誘人的香味，總之他愉快地走了。
于是她獨自收好雙劍，提着劍袋緩步邁至千矶殿前。
息紅伊正等在殿門口，手中捧一本黑色封皮的幻術書，一如既往的好學。
柳幽然厚着臉皮地跨進殿，設定告訴她，在千矶殿可以蹭飯。
息紅伊收了書，關好殿門，拎着她往裏走。
順路，柳幽然觀察起殿內的布局和陳設。白燭、香爐，曼珠沙華的屏風一列列，與設定上的一般無二。
嗅着菜香與熏香，她不自覺地走進了一間房，大概就是所謂的餐廳。
望着滿桌子好菜，柳幽然咽了咽口水。都說紅衣當配白裳，紅衣小姐姐，你願意嫁我嗎？
亂七八糟的句子在腦中閃現的時候，柳幽然忽覺得頭有些暈。或許在現實的鍛煉太少，穿越之後即便附身在一個“武林高手”身上，多少也會不适應吧。
“咦……？小然，你居然聞不出來了？”
冷不防，息紅伊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柳幽然順口問了句“聞什麽”，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跪倒。
息紅伊的解釋仿佛模糊不清的夢呓，“自然是毒香咯，這，是平素每日開飯前的必須功課呢……忘了嗎？”
“……”
小姐姐怎麽連你也要折騰我！
完全昏過去的前一瞬，柳幽然腦中還在吐槽：“哪裏冒出來的必須功課？！那我這反應就得是不及格了吧？在千矶殿這麽大個殿裏放毒香你有毒啊？喂喂，看着我被毒倒了你就不打算做點什麽嗎……”
可憐的柳幽然連晚飯也沒吃上，就這麽昏到次日大早上被餓醒。
拿毒香折騰她的紅衣小姐姐息紅伊還是蠻體貼的，柳幽然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卧于一張軟榻上，還蓋着一床薄被。
醒後随便尋了點肉夾馍吃，接着按照設定，背負雙劍，從山頂的千矶殿下到山腰——柳影浔的折玉亭外，給鬼畜的左使大人請安。
見了她，柳影浔本就緊鎖的眉又擰了擰，想來已聽了封閑對他做的如實禀報，覺得眼前這個外甥女真的不如從前了。
柳幽然安安分分地跪在他面前，“舅舅早安。看舅舅的神色，似乎要教導什麽，晚輩洗耳恭聽。”
禮儀什麽的，一定要做到位。
沉吟良久，柳影浔開口就是嘆氣：“你這副樣子，讓我如何放心把隐劍山交給你？”
他頓了頓，繼續嘆氣，“本來劍術與辨認毒物之法，你已練得到了火候，豈知突然發生了這種事。當真是前功盡棄。”
柳幽然沉默了。
這語氣，與她老爹痛心她漠視考試、茫然度日的态度，如出一轍。
柳影浔瞞着上級留下柳幽然，是為了培養她能夠讓她去報仇雪恨，圓了她的夙願，同時也是圓了自己無法達到的某個目的。這包括将她列入祈霧山五殺手的名單，包括在她過了十六歲的生辰後将魔族在祈霧山範圍內的另一片領地，也就是隐劍山交給她主管。
但是，柳幽然所能做的，她卻什麽都做不了。因為她的靈魂，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喜歡空想的高中生。
不過，“前功盡棄”這詞，柳幽然還真不喜歡。
“舅舅此言過了。”柳幽然擡起頭，“的确，我的功力和辨認力幾乎全失，然而這并不意味着我從前的努力全失。”
似乎未想過她會回話，柳影浔一訝，随後問，“距離你十六歲的生辰，恰好還有五十日。你且告訴我，要如何證明你不曾前功盡棄？”
柳幽然一愣。哈？五十天？這不是高考倒計時嗎？
“舅舅，這證明吶，可不靠嘴上功夫。就算我說得再漂亮，五十日後您發現我還是個菜雞……不，還是個廢物，那這些漂亮話說得再多也無用啊！”柳幽然仰起臉，“總之，晚輩會在這五十日內做出一個令您滿意的成果來。”
柳影浔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好！不過，假如你做不到……”
柳幽然聰明地沒接話，只覺柳影浔冷厲的目光從她臉上劃過。護法大人那別有深意的後半句話，縱然沒有明确指向，但總而言之，其中意思一目了然：你做不到就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速速修行去，莫連你妹妹都不如便是了。”柳影浔寬袖一揮，背着手踱入折玉亭。
呃……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柳幽然記得這會兒正文還沒開始，幽霁和她爹柳影浔還沒見過面，照理說左使應當不清楚幽霁的實力。
她又想到方才沈蒼翎說自己已和幽霁成親，難道是劇情被大改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2017.11.18打卡微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