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海棠春豔(37)

英國公李達可是魏王的岳父, 連他都要放棄魏王了, 那其他還沒開口為皇帝求情的真不好說了。

恰在這時, 門口傳出太監高喊太後駕臨的聲音。

這下整個朝堂頓時噤若寒蟬。

皇帝嘴角擒着笑,随即站起身。

太後從大殿外走進來,她現在的精神有些萎靡, 被關了幾天, 一直跟外界沒有聯系, 這對于習慣了掌控權利的她來說是件很難适應的事。

不過, 在她的心裏,這幾天皇帝一定也不好過, 囚禁太後這個名聲對皇帝來說可不好聽, 她相信皇帝今日放她出來, 一定是抵抗不了來自民間的壓力。

太後昂着頭, 看向上方的年輕的帝王, 皇帝還是嫩了點!

“請太後在一旁坐下。”皇帝開口。

何旭下了臺階,伸手迎着太後去一旁, 這次的位置可不是在龍椅旁,而是在龍椅下方。

對于幾位顫顫巍巍的老國公,皇帝順嘴提了句,“給老王爺老國公賜坐。”

等太監們搬來椅子,老王爺老國公謝恩後依次坐下。

太後臉色有些冷,道:“皇帝,不知道請哀家過來是有何事?為何還勞煩宗室老大人過來,他年紀大了該是想清福的時候, 請過來難道不怕出什麽意外嗎?”

不等皇帝開口,那位老王爺冷哼一聲,“陸家出了不孝子孫,本王難道不該過來嗎?”老王爺是先帝的親叔叔,皇帝都得稱他為叔祖,太後原本只是先帝一個較受寵的妃子,老王爺別說冷言冷語,就是罵她,她也得受着。

而且老王爺還是陸氏一族的宗老,管着陸家的族譜,太後可不敢惹他生氣。

太後忙伏低做小,“叔父,侄媳不是這個意思,侄媳……”

老王爺打斷道:“你不用說了,本王自有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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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只能咽下口中的話,讪讪陪笑。

“行了,英國公你繼續說。”老王爺敲了敲拄拐,指着英國公道。

其他人暗暗在心裏豎起大拇指,皇上高啊,這裏也只有老王爺可以壓制住太後,有老王爺在,也不怕太後胡攪蠻纏。

倒是皇帝有些樂,這位叔祖還是小孩子脾性,他記得自己剛即位時這位叔祖可是跟他說過,若是有人拿輩分壓他,可以把他請出來,沒想到這次嘗試一下會這般成功。

看到英國公出列,太後臉上終于有了笑容,到底是親家,關鍵時候還是能靠得住。

她想着等這次的事情過去,對李妍好一點,不再催着她要孩子,畢竟還年輕,以後有又不是不能生!至于先前賜予兒子的那些女人,先灌上藥,等李妍生下孩子再說。

英國公也不看太後,再次直面皇帝道:“皇上,微臣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如今在家鬧死鬧活……”

太後滿是喜色,這樣才對,英國公府可是手握兵權,多鬧鬧,皇帝才能投鼠忌器。

“……所以懇請皇上看在微臣這薄面上,讓臣女與魏王和離……”

太後的笑容僵在臉上,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随後猛然站起來,“李達,你什麽意思?”不救她孩兒,竟然想和離?過河拆橋也沒怎麽快的!別想,只有有她在的一天他就別想!

“哀家不同意!”太後盯着皇帝,惡狠狠道:“皇帝你要是敢同意,哀家就撞死在這太和殿上,讓這天下人看看。”

皇帝卻嘴角彎了一下,對英國公道:“太後一時接受不了也是在情理中,愛卿別着急,這個事回頭再說。”

太後卻在一臉猙獰道:“沒門,哀家說了沒門,李達你女兒生是我兒的人,死也是我兒的鬼,這輩子別想撇開我兒!”

面對瘋婆子一般的太後,英國公臉上面無表情,心裏卻在想,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魏王去死一死了,總好過一直拖着他女兒,拖着英國府強,他不介意女兒成為寡婦。

太後還是一臉怒氣未消,幾位老爺子坐在椅子上閉着眼,裝着沒看見剛才那一幕,英國公回到位置上。其他原本還有心想幫魏王一把的人都縮回了心思,連英國公都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魏王這艘破船,他們怎麽有膽子再跟魏王牽扯上關系?

只怕到時丢官事小,丢命事大!

皇帝見滿朝無人再開口,便看向威武侯,威武侯也顧不得看戲了,連忙走出來,“皇上,臣有本奏。”

“準奏。”

“臣在魏王府查抄出永和二年官銀二十三萬兩,以及翻新後的白銀十四萬八千兩,還有賬本十三本均是記載翻新後銀子的去處,魏王府財物已經清點封存。”

皇帝點點頭,“等案子結了,賬本就燒了吧!”

大臣們立即高呼皇上英明,沒了這些賬本,他們才算是真去了那層枷鎖,原先以為皇帝只是說說,沒想到在殿上直接宣布了,這可是君無戲言。

太後臉色難看的看着這君臣二人做戲,她沒想到皇帝這麽大魄力,知道那麽一大筆銀子被人貪污還既往不咎。她看了看下方的朝臣,一個個都避開她的眼神。太後頭一次發現有些事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她兒子這次可能真的栽了。

“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右禦史、刑部尚書何在?”皇帝掃了一眼下方問。

四人出列。

皇帝問,“魏王劫銀一案,愛卿們審的怎麽樣了?”

刑部尚書率先開口,“回皇上的話,魏王雖承認此事,可他卻不認罪!”

一時間,朝堂無人說話,幾乎沒人敢相信魏王敢說出這種話來,這分明就是踐踏國法,視國法如兒戲。

皇帝到是不意外,魏王被太後寵的無法無天,雖然外表正人君子,可骨子裏卻狂妄自大,想必還把這回的事當成一場游戲。

太後也是面色如土,她的兒子她自己知道,這傻孩子還覺得自己夠骨氣,只要那些賬本在沒人敢動他,豈不知如今事情已經脫離了他們母子倆的掌控,這時候還硬扛着完全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這時候,皇帝笑了,他轉頭問太後,“母後,兒臣記得,您上次跟朕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對吧?”

太後目光緊緊的對上他,“皇帝,哀家就這一個兒子,你确定要将他往死路上逼?”

一旁的老王爺咳嗽一聲,太後卻沒理。

“太後……”皇帝的稱呼換了回來,“太後,朕是君父,是天下子民的父親,若是不能為百姓做主,如何對得起□□和列位先祖?□□可是立下祖訓,以民為本,民重君輕。”

“侄媳婦,朝堂之事不是你一個婦人該管,皇帝我知道你孝順,可歷來祖訓,後宮不得幹政,還不把太後請下去!”老王爺不耐煩道。

這真是神助攻!

皇帝立刻看向一旁,“聽到沒有?還不請太後下去!”

太後甩開想要抓她的太監,語氣終于軟了下來,“皇帝,魏王是你弟弟,看在他年紀還小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太後,別擔心,朕不是那種弑親之人。”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太後這才滿意離開,只要兒子不死,總還有機會。

太後離開,早朝繼續,皇帝只問一句該怎麽判魏王一案,就任由大臣們讨論。

這一讨論一早上都沒結果,皇帝只能宣布退朝。

下了朝,英國公湊到威武侯身邊,問了句,“聽說威武侯夫人已經去世三年,威武侯有沒有續弦的打算啊?”

威武侯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怎麽,國公爺打算給在下做媒?”

英國公笑的和氣,“本國公有一女,新寡在家,若是威武侯不介意,本國公還真想認下你這個女婿。”

威武侯笑眯眯道:“在下自然樂意……”他打蛇順杆上,湊過去親熱道:“只是在下聽說在下這未來媳婦的丈夫還在,怎麽能稱作新寡?”

英國公一臉随意道:“弄死就是。”他語氣就跟捏死一只螞蟻沒差。

威武侯樂了,“這個感情好,那在下就等着叫國公爺岳父大人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笑了。

隔天,太後還在寧壽宮等着兒子出來,就得到昨夜魏王畏罪自殺的消息,太後聽完就吐了口昏死過去。

等太後一醒來睜開眼盯着黃色的帏頂,她躺在床上,知道周圍都是監視她的人,如今只有這方寸之地可以容許她發洩,她兒子沒了,一輩子的指望也沒有了!

太後滿臉恨意,手抓着床單,她要皇帝為她兒子陪葬,她要着陸氏一族為她兒子陪葬!

皇帝知道魏王“畏罪自殺”一事,頓時勃然大怒,這完全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下旨徹查此事!”

不過皇帝知道也于事無補,想必這蛛絲馬跡都被人給抹除了。這下好了,沒了魏王,太後想必是狗急跳牆,他還沒有查出太後手中到底還有幾股勢力,如今全盤被人打亂。

“陛下!”何旭跑了進來。

皇帝後頭,“何事?”

“陛下,太後那邊傳來話,說太後想再見魏王一面。”

皇帝皺眉,“派人送太後去魏王府,務必不要出差錯!”雖然魏王死不足惜,可不讓太後去看魏王有違情理,何況沒了魏王再将太後軟禁下去,想必朝臣們又要有話說了。

“是。”何旭應了,轉身去辦。

而皇帝卻敲着桌子心緒不寧,洛兒已經進去帝陵好幾日了怎麽還未歸來?莫不是出事了?可他現在防着太後狗急跳牆,完全抽不出空了去找她,放其他人去也不行,消息容易走露,那更加危險,若是引來護陵一族,他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闖入帝陵之人全都得消滅。

太後聽到回報面無表情,等何旭說完,她直接起身,“行了,既然皇帝這麽大方,想必哀家現在就出宮,他也不會再阻攔。”

何旭陪着笑臉,“太後娘娘,您何時啓程,奴婢這段時間會在一旁伺候您。”

太後眼皮都不擡,說的這麽好聽,不過是來監視她,她冷哼一聲,直接走出大門,何旭連忙跟上。

太後出宮并不是那麽容易,鳳辇、出行的儀仗等等,都需要提前準備。不過因為這次事發突然,所以是輕車簡從,只帶了少少的人,先乘轎子前往宮門口,然後換上更便捷的馬車趕到魏王府。

魏王府已經挂上了白燈籠,裏面只剩下下人穿着白布,臉上跟死了爹媽一樣。

事實上也是,魏王府只有魏王在才能算是王府,沒了魏王,也沒有世子,如今這些人就如浮萍,下一刻還不知道會去哪兒。

得知太後駕到,老管家滿臉淚水屁滾尿流的跑了過來,“參見太後娘娘……”

他委屈的直接哭出來。

太後看着這簡陋的靈棚,還有少少吊唁的幾個人,頓時心裏堵的不行,她問管家:“李妍呢?”

管家回答:“王妃自回國公府後就沒再回來。”

太後一臉陰沉道:“去幾個人把人給請回來,哀家要她為我兒守孝!”又想到兒子一死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她又道:“通知幾個王府,讓他們把十歲以下的男孩送過來,哀家要挑一個過繼給魏王。”

管家連忙應是,帶着幾個家丁,氣勢洶洶的出了門。

何旭看着太後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皇上交代他了,只要太後的行為不是太出格,他只當帶了雙眼睛過來看。

這邊太後拿了件魏王的親王禮服,去了王府最高一處樓,站在西北方向,揮着衣服喊魏王的名字招魂。

那邊接到太後命令的給王府卻是反應不一,除了寧王,其他王府均高興瘋了,若是能過繼給魏王,那可是白得的親王位。不過這些王府中只有寧王兒子最多,所以其他王府第一反應就是防止寧王帶一溜煙的小蘿蔔頭。

“為了以示公平,還是只帶一個小子過去……”這個主意一時間得到衆王府的贊同。

談好後,直接通知了寧王。

寧王卻恨不得直接将這事塞回去,太後是瘋了,竟然讓他陸家的子嗣給魏王披麻戴孝,簡直是做夢!

可如今太後不是讓,而是直接下命令,寧王冷哼一聲,直接抱上了他還未滿周歲的小兒子,披麻戴孝是吧,挑一個還不會走路的,他倒要看看太後是打什麽鬼主意。

不僅有諸位王府,管家更是分了人挨家挨戶的通知三品以上的大臣,告知他們憑吊的日期,讓他們做好前來吊喪的準備。

不管接到訃告的人是什麽想法,可聽到太後就在魏王府中,這些人都不敢怠慢。

管家親自去英國公府,魏王妃得到消息後立刻找母親哭訴,“女兒不要去,去了太後那個老巫婆一定會弄死女兒給魏王陪葬!”說不定等不到葬禮結束,就一杯鸩酒解決了她。

英國公走進來,“去,怎麽不去?”他朗聲道:“還要光明正大的去,讓世人看看我李家娘子是怎樣的光風霁月,我們不怵人家的看法,他魏王做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們李家是不願與之同流合污。”

李妍還是有些擔心,英國公又道:“我已經請了威武侯照看你,你放心大膽去,他務必會盯着太後一舉一動,不會傷害到你。”

李妍這才放下心來,如今京城誰人不知威武侯與太後是生死大仇,兩者都想弄死對方。有他在,太後可不敢輕易下手,她只要注意一點,帶上精通藥理的丫鬟緊守着飲食即可。

李妍回去後,屋裏只剩下英國公與夫人。

李夫人臉上有些難色,“夫君,真的要将妍兒許給威武侯?他年紀是不是太大了?”

英國公安撫她,“沒事,不過是差個十幾歲。而且這次皇上重用威武侯,就是打算再次起複他,以後有的是威武侯一家風光的時候。我英國公府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受到魏王牽連,勢必得扔下兵權韬光養晦,有個風光無限的威武侯做女婿,也能防止以後一落不起。”失去的權力不是那麽好拿回的,不是沒有那種韬光養晦,養的直接落魄不起。

若是魏王真有能力推翻皇帝,英國公未必不能支持他,只是魏王實在是扶不起的爛泥,要兵沒兵,要銀子,銀子被亂撒一通,何況皇帝那一句不過問,直接将魏王的所有後手都瓦解,他若是不搶先和魏王扯開關系,等待英國公府的只能是滅頂之災。

雖然皇帝并沒有當堂允許他女兒跟魏王和離,可他說那一出不過是當堂表态,魏王一事他英國公府是完全不知情。這樣反而讓皇帝沒有理由拿英國公府開刀。說實話,英國公有些慶幸這件事提前爆出來,女兒才嫁過去一年,若是再晚上幾年,他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寧王抱着大胖兒子去了魏王府,太後看見那還在吃奶的孩子,嘴角抽了一抽。

“寧王,哀家有話要和你說。”

無視其他王爺陡變的臉色,太後直接接過寧王懷裏的小子。

寧王也是臉色不好,“太後娘娘,本王這小子還不會走路,可沒這能力給魏王摔破,披麻戴孝!”摔,他選這小子過來,不就是想告訴別人,這事他不摻和嗎?這太後有毛病,直接将他拉出來,惹得其他兄弟那目光跟刀子一樣,直接刺他身體。

太後逗了下孩子,又還回去,“哀家自然知道,放心哀家會選其他孩子過繼給魏王,只是哀家這裏有些話想對寧王說。”

其他王爺一聽,不是直接選寧王家的孩子,頓時臉色好看起來。

雖然很好奇太後要和寧王說什麽,可還是紛紛離開讓出空間來,為了給太後一個好印象,這些人直接拉着孩子去給魏王披麻戴孝,期望太後能選中自己兒子摔盆。

等周圍空開,寧王緊抱着胖兒子一臉警惕的盯着太後。

太後沒理寧王,而是盯着何旭,“你也退下,哀家有些話要對寧王說。”

還沒等何旭開口,太後又道:“怎麽,皇帝如今連哀家跟誰說話都要限制,你信不信,哀家現在跑出去将此事說出來?”

何旭一聽,只能躬身退下。他走到不遠處,雖然聽不見聲音,還是能看到裏面的情景。

太後又讓其他人退下,寧王見狀只能也跟着讓身邊的下人抱着兒子下去,等人一走完,太後就直言道:“寧王,皇帝身上的蠱是你下的吧?”

她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可眼神卻帶着肯定。

寧王倒是不懼,恍然道:“是本王沒錯,看來當時幫本王一把的想必就是太後您了。”寧王因為棋差一招先被先帝厭棄,第一個被扔出京,不過好在先帝愛面子沒把寧王所做的事說出來,這就給了寧王翻盤的時間。

後來他偶然得知先帝的來位也不正,就在封地網羅了不少能人異士,其中有幾個是苗族之人,據說因為族地被占,只能流落他鄉。

寧王見獵心喜,随後突發奇想,讓這些人制造一種能令人不孕的蠱。

原本他沒抱希望,沒想到還真被這些人弄出來了,後來先太子無端死亡,先帝有意立三皇子陸放為太子,寧王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就乘那時候給陸放下了蠱。原本是沒成,可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來二去又成了。

寧王就知道宮裏還有一股勢力也想對付陸放,這些年他心裏隐約有底,這股勢力屬于太後,不然皇帝幾年沒有子嗣,她都不急,反而魏王一成婚就急催着他生孩子,這副态度,完全表明她知道皇帝身體狀況。

“不知道,太後說這件事有何用?”寧王一臉無賴的問。

這件事太後也有插手,所以他肆無忌憚,一點也不擔心太後拿這件事威脅他。

太後笑了,抛下一句話,“你覺得皇帝身邊有青夫人那樣的神人,你能保證那蠱還在嗎?”

寧王臉色頓時變了,沒了蠱,這代表皇帝生育能力恢複,以後後宮可少不了皇子出生,他之前的盤算可就全部落空了。

“你想怎麽樣?”寧王心緒煩躁,可還是耐着性子跟太後周旋,說實話沒了魏王的太後,就跟沒了牙的毒蛇,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跟你合作,送你登皇位如何?”

寧王瞳孔一縮,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真願意幫我?”

太後點頭,“陸放那小兒前腳說放了我兒,後腳就派人殺了他,哀家要讓他陪葬!如何?哀家與你合作取皇帝的命,那皇位就是你的!”

寧王呼吸緊促起來,跟太後擊掌,“成交!”

太後看着寧王已經想入非非的樣子,心底不屑一顧,她是要皇帝的命,可也要這陸氏一族的江山,只有這江山颠覆才能祭奠她兒子的英靈。

“我們該怎麽做?”寧王幻想了下自己坐上龍椅後是何等風光,迫不及待問。

太後笑了,掩藏起那笑容底下的血腥,“哀家這有個法子,可以用皇室血脈來咒皇帝。”

寧王臉色一頓,驚慌道:“你打算用咒術?還要皇室血脈,你想幹什麽?”

太後心裏暗怒寧王膽子太小,只能改變主意道:“只是每人取一碗血,哀家這裏有個法子,可以不傷人便能取血。皇帝沒有親子,只能用皇室其他人的血來咒他,而且還是童子血才有效。”若不是諸王中就屬寧王子嗣最多,她也不會跟這蠢貨合作!

寧王這才放下心來,他大方道:“那就先抽本王府中,本王家小子身體壯的跟牛犢子,不怕失血。”寧王在心底疼的暗抽抽,若不是怕走露消息,他才舍不得讓自己孩子抽血。

那可是一顆顆他努力奮鬥出來的白菜,是他的政治資本,如今只能當成血牛來用。

太後滿意道:“回頭哀家會派人去取,等我兒頭七後,哀家會帶着你一起去看看皇帝是怎麽被咒死。”這江山又是怎麽轟然倒塌!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寫完再發,大概三點左右,不用等,明天來看也行。麽~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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