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戀
在涼亭裏平複了心情之後,梁夏沒有那麽激動了。那些對于李岳的想法都是在她腦子裏,并沒有說出去,所以不會有人知道的。
梁夏腦洞大,在走向李岳的那個過程中梁夏腦補了很多,她預想了兩人兩情相悅在一起後的生活場景,什麽時候結婚,生了小孩要讓他學些什麽,自己應該怎麽教他,想了他們如果有了矛盾要怎麽調節等等。
這也是為什麽梁夏受打擊那麽大的原因,她簡直就是有幻想症,八字沒一撇呢,就YY了那麽多,犯賤,傻B,有病。如果讓人知道,她簡直不要再這世上活下去了。
如果地上有個洞,梁夏一定鑽進去,這輩子都不要出來了。
她現在心虛的很,絞盡腦汁的想方設法的想跟馮書解釋她剛剛的失态,她不是失戀,也不是因為丢臉,是因為......
“剛剛,那篝火的煙灰吹到我眼睛裏,所以眼睛有點紅。”梁夏怕他不信,拿手一直揉眼睛。
“不是進沙子麽?”李岳開着玩笑,希望可以讓梁夏覺得輕松自在點,心裏早把李岳那小子在心裏揍了十七八遍了,梁夏是他可以欺負的人,別人惹哭了就是不行。
梁夏囧,馮書這人記性太好,她随口編的理由,說的還那麽小聲,他不僅聽到了還記得那麽清楚,一有機會就損她。
也虧得他,梁夏忘記了那丢人的事情,想方設法的怎麽圓這個慌。
“我眼睛先進了煙灰,然後風一吹,沙子也進來了。”梁夏聲音越說越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馮書煞有其事的說:“确實,雖然月朗星稀的,風确實大。”
馮書把她手拿下來,“別揉了,越揉越痛。”然後,蹲下來,“要我給你吹吹不。”
梁夏騎虎難下,愣了一下,只能點頭,“好。”
然後馮書就對着她的左眼吹了幾下,又轉戰右眼吹了幾下,“你眨眨眼,看還有異物在不。”
梁夏聽話的眨了眨,扯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有了,謝謝啊。”
馮書幹巴巴的回答,“不客氣。”
然後一陣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開口說啥,梁夏說不出口,馮書不敢說,蹲的腿麻了,馮書又站起來,面對着梁夏,又轉了個圈背對着她,看向四周,空地那邊傳來微弱的光線照着樹影重重,因為雲層太厚,月亮完全被遮擋,音響傳來的聲音這裏還能模糊的聽到,倒也并不顯得恐怖。
氣氛太尴尬,馮書得找點事情來緩解,也可以緩解下梁夏的心情,所以他也坐了下來。但是他好像并沒有開好頭,“你覺得我這個元宵送燈的主意怎麽樣?”
說完不敢看梁夏的眼睛了,恨不得删自己一個耳光,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夏怕他看出來,強打起精神,“主意是你想的?”
馮書見她回答了,放下心來,手心的汗往褲子上擦一擦,“對啊,這是第一屆,以後每年都辦,元宵節不就是中國的情人節麽,我打算辦成七圍村旅游項目裏有名的一個情人節活動,專門吸引那些情侶,想找對象的單身男女,到了這裏後,來個豔遇,然後在這個元宵節送燈表白。”
不得不說馮書腦子确實挺活的,這也是一個賣點。
“這第一屆,什麽都還沒有,辦的有點粗糙,等大廣場建成,到了元宵節那天,集齊美食,游樂設施,還要邀請名家做燈籠,辦一個盛大的元宵情人節PATY。”馮書說起這些眼睛就開始放光,梁夏都能從他語言裏在腦中描繪出這幅畫面來,被他這麽一說,梁夏都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傷心和窘迫了。
“你不是景觀建築設計嗎?這些策劃你也負責嗎?”
馮書嘿嘿一笑,“我可是全方位的人才,只要我想做什麽做不好。”
梁夏只想翻白眼,“有你這麽自誇的嗎?”
“沒人誇我,我不就只能自誇。”馮書委委屈屈的跟梁夏撒嬌。
“我剛不誇你了嗎?”梁夏奇怪的問?
“什麽時候?”馮書更奇怪了。
梁夏反應過來,那句誇他腦子活是在心裏說的,梁夏拿手捶了一下自己的頭,內心活動不要這麽豐富,腦子不要YY過度好嗎?
馮書見她自己打自己,立馬探身,将梁夏右手拉住,“你幹嘛?本來就不聰明了,還打,更笨了。”
話說完一個噴嚏,打在梁夏的頭頂。
梁夏竄起來,嫌棄的要死,“你怎麽這麽惡心。”
馮書很受傷,走出亭子,有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委屈的抱怨,“就說你從不誇我,只會罵人。”
梁夏反省了一秒鐘,覺得自己對他确實有些過分了,“我是沒有準備嘛,算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再待下去你病得更嚴重了。”
早點回去是好,可是梁夏她還為李岳傷心嗎?自己該如何安慰她呢?
“其實我今天的燈本來打算送給你的,所以你沒必要為了沒人送燈就哭的。”馮書找了一個絕佳的理由為梁夏的失态做出了解釋。
梁夏愣了半響,順着這個坡下了,“我不是覺得面子上抹不過去嗎?”
“不有我呢嗎?哪裏會讓你尴尬的。”
“哦,那真是謝謝你了啊,就怕我沒人選太尴尬,就想可憐可憐我是不,我知道,你不管作為朋友還是上司都很關照我。”梁夏感動的一塌糊塗,她真以為馮書是為她着想,想着坐實了她是因為沒人選才傷心的事實。
“那你就不要不高興了。”馮書說完一個噴嚏打出來。
梁夏急道:“你感冒了,你要沒事了就趕緊回去吧。”
“你還回活動現場嗎?”
梁夏搖搖頭,不回了,看着鬧心。
“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趕緊回吧。”梁夏說,看他那樣子都揪心。
“我不送你你怎麽回去,你爸媽可能都回去了?”馮書頭暈的很,晚上風吹太多了,都透進衣服往骨頭裏鑽了。
梁夏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怕剛剛自己想準備送燈給李岳這件事情被大家看在眼裏,她臉皮薄,也不敢跟着組裏其他鄰居一起回。
所以勉為其難的點頭了,“你還能堅持住嗎?”
馮書笑笑,“這才多遠,沒問題。”
到了梁夏家門口,梁爸梁媽果然已經回來了。
梁夏彎下腰,對駕駛座裏的馮書叮囑說:“回去趕緊吃點感冒藥,路上開車小心點啊。”
馮書潇灑的擺擺手,“沒事兒,鄉下車子少,不會出事的。”
梁夏看着車開走,梁媽聽到車響,開了大門,問:“誰送你回來的,怎麽不讓他來家裏坐會,這麽不懂禮貌的嗎?”
“馮書,他感冒了,我讓他趕緊回去休息了。”
“怎麽還感冒了,衣服穿的太少了吧。”兩人邊走邊說,梁媽把門關上,又說道:“去刷牙洗臉吧。”
“是啊,你看他穿的那衣服,好看是好看,不保暖。”每天穿着個大衣,這衣服在室內有空調還好,在外面呆着根本禦不了寒。
“哎呦,他家大人都不在家,也沒個人照顧,怪可憐的。”梁媽媽嘴巴不饒人,脾氣暴躁,但是心腸卻是軟的。
竈臺燒着水,梁夏洗了個熱水臉,泡了個腳,梁媽也一直沒上樓,換蜂窩煤,倒水,遞毛巾,欲言又止的,梁夏知道逃不過了。
“媽,你有話就說吧。”
梁媽被看穿,不太自在,“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你鄧阿姨問你那話你是啥想法?”
還是說到了這個問題上,梁夏說道:“鄧阿姨她也是一廂情願的,這種事情您也說了得我們自己有意願才行,李岳肯定是沒這個意向的。”
那個女孩很漂亮,也不知道是哪裏人。
“那你呢?你有嗎?”梁媽問。
梁夏拿着毛巾,拇指摩擦着棉毛巾,“長大後也沒見過幾次,哪裏有什麽願意不願意的,都不怎麽了解。”
她對李岳的好感大部分還是來自于小時候的印象,中間空白了也有十多年,但是這種感覺卻一直保留在梁夏的心裏,而在這期間,梁夏也沒有對其他人有過好感,每次回鄉一見面吧,保存在心裏的好感就被調動出來了,一旦從別人口中得知李岳的心上人是小學同學時,這種感覺一再被梁夏放大,臆想連連,最後落得尴尬收場。
“是嗎?我以為你對李岳有好感呢。”梁媽感覺女兒沒說實話,試探的問。
“其實那好感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當時想的是如果李岳沒有喜歡的人,我們相個親要是能相處就相處看看。”梁夏很誠實的說,家裏離的近,對雙方的家庭狀況也知根知底的。
梁媽點頭,其實她也這麽想的,雖然不想跟鄧小芹牽扯過多,但是李岳這個男孩子确實很不錯,對于他能當女婿這件事情梁媽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過李岳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事兒就算了吧,我本也就是可有可無的态度。”梁夏在她媽面前還想找補找補。
“嗯,不過我看你鄧阿姨對那個女孩不滿意。”梁媽說。
看來梁夏走後,還發生了點什麽?
“怎麽不滿意,鄧阿姨認識那個女孩嗎?”梁夏抑制不了自己的好奇。
“你沒認出來嗎?那女的你也認識啊。”
梁夏真沒認出來,她也認識,那個嬸子又說李岳喜歡的是他的小學同學?
小學時他們的班花周美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