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依舊上揚着,但顯然,他并不是真的在笑。

【到時候,沈總經理可千萬不要怪我的好。】鄭讓仍舊挑釁着,他在話落之後就直接躍過沈斯走進了會議室裏。

沈斯也在片刻的停留後走進了會議室。他對鄭讓的挑釁,向來都是不為所動的。今天也不例外。可數日後,他竟第一次為此嘗到了悔恨的滋味。當然在此之前,他依舊毫無察覺。

會議室的被合了起來,再打開時,每個人,竟懷揣着不一樣的心事。

這一次的會議,其實主要是為了鄭讓的回歸。鄭寶成在宣布其正式接任公司副總一職的同時,也任命沈斯前往美國洽談一筆重要的業務。

他的用意很明顯,無非就是想借沈斯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讓鄭讓擴充自己的勢力,以便坐實自己的這個位置。

沈斯明白,沈旭也明白。

從會議室出來,沈旭的心情就一直很糟糕。

【哥。】他走過去,想要向沈斯訴說自己的不滿。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沈斯卻立刻制止了他【但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樣尊重董事長的意見。】

對鄭寶成,沈斯向來是感恩的。他給了他嶄新的生命,又給了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他尊重他,敬仰他。所以無論他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其實他心裏早已知道,公司,遲早要有鄭讓來繼承。畢竟他才是名副其實的繼承人。可即使如此,他也依舊心甘情願的為公司奉獻着自己的一切。

這一切,皆因鄭寶成對他的恩情。

沈旭會意,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依婷那就交給你了。】沈斯拍拍他的肩膀交代道。

【放心吧,哥。】沈旭保證道【依婷姐那邊我會替你照顧着的,你就盡管放心去美國吧。】

沈斯點點頭,然後又繼續問道【對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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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沈旭回答道【只要人過去就可以了。】

【那就好。】沈斯應聲後就向前方走去。沈旭也在之後跟上了腳步。

在他們走後不久,鄭讓也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挂着笑,盡管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如沈斯。但他經找到了沈斯的弱點,所以這段時間,足夠讓他想辦法去對付沈斯的了。

助手阿忠在挂斷電話後走了上來【少爺,人已經聯系到了。】

----TBC------

依婷很快就知道了沈斯要去美國的事情。她一時有些舍不得,明明才剛剛從日本回來沒有幾天,現在又要分離一個月之久。

【就一個月,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沈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輕握住她的手,說到。

【可是你才剛回來。】依婷看着他說到。

【依婷。】沈斯的瞳孔暗淡了下來,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雖然不需要依婷能全部明白,可也總是希望依婷能體諒的好。

【我沒有別的意思。】依婷思忖了片刻【我只是,有些舍不得。】

沈斯輕擁過她的身體,他能明白她心底的委屈。尋常戀人間,是不會像他們這樣聚少離多,這兩年來,他其實陪伴依婷的時間很少。她從沒有責備過他什麽,也沒有埋怨過他什麽。她一直,都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着他回來。

這麽想着,沈斯的心裏不免多了幾分愧疚。他輕擁着依婷的身體,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說道【嫁給我好嗎?依婷。】

依婷為之一愣,這是她沒有想到的。所以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應。

【等我這次回來,我們就結婚吧。】沈斯繼續說到。

依婷終于聽清了沈斯的話,她的鼻尖有些微微的發酸。她看着沈斯,竟有幾分想哭的沖動。

沈斯也同樣看着她,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喉嚨口已經激動的發不出聲音了,依婷索性用點頭來當做回答。她點着頭,用力的點着頭。她要告訴沈斯,她願意,她願意做他的新娘,做他的妻子。

沈斯笑了,他的嘴角向上翹起。依婷覺得這樣的他實在是好看極了。

【哦對了。】沈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讓沈旭去找的一家公司,那裏的條件待遇都不錯。你可以讓你弟弟過去看一看。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只要他願意,就可以馬上工作。】

依婷看着他手中的那張名片說不出話。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沈斯早已替她做好了一切安排。他就那樣守護着她,用他獨有的方式。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幸福極了。但這份幸福的背後,卻還背負着與另一個人有關的秘密。她想哭。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這樣幸福下去。

就在她的眼淚幾乎快要從眼眶裏掉落出來時,沈斯,再次擁住了她的身體。

牢牢地,不松手。

對陳敏而言,有一天能和鄭氏集團的準繼承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那是從來就不敢想的一件事情.可是今天,她就偏偏接到了這樣的電話。而現在,她就真的這樣和鄭氏集團的少公子鄭讓面對面的坐到了一起。

【鄭,鄭少爺。】她打着哆嗦,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你不用這樣拘謹。】鄭讓看着她【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一些私事。】

【私事?】陳敏驚訝極了【不知道我和鄭少爺之間,有什麽私事好談?】

【自然是,為的你女兒的事。】鄭讓放下咖啡勺說到。

【我女兒?哦~你是說依婷啊。】陳敏像是恍然大悟【這麽說,你是為沈斯來的?我聽說沈斯他沒有爸爸媽媽,從小就是被鄭董事長收養的。所以現在就是由你出面來和我談婚事嗎?你們還真是好兄弟啊。】

【好兄弟?】鄭讓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陳敏頓時變得慌張起來【那,那鄭少爺您是什麽意思啊?您如果不是為了沈斯來的,那你是為了誰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鄭讓不再繞圈子【這麽跟你說吧,我對你的女兒,哦,确切的說,是你丈夫的女兒很感興趣,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讓我能得到她。】

【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啊。】陳敏為難道。

【你不願意?】鄭讓看着她。

【不,不是。】陳敏皺着眉【這種事情,不是說我想幫就能幫的啊。】

【你放心,只要你照我說的去做,少不了你的好處。】

【可是。。。】陳敏還是遲疑着。她既不想得罪了沈斯,也不想惹惱了鄭讓。

【你也不用擔心沈斯會來找你麻煩。】鄭讓看出了她的心思【難道你認為我一個堂堂的鄭氏集團繼承人,還弄不過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嗎?】

【當然不是。】陳敏趕緊搖着頭。【可是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分手呢?】

【很簡單。】鄭讓示意讓助理遞過一小個盒子【你只要把這盒子裏的東西,放進你丈夫的公文包裏就行了。】

【這。。】陳敏蹙着眉【會對我丈夫有什麽影響嗎?】

【你放心,我只是想要得到你的女兒,并不是要害你的丈夫。】鄭讓回答道【另外,我聽說貴公子就快畢業了,我們公司正好有一個空缺的職位,想來,應該挺适合他的。】

【那就麻煩鄭少爺了。】陳敏接過盒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替您把事情給辦好。】

☆、交錯的開始

依婷對鄭讓來找他這件事有點意外,她并沒有想過自己還會跟他有什麽樣的交集。

【鄭先生,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麽事嗎?】依婷問。此刻她正身處在鄭讓名下的酒莊裏。

【怎麽,沒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嗎?】鄭讓卻反問着。

依婷一時無言。至少在她的意識中,她和鄭讓,确實還沒有達到沒事就可以一起出來吃個飯的地步。所以她也就索性用沉默來當做回答。

【你上次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當做感謝嗎?】鄭讓覺得無趣,所以就繼續說到【那今天這一頓,就當做是你請的好了。】

【那怎麽能行呢?】依婷瞅了瞅周圍。說不出的為什麽,她心裏對眼前這片昏暗的環境總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既然都說了是我請,那又怎麽能讓你破費呢?】

【這有什麽?】鄭讓端着酒杯站起身【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你說對嗎?】他舉過酒杯,笑着對依婷說到。

依婷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在最後拿起酒杯與鄭讓對飲而進。她本不勝酒力,所以在這之後她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鄭先生,謝謝你上次幫我。】在稍稍的緩和後,依婷站起身來說到【如果你沒什麽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這麽快就想走了啊。】鄭讓輕晃着酒杯,【我可還沒有感受到你的誠意呢。】

【那鄭先生,要怎樣才能感受到呢?】依婷顯然已經察覺到了鄭讓的異樣,所以她此刻只想盡快的離開這裏【如果鄭先生覺得今天這樣還不行的話,那下次我再重新請你吃一頓好了。】

【一頓飯就想打發我?】鄭讓笑了笑【劉小姐未免也太單純了。】

【那你想怎麽樣?】依婷有些激動,她顯然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鎮定。

【想怎麽樣?】鄭讓走過去,【你認為呢?我想怎麽樣呢?】他的指尖輕劃過依婷的臉頰【像劉小姐這樣的長相,應該有很多人感到動心吧?我當然,也喜歡的很。】

【無恥!】依婷拍開他的手,說到【我怎麽說也是你哥哥的女朋友,請你放尊重些!】

【哥哥?】鄭讓看着她【你該不會以為沈斯他叫我爸爸一聲義父,他就有資格做我大哥了吧?】

依婷沉默着看着他。

【我告訴你,他還沒有這個資格。我呢,也從從來沒有把他當做是自己的哥哥來看過。】鄭讓說到【這世上只要有沈斯一日,那我就絕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自然,他的女人也不例外。】

依婷屏住了呼吸。

【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勉強你。】鄭讓放下酒杯【我鄭讓向來就不喜歡勉強別人,只會等人主動過來找我。對你,自然也不會例外!】

【不可理喻!】依婷怒視着他【你就一個人在這裏白日做夢吧,我是絕對不會過來找你的。】

【話不要說得這麽絕對。】鄭讓倒好一杯白蘭地,【說不定今天晚上,你就主動過來找我了呢?】

依婷不再和他多做糾纏,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手提包就是向門口走去。

在她走後不久,鄭讓就掏出了手機——

【開始吧。】他對着電話裏頭的人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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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一棟老舊的美式公寓裏,曲奇的香味正四處飄散開來。一位年邁的婦人正在廚房裏忙碌着。

【凡,可以幫我把這些雞蛋打一下嗎?】兩鬓斑白的老婦人問道。她是蕭凡的房東——羅賓森太太。

【當然可以。】從客廳走進來的蕭凡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回答道。距離她來到美國,已有兩年多的時間。再過一個學期,她就可以畢業回國了。

今天下午,她剛結束課程回到公寓的時候,房東太太便熱情的拉着她去做起了曲奇餅。

羅賓森太太笑着和起了面粉,蕭凡也在之後卷起了袖子。

【說起來,去年的這個時候,您也做了曲奇餅吧?】蕭凡邊打着蛋液邊說到【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羅賓森太太笑了笑,她接過蕭凡手中打好的雞蛋液。【18世紀中期的時候,我們這邊流傳着這樣一個習俗。美麗的女孩可以在四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裏為心儀的男孩送上自己制作的巧克力餅,如果男孩有回應,可以在傍晚的時候購買一件與巧克力餅有關的飾品丢在廣場上,如果少女能夠揀到這件視頻,就證明他們兩個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可是,如果物品遺失了或者被別人揀到了】蕭凡停下手中的動作【那他們不就為此錯過彼此了嗎?】

【你說的這種情況确實存在,可這也只能證明他們兩個人的緣分還不夠不是嗎?】羅賓森太太把和好的面粉放進了星形的烤盤中,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蕭凡的瞳孔因為她的話而失了色。。。

這麽說起來的話,她和沈斯,哦不對,是她和那個小男孩,是不是也因為緣分還不夠呢?

【嘿。凡,你怎麽了?】羅賓森太太在片刻後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不舒服嗎?】

【不。】回過神來的蕭凡搖着頭【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羅賓森太太擔憂道。

【不要緊啦。】蕭凡收起自己悲傷的情緒【不過說起來,到現在大家還保持着這樣的習慣嗎?】

羅賓森太太搖了搖頭【這個習慣基本上已經被大家遺忘掉了。就像你說的那樣,這麽做,很可能就會和對的人錯過。】

【可是,您還保持着這樣的習慣不是嗎?】蕭凡對視着羅賓森太太慈祥的面容。

【雖然這個習慣被大部分的人遺忘了。可是當地的一些人們,還是保留了它的一些優點。就比如說,在四月的最後一個星期裏,女孩還是會親自做着巧克力餅送給心儀的戀人。又或者,無疑中丢失的東西在廣場上被美麗的姑娘撿起的話,也會被當作是一場天定的緣分。】羅賓森太太笑着解釋道【我和親愛的,就是在那一天認識的。我記得那個時候,白色的鴿子漫天飛舞着。】

【真是一場浪漫的邂逅呢。】她眼中的幸福令蕭凡不禁感嘆道。

【那個時候我們就約定好,每年的這一天,我們都要帶着曲奇餅來到廣場上。向着那些流浪漢分享這一天來當作對上帝的回報。感謝上帝讓我們相知,相愛,和相守。】

羅賓森太太把目光方向了客廳。木質的茶幾上,羅賓森先生的遺像還在微笑着。

半年前,羅賓森先生因為心髒病離開了人世。

【羅賓森太太。】蕭凡小聲的叫到。

【凡,今天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曲奇餅帶給廣場上的流浪漢嗎?】她回頭,對着蕭凡問到。

【當然可以。】

曲奇餅的香味不斷傳來,屋子裏彌漫着濃濃的奶油香。蕭凡看到,羅賓森太太那雙被皺紋覆蓋了的眼眸在對着羅賓森先生照片時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仿佛,他一直都在她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午後的陽光灑進窗戶一角,折射的七彩光線中有着塵埃在漫天起舞。蕭凡突然覺得這一幕實在是美極了。

美國國家廣場,也只有像今天這種日子才能看到這生機勃勃的景象。在這個人口只有中國三分之一的國家,人們大多時候不會選擇徒步走在這裏。比起中國人在飯後散步的閑情逸致,他們或許更願意選擇去和朋友一起驅車旅行。

當然,今天例外。

廣場上的商販正在向沈斯推銷着自己手工制作的商品,并且向他講述起了那些美麗的傳說。

沈斯笑了笑,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說他向來是不會信的。況且,把兩個人的未來建立在這種所謂的緣分說上,會不會顯得太可笑了些?

不過,那串貝殼形狀的曲奇挂墜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挂墜,簡單的交涉後便将挂墜收入了自己的囊中。他看着這條乳白色的貝殼型挂墜,突然想到了那條早已泛了白的貝殼手鏈。它們無論是從外形還是手工上來說,都有着天壤之別。

幾個搖滾青年向着他走來,嬉鬧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他向前行進着的身體。試圖收進口袋的貝殼挂墜掉了出來。

沈斯沒有察覺的繼續向前走去。

廣場邊的街頭歌手開始彈奏起了優美的歌曲。飛舞的白鴿也開始栖息在廣場中央啄食着人們投來的面包屑。

蕭凡從廣場的一側走來,放置着曲奇餅的盒子已經空卻。她掌心似乎還停留着小松鼠啄食的那抹觸感。

柔和的嘴角輕輕上揚,與這即将落下的餘晖溶為了一體。

不遠處黑衣男子的口袋裏有東西掉落了出來。黑衣男子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依舊自顧自的朝前走去。蕭凡小跑過去揀起它。貝殼的形狀讓她想到了那條手鏈。很久以前,她一直珍惜着的手鏈;只是在後來,她将它轉送給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望去,只見那挂墜的主人正在漸漸走遠。

她起身跑過去,純潔的白鴿伴随着她的腳步漫天飛舞着。夕陽,也拉長了她的身影。。。

沈斯隐約聽到背後有人在叫他,雖然不确定,可他依舊回國了頭。

【先生,你的東西掉了。】話落的那一刻,蕭凡才發現,那張許久未見了臉孔,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是你。】她一時怔怔的看着他,所有文字都無法形容出她此時的心情。

【謝謝。】不能說有多驚訝,可在異國他鄉見到久違了的故人,沈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意外的。不過,嚴格算起來的話,她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故人。他在接過挂墜的那一瞬間也收起了自己剛剛湧出的思緒。

【不用。】蕭凡還不能太好的去調整自己的呼吸。

下一秒,他便轉身向着來時的方向繼續走去。

她也不再多做停留。

只是,腦海裏,羅賓森太太的話變得越來越加的清晰。還有,兒時的那場,她想忘,卻始終忘不掉的記憶。。。

☆、交錯的中端

沈旭的世界觀很簡單,就是一切以沈斯的利益為重。

警察局裏,依婷焦急的站在一旁。當她還沒有從鄭讓的事情中緩和過來時,她的父親就又出了事。對她來說,今天,絕對是災難性的一天。

沈旭在交談無果後走了過來。

【怎麽樣?】依婷焦急的站起身來問道【他們怎麽說?】

沈旭搖了搖頭【警方是人贓并獲,并且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的父親,所以。。】

【我爸爸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依婷激動的辯解道。

【我知道。】沈旭皺着眉,他當然知道以劉志軍的為人是斷然不會做出毒品買賣這種事情來的。所謂的證據确鑿,不過是有些人想要強加在他頭上的罪名罷了。他在不久前接到電話,鄭讓,和這件事有着莫大的關聯。

【現在他們證據确鑿,單憑我們的一面之詞警方根本就不會相信。】沈旭說到【依婷姐,你先不要着急,讓我在想想別的辦法。】

【我怎麽可能不着急?】依婷用手捂着額頭,半響後又問道【聯系過你哥了嗎?】

【還沒有。】沈旭如實回答。

【那你趕快打電話給你哥,跟他說一下這裏的情況。我再過去看一下情況到底怎麽樣?】依婷急切的交代道。

【好。】沈旭應聲的時候,依婷卻早已匆匆轉身向着裏面走去。

沈旭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沈斯臨行前的囑托,不免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有些懊惱。他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那個遠在美國的電話時——

【如果你這個時候打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那麽他這些年來的努力勢必會白廢掉。】

沈旭的手一愣,他随之擡起頭來時,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陌生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跟前。

【你是誰?】沈旭問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面對着他的疑慮,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卻是這樣回答道。随後,他就提起腳步向着樓道內走去。

沈旭望了望四周,在确認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情況後,他也随之跟上了陌生男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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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從國家廣場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時差是很神奇的東西,就比如說,這邊還是夜晚的時候,那邊已經是上午了。

她在轉角的時候無意中撞到了兩個嘴裏叼着煙的大漢,想要道歉卻發現他們頸間或臂間的紋身正是當地黑社會的一種标志,這個黑社會蕭凡知道,她在來美國的第一天就聽說了他們團夥殘暴的罪行。因成員居多,當地政府一直沒能将他們悉數抓獲。故如此,當地居民将他們稱為---BLACK。意為黑色世界的人類。

他們對蕭凡似乎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對她又是動手又是動腳的。【請不要這樣!!!】蕭凡用英文對他們說道。他們卻對着她的話表示無動于衷。厚厚的手掌向着蕭凡的身上襲去。蕭凡一時想逃走,卻被其中一個人拉住手向旁邊的巷子拖去。

蕭凡害怕的大叫救命,卻被紮着辮子的男人用手捂住了嘴巴,此刻正是夜幕時分,周圍的行人幾乎沒有。蕭凡掙紮着,在被恐懼包圍之前,她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走到了她的跟前。

從面包店裏出來的沈斯無意中看到了她被兩個彪形大漢包圍的這一幕。

說不出為了什麽,也許是她是依婷朋友的關系,也許是他僅有的正義感還未被抹滅的關系,總之他走上前,将用手鉗制住她的一個美國男人一把推了開去,另一個男人不滿的朝他揮去拳頭,卻被他在一瞬間反扣住了手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揮拳打到在地上了。

他在進入鄭家後向鄭寶成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送他去學跆拳道。

被激怒了的美國人再次向他襲來,卻被他一個巧妙的側身給躲掉了。另一個美國男人趁着這會的空檔,向着組織成員撥打了求救電話。

沈斯一個過肩摔,光頭男人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連帶着還有沈斯的那部蘋果4S手機。

周圍響起了踏踏的腳步聲,附近的BLACK成員在接到電話後一起趕了過來。

沈斯清楚的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他只會越來越危險。

他拉過蕭凡的手,向着遠處的巷子裏跑去。

這個時候,遠在中國的依婷向他打來了電話。與警察的交涉無果後,她只能把希望放在了沈斯身上。

黑色的蘋果手機因為連續的踩踏而變得破碎不堪。

與警方交涉無果的依婷轉過身,卻發現現在唯一能依靠着的沈旭也不見了蹤影。

通往安全出口的樓道裏,曾子聰在仔細确認了周圍的情況後轉過身。

【你是什麽人?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沈旭充滿防備性的眼睛緊逼着他問到。

【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知道。】曾子聰低着頭對着他說到【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對了】

【幫我?】

【是的】曾子聰長吐了一口氣 【你要知道,鄭寶成之所以會讓他去美國,就是想着借這段時間抽空他的勢力,好讓子的兒子在公司坐鎮一方,如果你這個時候打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那麽他勢必會放下美國的工作趕過來。到時候,不用鄭寶成想辦法,就可以以辦事不利為由将他踢出公司了。】

沈旭說不出話來,眼前的這個家夥分析的頭頭是道,他沒有理由不去擔心這一切是鄭寶成和鄭讓他們父子搞的鬼。

其實,他早應該想到的。鄭讓回國的那一刻,沈斯的地位就已經岌岌可危了。

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又是這麽知道的呢?就連片刻前他想打電話給沈斯的事情,他也能看得出來?他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又是怎麽知道他?知道沈斯的?

【你,到底是誰?】沈旭微眯起雙眼,他緊盯着黑色的鴨舌帽下一張一合的雙唇。

【我說過,你不用知道我是誰】神秘男人繼續說到【接下去該這麽做,你應該有數了吧】他擡起了頭。

沈旭發現這是一張飽經風霜的陌生面孔。他或許跟鄭寶成差不多年紀,只是相比起前者的意氣風發,他顯得更加滄桑。一雙細長的眼睛使得他看起來有着一種異于常人的狡黠。那道潛伏在眼角的傷疤讓沈旭無法将他與那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聯系在一起。

他一時,不能很确信的看着他。

身後傳來了提提塔塔的腳步聲。伴随着的還有依婷叫他的聲音。。。

【我會再來找你的】曾子聰再次抵下頭,他在說完這句話後離開了樓道。

沈旭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一時還不能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沈旭。】依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哦。】沈旭倉促的轉過身。

【你在這裏做什麽?】依婷走過去問到【聯系到你哥了嗎?】

沈旭面對着她的疑問出了神,他雖然不能确信那個男人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可是他不能完全否認他的話。相反的,他在潛意識裏還是非常認同他的話的。

如果現在通知沈斯的話,以他對依婷的感情勢必會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往回趕。因為對手畢竟是鄭讓,只有他沈旭一個人的話是萬萬做不到的。

可是這樣一來,沈斯這些年來所努力的一切也就意味着白廢掉了。以鄭寶成的為人,他又怎麽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呢?

他沈旭,早就看不慣這一切了。

【沈旭。】依婷再一次的叫到【我問你呢?怎麽不說話?】

沈旭回過神來,他把瞳孔的聚焦全部定格在依婷的身上——

【聯系了。】

【沈斯怎麽說?他現在能回來嗎?】依婷急匆匆的問到,從剛剛開始,沈斯的手機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

【哥說他現在的工作還不能放下,要我們再等他個幾天。】

【再等幾天?】依婷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跟他說清楚這邊的情況了嗎?】

【我說了。可是哥說他這段時間真的走不開,所以讓我們再等一段時間。】

【可是。。。】依婷急的說不出話。再過一段時間,她的父親恐怕就要以□□罪被起訴了。她現在,是一天也等不了了。

【我再打一個給他。】她掏出手機,想再打一個電話給遠在美國的沈斯。

【依婷姐】沈旭收緊了目光【哥他現在正在着一個緊急會議,你打不通他電話的。我剛剛,也是打電話給他那邊的助理的。】

他上前制止了依婷的舉動,【你先不要着急,我和律師再想想看別的辦法。】

沈旭到底還是沒有為依婷盡心盡力的去想辦法。再确切的說,他只是竭盡全力的想辦法去瞞住沈斯不讓他知道這邊的事情。他打電話了給了沈斯在美國的助理,卻被告知他從傍晚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不免有些擔憂地蹙起眉頭。一時擔心着這段時間他已經接到了依婷的電話并且正在回國的路上。

他向着一旁的依婷看去,只見她正拿着手機,神色凝重的撥打着電話。

電話那頭的忙音使得依婷一次次落空了希望。她已經不能冷靜下來了。

她拿着手機,試圖再次撥打起那個遠在美國的號碼時,輕快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像是抓到希望般的那起電話,卻發現來電顯示上跳動的并非是沈斯而是鄭讓的電話。

她的心,一下子糾緊了起來。

遲疑着要不要去接的時候,手機鈴聲漸漸停了下來。

她想要依靠深呼吸來緩和自己的心跳時,手機鈴聲再一次打破了她的平靜。

她顫抖的按下接聽鍵,其實不用沈旭說她也知道,今天這件事,鄭讓絕對有脫不了的嫌疑。

【依婷小姐。】電話那頭,鄭讓慵懶的聲音傳來。

【是你。】依婷極力克制着自己聲音裏的顫抖【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嫁禍陷害我父親的對不對?】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隔着遙遠的距離,依婷仿佛能夠看到他如同撒旦式的微笑。【我就在剛才的地方等你。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依婷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她清楚的意識到鄭讓最後一句話絕不是說說那樣簡單。

沈旭走了過來,她聽到他說【律師已經在和警方交涉了,争取能夠做到取保候審。】

取保候審那又怎樣?說到底,父親還是不能逃過這接下去的宿命。為人師表卻涉嫌毒品交易,這樣的事情,對父親來說,無疑是一場毀滅性的劫難。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流言蜚語,往往比任何利刃都要來的可怕。

【他還是,不肯回來嗎?】她無力的問到。

【哥他現在正在開會。】沈旭違心的說到,在他看來,現在絕對不是心軟的時候。

【我知道了。】依婷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一個可怕的決定正從她的心底滋生開來。

☆、交錯的結尾

夜幕籠罩着的街區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沈斯此刻正拉着蕭凡的手不斷穿梭在歐式建築的小巷裏。

不記得自己是用怎樣一種心情接受這一切的。只是他掌心間的溫度讓蕭凡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她說不出這是怎樣一種感覺,也說不出這種感覺是為了什麽。她只知道,在剛剛那個危難的時刻,他就那樣英勇的出現在了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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