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

。她看着他将那兩個美國大漢打到在地,然後又看着他牽起自己的手向前跑去。

她跟在他的身後,感到的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心安。她好像,不那麽恐懼了。就像是很久以前,她坐在秋千架上,不管被推的有多高,她都能用很燦爛的笑臉面對着。因為她知道,在她身後的那個小男孩,是絕對不會讓她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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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婷到達酒莊的時候,鄭讓正坐在沙發上品嘗着紅酒。

【你來啦?】他若無其事的說到。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依婷憤怒的走過去質問道。

【為什麽?】鄭讓冷笑着【難道我剛剛跟你說的還不清楚嗎?】

【他怎麽說也是你的半個兄長,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半個兄長?】鄭讓玩味着這四個字,在半響後他收起了臉上的笑【我說了,他不配。在這世上,只要是沈斯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去搶過來;只要是能傷到沈斯的事情,我也都會去做。】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嗎?】

【是。】鄭讓點頭,他的指尖再一次劃過依婷的臉頰【試想一下,如果沈斯他從美國回來,知道他的女人已經變成了我的人,那他會怎麽樣?】

依婷的呼吸已被打亂,她看着鄭讓,身體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我想,他一定會很傷心吧。】鄭讓的嘴角又一次向上翹起【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傷心難過的樣子,這麽想來,我還真是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你無恥!】依婷怒視着他【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那你就要想清楚後果了。】鄭讓顯然并不着急【你知道,我們國家的法律對違禁品這種東西向來是非常嚴格的,你父親那個公文包裏,可是被放了十足十的量呢。你也別想着等沈斯回來幫你,等判決一下來,他縱使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依婷的呼吸愈發的紊亂,她顫抖着看着眼前這個叫做鄭讓的男人。她覺得,他像極了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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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該怎麽做,你還是想清楚了的好。】鄭讓對視着依婷的目光【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偏偏是沈斯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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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總之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她看到,沈斯的額頭上也布滿了細細的汗珠。四月份的夜晚,其實還是有些涼意的。

那些BLACK的成員還在緊追不舍着,身後很快就又響起了他們的腳步聲。

【你在這裏等着。】沈斯這樣說到。

巷子口的樓道裏,最多只能容納着一個人的身軀。這裏與黑暗交融,躲起來的話,應該不會被人注意到。

【那你呢?】聽到他這樣說,蕭凡不免擔心的問到。

【我去引開他們。】沈斯在說話的時候,耳朵仍不忘傾聽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可是。】蕭凡明顯不同意這一切。

【不要再說了。】沈斯打斷了她的話【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在這等着。我回來以前絕對不要出來。】

蕭凡被他強有力的話震懾的發不出聲來。

【記得等人走後,立刻報警。】

蕭凡剛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沈斯就已經一個轉身向着外面跑去。

她想叫住他,卻聽到一個聲音這樣喊道——【他們在那!】

她害怕的向後靠去,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盡量不讓它發出聲來。她聽到零零碎碎的腳步聲跑過,伴随着的還有野貓亂竄的聲音。

一分鐘後,周遭恢複了寧靜。

黑幕卻依舊籠罩着街頭和巷尾,蕭凡哆嗦着拿出手機,在一片恐懼中撥打了緊急求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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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婷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沈斯的電話到現在還是沒有打來過。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忙着些什麽,竟然連她這樣的事情都可以不聞不問。她只知道,如果今天再去拒絕鄭讓的話,那他的父親,就真的難逃一劫了。

鄭讓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邊,他的雙手早已不安分的向着她的身上探去。

片刻之前,他已經讓對方撤銷了對父親的指控,并且承諾一定會還父親一個‘清白。’

他的吻開始向她襲來,從耳側到額頭,再到臉頰和雙唇。每一步,都帶着強烈的探索和挑逗意味。

依婷木然的接受着這一切,她從腳底感到一陣透骨的冰涼。

外面刮起了一陣狂風,片刻前還晴朗着的天空開始變得陰雲陣陣。眼看就是要下雨的節奏了。。。

她身上的衣服被褪了下來,強烈的屈辱感頓時湧上心頭。她緊握着雙拳,用指甲掐進皮膚裏的疼痛來麻痹自己的內心。

她感到一陣暈眩,在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已經向着床上倒去。

緊接着的,便是鄭讓鋪天蓋地的熱吻向她襲來。

他胸口的火熱,使得她不由得害怕起來。她側過頭去,想要逃避這一切時候,他卻他的方式将她推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她害怕的想要尖叫,卻發現苦澀的喉嚨口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任憑他在她身上肆意掠奪着。她拒絕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為他增加絲毫的樂趣。。。

翹長的睫毛被眼淚水徹底沾濕開來,她永遠記得這一天的這一刻。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叫做鄭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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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在黑暗的角落裏已經等待了太久。久到自己的雙腿已經開始麻木,久到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冰涼,久到自己已經忘記了時間。。。

久到這一切都開始陷入了平靜,她卻始終沒有等到沈斯的身影。

她突然想起19年前的那個下午,她在認識沈斯的第二天如約前往了那個水池旁。她蹲在那裏,任憑着微風揚起自己的長直發,然後一個人靜靜的等待着男孩的赴約。只是,她從正午等到了黃昏,從白天等到了黑夜,從年幼等到了現在,那個說好會來的男孩,卻始終沒有出現。

她小心的挪動着自己的腳步,卻因為他的那句【我回來前絕對不要出來。】而收回了步伐。

她讨厭着自己的軟弱,卻不想因為自己而增加了他的負擔。

她緊靠着冰冷的牆面,向着上帝用她最虔誠的心意祈禱着。祈禱着他能盡快回來,祈禱着他能平安回來。。。

也許是上帝真的聽到了她的聲音。在片刻之後,她聽到了喘着粗氣的男聲向她走來。

她不确定的想要探出頭去——

【出來吧。】他對着她這樣說到。

蕭凡的心髒一陣抑制不住的狂跳,她踏着自己早已麻木了的雙腿向外走去。

這才發現,天空的魚肚白已經漸漸顯現出來了。

沈斯竟然沖破了黎明,來到了她的跟前。履行了這場整整遲到了19年的約定。

他輕倚着門口,呼吸似乎有些紊亂。

他的額頭,有着些許的液體在流淌。蕭凡在黑暗中待得太久,所以一時有些不能确定那到底是汗水還是血水?

太陽出來了,漫長而又艱難的一夜總算是劃上了句號。

第一道光線照耀在美國這片土壤上的時候,蕭凡看到,沈斯的嘴角,有着明顯的淤青。

她走過去,看着他的身體背對着陽光。突然覺得世間萬物都不及他的一個身影高大。。。

她想要說聲謝謝,更想要問句你還好嗎?卻在靠近他時才發現,他的身體,已經不能控制的向前倒去。

她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去擁住他,不讓他的身體落在這冰冷的地面上。她終于明白,放些那些悸動着的情感,只是因為她心動了。

是的,她心動了。對着懷中這個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的男人,動了心,動了情。

☆、日出之前

那天晚上,美國當地政府繳獲了一起特大刑事案件,并借此機會打入了其犯罪人員所在團體的巢穴,一舉剿滅了這個美國社會的大毒瘤。

蕭凡不知道沈斯是怎樣逃出來的,但用當地警察的話來說——‘他能活着活來真是個奇跡’。

他背部的脊梁受到了嚴重撞擊,據那一天從現場回來的警察說,周圍有着許多散落的鋼棍。

一般人被打一下的話,估計就會爬不起來了。

可眼前這個緊閉着雙眼的男人,不僅沒有被這種疼痛給襲倒,更是用他驚人的體力,撂倒了好幾個圍着他的大漢。

要知道,以亞洲人與美國人的體形差來說,沈斯這點身高對他們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麽。要打到他們并且突圍這基本上來說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這個世上有奇跡。

可信奉着上帝的美國人是不相信這種看不到的東西的。他們将這一切說成是他的本性。一種,暗藏着強烈求生意識的本性。就像生活在野外的孤狼一樣,一旦遇到攻擊,就會露出他兇殘的本性。

只是蕭凡并不這麽認為。因為她更相信這一切與他的生活經歷有關。對生長在孤兒院的他來說,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保護好自己。即便是在後來被鄭寶成收養的歲月裏,他也會用他慣有的方式去面對着他們,小心翼翼的,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祈求着生存。

蕭凡一陣心痛。她這種沒來由的猜測在他緊蹙的雙眉中得到了證實。即便是在睡夢中的他,仿佛也在被那種灰暗的夢境打攪着。

他眼角的淤青有些刺眼,蕭凡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輕觸這些因她而染上的傷口。他的眉頭卻因為她指尖的冰涼而舒展了開來。。。

蕭凡的心一陣狂跳。

他卻在她臉頰的溫熱開始上升時叫着這樣一個人名字——【依婷,依婷。】

心一下子降落了谷底,蕭凡的瞳孔頓時也失了色。

這才想起,他現在是另一個人的男朋友。雖然依婷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可她早在卓萱那邊聽到了消息——就在她出國後的那一天,他們确認了戀愛關系。

有什麽好難過的呢?當初是她主動放棄這一切的。況且,她最好的朋友跟她兒時的回憶走到了一起,她應該高興才對啊!

可為什麽,還偏偏要有這種苦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呢?

也許,是自己太執着于去放下;結果到頭來,她反倒更放不下了。

太陽出來了,陰霾了一天的天空終于在日落時分放晴了。夕陽染紅了邊境,幾縷光線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了病房。空氣中的塵埃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清晰。蕭凡一時被刺激的睜不開雙眼,所以她也就沒有看到,沈斯的手,在那一刻輕輕觸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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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着細雨,原來中國和美國,相差的不僅僅是那八個小時的距離。

依婷躺在床上,她的手用力捏住被子的一角,像是在拼命保全自己最後的尊嚴。

鄭讓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他穿着白色的襯衫,胸前和袖口的扣子還未完全扣起。

他走到床前,只見依婷原本就蜷縮着的身體再一次縮緊了起來。

【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把你怎麽樣。】他說到,随後,他的嘴角又揚起一個得意的笑來【不過話說回來,真不知道是我那哥哥不行呢?還是你真的那麽純潔?】

他笑着,對着床單上昨晚留下的那片殷紅說到。

依婷緊咬着牙關,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無法抑制的抖動起來。鄭讓的嘲笑,無疑是在她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上再度撒下了一把鹽巴。

鄭讓見她這樣的反應,也就側過了頭去【你父親那邊,已經沒事了。警方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他是被人陷害的。】

鄭讓說到,依婷卻依舊毫無反應。

鄭讓覺得無趣,便從床上站起了身來。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金卡丢擲依婷的跟前【拿去買點東西,畢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鄭讓的女人了。】

話落,他便走出了房間。

依婷緊抓着被角,眼淚卻是再也不能抑制的落下。她拿起手機,幹淨的屏幕上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與沈斯有關的消息。

他竟然,可以這樣不聞不問一個晚上。

淚水打濕了面頰,她的心,冷的絕望。

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歡悅’的跳了起來,顯示屏上,跳動的正是沈斯的電話號碼。

沈斯在醫院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助理的幫助下撥通了依婷的電話。他已經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沒有聯系過她了。因為先前那部手機已經報廢了的關系,他不能确定她有沒有打過電話給自己。如果有,他不接電話的态度會不會讓她擔心些什麽。盡管他在出發前向沈旭交代過,如果有什麽突發情況又聯系不到他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的助理西蒙先生。而在剛剛醒來的時候,西蒙先生正巧向他說起了沈旭的事情。雖然在這之前已經打了一通電話給他并且确定那邊一切正常。可他還是想要打個電話給依婷,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夠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也許只有她的一句安好,才能緩解他身上所有的疼痛。

電話那頭,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沈斯皺起了眉頭。

依婷看着跳動着的手機屏幕變暗又再度亮起,她的心裏,實在是五味雜陳。就像是,有着千萬種的情緒在沸騰。

許久以後,她終于還是拿起了手機。

【怎麽現在才接?】沈斯問道。

他的這般質問,使得依婷累計了一夜的情緒終于爆發了。

【阿斯。】她倒抽着冷氣【可以告訴我,你昨天,都去做什麽了嗎?】

公司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沈斯蹙着眉,他的傷口又開始泛着劇烈的疼痛了。但盡管如此,他卻依舊固執的不想讓電話那頭的她知道。他害怕以依婷的性格,會因為擔憂而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

【什麽事情,可以重要到你連回一個電話給我都不願意?】依婷開始失控了。難道在他看來,公司的事情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依婷。】沈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卻也以為她只是因為自己的忽視而耍起了小性子【我忙完了這邊的事情就會回來。】

依婷緊咬着雙唇,她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助理西蒙先生推門走了進來,沈斯在片刻之後對着她這樣說到——

【我這邊有事,先挂了。】

依婷剛想說不,電話那頭的忙音卻已經搶先了一部。她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電話,想要再撥回電話的時候卻收到了這樣一條簡訊——

【剛忘了說,今天晚上,繼續這裏等我。】

這一刻,她終于開始奔潰了起來。顯示屏上鄭讓的名字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經,她将電話抛向了遠處。

手機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她顫抖的雙肩緊緊環抱着自己,她再也忍不住的,并且不能控制的大聲哭泣了起來。

讓沈斯挂掉電話的,是助理西蒙帶來的這樣一個消息——美國的威廉公司拒絕了與鄭氏的合作。

理由很簡單,那就是原本在今天早上應該出現會議的鄭氏代表——沈斯卻缺席了。

這讓一向注重誠信的威廉公司董事長——肯特·威廉感到很不滿。

盡管鄭氏公司的其他負責人已經明确表示沈斯是因為受傷的關系才無法出席這場會議的。可他們依舊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

無奈之下,助理西蒙先生只好把這個消息帶告訴了沈斯。

此刻他正輕蹙着眉頭,背部的疼痛還在牽扯着他的神經【總部那邊知道這件事了嗎?】他問到。

【還沒有。】西蒙先生看着他【我還沒有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總部。】

【那就好。】沈斯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再過不久董事長那邊就會收到消息的。】西蒙問到。

【幫我聯系威廉先生的助理,我現在就親自去向他道歉。】沈斯在這麽說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強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他額頭的汗珠也在之後滲了出來,因為疼痛的關系。

【沈總。】西蒙走上前【醫生說你不能随意下床走動。而且這個時候威廉先生應該也不會接受邀請的。】

【那就以宴客的形式。】沈斯吃力的走下床,他的呼吸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沉重。

【可是您的身體吃得消嗎?】西蒙先生擔憂道【這樣子會很危險的。】

【我不要緊。】沈斯用力抓住他的手,他的身體必須要一個支撐才能站的起來。

【沈總。】西蒙皺着眉【不如我們再想些別的辦法,不用急着一時的。】

【你還不清楚嗎?】沈斯厲聲道【像威廉先生這種業界大亨,想要跟他合作的公司不計其數。如果這次我們失去了與他合作的機會,那麽就意味着我們在業界徹底出局了。】

【可是。。】西蒙先生的神色更加難看了。他認為沈斯現在就連走出這個大門也相當困難,更別說走出醫院去見威廉先生了。

【你還愣着做什麽?】沈斯對他的這種反映很不滿滿意。

【你這樣子是不行的,要遵照醫生的話。】西蒙先生說到。

【你不用管這個。】沈斯拒絕了他的好意【只要盡快去安排就行了。】

【沈總。】西蒙先生還想要繼續說到的時候——

【你不能去。】一個嬌弱的身影就這樣闖入了他的眼前。西蒙記得,這就是今天早上送沈斯來醫院的那個女人。

蕭凡提着保溫盒,裏面裝着的是她剛熬好的雞湯。醫院裏的飯菜并不利于沈斯傷口的恢複。更何況還是在一個以開水和面包為主食的國家。

她緊張的看着他【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以去做這種事情呢?】

其實早在西蒙先生向他彙報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經來了。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進去,所以就選擇了站在病房門口。

只是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得這麽嚴重。不僅害他受了傷,還害得他錯失了與威廉公司合作的機會。

她不想去逃避些什麽,只是當她聽到他固執的想要去見威廉先生的時候,她的心,不能再平靜下來了。

她沖進了病房,用自己單薄的身軀,阻擋着他試圖走出門口的這個動作。

【你走開】沈斯冷冷的說到【這裏沒有你的事。】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蕭凡依舊不肯讓開【可是醫生說了,你現在必須好好靜養才行,如果不配合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下半身癱瘓!】

【不用你管。】沈斯推開她,他從來沒有覺得她像今天一樣礙眼過,雖然他本身就對她沒什麽好感。

只是這樣,他背部的疼痛就更顯明顯了。一個不穩,他整個人險些向前倒去。

幸好蕭凡及時接住了他。

【總之你今天說什麽也不能去。】蕭凡支撐着他的身子【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走出這個醫院的!】

背部的疼痛已經讓沈斯徹底支持不住了。

他聽到她的話在他耳邊回蕩着,他想推開她拒絕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他隐隐約約聽到,一個聲音焦急的在他耳邊喊道——

【沈斯,沈斯。】

如果他沒有聽錯,那個聲音裏,帶着強烈的不安與緊張。他想看看那張面容是不是也一樣的緊張,卻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

蕭凡擁着他沉重的身體,她試圖叫醒他已經沉睡了的意識。卻發現此刻的他已經不能再給她一點的回應。

她緊緊地擁着他的身體,心跳因為害怕而開始變得不安起來。她大聲叫到——

【醫生,快來啊!醫生!】

☆、美國往事

四月的末尾,縱使人們已經因為烈日而開始感到了煩躁不安。但那也僅限于在白天的時候。夜晚,它冰冷的溫度還是會讓人忍不住去裹緊件外套來禦寒。

沈斯的情況更加糟糕了,不僅背部的傷口惡化了開來,還在這關鍵時刻發起了高燒。

他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還在交代着西蒙要盡快去解決公司的事。這讓蕭凡聽的一陣揪心。

護士替他打好了退燒針,此刻他正在熟睡着。

不過他的夢境似乎依舊不太美好,因為他的眉頭始終緊蹙着。亦或許,是因為他在夢裏還在牽挂着公司的事。

蕭凡替他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動作小心而又溫柔。

她的心被愧疚感包圍着,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關系,事情也許就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沈斯不會受傷,更不會為此而錯失了與威廉公司合作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的關系才導致了這一切。

她必須要背負起這個責任,即使她的雙肩根本就無法扛起這個責任。

她站起身,在天空開始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走出了醫院。

蕭凡到達威廉公司門口的時候,天空剛開始恢複了她的正常白。此刻距離公司員工上班的時間還有好一會,蕭凡正在公司的空地上來回踱步着。

其實以蕭凡的身份,她能見到威廉先生的幾率幾乎為零。所以她只能想到在這兒等待着,因為威廉先生要進公司的話,他就必須要經過這條路。所以她必須要利用這一個機會,在威廉先生走進公司的這一分鐘時間裏。

太陽出來了,它同時也給這片土地帶來了一線生機。

蕭凡搓了搓雙手,

一輛賓利車恰時的停到了她的跟前,後面還有兩輛黑色的奔馳車。

蕭凡屏住了呼吸,她隐約覺得,裏面坐着的人,或許就是她要找的人。

果然,她的直覺沒有欺騙她。

金融大亨肯特·威廉在保镖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蕭凡的心跳一時加快了起來,她知道她的舉動在別人看來會有多麽的唐突,可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走上前去——

【威廉先生,請等一下。】

被叫到的肯特·威廉停下了腳步,他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中國女孩對着身旁的助理問到【她是誰?】

【威廉先生你好,我叫蕭凡。】蕭凡用英語介紹着自己【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聽我解釋一下鄭氏集團缺席會議的事情。】

【你是鄭氏公司的人?】肯特·威廉看着她問到。

【不是。】蕭凡搖着頭。

【那既然這樣,你又憑什麽替鄭氏集團出面解釋這一切呢?】肯特·威廉盯着她犀利的問到。

【我。。】蕭凡頓時接不上話。

【有關昨天的事情,他們公司相關的負責人都沒有出面向我進行說明。你又憑什麽,認為我會聽你給出的說法呢?】

蕭凡依舊接不上話。

看着她的沉默,肯特·威廉只是意料中的皺了皺眉頭。他在片刻之後便向着公司走去。

【請等一下威廉先生。】蕭凡依舊不放棄的走上前。她的這個動作卻被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攔截了下來。她無奈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變越小,直至不見。

她失落極了。雖然這是早已可以預料到的結果,可她的全身,依舊被一陣無力感包圍着。

她清楚的意識到,如果不能及時改變威廉先生對鄭氏的誤會,那沈斯,就真的難以翻身了。

回到公寓,蕭凡覺得自己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事實上,她也已經有兩天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羅賓森太太在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看出了她臉上的異樣,她擔憂的走上前詢問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羅賓森太太也一直心有餘悸着。因為她的關系,差點害的蕭凡走上不歸路。

蕭凡向她闡述了這一切,也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過沉重,她急需找個人來替她分擔這一切。

羅賓森太太聽着她把話說完,然後用慈祥的口吻對着她問到——

【你喜歡那位先生嗎?】

【诶?】蕭凡一時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問。

羅賓森太太笑了笑,【你剛剛說到他的表情讓我覺得,他對你來說,絕對不是只因為救了你一命那麽簡單。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蕭凡被她的話打亂了思緒。她不能否認這兩天來她對沈斯的好感。可如果說到最重要的人的話,他是嗎?很久以前,他确實在她心裏占據了很大的位置。那個替她帶上貝殼手鏈的小男孩一直是她最為珍貴的回憶。她也以為他會是她這輩子最不可缺少的一個存在,可是後來,她卻把這份記憶讓給了另一個女人。那個,曾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人。。

所以,他或許還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吧。不然的話,自己又怎麽會讓出他來呢?

可是,那抹在黑暗中出現的身影,那抹背向着陽光的身影,又是這樣牽扯着她的內心。她已經,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別擔心】羅賓森太太撫摸着她的額頭【上帝會眷顧你的。】

蕭凡輕靠在她的懷中,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先好好睡一覺。】羅賓森太太繼續說道【等我做好曲奇餅再叫醒你,也許我的曲奇餅能為你帶來好運。】

也許正如羅賓森太太說的那樣,她的曲奇餅确實是為蕭凡帶來了好運。因為隔天的時候,她就有幸見到了威廉先生,因為那盒曲奇餅的關系。

【那盒餅幹是你做的?】威廉先生對着她問到。

【不是。】蕭凡搖了搖頭,面前的卡布奇諾還冒着熱氣。

【果然。】肯特·威廉笑着自語道。

蕭凡對他的這個反映感到有些奇怪,但她還來不及去多想,威廉先生就又說話了——

【從現在開始,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說服我去改變對鄭氏的決定。但如果五分鐘內你做不到,那麽就請回去告訴鄭氏的代表,叫他不要再白費心機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威廉先生。】蕭凡鞠着躬說到。

【開始吧。】威廉先生坐直了身體。

蕭凡從背包裏掏出一份報紙【威廉先生,您看過這兩天的報紙了吧。】她将報紙遞到了肯特·威廉的跟前。

【關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肯特·威廉看着桌案上的日報【可我不認為這是一個恰當的理由。身為一家公司的代表,在會議的前一夜還去那樣子的地方,這實在是一個不夠謹慎的做法。】

【不是這樣子的。】蕭凡看着他【他之所以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我的關系,因為那天。。。】

蕭凡将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肯特·威廉聽。也許是因為時間緊張的關系,所以她的神情看起來一直有些着急。

【确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原因。】肯特·威廉在聽完後贊嘆道。

【所以,就請你再給他一個機會。】

【他這樣的行為确實是值得誇獎,可以一個生意人的角度來說,我并不贊成他的舉動。這裏不是再做慈善會,更不是紐約時報在評選當代英雄。他作為一個公司負責人,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上責任。】威廉先生站起身【蕭小姐,我說過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如果不能說服我的話,就請離開。】

【可是,可是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充分嗎?】蕭凡的心,再度開始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不是不夠。】肯特·威廉看着她【只是我前面已經說過了,作為一個公司代表,他的行為實在不夠謹慎。】

【不夠謹慎?】

【如果當時我在現場的話,我想我會選擇先考慮報警。】威廉先生轉過身【蕭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我。。】蕭凡還想再說些什麽。

辦公室的門被打了開來——

【可以的話,請替我問候那位做曲奇餅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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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咖啡館裏,肯特·威廉和黛絲·羅賓森面向而坐。在他們的周圍,一群白鴿正在翩翩起舞。

【我已經看在你的份上給了那個女孩一個機會。】侍者端上的咖啡早已失去了溫度。

【可你并沒有答應她的要求。】黛絲·羅賓森輕抿一口咖啡說到。

【那是她沒有能說服我,不是我不肯給他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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