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遲到的相遇
莫藝自擺脫了吸毒傳言之後，受邀參與了多個綜藝節目，人氣直線飙升。而他所代言的《幻游學府》，也因為這個代言人宣傳到位，變身成為當下最熱門的網游，出現在多個權威排行榜首。
莫謙看着桌上一疊明星照片，都是策劃團隊和林源分別篩選出來的，準備再加個女代言人，因為最近都流行熒幕CP，大家都認為，給莫藝配個搭檔更有利于宣傳。
眼前的這些，好像看起來都不錯，都是目前公認的美女，但卻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人。
“要不，就像其他游戲那樣，搞個玩家真人秀評比，挑個長得好看的、票數多的來當代言人？”有個策劃提議。
“還真人秀啊……”林源想起上次的“囧兒”，真擔心把真人秀選美搞成了“PS大賽”。
莫謙沒說什麽不好，但也沒首肯，總覺得欠缺了什麽。
撚了下眉心，有點累，擡頭看向窗外，已到下午，“先散會吧，讓我想想。”
衆人離開後，莫謙掏出手機，依然沒響起，又看了眼屏幕上依然暗淡的頭像，疏雨桐就昨晚出現了一下，然後至今沒上線。
林源看着他血絲滿布的眼，難忍滿心疑惑，又走了回來，賊兮兮地問道：“你昨晚找到她了嗎？”
“沒有，我去到網吧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林源一屁股坐在會議桌上，作思考狀，“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在躲你啊？”
莫謙不置可否，其實他也覺得“疏雨桐”在躲他，依網管的描述，她應該是挺奇葩的一個人。
或許出去走走，可以緩解下心中的郁悶。
莫謙站起身，在林源的追問中，默默地走了出去，坐電梯下了樓。
電梯到了G層，剛一開門，腳還沒邁出去，就被人撞了個滿懷。
莫謙下意識地扶住撞到自己身上的女孩，“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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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女孩擡頭的瞬間，兩眼放光，直接順勢抱住他，“莫先生……”
他跟照片上一樣，那麽帥，就是比想象中要高，不大容易抱到脖子，只好摟住腰。
來人正是蘇亦苼。
由于怕出糗，昨天通宵看視頻“學習做人”，結果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又怕蘇駱阻攔她，于是趁他出去買菜的空隙偷跑了出來。
看到她的臉那一瞬間，莫謙以為自己眼花了，剛才竟然看到是一個疏雨桐的臉，這世上怎麽會真有那個外貌的人，肯定是玩游戲入魔了。
“談情說愛請靠邊好嗎？別堵住電梯。”旁邊的人不滿地說道。
“對不起。”莫謙挪出電梯，怎料挂在身上的女孩依然抱着他不放，“喂，小姐，你沒事吧……”
女孩放開他的時候，莫謙驚呆了，自己沒眼花，眼前就是游戲中的那張臉，這個形象竟真的存在，此刻正傻傻地對着他笑。
“莫先生？”女孩奇怪地看着發呆的人。
雖然知道了“先生”并不是一個名字，但她仍是想這麽叫他，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認定的名字，倍感親切。
“哦，抱歉。”莫謙從沉思中醒來，“你認識我？”
女孩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當然認識。”
莫謙再次認真地觀察她的臉，那烏溜溜的大眼睛，應該是戴了美瞳吧……
好像發色也跟游戲裏一樣，應該是染的吧……
游戲裏可以“整容”成跟自己實際外貌接近的形象，但她這張臉是跟初始形象幾乎一致，難道還有人瘋狂到去整容成游戲形象？
或者，莫芯認識她？《幻游學府》裏的經院女生是按照她的樣子繪制的？
“你叫什麽名字？認識莫芯嗎？”莫謙問道。
“我叫蘇亦苼，不認識莫芯。”蘇亦苼逐字逐句認真地回答。
不認識？怎麽可能？可惜莫芯去出國旅游了，手機沒開。等她回來得好好問問。
“你是醫生？”莫謙有點驚訝，這女孩看起來才十五六歲，怎麽會是醫生。
蘇亦苼手忙腳亂地從背包裏掏出一張便簽，舉到他眼前，這是她為了記住自己的名字特地寫了好多遍的。
“蘇，亦，笙。”
莫謙恍然大悟，“哦……蘇小姐，你好。對了，你認識我麽？”
“嗯。”蘇亦苼點點頭，“你不覺得我很眼熟嗎？”
正想說特地來找他的，卻被幾個趕電梯的快遞員撞了一下，撲到眼前的莫謙懷裏。
一擡頭，對上近在咫尺的臉，他的氣息呼在她臉上，染紅了她的雙頰。
這一瞬間的失神，莫謙有些尴尬，扶她站穩，趕忙找了個話題，“哦，我們公司正在找游戲代言人，你長得跟裏面的一個角色很像，請問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公司試鏡？”
蘇亦苼想都沒想，就機械性地點點頭，此時她滿腦子都是他，根本沒空想其他，就算對方說“把你賣了好不好”，她也會點點頭。
“哦，那我們上樓去。”
剛好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莫謙帶着她走了進去。
“我們這款游戲叫‘幻游學府’，蘇小姐有聽說過麽？”
“當然。”因為那張名片，她除了知道他叫莫謙，還知道了他就是《幻游學府》的老板。
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臉，莫謙感到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尴尬，雖然也有不少女孩盯着他看過，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而且，這麽明目張膽的還真是不多見。
莫謙錯開她的眼神，說道：“如果順利簽約，我們将付給你一定的報酬，不知蘇小姐心目中有沒有一個心儀的數字？”
“啊？”蘇亦苼聽到此，如夢初醒，“随意，夠養我就行。”
“爸爸”說身為人類，要找個工作，不能當“啃老族”。
這是哪來的傻姑娘，莫謙笑了笑。
意識到自己在笑，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但想不起來是種什麽感覺。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莫謙正要出去，蘇亦苼攀上了他的胳膊，一臉陶醉地挽着他。
若是平時有誰敢碰他，估計早被甩開了，但此時，莫謙看着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并不反感，于是便讓她這麽挽着，走了出去。
走進公司的時候，大家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除了看到個跟游戲形象這麽像的人之外，更加詫異的是，冷冰冰的莫總，身邊竟然挽着一個女孩……
林雅一擡頭，對上蘇亦苼的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已看到對方馬上展現出一種超誇張的驚喜臉，放開身邊的莫謙，幾步嘣到眼前，“你還記得我嗎？”
林雅被她吓了一跳，但依然保持着慣有的鎮定，“我們認識？”
“你昨天給了我100元。”
林雅當時被她怪異的衣着發型吸引了注意力，基本沒記住這張臉，被突然提起，真不知道該說記得還是不記得。
“林雅，通知各部門經理現在到會議室。”莫謙說道。
“好的，莫總。”林雅側過椅子，開始打起了電話。
蘇亦苼見她好像不認識自己，只好跟着莫謙走進了會議室。
人陸陸續續地走進會議室，個個進門都不免慨嘆一番。
“哇……這麽像……”
“簡直是游戲人物現實版的啊……”
“好像是比明星更有說服力。”
衆人紛紛湊過來，像觀賞外星怪物一樣打量着蘇亦苼。
“在幹嘛呢？”林源剛進門，看到大家圍在一起，也湊了過來，看到蘇亦苼的時候，張大着嘴，看看莫謙，又看看蘇亦苼，“哦……莫謙！這麽像！這麽像！哪裏撿來的？”
“樓下，大堂。”莫謙斜了他一眼，“快坐好，開會了。”
“哦，好。”林源嘴上應承着，卻仍是不自覺地湊到蘇亦苼跟前，努力地睜着高度近視的小眼睛，不可置信地推了推眼鏡，“你說你竟然在樓下撿到一只真人版？！這怎麽可能！我不信！”
“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莫謙懶得跟他解釋。
“林源。”蘇亦苼想起以前去看莫謙的時候，他是這麽叫他的。
“你看！她都知道我的名字！肯定是之前認識的。”
“你挂着工牌……”莫謙指着他胸前的名牌，一臉“你已無藥可救”的表情。
莫謙給大家介紹，“這是我剛在樓下碰到，蘇亦苼，蘇小姐，你們看，她當我們‘幻游學府’的代言人，怎麽樣？”
衆人紛紛表示贊同，只有林源還傻呆在那，沒從“游戲臉”擺脫出來。
“還不快去準備試鏡！”莫謙朝他吼了一聲。
“這就去……這就去……”
林源好不容易才從蘇亦苼臉上撤回了目光，笑嘻嘻地往外走去，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嘩啦啦響，看他們的樣子，哪像是剛認識的，肯定有事，如果莫謙有了目标，就不會跟他搶夏靜萱了。
去試鏡的時候，蘇亦苼換上了游戲裏經院女生的道具服，雖然是她本來的衣服，但她一向不怎麽喜歡這初始的服裝。
試鏡後，策劃部一致同意，簽蘇亦苼為游戲代言人。
莫謙把合同放到她面前，向她闡述裏面的條款，才說了幾句，蘇亦苼就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回給他。
林源看着她，一臉的疑問，“你都不看一下？”
“我相信莫先生。”蘇亦苼把頭靠在莫謙的肩上，挽着他的胳膊，一臉幸福的模樣。
“太直接了吧……”林源瞪大眼睛，煞有其事地看向莫謙，“又一個被你美色俘獲的少女……”
莫謙瞥了他一眼，随後轉向蘇亦苼，“有帶身份證嗎？我們這邊需要複印一下。”
蘇亦苼拿出身份證，乖乖地遞了過去。
“1996年？”林源被上面的出生日期怔住了，搶過來放在眼前反複确認，又看了看蘇亦苼，“21歲？真的嗎？看起來真的不像。”
莫謙倒是比較淡定，這年頭長得一副童顏的也不是沒有，“快去複印一下。”
林源應了聲，就拿着身份證出去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天開始拍攝海報和宣傳片，蘇小姐住在哪，我先送你回去。”莫謙又說道。
蘇亦苼直起腰，背起了信息表上的地址，“深圳市南山區XXX……”
“哦，不近，到這來找人麽？”莫謙問道。
“是啊……”就是找你啊。
“哦，那我等下先送你回去，明天再去接你。”
蘇亦苼一聽，嘟囔着嘴，“我不能留在這麽？”
“哦，也可以，我讓人給你訂個酒店。”莫謙轉向剛複印回來的林源，“你去……”
“不要，我要住你家。”蘇亦苼打斷了他的話。
衆人面面相觑，心想這個姑娘怎麽這麽主動。
在蘇亦苼的心裏，莫謙是她的“夫君”，在游戲裏，她也經常跑到他家裏去住，所以來到人類世界，住他家也是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好，我們先去附近吃個飯。”莫謙爽快地答應了。
反正父母都在國外度假，家裏的房間多得是，讓她蹭吃蹭住也無所謂，不用大老遠的接送，倒也省事了。
在衆人的各種複雜的目光中，莫謙豁達地拉着蘇亦苼走了出去，就像老夫老妻一般。
蘇亦苼得意地想着，總教官當初不是說了，膽子要放大，這回夠大膽了吧。
可是，她卻不知道現實世界跟網游世界的差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