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什麽人?為何假冒柳潭兒?”

女子趕忙跪下:“楊公子恕罪!小女子是這府裏的一個丫環,一直仰慕公子,所以今夜請一個姐妹幫忙,冒充柳夫人将您請來,是想趁此良宵,一解相思之渴!”

“荒唐!”楊天彪一甩袖子離開了。

隐藏在暗處的楊天明對公主說:“怎麽樣?公主,這回你相信柳潭兒他們沒什麽了吧?”

桂花公主擡手就給那個出主意的宮女一巴掌:“都是你這個狗奴才!”

衆人不歡而散。

驸馬自此與柳潭兒更加恩愛。

桂花公主一腔怒火無處發洩,不是摔東西,就是打罵身邊宮人。

宮人們将矛頭都指向了柳潭兒:“若沒有那個賤人,我們也不至于受公主這樣的打罵!”

于是衆人都挖空心思,想怎麽鏟除柳潭兒。

都是宮裏出來的人,見慣了勾心鬥角,陰謀暗算的把戲,操縱起來駕輕就熟。

他們還是覺得,柳潭兒跟楊天彪一段假夫妻的生活,應該有黑料,或者說沒有黑料,也容易下手抹黑。

他們想借此削弱柳潭兒跟驸馬爺之間的感情。

于是買通了楊天彪府裏的人做眼線。

這天,終于從眼線那得到了猛料:楊天彪經常手拿一根柳潭兒的簪子癡想,有時還口內言語,說什麽思念不已的話兒。

桂花公主聞聽站起來,“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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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真萬确!”

桂花公主如獲至寶,忙跑到驸馬面前弄口舌:“驸馬,您可發現柳潭兒少了什麽沒有?”

驸馬說:“公主,她何曾少了什麽?”

“驸馬,女人的定情物件兒,什麽手飾簪子之類的,竟沒有少一件?”

“男人心粗,怎麽會注意這些。”

“那你就去問問她好了。”

天明見到柳潭兒,說道:“潭兒,今日公主又弄口舌,說什麽你少了什麽簪子之類的,她是素日裏氣兒不順,搬弄事非,不用管她。”

柳潭兒一聽,“官人,妾身确實丢了一支簪子。”

“噢?”楊天明一聽這裏頭有事情,“我去問問公主是怎麽回事。”

他反身回來問公主:“公主,柳潭兒确實丢了一支簪子,公主可知下落?”

桂花公主陰陽怪氣地說:“本宮說過,女人的簪子手飾一類的物件兒,是定情的信物,如今那柳潭兒遺失了的東西,可不就在小情人兒手裏嘛。”

“公主不要亂講,潭兒不是那種人!”

“喲,看把你急的,她要是真的有什麽,你還殺人了不成?”

“公主,你只需說出簪子下落便可!”

“那簪子,如今在楊天彪手上,據他身邊的人說,他家公子常常拿着柳潭兒的那根簪子發呆,說一些什麽相思不已的話兒。至于那簪子是他偷的,還是柳潭兒給的,本宮可就不清楚了!”

楊天明聽完,臉色發青。

公主幸災樂禍。

楊天明轉身去找柳潭兒。

桂花公主陰險地笑了:“本宮将這一潭水攪渾,不信你跟柳潭兒有好日子過!”

楊天明見了柳潭兒,問:“潭兒,公主說你的那根簪子在楊天彪手上。”

“啊,想必是當初我遺落在房中,被他撿到了,等明兒派人去取回來就是了!”

“不只這些,所說,楊天彪還常常拿着它發呆,說什麽相思不已的話!”

柳潭兒臉色聚變:“官人,天彪他對我十分恭敬,從沒有過半點失禮之處!如今為何有這樣的流言?莫不是有人陷害?”

“是不是有人陷害,我去問問他就知道了!”

楊天明當即騎馬奔向堂弟家。

到了府前,下了馬,大步沖到裏面。

也不讓家人禀報,直接沖向楊天彪房中。

進到裏面,見楊天彪正手拿柳潭兒的簪子,自言自語:“為什麽你偏偏是我的堂嫂呢!大概我這一生,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了!”

楊天明一聽,勃然大怒,傳言果然屬實!

“楊天彪!”他大喊一聲。

楊天彪吓了一跳,手裏的簪子差點掉到地上。

“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叫人通報一聲?”

“我只問你,手中的簪子是怎麽回事?”

“噢,這個,是嫂子不小心遺落在房裏,被我拾着了,正好,你拿回去還給她吧。”

“果然是這樣嗎?那剛剛說什麽‘為什麽你偏偏是我堂嫂呢?大概這一生更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了’怎麽講?”

楊天彪一見無法抵賴,只得雙膝跪倒在地:“哥哥!我雖然因叔嫂之情,長期相處也不敢越禮半分,可心中實在是對柳潭兒傾慕不已!還請哥哥恕罪!”

楊天明擡手就是一巴掌:“他是我的女人!”

“我知道!所以我痛苦萬分!”

“你不可以喜歡她!”

“我也不想這麽樣,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楊天明氣得一陣拳打腳踢。

“哥哥,你打死我算了,也省得我痛苦!”

“你!”

天明又是一番拳腳。

直到打累了,天明拔出寶劍來:“再若不思悔改,我就殺了你!”

“哥哥,你就殺了我吧!”

天彪閉上眼睛。

“哎!”楊天明沒有下得去手,拿起簪子,回了府裏。

桂花公主過來煽風點火:“怎麽樣,驸馬?可确有其事?”

驸馬沒理她。

公主一看,情況屬實了。

“喲,果有此事呀,瞧,簪子都拿回來了!先前我還以為是下人們瞎傳的呢!”

楊天明氣得哼了一聲。

“哎喲,這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今柳潭兒這妖媚少婦被人惦記上了,誰知道哪天一個不留神呀,就失足了呢!”

“公主不要烏鴉嘴!楊天彪暗戀是他的事,潭兒可是正經人!”

“驸馬,這女人心呀,玻璃做的,有那麽個癡情的男人一直念着自己,又有恩于自己,說不定哪天她就被打動了!”

驸馬一聽,臉色大變。

“這柳潭兒,還真是有股狐媚勁兒,竟讓兩個楊家男人都對她要死要活的,本宮這樣的金枝玉葉,到成了備胎閑置了!”

楊天明沒有再理她,只轉身去找柳潭兒。

桂花公主心想:“楊天彪果然是個突破口,本宮非借此鏟除柳潭兒不可!”

楊天明見到柳潭兒,面色凝重。

柳潭人多聰明,一見也就明白了幾分。

“官人,你把簪子取回來了?”

“沒錯,那楊天彪果然心術不正,竟然偷偷思念你!”

“官人,此事雖然不妥,可他畢竟未曾對我無禮,也曾有恩于我們!”

“是啊,要不是這個,我豈會放過他!”

“官人有情有義!”

“可我也沒輕饒了他,差點将他打殘!”

“什麽?!”

柳潭兒大驚失色:“你竟然将他打成那個樣子?”

楊天明一見,“娘子,你心裏這樣要緊他?”

“官人,他曾有恩于我們,又是你的親堂弟!”

“俗話說,日久生情,想必你們朝夕相處,也會生出情愫的吧?”

“官人,你不是這樣小性的人!”

“娘子,這種事情,哪個男人都一樣大氣不來!”

“你!”柳潭兒氣得大哭。

楊天明索性到了桂花公主房中。

公主一見十分歡喜,驸馬這還是柳潭兒回來後,頭一次到自己房裏。

這一夜,一翻颠鸾倒鳳,久旱逢甘露,雨潤紅姿嬌。

公主重新沐浴驸馬雨露,又振作了幾分,跟宮人們講,要一鼓作氣,徹底将柳潭兒搬倒。

衆人苦思良策。

這日,公主帶着衆人從大街上經過。

閑雜人等都回避了。

但有一個女子躲避不及,被手下人棍棒加身。

桂花公主打開轎簾一看,驚呆了:這女子不正是死對頭柳潭兒嗎?急忙命手下人別打了,把她帶過來。

這女子被帶到公主車前跪倒。

公主問:“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

“回公主,小女子名叫曹碧痕,是本城一貧苦人家的閨女,因父親死了,沒錢安葬,這才在此賣身葬父,不知道公主車駕到此,一時躲閃不及,被差役們拷打。”

公主這才明了。

她端詳着此女子的容貌:“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不但長得像,就連談吐舉止,也十分相似,難道是柳潭兒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不成?

桂花公主思忖了一下,忽然心生一計:“真是天助我也!本宮有辦法鏟除柳潭兒這個狐媚子了!”

“曹碧痕,本宮可出銀子安葬你父親,只是,你得替本宮做件事情。”

“公主請講,民女萬死不辭!”

楊天彪正在家中養傷。

這一日,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忽然接到柳潭兒來信,天彪驚喜,展開一看,裏面說道:“天彪小弟,前陣子蒙你照顧,嫂子一直感激不盡,只是你哥聽信小人讒言,将你打傷,我心中非常悲傷!有心前去看望,又恐懼流言飛語,所以拖到如今。如今你的傷勢應該好了吧?嫂子特邀你到七裏巷茶樓一敘,以表歉意!”

楊天彪身心受創,正在脆弱之時,忽得心上人相約安撫,真是喜上眉梢!

當即更衣,騎馬趕往七裏巷茶樓。

上了樓上僻靜的雅座,見柳潭兒果然在裏面等候。

“給嫂子請安!”

“天彪快快起來!”

柳潭兒用手相攙。

楊天彪覺得今日柳潭兒好生熱情,與以往大不相同。

素日裏,她從不用手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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