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甄繁靠在床上,一頭側過去, 不再看簡居寧, 她的小腿擱在簡居寧的膝蓋上, 他正在給她按摩。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風還在呼呼地刮着。

她低着頭, 覺得十分羞恥,真是太不争氣了, 明明都水到渠成了,怎麽腿就抽筋了呢。

蠟燭一直吐着火信子, 甄繁用眼角的餘光去撇簡居寧,她現在不好意思正眼看他。他的襯衫扣子又系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 竟然把他襯衫上的扣子給揪掉了一顆, 還有一顆就要掉不掉的樣子,他又沒帶換洗衣服, 明天怎麽穿着這個見她的父母。

“現在好一點了嗎?”簡居寧把她的小腿放在他的膝蓋上,頗富節奏地揉捏着,不帶任何情|欲成分, 跟剛才他那雙手做的截然不同。

他是通過他的手知道她這幾年過的日子的, 她整個人都是軟的, 有一種包容天地的彈性, 當然是不常鍛煉的, 一點力量感也無, 當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 她與彈簧床彷佛是一體的,随時供他陷進去,估計她也不怎麽曬太陽,靠吃外賣和快餐食品過活,她不精致,甚至談不上生活,只是活着,賺錢是她的主要目标,養家的同時讓自己看起來很光鮮,其實內裏一團糟。

等甄繁點了好幾次頭之後,簡居寧把她的腿重又擱到了床上。

“我睡不着。”

五分鐘後,這間卧室裏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聲。

當甄繁說她睡不着的時候,簡居寧提議要給她按按腳上的穴位。

她的腳被放在簡居寧的胸口前,他的手指在她的腳上很知輕重地按着。

開始她被按得很癢,漸漸地她便笑不出來了。

甄繁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他的大拇指此時正壓在她的腳心,他觸到了她的一個敏感位置,她也是第一次才發現原來只是觸碰,便能讓她感到快|感,他手指上的繭子加重了這種酥麻感,他每個手指都有繭子,那并不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她雖然知道簡居寧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絕想不到他還會按腳,不過他學習能力很強,讓別人按了幾次學會了也不稀奇。

“疼嗎?”

“還好。”

“那我再用點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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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壓得越來越有力道,那股快感一直從腳延申到發梢,直愣愣鑽到了她的骨頭縫裏,她不禁呻|吟出聲來,,她是一個對觸覺很敏感的人,無論是疼痛還是別的,但她又不好意思叫出來,只能咬牙,但那些聲音還是從她嘴裏流了出來。

簡居寧被她這要叫不叫的勁兒折磨得快要瘋了,但他面上還是笑着,“重麽?那我輕點兒。”

“不算重。”

“你要想叫就叫出來,這房間沒這麽不隔音吧。”

甄繁不得不承認,那股因為羞愧而躲避的**又回來了,被他的手指給勾回來了,她的臉色有些發紅,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差不多了,不用按了。”

“你困了嗎?”

“你給別人按過嗎?”

“你是第一個。”

甄繁從這句話裏獲得了些許滿足。

“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如果有的話,我願意同你離婚讓你自由。”甄繁盡量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她知道他沒有,他如果有的話,絕對不會同她結婚。

她睜着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簡居寧,比她編的那些電視劇裏的女主角都要顯得無辜。

“如果沒有的話,我希望我們能繼續下去。當然如果你想離婚,我也不會攔着你。”說完她低下了頭,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他一定要離婚,她便會放過他。但她賭他不會,任何懂廉恥的男人都不會和剛才差點兒發生關系的女人馬上說分手。

果然他回避了這個話題,“早點兒睡吧,再睡三四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她不想去談他過去講的那個輕浮的謊言,那樣沒意義,當他把她的腳從膝蓋放到床上的時候,她開了口,“一起睡吧。”

見他不回答,她笑着同他說,“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她伸伸雙手,“我這樣,也做不了什麽。”

躺在床上,甄繁像個八爪魚似的把簡居寧給抱住了,像抱櫃子裏那只年老色衰的熊一樣,“放心,不要害怕我甩不脫。你知道,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等咱倆完完全全溷熟了,你要走,我肯定不攔着你。你得給我個熟悉你的時間。在此期間,我會盡力滿足你的。”說完,她沖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晚微笑,簡居寧背對着她,自然沒看見她的笑。

甄繁并沒像她說的那樣什麽都不做,她去吻他露出來的皮膚,手指伸到他襯衫裏去,他回過頭來吻她,然後兩個人便重又滾到了一起。

不過到底沒做到最後,她買的尺寸不對,她去的那個小超市裏只有中號。

簡居寧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甄繁正坐在沙發上給他補扣子,她左手用拇指和食指将襯衫的扣子套了個圈,右手拿着針線,笨拙地補着,眉頭皺起來,看起來正在為着那個扣眼為難。

甄繁從小就是個積極分擔家務的好孩子,不過她大多做的是掃地擦桌子刷碗這類的事情,像做飯縫縫補補這種細致的家務活她是不會做的,她自幼就沒做主婦的天賦。

她又換上了襯衫長褲,頭發綁了起來,不過綁得并不怎麽好,前額還散亂着碎發,她埋着頭在露出一截白脖子,看着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

他想起好幾年前的某個清晨她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他開車把她送到學校門口,那天起晚了,她早上八點有課,下了車便撒開了腿往前跑,等他要進車裏的時候,她勐然轉過身沖她揮手,沒等他回應,她又一熘煙跑不見了。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健康的女孩子,為了展示自己很有活力,一步邁兩個臺階。

直到甄繁把扣子綴上,她才發現簡居寧在看她,她把襯衫拿起來看,扣子好像綴歪了。為了縫這個扣子,她差不多已經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那顆掉了的扣子她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于是她便開始翻自己的櫃子裏,到後來終于發現她有件衣服和掉的那顆差不多,當然細看也是很有些區別的。

她拆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補在簡居寧的襯衫上,本以為不會有什麽問題,結果打眼一看,不僅扣子長得不一樣,還縫歪了。

她沖着簡居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再等會兒。”

“這種粗活兒還是我自己來吧。”簡居寧雖然成長環境要比甄繁優越得多,但他12歲便去了英國,讀的是寄宿制學校,他的自理能力比甄繁要強得多。

他很快就縫上了那顆扣子,比甄繁縫的好多了,不過襯衫在甄繁的努力下已經皺得不成樣子。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熨一下,我這樣子出去不是特別方便,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他除了襯衫外,還有一件亞麻西裝,但單穿看着很奇怪。

此時天已經亮了,甄繁從黑夜裏借來的那點蠻力和勇氣已經消失殆盡,她看着簡居寧赤着上半身,不由得把眼睛放到了別處,“這點兒小事兒何必這麽客氣。”

簡居寧對此并無信心,他怕自己的襯衫被燙了洞,更怕甄繁自己把手燙傷了,他實在不相信她的操作能力。

不過甄繁也并沒那麽笨。

簡居寧穿着甄繁給他熨燙的襯衫坐在客廳的餐桌前吃飯,老甄的早飯很是豐盛,不過甄繁眼裏只有焦黃的門釘肉餅。

“不用急,肉餅我給你放保溫盒裏了,一會兒你帶走。”

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門,是鄰居的兒子小鄭,前些日子鄰居在門口暈倒了,還是老甄打的1 20并采取了急救措施。

為了感激老甄,鄰居兒子在這個早晨送來了好幾筐時令的水果。小鄭這幾年做建材生意發了財,買了別墅,可老兩口就是不願意去住,他時常跑這裏,買的別墅反而空了。

小鄭是甄繁的初中同學,看見她便自來熟道“甄繁,今年的同學聚會你又沒去。咱們得有六年沒見了。”

甄繁笑笑,“有那麽久麽?”

甄繁關于這個同學最深的記憶是他給自己起的外號——雙排扣,她是在初中畢業時才知道的這個外號,她用了一個禮拜才搞懂了外號的意思,那是在調侃她平胸,她知道的時候身體已經再次發育了,不過那并不能抵擋她內心深處的不适。

于是這位漂亮的老同學便在甄繁的心裏逐漸醜陋出來。

但小鄭完全沒有看出甄繁對他的不滿,他對着簡居寧說道,“這是妹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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