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夏銘看這人還算識趣,他就敲了下桌子,利索的把他長胳膊長腿縮了回去。雖然這長條桌椅還是被他占了大半兒,但好歹能坐下他。
歐陽老師看到這一幕,嘴角含笑的在班級轉了一圈兒,轉身回辦公室了。
這時,許戰心裏正腹诽。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師說來了轉校生,還提到空位的事,想着是安排跟他一座。
心裏厭煩,就不能讓他自己一個座,非得安排個人來。愛誰是誰,他不搭理就是,所以連頭都沒擡。
夏銘站在他身邊,他知道就是不擡頭不給讓座。如果老師看他态度能給新來的換個座位或是這個人識趣點自己要求換位,那真就好了。
沒想到,竟死皮賴臉的敲桌子,提醒他給讓地方。他迷糊的睜開眼,想表達點憤怒,可是對方那豔似桃花粉嫩的臉龐,清澈水潤的雙眸,竟給他帶來一絲驚豔。
還有那雙紅唇,秀氣的小嘴兒,他心裏一突,媽呀!這是男生還是女生?他如觸電般迅速收回視線,縮回胳膊腿。
他雖然只是快速的一撇,但入眼的容顏已經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心裏給下了個定義,這是個狐貍精還是公狐貍精。
夏銘沒透視眼,自然不知道他腹诽些什麽。他把書包放入書桌堂,書本都拿出來放好,翻開英語書背單詞。
許戰雖然沒搭理他的心思,但見他這麽安靜,心裏稍微滿意一些。只要別和他啰嗦或是跟別人打鬧煩他就行,他會拿出忍耐性對他進行無視。
夏銘更是對他無視,連個眼角都沒給他,一心紮到書本裏,聚精會神的聽講。上了三堂課後,他對這裏的教學質量有了初步了解。
怪不得鄉下那些老師都說城裏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質量比鄉下高出很多。老師講的通俗易懂,由淺入深,不照本宣讀知識面廣,他越聽越投入,恨不得把老師教的所有知識都吃透。
“哎,戰哥。”王洋說道:“那個新來的,屁股可真沉,從他坐在那裏就沒起來。眼睛就盯着書看,能瞧出個花來咋地?”
“呸。”張橫吐了一口,“他就是朵花兒,還用着瞧嗎?”
“嘿嘿。”他笑得猥瑣,“一個男生長成這樣,媽诶!還讓人活不。”
他摸摸自己的臉,“我也是細皮嫩肉的,也英俊帥氣,怎麽一到他跟前,完全被秒殺了?”
Advertisement
“你在戰哥跟前也是被秒殺,你這輩子就是被殺的命。”王洋“嘎嘎”笑兩聲,“不但你被殺了,我們那些班花、級花還有校花,也離死不遠了。”
“哈哈哈。”張橫笑的眉飛色舞,“就是,我怎麽沒想到,他很快就是公敵,我沒必要找他麻煩了。”
許戰側身依在走廊欄杆上,眼睛看向操場,對他們的話不置可否。心裏卻想,長個招蜂引蝶的模樣,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煩呢!
若是本分點還好,要是扯三拽倆的,離挨揍就不遠了。看他軟趴趴的性格,被誰踹幾腳還不哭的梨花帶雨似的。
想到這裏,他轉回臉看向座位上的夏銘。他的位置在教室後門口,正好看見坐在最後一排的夏銘。
溫順的側臉嘴角緊繃,正專心致志沉浸在書本裏。許戰嘴角溢出一絲笑容,倒是很認學,不知道是不是死讀書,若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再用功也白搭。
他懶散的把視線停在夏銘身上,耳邊傳來楊海川的聲音:“你們別總說他,他也是我們家屬院的。”
“什麽?”王洋怪叫,“你瞎了吧,他要是我們家屬院的,會瞞過我這雙閃亮的招子?”
張橫一把摟過楊海川肩膀,“哥們,美色誤人,你被迷惑了?”
楊海川一把推開他說:“放屁,我又不是娘們,會被他迷惑。他真是我們家屬院的,他爸是夏志軍,在戰哥家對門。”
齊刷刷三雙眼睛看着許戰,“戰哥。”王洋問:“這是真的嗎?”
“嗨!”張橫一拍他腦袋,“這還用問,若不是真的,戰哥會輕易讓他坐下。”
王洋捂着腦袋“嘿嘿”笑,說:“對,歐陽老師讓新來的坐戰哥那,我還以為有好戲看呢!誰知道戰哥麻溜利索的給倒地方,差點都坐到椅子外頭去。”
“唉。”張橫搖頭:“美色誤人啊!我們戰哥也有被俘虜的一天。”
他高舉雙手,仰望天空,深情呼喊:“蒼天!你終于開眼,讓我們戰哥春心萌動,被美色所誘惑,即将結束萬年老處男生涯!”
“哈哈哈。”王洋和楊海川笑得前仰後合,走廊裏還有教室裏的同學全都看過來。
有的聽到他話的意思,紛紛捂嘴偷笑。有的不明所以,狐疑的看着這面猜測。
張橫還高舉雙手沒有收回,抑揚頓挫的繼續高呼:“我真心祈禱,這一切終将實現,讓戰哥的初戀開花結果,美的冒出鼻涕泡兒來,我将世代信仰你!”
王洋還在一邊兒湊趣兒,伸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戰哥,我今天才發現,張橫太夠哥們了!為你情窦初開不受傷害,竟然生生世世都貢獻出來,真是操碎了心。”
“嘿嘿。”楊海川是個老實人,聽他們搞笑埋汰戰哥。撓撓頭插了一句嘴,“你們弄錯了,新來的雖然好看,但人家是男生,戰哥怎麽會喜歡。再說,就是能開花也結不了果啊?”
許戰依然側身靠在欄杆上,眯着眼懶散的看着他們表演。楊海川這句話終于讓他表情有了變化,不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他抽抽嘴角,吐出一句:“你還是比較清醒,沒有美色誤人,錯認性別。”
王洋看他進了教室,擡手拍了楊海川一巴掌,“破壞氣氛,我們鼓勵戰哥戀愛,你潑什麽冷水?”
張橫收回姿勢,過來白了他一眼,“海川,就你這情商,這輩子都沒人要你,就等着當老處男吧。”
“可。”楊海川想想,“你們就是給戰哥介紹對象,也要找女生啊,怎麽能介紹男生呢?”
“我呸!”王洋拎着他耳朵,“誰介紹男生了,我們是開玩笑,玩笑懂不懂?”
“知道啊!”楊海川拽下他手,鄙夷道:“我不也是開玩笑嗎,是你們當真了。一個個的傻不傻,戰哥都沒正眼瞧你們,還在那假裝深情呼喊,惡不惡心啊?”
王洋和張橫見楊海川鄙視完他們,轉身進了教室。留下王洋和張橫,兩人對視一眼。王洋說:“這傻逼,還鄙視我們?”
“唉。”張橫搖搖頭,“我現在也懵了,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傻逼。”
夏銘中午放學,一分鐘沒耽誤,裝上書包背起就大步走出教室。等下了樓梯,撒腿就往家裏跑。
他也知道兩個小弟弟在家沒事,但還是不放心,想盡快趕回家裏。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相處,可血濃于水,他是真心疼他們。
下午,夏銘還是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沒動,放了學也是迅速離開學校。
王洋他們在後面看着,“這着急忙慌的幹什麽,有人追殺他嗎?”王洋嘴裏說着,眼睛卻是看着許戰,希望他能開口說一句。
張橫也看着許戰,讓戰哥說句話是真難!“戰哥,你們兩家住對面,你了解他嗎?”
許戰這回沒讓他們失望,終于開口:“我也不娶他做媳婦兒,了解他幹什麽?”
王洋:“…………”
張橫:“…………”
“嘿嘿。”楊海川憨笑一聲,“如果你們感興趣,可以自己去了解啊。”
王洋和張橫氣得牙癢癢,看着他追上許戰的背影。真想上去踹他幾腳,這個老實頭是想造反嗎,今天一直擠兌他們。
夏銘吃完晚飯,送走他爸去蹦爆米花,告訴夏文他們好好寫作業,轉頭就拿着鍬鎬往出走。
“哥。”夏文追出來問,“哥,你去哪兒,拿這些東西幹什麽?”
“問那麽多幹什麽?”夏銘橫了他一眼,“趕緊進去寫作業,寫完也不許出來亂跑,好好複習功課,回來我要檢查。”
忙了兩個多小時,累的夏銘一臉汗,拖着勞累過後的身體回家。
一進屋,夏銘就看見夏文他們探尋的目光,好奇的想知道他做什麽去了。
夏銘現在做的事還不能告訴他們,先瞞一天算一天,也不搭理他們。
就這樣幾天過去,夏銘看見他爸每天一臉疲憊回來,決定把在學校賣爆米花的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