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熟的西瓜好多。”夏銘又摘下一個遞給許戰，“這些夠了，摘十多個了。”
“不夠，你多挑一些。”許戰看眼這一片瓜地，一個個大西瓜映入眼中，目測多數超過十多斤，看模樣産量不小。
“頭一次摘西瓜，一家都分幾個。”許戰問夏銘:“你說這一畝地能産多少西瓜？”
夏銘擡頭看看，“我估摸了一下，差不多能有兩千斤。主要你買的化肥起作用。去年我在山上種了一畝，才收七八百斤。”
“玉米産量也不小。”夏銘笑着誇許戰，“還是你有魄力，我們鄉下去年就推廣化肥，但是沒人用，主要還是要花錢買，現在想想真不劃算，産量這麽高，多少錢掙不回來。”
“切西瓜。”許戰拿起刀，“咔嚓”一聲西瓜裂開。
“哎呦！”王洋驚呼，“這西瓜真熟透了，這麽脆。”
翠綠的大西瓜，切開露出紅紅的瓜瓤，一股清香撲面而來，一粒粒黑色瓜籽鑲嵌，勾得人垂涎欲滴。
許戰手起刀落，瞬間一個十多斤的大西瓜被切成一塊塊兒的，他拿起一塊兒給夏銘，“我們吃，讓他們傻看吧。”
“呀！”王洋、張橫他們，還有二力那幾個人才反應過來，拿起西瓜開吃。
“唉，光顧着饞，忘記吃了。”王洋一連吃了兩塊兒，才有閑心感嘆一聲。
“真好吃，又甜又起沙。”王洋邊吃邊說，“我記得就吃過一次沙瓤西瓜，以後再沒吃過。”
許戰問夏銘，“你西瓜種子哪買的，我記得我們附近鄉下沒有種西瓜的。商店裏偶爾賣一次西瓜，也是從別的地方拉來的，多數都是水瓤瓜。”
“是我們村裏遠方親戚來串門，給帶來兩個大西瓜。”夏銘得意的看看許戰，“他家孩子在外面吃，到處顯擺，我也饞跟着看，他們吐出來的籽都被我撿起來了。”
“後來，我又用爆米花跟他們換家裏人吃剩下的西瓜籽，回家一刻沒等就找地方種。”
夏銘回憶以前說:“種了三年才攢下不少西瓜籽，你們就是在附近能買到西瓜種子，也多是水瓤西瓜，沙瓤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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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瓜是真甜，真好吃。”二力他們也誇西瓜好吃。
他們一連切開四個大西瓜，王洋揉着肚子意猶未盡的還要切一個，被許戰攔住，“都撐成這樣還要吃，一會兒煮的那些苞米你是不想吃了是吧？”
“吃吃吃，我忘了這一茬了。”王洋放下手裏西瓜，“我溜達溜達消消食，一會兒多吃幾穗苞米。”
“瞧你那出息。”楊海川笑話他。
“呸。”王洋指指他說:“就你這個傻大個吃的多，不行，下次我們得限量，還沒賣錢呢，就要被你吃光了。”
“滾。”楊海川收好他們吐出來的西瓜籽，起身要扔西瓜皮。
“別扔，我們留着晾幹了，冬天拌菜吃。”夏銘阻止。
他告訴楊海川他們，現在當菜吃也行，但是他們有當季菜，就把西瓜皮晾幹留着冬天吃。
許戰看眼夏銘，對楊海川說:“那就都收起來，留以後吃。”
又告訴他們說:“你們每人拿兩個西瓜回家，王洋你們先回去，一會兒過來接替二力他們，讓他們也回家看看。”
“好。”王洋和張橫、楊海川每人抱兩個西瓜回家。
“二力，你們去掰點苞米帶回去，晚上在家住也行，我們過來看一晚上。”許戰說。
“不了，戰哥。”大強說:“家裏沒什麽事，看一眼就回來。我們不回去還給他們省口糧了，都高興着呢。”
“嗯。”二力他們也表示不在家住，送完東西看看就回來。
“我們接下來很忙，跟家裏說清楚，別讓他們惦記。”許戰一樣樣囑咐，在這些比他還大的二力他們面前，好像個事事操心的家長。
夏銘在二力他們走的時候，還看見許戰給二力兜裏塞了十塊錢，其他幾人沒什麽表示，像是習以為常。
“你怎麽單單給二力一個人錢，大強他們也沒絲毫不願意？”夏銘問許戰。
“都是兄弟，各家情況了如指掌，有什麽介意的。”許戰說。
“二力家裏最困難，爺爺、奶奶身體不好，一家老少三輩兒，十多口人就他爸一人有工作，幾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們都盡量照顧他。”
夏銘笑容越來越深，“許戰，你心眼可真好！”他很幸運，能夠遇到許戰，得到很多從前所沒有的。
第二天，三點多夏銘起來，今天和許戰定好去早市賣西瓜。
“夏文。”夏銘打開大門，還沒等出來，就見夏文和夏武兩個，站在外面。
“哥，我們幫你賣瓜去。”夏文說。
夏武也說:“我自己賣菜就行，讓夏文給你幫忙。”
夏銘笑了，“好，我們一起去。”
他沒告訴夏文兄弟，許戰幫他賣西瓜，他們能想着給自己幫忙，這份心意他領了。
“起這麽早？”許戰問。
“睡不着就起來了。”夏銘說:“你們把車都裝好了。”
他們昨天晚上，就把西瓜和苞米準備好，今天裝車就可以走。
“嗯。”許戰看看天色，東方呈現一片紅光，太陽剛剛露頭。
“走吧，到那天就亮了。”許戰對夏銘說:“拿着苞米，路上啃兩穗先墊墊。”
早市離他們這裏很遠，在老東城區前進街，他們走了大概一個小時，進入早市範圍。
許戰放下推車，擦擦汗說:“我們已經占了地方，在街的兩頭各擺個攤位。”
王洋他們打了個招呼，推車走了。許戰指指離他們不遠處，就是那裏。
夏銘順着他手指，看着空出的一塊地方，有兩個人站在那裏，旁邊的攤位離的很遠。
“戰哥。”其中一個青年過來，二十多歲年紀，張口管許戰叫哥。
許戰問他:“怎麽占這麽大塊地方？”
那人說:“不是還要賣苞米嗎？怕地方太小不夠用。”
夏銘他們過去，那塊地方差不多十來米了，擺幾個攤子都夠了。
夏銘四處看看，說:“這地方不錯。”正好在入口不遠處，只要從這面來的人，都能看見他們賣的東西，不會錯過。
“卸車。”随着許戰這句話，占地方的兩個青年，一起給他們幫忙。
西瓜擺放一堆，苞米放一堆，夏文他們的菜放一堆，轉眼變成三個攤子。
這是夏銘怕被人圍住，特意分開，不會因為買一種東西而耽誤賣別的。
“夏文，你們倆賣菜就行。”夏銘囑咐他們兩個，“你們不用過來幫忙，就在一旁幫看着有沒有順東西的就行，這個最主要。”
“知道了。”他們兩個點頭答應。
許戰擺上一個方桌，利落切開幾個西瓜。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擺出來讓人看看西瓜好壞。
有的人不舍得買一個西瓜，切開賣也行 。
“許戰。”夏銘和他說:“我們切點小塊，論塊賣也行，不管買多少我們都賣。”
“好。”許戰繼續把西瓜切小，分成小塊擺放一齊。
“你們幫着賣苞米，三分錢一穗。”許戰遞給那兩人西瓜，讓他們吃。
“夏銘。”許戰見他給夏文他們送西瓜回來，叫他說:“給你介紹一下，他們一個叫吳軍，一個叫劉毅，以後幫我們賣東西。”
“哦。”夏銘笑笑，跟他們打招呼。
看着早市遠遠過來一群人，開始上人了，他們各就各位。
許戰和夏銘賣西瓜，吳軍和劉毅賣苞米，夏文和夏武賣菜。
“賣西瓜，又甜又起沙的大西瓜。”夏銘張口吆喝。
“賣苞米，新鮮的嫩苞米。”夏文見那兩人不喊，往他們那面站站，也張口吆喝。
許戰紋絲不動，站在夏銘旁邊。吳軍他們看見夏文暗示，仿佛認命似的，跟他一起吆喝。
“喲，有西瓜賣。”剛進早市的人，被他們吸引過來。
“還有嫩苞米！”一個老太太走到吳軍他們那，“我還是小時候在鄉下吃過，多少年沒嘗過這個味了。”
“奶奶，你買幾穗嘗嘗吧。”夏文招呼，“剛掰下來的，我們家自己種的。你看這菜，還有那面的西瓜，都是我們自己家種的。”
夏文一下把幾樣東西全部推銷，那老太太看看他的菜，再看看那面的西瓜，“都是你們家的？”
“是啊，只要是賣這些，都是我們家的。”夏文大言不慚，把許戰他們也劃過來，歸成他們自己家。
“這孩子菜好，我買過幾回，斤兩給的也足。”一個中年女人過來說:“昨天我還來找你們，你們怎麽沒來？”
夏武坐在菜攤後面，說:“前幾天我們考試，沒過來賣。”
這時，夏銘擺西瓜的桌子，已經被人圍起來。“西瓜多少錢一斤？”
“一角五分。”夏銘指着切開的那些西瓜說:“各個又甜又沙，我們保熟，不熟可以回來退或換。”
“要是買不了一個，可以切開賣。這些切開的小塊兒也賣，大塊兒一角錢，小塊兒五分錢。”
“給我來兩個小塊兒的。”一個老太太掏錢，“我家兩個小孫子，整天要吃的，回去給他們嘗嘗鮮。”
歲數大的人會過節儉度日，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但是年輕一些的，就沉不住氣了，想吃個水果多難，有錢都沒地方買去，現在遇到了哪能放過。
夏銘都沒怎麽招呼，就紛紛上前，買一個的或是半個的，接着一堆西瓜眼見着減少，一個多小時的功夫，西瓜連個渣都沒剩。
夏銘擦擦頭上汗，說:“許戰，我們這裏窮嗎？”
許戰笑笑，“窮，但對這一年見不到幾回的東西，還是舍得買點的。”
“也是，這麽大城市，我們那點西瓜算什麽，可能不等商店進來西瓜，我們就賣沒了。”
夏銘看向吳軍他們那面，一大堆苞米就剩下最後幾穗，一個婦女正在講價。
“都賣了，這麽快。”夏銘高興，看着許戰說:“我們那些地，看這樣也賣不了多久。”
“嗯。”許戰目露沉思，“我們去看看王洋他們賣的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