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１８背井離鄉

聞莺宮內靈韻坐于龍鳳錦帳內，通體正紅。

滿頭黃金珠翠壓髻，一臉幸福。

滿室皆是花香，沁人心脾。

龍鳳對燭高燒，喜氣洋洋。

靈韻是新娘子，雖說是皇室女，但也遵禮俗，在新郎未掀蓋頭前不能開口。

只見着這室內齊兒忙東忙西，吩咐着宮女們做着什麽。

齊兒見她在掀蓋頭朝她這邊看，她帶着微笑，朝她這邊走來，邊走邊取笑她道：“我的公主，代王還沒來，不能随便掀蓋頭呢！不然會不吉利的。”

“你一個官家小姐，也懂媒婆的一套，真不愧是哈家出來的。”玫心捂着嘴偷笑，“人家可是等代王等的心急了，顧不得這些，也可理解。莫不說公主急了，我都困了，這都一更天了，這代王再不來，我們今天睡眠不住，明天怎麽趕路呢！”

“你們先下去吧！好好休息，我相信代王會來的。”靈韻一臉歡喜，溢滿幸福。

她并不知道，這齊兒讓柔桑去請了多次，這代王再推托不來，她作為送婚使，使命之一，就是讓她們早日圓房，這代王不來，她的任務就完成不了。

她見柔桑再一次回來，她擺了手，柔桑會意，留在門外等她。

齊兒見柔桑一臉為難，問道：“代王怎麽說？還在書房嗎？”

“鄧将軍說，代王白天處理朝務十分累了，讓公主早些休息，他等有空，會來看她的。”

這樣搪塞的話，讓齊兒有些失落，她望了望裏面，見靈韻手中一直抓着一條絲帕揉搓着，她又不想靈韻失望，道，“先不要告訴公主，我自己去請。”

“諾！”柔桑有些喜出望外，這活真不是人幹的，她去了多次，根本就沒見着代王的面，一直是鄧将軍的手下在外面攔着她，不讓她靠近代王的書殿。

去了次數多了，人家也嫌她煩了，才讓鄧将軍出來擋了一擋。

本就不想再去，這主子自個去，她自是歡喜。

代王的龍呤殿燈火通明，與平日裏并無相差。

鄧将軍帶着百來個伺候守在門外，見齊兒靠近，上前行了禮道：“代王有令，誰來請都不去。請你回去吧！”語氣厲聲，不容置疑。

“我也不想見他，你代為告訴他，我本以為他只是表面上裝糊塗，實際上比誰都清醒，大婚之夜冷落了齊國公主，他的新夫人。明天，朝報到了長安，他将如何自處。他自認一心為了代國，為代國百姓，長安發難，齊國追責。他将這代國，代國百姓陷入何種地步。”

齊兒說完轉身就走，說的厲言令色。讓鄧風不時的皺眉。

鄧風一轉身，見代王仍穿着大婚的吉服，站在那兒，一臉平靜。也不說什麽，只是在心頭按捺下不滿，一擺手，吩咐道：“擺駕聞莺宮。”

他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自怨自嘆道：“是本王自作多情了。還以為她會在意，本王還真是天真。”

聞莺宮內侍欣喜的往宮裏一路小跑，傳遞代王來聞莺殿的消息。

靈韻仍坐在原地，喜出望外，她的蓋頭被枚心蓋好，又幫她整了整衣衫。

他一進殿內，望了望齊兒。

齊兒見他臉上有些不服與對她的恨意，她想是她會錯了意，她擺手，帶着衆人離開。

靈韻的蓋頭被代王掀起，她知道她只是妾，沒有那樣多的禮數。

代王坐到她的旁邊，握起她的手，柔聲道：“夫人，本王怠慢了，前朝事務繁忙，讓夫人久等。”

“妾身等夫君是理所應當的事，況且妾身的夫君是代王。一國之王。代王能來，妾身惶恐。”她說着，臉上一陣暈紅，十分的美豔。

代王一笑，這女子自不比齊兒差，貌美膚白，柔聲嬌語，腰細腿長，自有別一番好處。

他一拉她的手，她內心撲撲，小鹿亂撞。

她與他一道躺到玉枕上，閉着眼等他臨幸。

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小心翼翼睜了眼，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她再仔細看他，那樣的英俊，這是她近距離看他的第一步，那樣的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她再仔細看時，他轉了身，背對着她。

她只好幫他蓋了被子。

代王睜眼又閉了眼睛，不再與她說話，自行睡去。

一夜好夢。

或許是累了，靈韻再醒來的時候，已過午時。

不見代王在身邊，只見柔桑帶着四個宮女遞上來洗涮用具，邊向她道喜：“恭喜夫人，代王真疼您，吩咐不許打擾，讓昨天晚上累了，讓你好生歇息。”

說到‘昨天晚上累了’幾個字，柔桑不由的抿着笑偷笑，“還有，夫人，曹小姐和哈小姐今天早上來請過安，見您睡着，說怕離別，就自行離開。這個時辰，怕已經出了代國了。”

“我知道了，柔桑你去準備準備，我們去向太後和王後請安。”

……

齊兒和玫心坐在馬車上，齊兒閉目養神，可腦海中總是出現代王的樣子，她皺起眉頭，暗下決心，定是原極不在身邊，他出現的次數多了，這代王宮裏也沒什麽男人，除了鄧将軍和一衆侍衛，也就代王了，數他長的好看，怕就是這個原因，讓她忘不了他。

這簾子外面，很快就到了驿站，這個驿站地處多國交界地。

等回到了齊國，見了更多的男子，怕就會不再記得他的樣子。

玫心不時的探頭到外面，笑道：“終于可以回去了，齊兒姐姐。高興不，”她問了幾遍，見齊兒并不回答，又再次回道，“齊兒姐姐，你在想什麽這樣子出神。想我家曹公子嗎？”

齊兒皺了眉，并不回答。見玫心遞過來一壺水，順手接着，喝了幾口。

一陣頭暈，頭暈之際，這玫心也喝了幾口，她發覺不對時，她想阻止。但已經眼前一黑，不知後事。

玫心對她行禮道：“齊兒姐姐，對不起了，要不這樣，你肯定不會讓我走的。”

她掀了簾子，對外道：“送婚使大人突發急病，我要去請大夫來替她看病。你們就在此驿站休息。”

“大人，我們去請吧！你留下來照顧大人。”

“不用，我會武功，比你們熟悉這地。”

“諾！”

……

齊兒醒來時，發現正有一張臉看着她，這張臉不是別人，正是代王。

她欲起身，一陣頭暈，被代王一把扶住，急道：“你這家夥，一向聰明，這半道上讓個丫頭騙子給下了藥，真不讓人省心，要不是本王剛好出來巡視，你可沒這樣快醒。”

他一個代王，出來巡視非代國的屬地，齊國與代國趙國等國彙合的驿站。

“玫心？”

“她，她比你勇敢，跟着她喜歡的走了。她走的時候剛好碰到本王，她以死威脅本王，告訴本王她的心上人是趙國的一個秀才，她相信他有一天會有鴻圖大志，讓你不要去找她。她已寫了家書寄給她的父親曹相，還有秦夫人。”

“秦夫人？”

“你以為這次秦夫人就這樣放過了你，讓你在代國呆了好些天也安然無恙，她會在齊國坐以待斃嗎？這曹玫心中途來代替他哥哥作為送婚使，她一是有自己想私奔的目的，二來，她是來通知你，不要再回齊國，至少現在回去不是時機，他的哥哥已經已經和你妹妹簡姑娘成了親了。你呀，不如，跟着本王回代國。”

代王遞了一封錦書給齊兒，這書信齊兒認識是哈夫人的筆跡，洋洋灑灑好多字，她看了大概內容，就是秦夫人已經發難哈府和簡府，與曹相達成協議，只要她不再回齊國，她們哈府和簡府就會沒事。等哈夫人再想辦法，讓她回去。

齊兒看完信，哭了，哭的傷心，代王遞上錦帕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這些人本就是利用你，本王可不希望你像你親娘一樣，最後落得個身死他鄉的悲慘下場。”

齊兒擡起頭來，她小看了眼前的這個代王，他對她瞞的絲縫不透的身世如此了如指掌。他讓她覺得有些可怕，可現在，她只能相信她，只能聽命于哈夫人。

最好的去處，也只有代國，只有代國，那兒至少有靈韻在。

“謝代王，不過齊兒不願住在代國王宮，齊兒想随時離開代國，擁有自由身份。如果代王同意，齊兒才去代國。”

代王心下一沉，如此絕境還如此冷靜。看着她那雙眸子，黑深如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