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1表白心相随
栖梧宮內王後無法她好安睡,翻來覆去,想着她背井離鄉,跟着代王到了這代國,舉目無親,離爹娘又遠,這成了王後,但這代王左一個,右一個的娶進宮來。
并沒有感念她的為他用情至深與真心相待。
她披衣挑燭,看到這宮殿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溫暖。
纓絡和其他宮女太監都被她早早打發離開。
她提筆寫了什麽,落筆到這錦帕上,又把錦帕折疊,把它縫到一件錦袍內。
從三更縫到五更,她又躺下,她總是在深夜裏縫衣,只有這樣,才能打發這無聊的漫漫長夜與孤寂。
繁花臺,坐落于禦花園一隅,臺上可以看到禦花園全景,十分的美麗,本就是代國宮內賞花之所,齊兒一入宮,就得到了它。
繁花臺內
齊兒已去了蓋頭,衆宮女太監們随侍都離開。
代王自行坐到了這不遠處的書案前,又埋頭批起公文來。
他看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一擡頭,看見齊兒也在看他,不由的笑道,“你心意現在所屬本王不明,既是呂太後賜的婚,你也只是怕受了她的威脅屈從于本王,本王想要的卻是你與本王一樣的情意。今天也忙了一整天,你身體又未痊愈,她好休息,本王不會趁人之危。”
如此坦誠,讓齊兒有些愕然,道,“代王就不怕齊兒也是呂後的細作,什麽時候就把你的話傳到她的耳朵裏去。”
紅燭仍高燒,代王笑的燦爛,笑完皺了眉頭,又放開來,“本王一向謹慎小心,如果這次真的中了你的計,本王也是心甘情願。”
他說的那樣的認真,讓齊兒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自個翻身就被而卧。
紅燭燒盡,天已放亮
代王放下竹簡,放回到書架上。整理了下衣服。
徑直來到這齊兒的身邊,替她蓋了蓋被子,看着她的臉,那眼睫毛細細長長,濃濃密密,是那樣的美,他不由的嘴角一動,笑意盈然。
這一刻,他心中想着,如此靜好,此生應相守,也是一種幸運。
齊兒醒來的時候,只見一個宮女,站在她的榻邊,看樣子就是等着她的醒來。
她一醒來,那宮女就上了前行禮,“夫人,代王有吩咐,讓您多睡一會兒,他已經去上早朝。現在還早,您是起身用早膳,還是再睡一會兒。”
齊兒見這宮女靈巧機智,長相單純精靈,道,“我腰酸背痛的,還是起來吧!”
聽她這樣說,那宮女身邊的另兩個小宮女捂着嘴偷笑,先齊兒還不知道她們笑什麽,後一回想自己說的話,皺了眉頭,這真是到了宮裏,一句話就會有兩種意思,她們是宮女,她也不想解釋。只是淡淡道,“你們都是繁花臺的?”
帶頭的宮女帶頭行禮回答道,“回夫人,奴婢春兒,是這兒的大宮女,她們是夏兒和秋兒,是這兒的小宮女。”
“小宮女,”齊兒見那兩個宮女年紀也有十六七歲,她也不過二十歲上下,怎麽就有了大小宮女之分,不禁有些疑問。
“奴婢回夫人,這大宮女和小宮女并不安年紀分,而是按晉升來分。像王上的妃嫔,從王後下,分夫人,美人,采女,三等。而宮女也分小宮女,大宮女,管事嬷嬷三等。大宮女在小宮女之前,管事嬷嬷之後,按這份位來領取相應的薪俸,只有夫人宮裏的宮女才分為大小宮女,美人,采女宮裏只有小宮女。”
這大宮女口齒伶俐,一看就是個可心的人。
齊兒見着她的早膳已經上了來,都是一些她愛吃的東西,春卷,南瓜肉心糕,面湯。
春兒見夫人見了這些似乎有些胃口,忙遞上筷子道,“夫人,這些都是大王吩咐做的,大王對夫人真是用心,他可親自把柔桑姐姐傳了來,問了她您的口胃,又專門讓她指導了這宮中的膳房,做與您吃。奴婢入宮多年,從未見代王對好個妃子如些用心,就是王後也不曾有這樣的待遇。”
“春兒,今天就算了,以後吩咐膳房,膳食就與其他夫人一樣就可,不必特意為我一個人費心。”
“夫人,這樣的榮寵,別的夫人們都盼着,但都等不到,您這是。”秋兒道。
“以後,你就會明白。”
“春兒,這宮裏的夫人都要每天去太後和王後處請安嗎?”齊兒問道。
“奴婢回夫人,這宮裏的夫人,美人,采女都是要每天向王後問安,太後那只要王後去就可以,這太後住的鳳章宮,離這兒有些遠,太後體恤衆位夫人們,不必親去,但王後每天會有些後宮瑣事向太後禀報,其他的夫人一般非太後親傳不必去請安。”
“代王已吩咐,夫人與別人不同,可以不去每天向王後請安。”
“代王是念我病後初愈,才這樣吩咐,既然我覺得身體已大好,請安又是宮中規禮,自然要去,你去準備一套得體的衣服,等下随我去栖梧宮。”
齊兒吩咐道,這纓絡的話還在她的耳邊旋轉,她怎麽可以不去,這簡哈兩府的的百條人命,就在呂後的手裏捏着。她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她們想想。
上午日照而出,陽光初照,齊兒帶着春兒走在這禦花園的小道小,這禦花園穿過去,離王後栖梧宮就會更近。
到了栖梧宮門口,她見有幾個宮女嬷嬷守着。
正想吩咐春兒去通報,就聽到幾個女人的聲音從不遠出傳來。
“喲,這就是新進宮的齊夫人,長的果然不俗。”這聲音有些不服又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妹妹,她就是這宮中的雨采女,說話刻薄是出了名的,不過,進宮來,她倒是與姐姐走的最近的。時常來姐姐作陪。”
靈韻與齊兒互行了禮客套倒。
“慧夫人。”齊兒與她行了平禮。
慧玳本就禁閉在冷宮中,早上太後一道旨意就把她放了出來,還晉她為夫人,好讓她安心産下王嗣。
她卻偏偏認為有太後撐腰,她可以橫行後宮。
“不敢當,要不是齊夫人,我這會兒還在冷宮裏關着呢!”她的臉上一直挂着不開心。
她的旁邊還有一位冷美人,長的冷冷的臉,心下喜憂皆不從臉上能見到,她與齊兒行了平禮。
正想說話間,纓絡已傳了王後的意思出來,“各位,夫人,美人,采女。王後有請。”
各人安照份位依次進入。
王後高坐正殿,穿着錦服。
齊兒打量,與小時候見的那樣已不同,臉已變的絕美,毫無稚氣,多了一份莊重與高貴,還有幾分冷豔。
衆人行了禮,按位份坐于殿內。
王後先開了口道,“齊夫人,這些姐姐妹妹,你都見過了嗎?”
齊兒出了列,行了禮道,“韻夫人是舊相識,慧夫人認識,薄夫人和雨采女剛剛見過。”
早聽聞代王後宮女子衆多,現在看來,也不過加她在內,王後在內六位而已。
“你起來,代王有吩咐過,你身體初愈,本不用來請安,既然來了,以後可以多走動走動,深宮寂寥,打發打發時間。”
“諾!”
齊兒行了禮,她雖跪着,當王後說到代王吩咐時,那慧夫人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就想把她殺了,吞到肚子裏去。
王後請安也只是喝了些茶,吃了些點心,說說宮裏的一些瑣事,并無其它。
請安畢。
衆人告退,齊兒以肚子有些痛,又是老毛病為由,留在王後宮裏。
璎珞替齊兒拿了些茶水遞到面前道,“夫人,太後已經傳來訊息,讓您想辦法從代王書房中取到一封中朝中重臣與他的來往書信。”
齊兒并不說話,點了點頭。随即怕多留,惹人懷疑,離開。
繁花臺內齊兒對窗戶看着這禦花園中景致,十分的好看。
春兒行禮道,“夫人,春兒打聽到,代王今天會歇在韻夫人處?”
“春兒,這代王平時批奏章會有什麽地方?”
“一般在書房,書房在他的寝殿龍吟殿內。”
龍吟殿,三個字在齊兒心中轉念了好幾遍。
她吩咐道,“代王既然歇在韻夫人處,就把我替代王準備的參湯送到韻夫人處。我想早點就寝,你們也都早點歇着,夜間就在外間伺候。”
“諾!”春兒為有這樣的主子而感到歡喜,不像別的主子不把她們奴婢當人,而只是奴婢。齊兒卻十分體諒她們的辛苦。
夜幕降臨,夜色籠罩。
齊兒穿換上了宮女的服裝,她一入夜就偷偷潛到洗衣房中取了一套清洗幹淨的宮女服。
她換了服飾,到了禦書房,見外面有人守着,就從側門找了個空隙進去。
她見有人跟蹤,又換了方向,朝外來,離了宮門,往外走。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人輕功一展,到了她的面前,她一見,不是別人,正是代王。
她一驚,跑的越快。
代王一把拉住她道,“本王對你不好嗎?你硬要往齊國的方向走,這齊國已經不要你了,你的養母也留在了呂太後的宮中,做了賓客。你再走,你不怕,呂太後對你養母下手嗎?不如留在代宮,至少還有本王看護着你。”
“代王一向不是鐘情的人,這除了王後,這有衆位夫人,美人,采女的。你的愛從來不會分給我一人,而齊兒想要的愛情卻是不願與人分享,不如讓齊兒離了這傷心地,我養母是齊國的貴族,這呂太後不會輕易殺她,留她在京,齊王也會想辦法保她的。我不用去擔心她的。”
這齊兒十分的聰明,這代王看着她一心離開的去意,不由心下一酸,挽留道,“齊兒,本王也想與你偕手白頭,可這代王的身份就注定了本王不能,但本王可以向你保證,此生心中唯你一人,本王的心就是你的。”
他說的剎那,讓齊兒好生感動,齊兒有些于心不忍起來,但想起哈簡兩府的衆人,又落下淚來。
代王把她擁到懷中,久久不肯放手。
正溫存間。
鄧風行了禮道,“代王,齊夫人出走的事,太後已經得知,讓您帶着齊夫人去鳳章臺。”
22 鳳章臺太後試探
鳳章臺
代國的鳳章臺是位于這代國王宮最邊延的地方,但卻能觀察到幾乎是整個代國都城的地方,本來用于防守的眺望臺,但現在卻是薄太後的寝宮。
這薄太後本是劉邦并不得寵的妃子,但宮傳十分聰慧,精于算計,連呂後在很多時候都不能拿她怎麽樣。
一進入鳳章臺,齊兒就覺的十分的壓仰,這內裏的建築都是圍着,層層圍着,除了二層上的連起露臺外,并于有所謂的門窗。
再往裏走,只是一座小院,建築的和漢宮裏的宮殿很像,但明顯過于簡樸與簡單。
齊兒看到薄太後的時候,她正在澆花,她只種一種花,鳳凰于飛。
傳說這種鳳凰于飛是呂太後最喜歡的,呂太後宮內的鳳凰于飛都來自她的親手相種。
薄太後并不轉過身來道,“呂太後她老人家近來好嗎?這鳳凰于飛,哀家倒是又種了一批,這新培育的十分稀奇,真想送于她,不知道她現在還喜歡這鳳凰于飛嗎?”
薄太後明顯在試探這齊兒,齊兒見她,并不提她離宮的事,先提的卻是這事,行了禮道,“下妾回太後,這齊兒見呂太後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這最近情況亦不詳,不過,齊兒在齊國時,有聽回朝的使臣提起,呂後身體健朗,耳聰目明。仍偏愛鳳凰于飛,提到太後您獻于她的鳳凰于飛,她都贊不絕口,道,這鳳凰于飛還是您種的最為絕妙。”
見她回答的絲縫不露,篤定道,“這齊國使臣看看進貢,倒是有心,不像我代國物薄地偏,沒有什麽可以孝敬她老人家的。聽說,你離宮離城,到了這齊國的城?”
“母後。”代王欲替齊兒辯解,被太後阻止道。
“讓她自己說,哀家想聽她自己說的。”
齊兒此時仍跪在地上篤定道,“太後,齊兒想家,想回去,看有沒有辦法見齊王,讓他想辦法讓使臣哈夫人回齊國。哈夫人雖不是齊兒生母,但卻是齊兒的養母,齊兒也想盡份人倫之孝。每每想到,她在漢宮不知如何,齊兒在代宮享受着錦衣玉食,實在心中不是滋味。”
薄太後道,“代王,留下,你先回繁花臺,好好做你的夫人,以後不許再離宮,不許提起齊國,你以後就是代王的夫人,好好做好你的夫人,如有其他雜念,哀家定不輕饒。”
齊兒退下,看了看代王,代王對她使了眼色,意為讓她先回去,他等下去找她。齊兒會意,只低了頭出鳳章宮。
代王見齊兒已經離開,道,“母後,您把齊兒召來,對她又并不責罰,這是為何?”
“哈齊兒,她能坦誠相告,倒是個實誠的孩子,但那也許就是她的表面,她能不明白,她和韻夫人一樣,是呂後所賜,她們有所閃失,所離開代國,我們母子都會被治罪,你呀!從來不對任何女子上心,就算那個慧玳如此美色,你也只當是一俗物,卻在這個身世不明,的女人身上花下了心思。你太讓母親失望了。”
代王跪下去,行了大禮道,“母後,這些年來,孩兒幾乎件件事情都安照母後的意思再走,唯獨她,齊兒,就像一股清流入了孩兒的心,孩兒希望母親能夠對齊兒放心,但齊兒如果被證實确是呂後的細作,任憑母後做主。”
代王此時并不懷疑齊兒的身份,但在母親面前,又是一個代國擺在他的面前。他想着,如果真有那樣的一天,他也許就随了齊兒去了。心念,齊兒,切勿負本王。
齊兒回了繁花臺。熄燈就寝。不管劉恒來不來。
過了沒多久,這代王的擡轎落于殿前,随侍敲了殿門,等到的回應是,齊夫人已休息,請代王改日再來。
這樣公然的拒絕代王,讓代王心下不悅,又深覺的他喜歡的與衆不同。
道,“本王還有些公文未處理,回在龍吟殿。
一連幾日齊兒都在想着辦法進代王的書房,但他的書房,除他本人召見外,并沒有其他的人可以進去,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這天,忽的下起雨來。齊兒坐于廊下,看着這漫天細風從廊延落下,甚覺異美,特別是那雨聲,能讓人忘記煩憂,此刻清靜。
她用雙手接着這雨水,雖是白天又是初夏,但也覺的甚涼。
忽聽的耳邊一個細細柔柔的聲音喊道:“代王。”
她擡了頭,和傘下的他對視,他深情凝視,笑道,“這樣看着,也跟畫裏使的。要不是春兒出了聲,本王倒是想看看,你會在什麽時候才發現本王的存在。這雨景這樣的美嗎?讓你看的如此出神。”
雨仍落下。他已入了廊中,他的袖子劃過這園中芙蓉花,一些花瓣落了下來。
齊兒并不行禮,懶洋洋的道,“代王剛從外面回來,這鞋上的泥還是外宮新鮮的。也不回宮裏去整理一下,就過來了。”
代王這才注意了鞋上泥,笑道,“這本王想見你,就來了。這幾日沒見,還是這個性子。春兒去沏壺茶來,放些那個鳳凰于飛。
鳳凰于飛是一種花,但這花又集中了桂花的香氣,龍井的清香,鮮美外加十幾種名貴花種,研制而成。
代王昨天就讓人送了一些到這繁花臺中。
春兒一離開,其他的宮女随侍也都自動退到了外面,這代王一到這齊夫人這兒,總是會讓他們離開,他只想和她單獨待着。
“齊兒,本王會離開這宮裏一段時間,等下就走,你可不許跑,在這宮中好生待着,少則數日,多則一月必回。”
“代王既怕齊兒跑了,不如帶着齊兒一同前往,這樣時時看着,也放心不是。”
“本王倒是想帶在身邊,可就怕有危險。”
“代王去齊國,齊兒最為熟悉。不帶齊兒,齊兒倒是擔心代王的安危。”
“你怎麽知道本王去齊國。”
“代王的鞋上沾的泥中有黑土,與代國的黃土不同,那是代齊兩國中間的邊界才有的泥土顏色,這七星草花只有在齊國的馬場才有,代王去過馬場,是跟馬場交易,這馬場主雖不聽命于齊王,但一向聽說狡猾,代王與他交易。齊兒不放心。”
“這本是冒險的事情,代王如自行前往,齊兒一來想去透透氣,二來,也想跟代王多待一會兒,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告訴太後,看你到時去不去的了。這樣的危險地方,太後怕是不會允許。”
齊兒知道薄太後與代王本就相互通氣,代王做的事,她也未必不知道,但是買馬這樣的事,讓齊兒知了道,再有人傳到呂後的耳朵裏,那代國未必就會不太平。
23 玉溪夫人
齊兒和代王坐與馬車內,代王道,“這馬場中的場主,聽說是齊王的舊臣,你猜,這次他主動傳信給本王,是不是诓本王。”
馬車一直向前進,車咕嚕一直往前攆壓着,齊兒篤定道:“這馬場主與齊王有過交情,但他以前是齊王的下屬,已經與齊王分道而馳,他是個貪財之人,怕是向各國都傳了口信,他如果真賣馬給王爺,這呂後的眼線定不會放過,他還在齊國國內,這齊王也會怕他連累他。才讓他把馬場遷到這兩國邊疆。這塊地本是各國所争,他并不管這塊地上的事,已然有多年。這一旦出事,這呂後也不會怪罪于他。”
“本王看來,他倒是個膽大的,雙有眼光,這樣時代,他能想到戰馬,倒是急人所及。”
齊兒微微一笑,道,“真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看法。”
“代王這次還是扮成普通販馬商販,這樣一來好讨價還價,二來普通商客之間的賣買,朝廷也不加約束。”齊兒分析道。
“可本王要一大批的馬。”
“馬的平均壽命三十到三十五歲,使役年齡為三到十五歲,至有少數馬延至二十歲。這樣的跨度,不如買些十歲上下的馬回去最為劃算。再與國內精良馬種匹配,這樣得到的馬更加優秀。”
“一大批馬。那要買多少馬适合?”
“代王宮後山放的下就可以。”
“這後山本是秘密之處,無人知曉,你來代國沒幾天,就知道了。你倒說說,你是怎麽知道的個地方。”
“代王天天往這後山走,身上總是沾上後山獨有的野菊香。這野菊香又是王後宮裏璎珞最為喜歡的美顏之物,我又天天去王後宮裏請安,問她此香出處。一聯想,知道就知。”
“你呀!太聰明,如果你不是哈齊兒,本王早就将你殺了。”
“現在殺也來得及,到時候上一封請罪書到呂後處,脫了幹系,一樣潇灑生活。到時再納些美人,夫人回來,還是那個代王。”
說到此處齊兒有些酸勁,讓那代王看在眼裏,不由的笑道,“你的小命留着也可,就看這次馬是否能夠成功買到。”
隔着簾子,聽到鄧風的聲音傳進來,“代王,馬場到了。”
“咳……”代王輕咳幾聲道,“叫我齊老爺。”
鄧風不明白主子什麽意思,但是聽命仍回道,“諾!”
他們這次出行只帶了幾個随行的侍衛,一名宮女春兒。
齊夫人由春兒扶下了馬車,代王已和鄧風到了馬場前,她下馬車時,正看見那馬場場主與代王在互行禮。
她只在不遠處看這馬場的風土人情。
離她百來米處,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婦人,挽着發,不戴首飾,在草地上行走,身邊跟着一個丫環,一個嬷嬷打扮樣子的人。
看年紀,猜測可能是馬場主的女兒或是她的小夫人。
她走到近前,她看到她胸前佩的玉佩十分名貴,在代國宮裏都不曾有見。但她那雙怯生生的眼睛,又覺的她有些小家子氣,不像是什麽大家閨秀。
她見到她,不由自主的行了禮,齊兒也回了禮。
她正想再與她多說話,從側打聽些馬場事情來,她突然在她面前摔倒,鮮血從她的裙裾處流出,把她實實在在的吓了一大跳。
馬場主緊張的丢下代王與鄧風跑了過來,扶着這婦人的肩膀大聲嘶吼:“你怎麽了,玉溪,你怎麽了,玉溪。”忽的想起什麽來,擡起頭來,看了看齊兒,把那婦人放下,從腰間取了匕首,也不明情由,徑直就朝齊兒刺來,齊兒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已見匕首插到了這代王的手臂上,鮮血直流。
把齊兒着實吓了一跳,那馬場主也吓了一大跳,齊兒吼道,“你這人,這樣不講道理,她自己走過來,忽然就變成了這樣子,你也不問情由,就這樣傷人。我一定要報告官府,治你的罪。”
“老爺,這玉溪夫人自己不小心摔的,她剛喝了大夫人送給她喝的雞湯。”
“怎麽辦,怎麽辦?大夫人,這個女人,老子什麽時候才能擺脫她的魔掌,自己不會下蛋,也不讓老子有後。”
“她這個樣子,是要生了,你還是準備讓産婆把她弄醒,再生産,不然大小性命都有危險。”齊兒道,一邊說,一邊幫着代王包紮。
“快去請産婆。”
馬場客房內,代王的手已經被傷了藥,代王見齊兒認真的研究他的手,笑道,這一刺,還挺值,不然,本老爺都不知道本老爺的夫人如此緊張本老爺。”
“你還笑,那婦人一看就是被下了催産藥,這肚子也就七八個月大,臉色依是長期服了慢性藥,這樣的孩子就算生了下來,也長不大,那婦子依然沒了什麽氣息。但産婆總會有辦法讓她醒來,再讓她睡去。鄧二爺,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麽?他現在忙他的玉溪夫人都來不及,那有空派人來監督我們。”
“來時倒已經打聽,這玉溪夫人是他的第十位夫人,那位大夫人是他的原配,長的一臉兇相,成親十來年,未育一子一女,這他納的妾室,每有懷子,她都會讓她們喝藥,這位玉溪夫人已經保護多時,這沒想到臨産前,還成了這樣,實在不值。”
鄧風搖頭道,他沒想到,這女人之間的戰争一點也不啞于這戰場嘶殺。
“這大夫人是原馬場主人的女兒,他繼承了馬場,與這馬場主成親後,專心住于齊國國都,與實際所傳還是會有出入。這玉溪夫人看似軟,這毒卻是中的不深,還能救,而且這毒下的分量剛剛好,能傷及胎兒,于她卻無害,這胎兒一掉,她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這些場主的家事,我們作為外人不好插手,只是他處理這家事不知道要多少時間,影響我們的看馬。”鄧風道。
“凡齊國有些能力的女子都會在這哈府培訓一段時間,曾在哈府我聽說并見過這大夫人,鄧風,你幫我傳口信給這大夫人,我保證天黑之間,我們能夠看到馬并且能夠帶着那馬離開這兒。”
代王和鄧風互相,不敢相信。
鄧風一離開,春兒就來報說,這場主得了一病兒,一生下來就沒了。甚是可惜,但卻是在意料之中。
那玉溪夫人果然只需要休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