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5險轉
又過了一個時辰,劉恒與齊兒已經并排坐于回程的馬車上,馬車的搖晃讓齊兒不由自主的摔到劉恒的身上,直撲她的懷裏,她有些不意思,但又害羞的解釋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這馬車太晃了,這,鄧風你怎麽趕的馬車?”
說着,已經掙脫了代王的懷裏,準備掀簾找鄧風評理,還沒跨出兩步,就被劉恒一把拉到懷裏,笑道,“本王倒是要真的感謝的馬車搖晃,鄧風,不用管齊夫人,回到宮裏,本王的珍寶閣中任何一件玩意任由你選擇。”
代王的珍寶閣的所有珍寶皆是他個人珍藏,多年不曾送人一件,連這薄太後都沒能從他這兒得到一件。
鄧風聽到有這樣的好事,自是歡喜,大笑道,“鄧風先在這兒謝過大王,夫人。”
齊兒又再次掙脫了他,坐到離他稍遠的一處,道,“珍寶閣?”
她進宮這些日子從未見人提起過,這代國從太後到下面的各人,都很簡樸,連菜味都是十分簡單的。這珍寶閣,她已經想辦法進到書屋,卻沒有找到呂後想的書信,不會就放在那珍寶閣中。
“珍寶閣是本王個人之所,除本王,連母後也不讓進的。不過,你如果有興趣,本王可破例一次。”
代王看着齊兒的眼睛,認真的說,他自認為對齊兒又多了解了一些,她對他并不異心,反而擔心他的安全,跟他一塊到這馬場。
幫他分擔,他一直認為女人除了美貌就是對男人的依附,他的母後也是如此,對着他父皇一輩子,圍着一輩子,連父皇死了,她都還在恨着那些女人們,現在那些女人們都在一個個的死去,她還一直恨着不放下,至死都不休。
突然另一個女人的臉,一張瓜子臉,美目相盼,身姿婀娜,烏發到地。閃現到了他的腦中。
他搖了搖頭,不由的皺起眉頭,讓自己不再去想。每每想到他,他都會緊張,不能思考,不能分析。他恨這樣的一個自己,更不喜歡這樣的一個自己。
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他故意扯開話題道,“沒想到你打賭贏了,你用了什麽辦法,說出來分享分享。”
“心虛和僞善。心虛,做了虧心事,總會有一天會露出馬腳。僞善,總有一天會暴露她的真面目。就像代王現在,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額頭有汗水滲出來,手緊緊握拳,想必是想到了什麽讓你害怕而不會忘記又不敢相信不願相信的事。才會出現如此情況!”
代王見被她拆穿,輕咳了幾聲,道,“齊國的哈府果然名不虛傳,觀察入微,探人心思的真本事,你是得到了這哈夫人的真傳。”
他被她看破了心事,想告訴她,但又欲言又止。
齊兒尴尬的笑道,“請原諒我的心直口快,我相信你想好了會告訴我的,那藏寶圖……”
這圖字剛出口,馬車一個颠簸,傾刻翻轉,齊兒身不由已的随着馬車的翻轉而滾動起來,劉恒有些武功底子,護着她周全,把她抱在懷裏,一起生死。
那一刻,齊兒的心跳的十分厲害,除了害怕,還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他們在馬車內感到馬車被什麽,似乎是大石頭擋了下來,停止了轉動,他們迅速出了馬車,發現他們已經偏離了原本的線路,劉恒把齊兒仍抱在懷裏,安慰道:“莫怕,這兒離馬場不遠處,鄧風應該在不遠處,本王安排的人也應該在附近,我們只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暫避一下,等他們來找便是。”
真不愧是皇家子弟,一國之王,連躲藏都能找一個好的詞彙來替代。
齊兒看了看四周,道,“代王,這兒四處無遮擋,很容易被找到,到那兒,那兒亂石亂堆,就算有敵來,也能躲上一陣子。”
亂石後面,代王淡定而立,但又些焦急,他知道鄧風的情況如何,駕車的人連馬車都丢了,那些安排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出現順利的找到他。
齊兒被他安排到一塊大石頭上先休息,他在那兒放着風,好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就可以護着齊兒。
正想時,這不遠處有一夥人,盡穿黑衣,大概十來人,從遠及近。
到了石林十來米處,他們都停了下來,站在那兒,圍成一個圈,訓練有速。其中一個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用低沉的聲音道,“這馬車在不遠處,他們一個養尊處優,整日貪戀美色的王爺,還帶着一個女人,一定跑不遠,這兒四處開通,只有石林,大家一起進石林去尋找。”
“諾!”其他人低頭表示認同。
話畢就往石林慢慢靠近。
“代王!”齊兒說話間把代王已經點了穴道,用身上絲帶系上了他的手腳,那速度之快,看是專門訓練過,這齊兒雖不會武功,但點穴道之法卻學的通透。
代王還來不及作出反應,自己就被綁成這樣,還綁在石林上。
這丫頭怕是學藝不精,三角貓的功夫,怕代王一會兒就自動解了穴,才這樣綁住代王。
齊兒留戀的看了代王一眼,從石林另一側跑出來道,“代王,你等等我,你等我,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這話成功的吸引了那群黑衣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跟着她。
最前面的那個黑衣人,見着她,眼睛閃過一絲驚愕。
一個時辰後,奇兒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坐靠在一堆稻草上,身處一座破廟。
廟四面漏風,還面還下着大雨,屋檐上不斷飄落下來的雨絲,有些已經落在她的發間,她的臉上,她的耳邊。
她的身上被蓋着一件披風,黑色的披風。
她全身感到暖暖的,離她不遠處的一堆火入到她的眼簾來。
火堆旁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驚訝,他此時還穿着黑衣,手中用一根稍粗的樹枝正在拔弄着那堆火,想把那堆火弄的更旺。
他擡眸看到她正在驚訝看着他,吸了一口氣,放了些心,低沉道,“你一個女人,不會武功。要不是遇到了我,你認為你還有命在這兒看我烤火嗎?為了他,值得嗎?”
他有些責怪她,但聽不出來,她破壞了他計劃的懊惱。
“原來我對了十來年的曹原極還有另一個身份,還會武功。”齊兒有些意外,又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欣喜,“你為什麽要殺他?”
“我是曹相的兒子,我有我的使命。隐藏武功也是我的使命的另一部分。”
他嘆了一口氣,并不準備她的第二個問題,又隐痛道,“你現在倒過的好,是代國的齊夫人。”
“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姐姐,你娶了簡丹。你知道的,她是我的親妹妹。同父異母,我忘記也是你的表妹。”
齊兒雖并不是喜歡這曹原極,但他曾對她許下的諾言,如今随風而逝,她知道他并不喜歡她的妹妹,她為她感到擔心,她能明白,不喜歡一個人,硬綁在一起,痛苦的是兩個人。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秦夫人的兒子已經被立為世子。她掌了齊國的權,連齊王都對她一一順從,這是劉恒在代國訓練兵馬的地圖,我把這個交給她,她本就想至劉恒和你于死地,你跟我走。我會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保你一輩子。”
他知道他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有些哽咽,但以她刨根問底的性子,如果不明白對她講清,她還是會一依孤行,不聽他勸。
“他待我,真心,從未騙我。就憑這一點,我願與他,無論任何事一起面對。”
曹原極皺起眉頭痛苦萬分,“就這樣斷斷日子,你的心就變了。”
“我從未改變,是你從來不被我認識,你一直以假面示人,而他以一國相付,對我亦是從未相騙。”
門外隔着雨簾,一個黑衣人行禮禀報,催促他道,“将軍,秦夫人來信,催您回程。”
那讨厭的鴿子,十分的聰明,又善聞氣味,他無論在那兒,它都能找到,陰魂不散。
“知道了,你們先集合,清點一下人數。我就來。”
他只是側了頭,聽他說。
他又把目光轉到了齊兒身上來,想說什麽又沒有再開口,抿了抿他的薄唇,道,“他已派了人來找你,你如實相告即可。轉告他,他若負你,我必不饒他。”
語音剛落,他已經取了地上的劍,潇灑轉身,不再看她一眼。
他怕看了她一眼,他就邁不開步子。
鄧風已經與他的人馬會合,找到了代王,找到代王時,看到他被綁的手腳,皺了眉頭,又不好說話。
從此,在他的心裏,對這個齊兒又多了幾分敬佩,這代王,綁了他,就算救了他,是不是活着也會讓他,不讓薄太後剝一層皮下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代王親自帶着他的人馬,在這裏裏外外,多次重複的找,有次看到一具屍體,以為就是她,跟她穿着同樣的布料。
他看代王都有一種想死的沖動,要不是他及時勸道,這世間的人想像的多,再說這臉已經面目全非,未必是齊夫人。代王這才放棄,繼續尋找。
冒着雨,到處找。
找到破廟時,雨已經停了。
看到坐在地上烤火的齊夫人時,他有些覺的蹊跷。這代王不是說她被黑衣人抓走了,她怎麽會安然無恙,還在這兒烤火。
他抽了劍上前,道,“黑衣人呢?”
“走了。”齊兒回道。
“代王呢?”
“他為了找你,冒雨,得了風寒,又受了驚吓,現在還起不來,我讓人先護送他回去了。不過他有旨,找不到你,讓我也不要回去了。”
聽着他不嚴重,她才放了心道。
“帶我回去吧!我會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