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２６衆心難測

龍呤殿高聳入雲，巍巍而立。

殿內薄太後端着藥碗，輕輕的把藥喂到劉恒的嘴裏，經過這些年，她的臉上多了蒼桑與冷漠。

她提醒身邊的人，“讓她跪着，跪到恒兒醒為止。這樣一個瘋丫頭，如此胡鬧，居然為了玩，帶着恒兒涉險，又是生病，又是發燒，她以為恒兒是她一個人的，他可是一國之王。不是專陪她一個玩的。讓她跪着，誰也不許求情。哼，現在能為她求情的人，哀家倒要看看，現在誰還會為她求情。”

身邊的宮女，太監，都站在一旁，并不出聲，低着頭由她罵着，發着脾氣。

他們就像一群天生就自帶責任，不管是不是她們的問題，主子發脾氣的時候，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

殿內燭火通亮，夜色已經慢慢燃起，這哈齊兒在外面跪了幾個時辰了，她并不知道，但她想讓她一直跪下去，直到她的兒子醒來。

殿外齊兒跪着，她還來不及換成了宮中夫人裝扮。就被太後罰跪在這兒。

她此時擔心的倒不是她自己，而是在殿內的劉恒。

他身體本來就弱，再這樣一驚一吓，又得了風寒，還被雨淋了，病更加重。

她為她的魯莽心裏已經向他說了幾百幾千次對不起，現在的結果并不是她要的，如果她知道有這樣的結果，如果能替，她寧願自己去替他生病。

鄧風從她身邊經過，并不與她說話，只是行了禮。

禮畢又從她的身邊離開。

見她精神落寞，亦未曾開口，就從她的身邊離開，只是與她身邊的春兒打了個手勢，表示代王一切都好，只是有些發燒，只要燒退了就好。

他一離開，春兒在她耳朵傳達了鄧風跟她說的那些話。

齊兒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不遠處，慧夫人由遠及近，她挺着本就不大的肚子。

耀武揚威的近前，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大耳刮子就扇到了她的臉上來，“你這賤人，害了本夫人還不夠，還來害代王，代王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本夫人一定找你拼命。”

慧玳越說越氣，沒說幾句，又要上來又要再打，卻被她身邊的丫環拉住，勸道：“夫人，切勿動氣，您還懷着王嗣呢，這您不用親自動手，太後也不會放過她的。她跪在這兒已經在受責罰了，這代王本就看重她，您越是與她為難，越是與自己過不去。”

那丫環齊兒認識，春離。

看這丫環生的中等姿色，但聰明，懂的忠心護主子。

春兒吃過慧玳的虧，不敢直面沖突，但她剛趁着她不注意，直接打了這主子，現在還要再打，她怎麽也是忍不住的，她跪了下去，求道，語氣卻不軟，“慧夫人，奴婢家主子是夫人，您也是夫人，大家都是夫人，一樣的大，你這樣不分清紅皂白，就這樣上來就打，等代王醒來，奴婢還要請代王評評理。看到時代王是幫夫人還是幫奴婢家夫人。”

慧玳本來聽了春離的話，忍了幾分，再聽這春兒口齒伶俐，又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春兒的臉上，那聲音清脆響亮，連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從哪兒來的力氣。

齊兒在那兒，并不說話。也不想幫。

“好了，好了。慧夫人，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要不是齊夫人幫你請情，你還待在清涼殿，吃過一次虧，還不長記性，硬着來，你以為你能占到便宜。”

雨采女剛好随着王後前來，她見這勢頭，在王後眼色下上前拉了開，并使了個眼色。

慧玳見了王後就站在雨采女的身邊，不遠和還急急趕來的韻夫人。

再離着韻夫人百來米外信庭散步般的薄夫人。

那兩個主，一個是這齊夫人的姐妹，一個是不管事非的主。

她倒不怕，就怕這王後。

這責罰嫔妃本就是這代王後所行之令。

她見了王後，立馬行了禮，有些膽怯，這王後之前就警告過她，在未生下王嗣之前，讓她安份守已一點，別再忍出什麽事來。

王後站在慧玳面前，嘆口氣道，“人都說本後對你與衆不同，還把送與代王，本後看你一向聰明，沒想到總是做些錯事，真是負了本後當初的一番栽培之情，你能不能消停會，就算找事，是不是也要看看時候，這代王還在裏面，還未醒。璎珞，把她送到栖梧宮，派人看着她，沒有本後的允許，不得出宮半步。直到她生下王嗣之前。”

生下王嗣之前都不允許她出來，這罰的是不是有些重了。慧玳自覺委屈，但也不再申辯，她再笨也知道，這王後為了她的王嗣考慮，再偏袒着她。

雖心不甘，但也只好低頭謝了恩。

王後又走到齊兒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道，“最近天氣反複，太後脾氣也是時常反複，你不要怪她，她本就是愛子心切，你不免會受些苦，你且回去。事，本後替你擔着。”

“王後娘娘，齊兒想見代王。”

“太後下了嚴旨，除了你，誰都可以見代王，就不準你見他。你在這兒也是對代王無補。不要等他醒了，又來擔心你的。”

王後說的肅然，好意相勸，見這齊兒并不識相，厲聲道，“本後對你一番好意，你不領情，以後有什麽事亦不要再來找本後，本後怕擔不起。”

扔下這句話，就自行離了開，她身上的佩玉丁丁當當，十分的悅耳，她聽的出來，那是她哈府獨有的響當玉佩。

她是在提醒她，呂後的事要抓緊辦了，不然，哈夫人會有危險。

王後可不想，她出了事，呂後那邊不好交待，再說辦的事，還沒有消息。

靈韻此時已到了近前，聽到這王後話，扶着齊兒起來，道，“這王後表面看起來溫柔，善良，但心機城府覺不在你我之下，她身邊又有那個璎珞在。你我一切要小心，她既然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吧，代王這邊，我能進去，有消息，我派人來通知你，你信不過別人，難道對靈韻還不放心。柔桑，扶她回去。”

齊兒點了點頭，她心裏還有另一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