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已經派人解決他了

傅子弦只覺得胸口一痛,一股腥甜湧在喉間,接着便不受控制的咳了起來。

夏婉婉怔怔的看着鮮紅的鮮血從傅子弦的指縫間流出,下一秒驚恐的上前捂住他的嘴:“別擔心!我送你去醫院!”

葉兵連忙把傅子弦扶到後座,讓他平躺,夏婉婉坐在前面只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冷。

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世界變得一片朦胧。

傅子弦的眼前有些模糊,他感覺意識也在漸漸消散,他強迫自己清醒,用微弱的聲音告訴夏婉婉:“我要查清楚這件事。”

夏婉婉搖頭,她握住傅子弦的雙手,眼淚滴在上面沖掉了一部分鮮血:“子弦,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過,你要堅持住。”

一向冷靜的葉兵也焦急的叫道:“大哥!卡倫還等着你給他回電話!還有你要做的事,你死了傅徽然就會把夏婉婉強娶回家的!”

想到這傅子弦的呼吸急促了些,他還不能死,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夏婉婉哭的不能自已,如果她沒有錘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傅子弦的手輕撫上她的臉,擦掉她的眼淚,有些含糊不清的說:“別哭。”

夏婉婉随意擦掉眼淚,手上的血染紅了半張臉,她露齒一笑,顫聲回道:“我沒哭,我好得很,你看!”

傅子弦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腦袋一歪,失去了意識。

五分鐘後,葉兵車都顧不上鎖,抱着傅子弦沖進醫院,夏婉婉小跑着跟在後面,眼淚灑了一路。

直到手術室大門上方出現‘手術中’三個大字她才想起後備箱的安陽。

“我已經派人解決他了,大嫂你別急。”葉兵柔聲勸慰,和平時的臭屁模樣大相徑庭。

“解決?!”夏婉婉吓得驚叫一聲,換來了醫生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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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兵連忙說道:“不是那種解決,是把他送到別的地方處理傷口。”

夏婉婉垂下眸子,坐在長椅上。

恐慌将她淹沒,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呆呆坐着,眼神空洞。

葉兵見狀長嘆一口氣,去為傅子弦處理住院的事了。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于被推開。

夏婉婉匆匆走過去,語氣急切:“裏面的病人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事,靜養兩個月就能好了。”

夏婉婉松了口氣,接着雙腿一軟。要不是葉兵在後面扶着差點摔在地上。

傅子弦被護士推了出來,葉兵趁他手術時已經找好了單人病房,他們和護士一起将傅子弦送進單人病房。

安頓好後,夏婉婉坐在床沿靜靜的看着傅子弦,一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傅子弦沒有金剛不壞之身,哪怕他滿身都是緊實的肌肉,也會累也會困也會受傷。

當傅子弦在她面前吐血的時候她吓壞了,她是如此懼怕他的死亡。

夏婉婉小心俯在傅子弦身邊,輕輕對他說:“子弦,你快醒來吧。”

因為有你……我才能變得更堅強。

葉兵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告訴夏婉婉:“大嫂,有些事需要我處理,我……”

夏婉婉對他笑笑:“你去吧,這裏有我守着。”

葉兵有些愧疚的說:“我待會兒讓祁白來陪你。”

“好,你快去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夏婉婉感激道,如果沒有葉兵的冷靜傅子弦說不定就救不回來了。

葉兵又叮囑了兩句,才轉身走了。

傅子弦醒來時覺得胸口一陣鈍痛,嗓子又幹又難受,呼吸間全是血腥味。

他緩緩睜開眼睛,周圍全是雪白一片,非常安靜,只有空調出風的嗖嗖聲。

夏婉婉一直坐在床邊守着,看到他睜開眼睛,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子弦,你感覺怎麽樣?”

傅子弦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

夏婉婉輕聲安慰:“醫生說你醒來之後還不能說話,想喝水嗎?”

傅子弦眨眨眼皮。

夏婉婉倒了杯溫水,拿了根吸管。

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夏婉婉問他:“還要嗎?”

傅子弦艱難的搖頭。

夏婉婉坐回床邊,傅子弦的手插着針管她只能勾起他的小拇指,輕聲說道:“幸好上天沒有讓你離開我。”

傅子弦眼眸滿是柔情,他艱難的動了一下小拇指,以示回應。

夏婉婉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額頭:“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傅子弦微微擰起眉頭,夏婉婉溫柔的撫平,柔聲勸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其實她是個膽小又容易情緒失控的人,正是因為遇見了傅子弦她才變得堅強。

天色漸沉,傅子弦終于能開口說話。

他嗓音沙啞,說句話都要喘半天氣:“婉婉,我想吃東西。”

夏婉婉猛然反應過來:“你別急,我去給你買。”

“路上小心。”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王琦。

王琦的聲音帶着幾分調侃:“沒想到傅先生是這麽深情的大情聖,出車禍的滋味不好受吧。”

“少廢話。”傅子弦語氣不耐,中氣卻不如以前足,“交警那邊怎麽辦?”

“就是一件正常的車禍呗,你們私了。”王琦的語氣和之前一樣陰森可怕,“所以你就自己找安陽‘協商’一下該怎麽解決。”

“那錄像……?”

“我已經解決了。”

傅子弦安心的挂了電話。

夏婉婉拎着粥和祁白一起出現在病房門口。

“子弦,祁白來看你了。”

夏婉婉走到窗邊,打開一次性飯盒。

祁白加快了步子走到傅子弦身邊,第一次沒有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話。

“大哥,感覺怎麽樣?”

傅子弦微微點頭:“不是什麽重傷,休養一下就好。”

祁白臉色凝重,趁夏婉婉不注意時湊到他耳邊,輕聲問:“安陽要怎麽處理?”

“問他的目的是什麽,必要時可以用強的。”

夏婉婉斷斷續續聽見了一些話,她端着飯盒走到傅子弦面前,在祁白的幫助下把床搖高。

“你們在讨論要怎麽處理那個年輕人嗎?”夏婉婉給傅子弦喂了一口粥,問道。

祁白頓時語塞:“呃……”

傅子弦一言不發。

夏婉婉對祁白說:“不管你問出了什麽東西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祁白看了眼傅子弦,征詢他的意見。

傅子弦微微搖頭。

夏婉婉氣悶,但是傅子弦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自己又不能對他做什麽。

“子弦,你要相信我。”夏婉婉認真的看着傅子弦,水眸在燈光下看起來仿佛摻了蜜糖,令人心醉。

傅子弦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祁白點頭。

夏婉婉微微一笑:“子弦,你真好。”

傅子弦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祁白捂着眼睛說:“我什麽都沒看見。”

夏婉婉輕拍了下他的手掌:“就會耍貧嘴。”

祁白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傅徽然現在在收購‘星光’,很多事要他親自去鎮場子。

傅子弦畢竟受了傷,祁白走後沒多久就沉沉睡過去了。

夏婉婉用手指輕輕描繪他的輪廓,眼神中比之前多了份堅毅。

第二日,夏婉婉醒來時傅子弦還在安睡。

夏婉婉有些恍惚,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比傅子弦起的早。

以前的傅子弦仿佛有用不完的勁,哄她入眠又看着她醒來,永遠都是精神十足。

現在他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等着她的陪伴和照顧。

夏婉婉吻了吻他的臉頰,帶着些刺刺的胡茬,磨得她嘴唇有些癢。

她走到陽臺打電話給祁白:“那個年輕人說了什麽沒?”

祁白的聲音飄忽,一聽就知道一夜未眠:“我哪有空管他,和傅徽然周旋了一晚上。”

“然後呢?”

“然後公司被他收購了。”祁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歸天似的,聲音比傅子弦還虛弱,“我要去睡覺了,醒了之後再處理安陽的事。”

“快去。”夏婉婉催促道。

這個結果她并不意外,‘星光’只是一間中等規模的雜志社,傅氏如果鐵了心要針對‘星光’,祁白并不能做什麽。

夏婉婉看了眼安然睡覺的傅子弦,輕輕帶上房門,下樓買早餐了。

江遠今天上班時被告知公司破産了,祁白不在,葉兵也不在,甚至一向勤奮的夏婉婉都不見了。

他和其他員工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直到白悠翎出現。

“祁總說公司被傅氏收購了,想留在這繼續工作的可以和我說,想繼續和他混的注意下微信群,他會把新的工作地點發上去。”

江遠立馬問道:“請問夏婉婉會在哪工作?”

白悠翎看了他一眼說道:“夏經理請假兩個月。”

散會後,江遠跑到角落打電話給夏婉婉。

“師兄?你有事嗎?”

夏婉婉的聲音和平時并無二樣,江遠稍稍松了口氣,他道:“沒什麽大事,白主編說你請假兩個月,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沒事。”

“沒事請假幹嘛?”江遠問道,“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不要和我客氣,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夏婉婉正欲回話,手機就被傅子弦搶走,他的聲音已經沒昨天沙啞了,但胸口的鈍痛依然存在。

“學長太客氣了。”傅子弦淡淡說道,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占有欲,“作為丈夫我會解決婉婉的困難的,不勞煩學長了。”

江遠心裏湧起一陣不自在的感覺,他有些別扭的說:“我和婉婉是多年老同學,她有事我肯定要幫一下的。”

傅子弦輕笑一聲:“如果遇到我都無法解決的事情時我會親自打電話給你的。”

江遠又随意敷衍了兩句,挂了電話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方輕帆。

方輕帆的語氣不似平常随意,透露些許關心:“我聽說傅家收購了你的公司,你沒事吧?”

江遠有些失落的說:“我沒事。”

方輕帆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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