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睡了個好覺, 尤銘精神都好了許多, 晚上落了雨, 白天烏雲還沒散,陰天還吹風,打卡落地窗戶就有涼爽的風吹進室內,幸好雨停了, 開窗以後家裏也不用開空調,自然風總比空調好,還不幹燥。
江媽媽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尤銘就坐在一邊的獨椅上看書, 江予安最忙, 他得照顧老媽, 還得照顧媳婦,保姆的活都快被他包攬了。
江媽媽當然也更喜歡兒子照顧自己,兒子端一碟水果來,她嘴裏說着不用, 臉上笑開了花。
尤銘面前的茶幾也一樣, 不一會兒就擺滿了水果零食和飲料,江予安端來的水果飲料都冒着寒氣, 但不像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箱凍不到這麽恰到好處。
江媽媽伸了個懶腰:“這個天氣就适合在家裏睡覺, 休息。”
尤銘點頭,他也這麽覺得,總之下雨或者烈日天氣都适合在家睡覺。
江媽媽又笑道:“你們爸最倒黴, 天氣這麽好還要去公司。”
江媽媽嘆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退下來,我看予安也不準備接手家裏的公司。”
這話尤銘不太好接。
倒是江予安自然地說:“嗯,不準備。”
江媽媽也不生氣,裝模作樣地瞪了江予安一眼:“到時候我跟你爸不幹了,就在董事會裏找人接手吧,把股份賣出去。”
江予安笑了笑:“挺好的。”
江媽媽閉上眼睛,感受着涼風,江予安給她蓋上薄被,江媽媽就睡了過去。
她睡了,江予安就坐在沙發上玩尤銘的手機,他死的時候手機大部分都還是非智能機,塞班系統和安卓系統剛剛出來,買得起蘋果4的都是少數人,更多人用的是各式各樣的山寨機。
手機屏幕也不是電容屏,而是電阻屏。
現在的手機都是電容屏,江予安得讓自己的指頭像正常人一樣才能滑動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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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阻屏靠的是壓力壓感,電容屏靠的是人體的微量電流感應。
對人來說當然電容屏最好,但對江予安來說電容屏就不太好了。
所以尤銘去網上給江予安買了中興的電阻屏古董機,雖然早就淘汰了,但是對江予安來說總比非智能機好。
“你手機明天就能到。”尤銘說,“到時候我陪你去辦手機卡,正好順路把銀行卡也辦了。”
江予安點頭:“好。”
一下午的時間三人就在客廳裏坐着,尤銘看書,江予安看手機。
江媽媽在沙發上睡着。
到五點的時候尤銘才把江媽媽叫醒,晚上江爸爸要帶客人回家,保姆阿姨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
外人來家裏的時候江媽媽是不會下廚的。
這是家裏人才有的福利和優待。
“進來吧,拖鞋都是新的。”江爸爸開了門,對身後的夫妻說。
這對夫妻已經快四十了,一直沒有孩子,別說孩子,連懷孕都從沒有過。
他們也是難得的恩愛夫妻,都沒有跟對方離婚再去生孩子的念頭。
但一直沒孩子,也成了一塊心病。
有的人喜歡小孩,有的人不喜歡,這對夫妻就是喜歡孩子的,雙方都想要,可惜就是生不出來。
這對夫妻男方名叫鄭成才,女方叫陳敏,個頭都不矮,臉型都有點相似,尤其是看人的眼神和微笑的角度都一樣,是标準的夫妻相。
江媽媽很熱情地走過去,鄭成才手裏還提着禮品袋,臉上的笑容非常憨厚。
“來就來,還帶什麽禮?”江媽媽客氣地說。
陳敏笑得跟丈夫一樣憨厚:“要的要的,江姐還是這麽有氣質。”
江媽媽笑着說:“你也是一樣,先去客廳坐坐吧,菜馬上就上桌了。”
保姆先上的是涼菜,就跟坐席一樣,江爸爸先給鄭成才倒上杯酒,鄭成才受寵若驚,連忙說:“江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江爸爸也不堅持,對鄭成才介紹道:“這是我幹兒子。”
他說的是尤銘,尤銘朝鄭成才點點頭,微笑道:“鄭叔叔。”
鄭成才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尤銘:“第一次見,也不知道送什麽,這個是叔叔的一點心意,不多,你拿着當零花錢。”
尤銘:“謝謝叔叔。”
江爸爸又介紹了江予安:“這也是我幹兒子。”
鄭成才:“……”
鄭成才尴尬地說:“我下回把紅包補上。”
他只知道有一個幹兒子,只準備了一個紅包。
江予安笑道:“那我等您下回來。”
氣氛這才重新變好,連陳敏都松了一口氣。
喝了點酒,熱菜還沒上,鄭成才就憋不住說:“之前找算命先生算過,那先生說我們是……命裏沒孩子……”
陳敏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笑着說:“等吃完飯再說,這會兒不忙。”
鄭成才低下頭吃了兩口菜。
他們夫妻倆是青梅竹馬,小學就同桌,初中依舊是同桌,到了高中就辦了酒,那時候許多人都是先辦酒席,到了年紀再去領結婚證,所以算是标準的少年夫妻。
感情一直很好。
飯桌上是江爸爸的主場,他看上去是個很嚴肅的人,但和人交際的時候并不會接不了話,鄭成才說的時候他偶爾接幾句,氣氛也很好,這就是學問了,還是學不來只能自己去摸索的學問。
尤其是在商場上,人際關系比其它行業還要重要,做生意就是在積累人脈和利用人脈。
像尤爸爸就不如江爸爸老練。
江爸爸哪怕說不了幾句話,也不會讓鄭成才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吃得半飽以後才開始聊正事。
尤銘喝下江予安給他盛的湯,聽鄭成才說:“我們就是想要個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江媽媽問:“還可以領養啊。”
鄭成才抿着嘴說:“我比較傳統,過不了這個坎。”
領養的孩子要靠賭,看運氣,有覺得養恩大于生恩的,哪怕知道親生父母在哪兒也不會回去相認,但也有覺得生恩大于養恩的,就算不知道親生父母在哪裏,長大之後都會自己去尋找。
要是領養的孩子是後者,那到時候就是後悔也沒轍了。
陳敏溫溫柔柔地說:“我們也才四十,實在不行五十歲也可以去領養。”
等孩子長大他們就七十了,所以也只是嘴上說說,估計生不出親生的就不要孩子。
尤銘想了想:“請稍等一下。”
鄭成才和陳敏這才松口氣,看尤銘走到客廳的櫃子旁邊拿出了一把東西。
他也沒再回餐廳,只是問鄭成才:“鄭先生,您和夫人的生辰八字帶來了嗎?”
鄭成才連忙走過去,從上衣兜裏拿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給尤銘遞過去:“帶着的,你看看。”
尤銘并沒有算多久,卦象很明顯,這兩人八字不合,能在一起已經很好見了,想要孩子沒可能,命裏無子。
他很誠實的告訴鄭成才:“卦象跟你之前找的那位算命先生說的一樣。”
人家算命先生也并不是無的放矢,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鄭成才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慘白的一張臉,眼裏沒有一點生氣。
“就……沒有別的辦法?”鄭成才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
尤銘忽然想到了什麽:“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但是有點折騰人。”
鄭成才又找到了希望,眼裏全是哀求:“怎麽折騰都行,只要能有孩子。”
他們夫妻愛孩子愛得不行,走在路上看見誰家的小孩可愛都能跟人家走一截路,好幾次差點被當成人販子。
尤銘想了想:“鄭太太喝藥就行了,您就比較麻煩。”
鄭成才臉上有了點笑模樣:“再麻煩都行,我都受得了。”
其實尤銘不是很懂這種心情,他還沒有到想要孩子的年齡,再說他跟江予安也生不出孩子。
就算真有一天他和江予安想要孩子了,估計也是去領養。
鄭家夫婦只想要自己親生的孩子,連代孕都不考慮,更別說領養了。
陳敏也在那邊跟江媽媽說:“早幾年的時候也想過做試管,但都沒成功,就是着床也流了。”
做試管很折騰人,陳敏做了幾次試管,身體也慢慢不太好了。
江媽媽想安慰她,陳敏又說:“那時候覺得都是命。”
陳敏嘆了口氣。
抓藥得尤銘自己去抓,自古以外巫和醫都是一家,方術最早就是巫術,慢慢才演變過來。
藥好抓,難抓的是藥引子,給陳敏的藥需要的藥引子是蛇蛻,還得是千年的。
有上千年壽命的蛇早就成精了,蛇蛻是寶貝,不會輕易丢棄。
鄭成才夫妻走的時候,鄭成才還跟尤銘說:“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有孩子。”
鄭家做的是珠寶生意,确實不缺錢。
他們還有自己的石場,有時候切出一塊好玉或者好翡翠出來就夠普通人一輩子的花銷。
尤銘也沒有客氣:“我會合理收費的。”
鄭成才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尤銘:“就是一個吊墜,你收下,這個也不怎麽值錢,是我的心意。”
尤銘沒拒絕。
“抓好藥之後我會上門的。”
陳敏:“那我們就等你過來了。”
懷上孩子以後才會給尤銘報酬,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鄭成才他們送的翡翠吊墜,尤銘對這個沒研究,江媽媽倒是個中好手。
江媽媽還拿了小電筒來照,照完後才說:“他們是下血本了,雖然不是帝王綠,但也是上好的玻璃種,肉質很細,透光度好,市面上怎麽也要賣百萬。”
百萬對鄭家夫妻來說不算多,但确實在尤銘什麽都還沒做的時候送的,确實是血本。
江予安也湊過來,江媽媽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別人送翡翠,你送過什麽?”
江予安倒是很理直氣壯:“我是無産階級。”
江媽媽被逗笑了:“沒錢都說的這麽有意思。”
江予安也笑,他笑的時候看向尤銘,尤銘也看着江予安,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臉上也帶了一抹笑容。
晚上睡覺的時候尤銘還在思考從哪裏找千年蛇蛻,想來想去只能去找徐夢,他認識的妖族只有徐夢和她的小姐妹楊子琳,而且這些入世的妖怪好打交道,在人世生活,必然是需要錢的。
只要能談好報酬就方便得多。
一有工作,尤銘就全想着工作上的事。
江予安在一邊躺着,時不時騷擾尤銘一下。
尤銘擡頭看了眼江予安,伸出手。
江予安自然地把尤銘抱到懷裏。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事?”尤銘,“報酬分你一半。”
江予安悶笑:“你養我?”
尤銘點頭,很嚴肅:“可以。”
江予安想了想:“那我在家給你做飯?打掃?”
尤銘搖頭:“我掙得不少,以後我們自己有了小家,你不想做家務我們就請保潔阿姨,不想做飯也能請保姆,你過得開心就好了。”
江予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專注地看着尤銘,伸手輕撫尤銘的臉龐。
江予安的頭埋在尤銘的肩窩處。
在江予安看來,尤銘沒有一處不好,尤銘看起來冷漠,但一旦被他放進心裏,他的熱情才會顯現出來。
尤銘是那種不愛表白自己的人,他做了什麽也不會邀功,但他很真誠,不欺瞞,有什麽說什麽,會自然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從來不會別扭。
而且尤銘是腳踏實地的人,從沒妄想過一步登天,現在他在方術上也算小有成就,但江予安從沒見過他得意自滿,或者裹足不前。
江予安握着尤銘的手,輕嘆道:“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尤銘倒是很認真地說:“不一定。”
江予安一愣。
尤銘有理有據:“你上輩子要是做的好事多,這輩子也不會死的那麽早。”
江予安哭笑不得,揉了揉尤銘的耳垂:“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去找蛇蛻,我讓小鳳陪着你,我讓她去找了個人偶身體,只要沒人摸她的心跳脈搏和體溫,看上去跟活人也沒區別。”
尤銘的耳垂都被揉紅了,他擡眼問:“那你去幹什麽?”
江予安咬住尤銘的嘴唇:“去掙錢,養你。”
尤銘沒說什麽,他大概能知道江予安的想法。
男人嘛,不管是死是活,都還是想要事業的,就是不知道江予安要去做什麽。
尤銘問他:“怎麽掙錢?”
江予安笑了笑,買了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尤銘也沒有再細問。
兩人睡前接了個吻,尤銘才靠在江予安的懷裏睡過去。
夏天抱着江予安睡比開空調還舒服。
這幾天尤銘都沒有再開過空調了。
第二天一早尤銘就給趙陽打了電話,趙陽現在還在橫店當演員,雖然不是龍套也簽了經紀公司,但并沒有混成角,只是從小龍套變成了有幾句臺詞大龍套,他爸不支持他進軍演藝圈,趙陽就只能自己奮鬥,他也憋着氣,不想借助家裏的資源。
倒是徐夢現在混成配角了,雖然戲份不多,但還是能露個臉,現在微博也有了幾萬個粉絲,就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僵屍粉。
……說起僵屍粉,尤爸爸買了不少,自家的品牌官博就有幾百萬粉絲。
尤爸爸這段時間還叨念着要買水軍。
尤銘對生意上的是一竅不通,只能自己多掙錢,要是以後出了什麽問題,家裏的經濟情況也不至于太差。
買了去杭州的機票,尤銘下午就動身了。
小鳳在他出門的時候就等着小區門口。
本來尤銘都沒有關注她,還是小鳳自己上前說了兩句話尤銘才把她認出來。
小鳳的這副軀殼很漂亮,估計有她自己的審美在。
高挑的身材,怎麽樣也能有一米七,雙腿又長又直,皮膚白的像是要發光。
一頭黑色長發像綢緞一樣光滑漂亮,柳葉眉,丹鳳眼高鼻梁,既有現代人的審美,也有古典美人的嬌俏,嘴唇就是不上口紅都是殷紅的,穿着一身墨綠色的長裙,腳下踩着高跟鞋,門衛保安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挪都挪不開。
尤銘穿鞋的身高是一米八,脫了鞋淨身高一米七八,不算特別高,但也絕不算矮了。
小鳳踩着高跟鞋站在他旁邊,看起來兩人身高竟然差不多。
小鳳捂嘴笑:“我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
尤銘奇怪:“那你應該比我高一點。”
小鳳悶笑:“你們男人不懂高跟鞋,又不是高跷,不是高跟鞋多高就能增高多少。”
高跟鞋确實跟高跷不同,尤銘對小鳳說:“你這個殼子很漂亮。”
小鳳高興了:“對吧?我也這麽覺得,做殼子的時候我就一直盯着。”
小鳳難得求到了一個殼子,能有個真人殼子是件難事,就跟煉制法器一樣,這殼子也是個法器,雖然進去了也不是真正的人,但卻能跟人一樣在白天正常行動,也能跟人交際。
其他鬼都眼紅的要命,恨不得把小鳳鬼魂扯出來,自己填進去。
其中還有不少男鬼。
為了有個殼子,都寧願“變性”了。
尤銘:“是誰給你煉制的?”
小鳳笑嘻嘻地說:“當然是老大了,不過要不是我要陪您出門,估計我也得不到這個殼子。”
“老大脾氣變好了呢!”
小鳳想起之前老大神志不清的時候,在陽光下打了個寒顫。
那時候她連話都不敢說,就怕觸怒了老大,哪怕她是千年厲鬼,老大想弄死她也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不是什麽又難度的事。
不過小鳳這樣是不能上飛機的,她只能脫了殼子,再把殼子收起來,才能上飛機。
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尤銘想着趙陽和徐夢累了一天,還是過一天再去找他們,就開了個标間,畢竟只有一張身份證,開不了兩個房間。
小鳳等開好房再去房間裏套殼子,免得還要她登記身份證——她可沒那玩意。
晚上尤銘叫了客房服務,上了一份意大利肉醬面。
比起牛排,尤銘更愛吃這個。
小鳳吃不了,就在一旁看着尤銘吃,看得口水都要下來了。
她已經很多很多年沒吃過人類的東西,時間長了,都快忘記自己曾經也是個人。
天亮尤銘就起床收拾,他昨晚是開着空調穿着睡衣睡的,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雖然小鳳是鬼,但在他眼裏也是個大姑娘,還是要保守一些。
小鳳倒沒覺得有什麽:“我當鬼的時間長了,什麽樣的沒見過?”
尤銘好奇道:“那你見過皇帝嗎?”
小鳳搖頭:“沒有。”
尤銘:“為什麽不去看看?”
小鳳嘆氣:“那時候交通不像現在方便啦,我自己飄過去話會迷路。”
尤銘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古代的時候達官貴人靠馬車和牛車,百姓就靠雙腿。
但是百姓如果不大規模遷徙,只有一家人遠距離遷徙,能不能到達目的地都不一定。
尤銘洗漱完就帶着小鳳出了門。
橫店的演員很多,大多都是年輕人,長得出色的群演也不少,就想能從群演裏出頭。
現在當紅的花旦就有群演出身的,大夥都覺得這就是希望,當群演還是有前途的。
所以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很常見。
但即便這樣,小鳳的外貌也是非常出衆的。
不少人都盯着她看,也有看尤銘的,畢竟群演裏的美女多,帥哥就一般了。
徐夢早早的等在早餐店,趙陽睡眼惺忪,一見尤銘就抱怨:“昨晚男主角NG無數次,補拍到淩晨,我倒黴,那幾場戲正好有我的戲份,只能陪着一起補拍。”
徐夢給他夾了個蒸餃:“就當鍛煉了。”
趙陽嘆了口氣,這才奇怪的問:“你是有什麽事?”
尤銘也沒有客氣:“我最近的客戶需要千年蛇蛻當藥引,想問徐小姐有沒有路子。”
徐夢問道:“我有回扣嗎?”
尤銘點頭:“有的,但不是回扣,能給你辛苦費。”
徐夢高興了:“那感情好,我倒真認識一個,他最近缺錢,正好在脫皮。”
尤銘臉上也挂上了笑,這比他想的順利多了。
“我打個電話讓他直接過來吧。”徐夢說着就去拿手機,還對尤銘說,“他窮呢,沒文憑也沒身份證,黑戶,找不到工作,這段時間在工地上搬磚,還說實在不行就回老家的山上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搬磚蛇的夢想是能找個坐辦公室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