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依附在趙穆身上的邪靈不在唇齒間,而在咽喉, 尤銘耗費了一些時間才抓住它。

這種邪靈不屬于任何一種生靈, 它沒有生前也沒有死後,只是虛空中孕育的一股氣, 随着時間流逝有了一點微弱的意識,尋找剛投胎的寄主寄生。

它是一種從某方面來說無敵的邪靈。

因為任何妖魔鬼怪, 都不可能在人還被孕育在母體裏的時候對人的魂魄做什麽。

但它可以。

這種邪靈也很少見, 就連古籍中也少有記載。

周遠和楊榮寶都不知道, 只有江予安給尤銘的方術書上有記載。

太過少見, 又不知道怎麽對付, 那就索性不記了。

尤銘的指尖帶着淺色的光霧, 他抓住那團深紫色的依附在趙穆咽喉處的邪靈, 小心翼翼地抽拉出來。

周遠和楊榮寶就在一邊看着,楊榮寶驚訝地說:“竟然長這樣?它有意識嗎?”

尤銘抓着它, 看着江予安。

江予安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再次伸手在趙穆魂魄的額間一點, 魂魄化為一縷青煙重回自己的身體裏, 但不會立刻醒來, 趙穆就跟沒有骨頭一樣癱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在昏睡還是昏迷,不過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着。

紫色的煙霧像團柔軟的棉花, 剛拉出來的時候很小, 不過在空氣裏停滞了幾秒, 竟然有成年男性的拳頭那麽大。

它似乎想逃, 在尤銘的手裏拼命掙紮,但這是無用功,尤銘的手稍稍用力,邪靈就尖聲尖氣地喊:“放開我!放開我!”

它的聲音很像小孩,奶聲奶氣,但分辨不出男女。

楊榮寶走過來戳了它一下,不可思議地說:“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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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銘把它拿高了一些。

煙霧中突然彈出兩只眼睛,正圓形的眼睛,竟然還有眼白和瞳孔,但瞳孔很大眼白只有一點點,看上去很像公仔,還有點萌。

但是沒有鼻子沒有嘴。

這雙眼睛盯着尤銘,邪靈哭嚎道:“我要回家!”

尤銘面無表情地問它:“哪裏是你的家?”

邪靈的身體幻化出一根手指,指着椅子上的趙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那裏,我家在那裏。”

尤銘冷漠無情地說:“那是別人的魂魄,不是你的家。”

邪靈大哭不止:“我不管!那就是我的家!你們壞!都是壞人!”

周遠在一邊說:“只是開了點神智而已,還沒有長成。”

尤銘點頭。

楊榮寶問:“要把它怎麽辦?”

周遠:“封印起來吧。”

尤銘沒意見。

邪靈聽見周遠的話就不哭了,像小孩子忍哭一樣,哽咽地說:“不要封印我……我有好乖……”

尤銘:“你做了壞事。”

邪靈抽泣地更厲害了:“我沒有做壞事,那是我的本能,就像你們人類要吃飯一樣,你們不覺得吃飯是壞事,憑什麽覺得我做的是壞事?”

衆人:“……”

楊榮寶:“我、我覺得它說的有道理……”

尤銘陷入了沉默。

周遠也不說話了。

還是江予安笑道:“要不然把它交給我?”

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江予安,江予安伸出手,剛剛怎麽都逃不出尤銘手心的邪靈就瞬間出現在了江予安手上。

邪靈在江予安手上乖巧的像個鹌鹑,哪怕江予安沒有抓住它,它也沒有動,更沒有掙紮逃離。

周遠警惕地問道:“你準備怎麽處理它?”

江予安勾唇一笑:“讓它經歷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洗禮?成為一個造福社會的邪靈?”

尤銘最先捧場:“我覺得這樣很好。”

楊榮寶在旁邊裝傻,反正他也沒有能處理這只邪靈的辦法。

周遠眉頭緊皺,他相信尤銘,但不代表他也相信江予安。

人和鬼畢竟不是同一種生物。

江予安低頭問邪靈:“你覺得呢?”

邪靈的聲音都哆嗦了:“好、好的呀。”

“那我們就把邪靈帶走了。”尤銘對周遠他們說,“後續的事我也會告訴你們。”

“趙穆可能還要睡一會兒。”

“好。”楊榮寶看周遠還在發呆,就送尤銘和江予安走到門口,門一打開,羅貝和楊軒還蹲在門外聊天,楊榮寶說,“那你們一路小心啊。”

尤銘沖他笑了笑。

江予安拉住了尤銘的手。

羅貝和楊軒就這麽目送着尤銘和江予安離開,目光糾葛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羅貝嘆了口氣,楊軒也嘆了口氣。

“你們倆進來坐吧,已經處理好了,等人醒了你們就能走了。”楊榮寶讓羅貝他們進去。

羅貝湊在楊榮寶旁邊問:“楊大師,我男朋友真沒事了?”

楊榮寶:“沒事了,以後也不會烏鴉嘴了。”

羅貝松了口氣,又問:“他控制欲那麽強,也是烏鴉嘴的問題嗎?”

楊榮寶搖頭:“那是個人性格。”

羅貝:“……”

卧槽,早知道就不說複合了。

趙穆睡了足足兩個小時才起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坐在椅子上,腰酸背痛,尤其是脖子,全身的骨頭都在酸痛,比去健身房還要累,這種感覺像是運動過度一樣。

他擡起頭,腦子還有點暈,揉了揉眼睛才問:“已經結束了?我夢見我站在椅子前面,椅子上還躺了一個我。”

楊榮寶說:“你沒做夢,你當時魂魄離體,身體還在椅子上。”

趙穆一僵,雖然是自己親眼所見,但是現實和夢境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他擺擺手:“別管是夢還是現實,我現在已經好了對吧?”

他态度實在不怎麽樣,楊榮寶對他的态度也不怎麽樣,一臉冷淡地說:“對,以後你随便說話,報酬你看是用什麽辦法支付。”

趙穆掏出手機:“随便。”

等他給完錢,楊榮寶就十分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這錢楊榮寶還要給尤銘轉過去,尤銘拿大頭,他轉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

轉頭問周遠:“我們什麽都沒幹,就提供了場地,拿錢總有點心慌。”

周遠沒回話,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楊榮寶翻了個白眼:“你不要錢了?”

周遠清冷的聲音這才傳來:“我不需要,你拿吧。”

楊榮寶:“……”

果然有錢人跟窮人的區別就是這麽大,周遠根本不指着這點錢過日子,人家十多歲就跟着家裏的長輩去做法,這麽多年下來,估計能在存款裏洗澡了。

“那我就自己收了啊。”楊榮寶把給尤銘的錢轉過去,自己只留了一點點。

他最近可不富裕,想多存點錢買房子。

現在這邊的房間也變成五萬一平起步了。

楊榮寶嘆氣道:“聽說去年也才三萬呢。”

周遠忽然站起來,楊榮寶被吓了一跳。

楊榮寶:“你怎麽了?羊癫瘋?”

周遠看了眼楊榮寶,他有時候都羨慕楊榮寶的性格,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道是真的灑脫還是腦子空空如也。

周遠沒說話,自顧自地回了房間。

楊榮寶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神經病啊?”

尤銘打車回家,他出來的時候就沒開車,在小區門口叫了網約車,這邊的出租太少,偶爾過一輛裏面都坐着人。

兩人坐進車裏,車裏開着空調,尤銘靠着座椅閉上眼睛養神。

江予安還握着尤銘的手。

前面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嘴角撇下去。

下車的時候尤銘是被江予安叫醒的,他聽見司機在前面說:“到目的地了,請給我一個五星好評,謝謝。”

尤銘:“我會的,辛苦了。”

等人走了,司機才嘆了口氣。

這麽懂禮貌的小夥子,怎麽是個基佬呢?

尤銘和江予安走在小區的花園內,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了,他們一整個白天都耗費在趙穆身上。

因為有江予安在,所以他們才能在白天做法。

邪靈乖巧的團在尤銘的肩膀上,它發現只要它在尤銘肩上就不會被江予安轄制住。

“你準備怎麽處理?”尤銘問道,“有什麽好辦法嗎?”

江予安:“給你當個寵物?”

尤銘伸手戳了戳肩膀上的邪靈:“能當寵物?”

邪靈突然發聲:“汪汪汪汪汪——”

江予安笑道:“你看。”

尤銘一陣無語:“除了賣萌以外沒有別的用處。”

江予安搖頭:“邪靈少見,一股虛弱的邪氣經天地養育化形而有神志,本身就足夠強大,只是能力低微。”

邪靈興高采烈:“是呀是呀!我超強的呀!”

江予安又說:“它跟在你身邊,可以震懾大多數邪祟,而且還能當寵物,不也挺好的?”

尤銘又戳了一下邪靈,軟綿綿的,像棉花糖。

邪靈乖巧地說:“不要殺我,我會聽話的。”

尤銘笑了:“你沒有生,怎麽會有死呢?”

邪靈這時候倒是一本正經地說:“神志出現時就是生,神志消亡就是死。”

尤銘陷入了沉思。

這大約和鬼魂一樣。

沒有神智的鬼魂稱不上是生。

開了神志的鬼魂呢?

尤銘朝江予安笑了笑:“好。”

江予安伸出手,輕撫尤銘的耳側,揉了揉尤銘的耳垂:“我不在的時候,總擔心你會遇到危險。”

尤銘搖頭:“我雖然不算特別強,但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不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客戶我不會接,再說了,還有小鳳在身邊。”

江予安目光柔和似水:“我擔心你,不是因為你沒有自保的能力。”

尤銘抿着笑了笑,臉上竟然有了幾分紅暈:“我明白。”

兩人回家以後,江爸爸他們已經睡了。

尤銘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這時候就羨慕江予安能飄起來,行動的時候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回到房間,尤銘才沒有剛剛做賊的樣子。

“明天還要去見鄭成才。”尤銘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楚全這段時間一直跟他保持着聯系,經過上次的驚吓後,楚全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大約是終于緩過神來了,想給尤銘介紹生意,還是尤銘說近期太忙才提出推後。

尤銘自己也清楚,如果沒有楚全盡心盡力的拉皮條,他憑借自己是接不到生意的。

他的人脈沒有楚全那麽廣,最多就是去網上打打廣告,而且有關這一類的廣告,估計也沒人會信。

江予安也沒勸尤銘休息。

他看得出來,尤銘雖然累,但他累得有滿足感。

卡裏的存款慢慢變多,尤銘忙得很有成就感,真讓他閑下來反而不舒服。

“那今晚就早點睡,不鬧你了。”江予安關上燈,攬着尤銘純睡覺。

尤銘還想跟江予安聊會兒,但無奈上下眼皮太過纏綿,閉眼就睡了過去。

只有江予安在黑暗中注視着尤銘的面容。

他希望尤銘一直這樣,為自己喜歡的事業忙碌,不會因外界的變化而變化。

江予安低頭親吻尤銘的額頭,輕聲說:“晚安。”

起床的時候江予安就已經不再寝室裏了,尤銘起來穿衣服洗漱,刷牙的時候想起昨晚帶回來的邪靈,他從浴室走出來,看見椅子上的邪靈後才松了口氣。

邪靈變得比昨天更大了,昨天還是拳頭大小,現在已經有了小奶狗的大小。

看見尤銘出來還十分殷情地說:“啊!你可真漂亮!”

尤銘舉着牙刷一臉迷茫。

邪靈還在贊美他:“你的眼睛比銅鈴還要大!真漂亮呀!”

尤銘哭笑不得:“牛眼都沒銅鈴大。”

雖然漂亮這個詞是個好詞,男女都能用,但尤銘總覺得怪怪的。

他對邪靈說:“你還是別誇我了。”

邪靈這才一蹦一蹦地跳到尤銘的肩膀:“老大說啦!叫我保護你!”

尤銘:“老大?”

邪靈得意道:“我聽那些鬼都是這麽叫他的,你不要跟他說喲,這是我們的秘密。”

跟邪靈有些共同秘密的尤銘:“……”

“你要是想詛咒誰你就跟我說!”邪靈鼓着眼睛,“我很厲害的,我可以暫時附在你的喉嚨上,你詛咒完了我就出來。”

尤銘:“謝謝你了,不需要。”

邪靈的眼珠子轉了轉:“你會需要的。”

大約邪靈都這樣,要引誘凡人誤入歧途。

尤銘正要邁出房門,他的手機就響了,是尤媽媽打來的電話。

剛接了電話,尤銘還沒說話,就聽見尤媽媽在那邊無措地說:“小銘,你快、快到公司來,你爺爺他們找到公司了,你爸被氣暈了,他們還在鬧。”

尤銘連忙朝門口走去:“媽,你先別急,我馬上過來,你現在在公司嗎?”

尤媽媽:“我在,我在。”

連尤媽媽這樣态度堅決的人都被逼到這樣六神無主的境地,尤銘大約可以猜到爺爺他們做了什麽。

無非是帶着一堆親戚到公司鬧事施壓,公司想要正常運轉工作就必須滿足他們的要求。

報警也沒用,這種血緣親人之間的糾葛,警察也不想管,免得惹得一身騷,都是以勸說為主。

“小銘,馬上吃早飯,你去哪兒?”江媽媽從廚房探出頭。

江爸爸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也問了一聲:“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尤銘換鞋的時候說:“家裏公司出了點事,我過去解決一下,爸媽你們吃吧。”

等尤銘走了,江媽媽才嘆了口氣:“兒子也是一大早就跑了,現在媳婦也跑了,早知道就我們兩個吃我就不自己下廚了,讓阿姨來做多好啊。”

江爸爸笑眯眯地說:“孩子們不在,我給你捧場。”

江媽媽又嘆氣:“只能這樣了。”

尤銘開車去的公司,一路運氣好沒有遇到紅燈,到了以後就直接沖上了樓。

尤家的親戚就像牛皮糖,因為只有尤爸爸這一個混出頭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想來占便宜,尤其是領頭的還是尤爸爸的親爹媽,他們的膽子就更大了。

尤銘進去的時候,員工們都已經沒有做事了,實在是做不了是,好幾個辦公桌都被掀了,電腦也砸了幾個,雜物落了一地。

“小銘!”尤媽媽朝尤銘跑過來,她氣得臉通紅,“你爸已經被送去醫院了,要不是我,他們還準備追到醫院去!什麽玩意!”

“尤銘媽媽,你講點道理!是你們家幹得不地道!”一個遠方親戚此時說,“你們家明明有錢,還開這麽大的公司,就不管親人了?!走到哪兒去都沒有這樣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大伯和大伯娘都還在醫院呢!治病的錢都不夠,你們家吃香的喝辣的,連自己親大哥大嫂都不管了!”

尤奶奶開始對着員工們哭訴:“我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這麽多年吃了多少苦啊!他發達了就不管我們了,也不管他大哥,要不是他大哥,他連學都沒得上啊!還騙我們說他沒錢了,開公司有錢,家裏有病人就沒錢啊……”

尤奶奶拍着自己腦袋哭嚎:“老天爺!我怎麽生了這麽個兒子!”

尤媽媽怒火沖天:“我呸!你們想要錢想瘋了?!你們的房子車子,哪個不是老尤買的?老尤找你們還過?”

“老尤是沒給你們養老還是沒給拿錢?你們是養了個兒子,不是個財神爺!”

“今天我話就放在這兒,別管你們是哪輩人的親戚,別想從我家掏走一分錢!”

尤銘拍了拍尤媽媽的肩膀。

他知道尤媽媽又想魚死網破了,但是自家的公司不開,對這些親戚來說他們沒有損失,可尤爸爸和尤媽媽前期的心血和努力就都付之東流了。

“奶奶,起來吧,有什麽事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尤銘走到尤奶奶身邊,不容拒絕地把她扶起來,尤奶奶還想哭,卻被尤銘的眼神吓得收了回去。

好像她不是個人,那是看死物的眼神。

有人說話了:“看嘛,還是小銘這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孩子懂事,當爹媽的還沒有孩子懂事,羞不羞啊?”

尤媽媽氣得沖過去想打人。

但她知道兒子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也不會讓這些親戚占便宜,只能忍着當聽不見。

親戚們還想鬧,至少鬧到尤銘給個準話。

公司吵吵囔囔地像是菜市場。

尤銘:“損壞的辦公桌和電腦是公司財物,我也不想跟親戚追究,如果大家還要繼續待在公司,我就只能報警處理了,事情不大,最多蹲幾天拘留所。”

衆人安靜下來。

“你別吓唬人!”尤成陰沉着臉說。

他看上去比之前老多了,明明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臉上雖然沒有皺紋,但氣質變了。

被尤爸爸用錢養出來的富家公子哥的氣質蕩然無存,只剩下陰狠與仇恨。

相由心生,有時候不是全無道理的。

尤銘笑道:“竟然大堂哥在,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吓唬人。”

“你們是想來找公道的,不是想蹲派出所的對吧?”

親戚們有些躊躇,他們确實只是來鬧鬧,看看能不能拿到好處。

尤成都跟他們承諾了,只要能要道歉,肯定不讓他們白跑一趟。

但要是鬧去了派出所性質就變了。

尤銘可能不會找自己爺爺奶奶和大堂哥的麻煩,但他們這些親戚都隔了不知道幾代人了。

尤銘扶着尤奶奶:“那我們就先出去吧。”

尤奶奶全身僵硬,就這麽毫不反抗的被尤銘扶了出去。

尤銘的眼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他明白了,只有給他們教訓,一個大的能讓他們銘記終身的教訓,他們才不會再來找麻煩。

否則尤家的錢就像是狗骨頭,餓狗總是要惦記的,一次不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前幾次就是給的教訓不夠,他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拿到好處。

尤爺爺是個好面子的,鬧事只讓妻子帶頭,現在妻子被尤銘扶走了,他也只能跟在尤銘的屁股後頭,尤成拉了他幾次,他都沒有停下。

總不能讓他自己鬧吧?丢臉的事他是不願意自己幹的。

尤銘把他們帶去了附近的一處空地,這裏還沒有開始施工。

走進去的時候尤銘就掐訣施了障眼法。

這個工地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被人知曉。

哪怕是過路的人也只能看到沒人的工地,聽不到一點聲音。

尤銘微笑着轉過身,他的笑容和江予安如出一轍。

“你們先說說想要什麽吧?”

邪靈在尤銘的肩頭興奮地鼓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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