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hase.02
“歡迎來到黑手黨,中原中也君。”
在黑手黨大樓最上層的辦公桌旁,森說道。
這是一件昏暗的大房間,窗戶經過了通電遮光看不到外面。這裏是橫濱最難侵入的場所之一:首領辦公室。
在它的中央——與森相面對的中也看上去很高興似得站着。
“受到您的招待是我的榮幸。”
中也正被綁着。雙手戴着手铐,手腕被皮革的拘束道具束縛着,雙腳被船只牽引用的大型鎖纏繞着,腳踝用建築工地用的鋼絲綁着,固定在了地板上的金屬零件上,握成拳的雙手也為了防止張開而用金屬物品捆綁着。
在這之上,無數的紅色立方體包圍着他的身體。是為了束縛中也的能力:亞空間拘束。
這個異能是由在中也旁邊站着的護衛異能者發出的。
但是,即使是中也身上有着這麽多拘束,這位護衛異能者也依舊很緊張,他集中了全身的精神,只要中也有了那麽一絲絲要反抗的征兆,就應立馬作出反應。即使他是在黑手黨中也是異能者佼佼者,此時臉上也沒有一絲放松。
“昨天你真是非常的活躍呢”森在桌子的另一邊笑着說道,“以我的部下們為對手還能應付的過來,真不愧是《羊》的首領。”
“結果因為有人搗亂而化為虛有了,真是可惜啊。”中也帶着輕松的表情回答道,“不過本來,以這樣的方式把我邀請進來也是因為那個吧?當時的黑色爆炸——黑色火焰的《荒霸吐》。”
這時,入口的門被打開了。
“大——家好,打擾了……哎呀”
出現的是太宰。
“呀太宰,等你好久了。”
“啊!你是那時候的瘦弱小鬼!”中也跳了起來,“你這家夥,那時候可真的是!”
“好了好了,今天也的你是很精神呀。如你所見我也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卻還沒恢複。你那活力難道是因為成長期?還是說是因為應該作用在腦子和身高上的營養都作用在恢複身體上了?”
太宰頭上包着繃帶,左手腕用石膏固定着。是在和中也的戰鬥,以及之後的爆炸中受的傷。
“不許提身高的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嘛的确,議論別人身體上的缺點實在是有點沒品,不會再說第二次了,就原諒我吧,小不點兒。”
“你TM!”
“好了到此結束。”森拍了拍手。“明明前天才剛見面,你們關系還真好呢。那麽……就如中也所說關于黑色爆炸的事有些話想說,蘭堂,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
被稱作為蘭堂的異能者護衛——是個留着波浪卷長發,有着看上去不怎麽健康的眼神的男人,他聽後一副很難為的樣子。
“首領,這有點…我實在不建議您這麽做。這個小鬼很危險…”
“嘛嘛,我自有辦法。而且蘭堂,你看上去比平常還要冷的樣子,臉色也很差,沒事嗎?”
被這麽問的蘭堂打了個哆嗦,“很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冷得快要死了…”
“冷?”中也挑了挑眉看向了蘭堂,“在這種季節裏穿成這幅樣子嗎?”
蘭堂正穿着一件非常厚的保暖服,外面套着有毛的防寒外套,脖子上圍着厚圍巾,頭上帶着兔毛耳套,鞋子是合成皮革的防寒長靴,再加上全身上下貼着十幾個暖寶寶,即使是這樣他依舊冷的直抖。
“因為要來拜訪首領辦公室,不能穿太失禮的衣服,所以現在穿得很薄…唔好冷…”
“根據檢查結果,蘭堂并不是身體不調,也不是因為神經系統的問題,只是單純的讨厭寒冷。”
“唔…想在暖和的地方工作…首領,港口黑手黨有沒有什麽火山口附近的支部啊…”
“沒有呢”
“唔…那麽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先退下了。”
蘭堂解除了異能,拘束着中也的無數的立方體亞空間消失了。
然後蘭堂踩着憂郁的步伐,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房間。
三人無意中都目送着他的背影。
“別看他那樣,那也是能做到港口黑手黨的準幹部的優秀的異能者。”森快速地說道。
“又沒有人讓你解釋…”中也嘟囔道。
“森先生,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吧?”太宰像是愣了一樣地說道。
“啊——…”
森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筆咯吱咯吱地敲着臉頰,用着模糊的聲音說道:“是呀。”然後看向了天花板,繼而又依次看向太宰和中也,最終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然後他開口了,“中也,你有沒有加入我們黑手黨旗下的想法?”
随着一聲轟鳴,地板碎裂了。
“……啊?!”從地獄底層傳來了聲音,是中也的聲音。
就連槍擊戰都能承受住的強化材料的地方變得粉碎,碎片在房間中四處亂飛。
即使如此,無論是森還是太宰都連眉毛都沒皺一下,依舊沒有表情。
“你們就為了說些這種混賬話把我叫來了?””
“嘛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森帶着像是看着不怎麽令人滿意的醫療檢查結果一樣的表情看着中也,“但是在我看來,你在追尋的東西在一定程度上和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哪怕是在我們互相之間交換了可以提供的情報之後再做回答也是不遲的。”
“哈哈,真是意外。黑手黨的新首領竟然喜歡将浪費時間當做興趣嗎”中也咧嘴笑了,那笑容仿佛是想就這樣用露出的牙齒撕咬掉對方的皮肉一般。“你說加入黑手黨?你們不會忘了…你們黑手黨在這條街上做了什麽吧”
“你是說先代的暴走嗎?對此事我表示也非常的心痛”
森帶着副看不明白真意的表情說道。
先代的暴走——讓橫濱一帶長時間都沉陷在暴虐和恐怖之中的“血的暴政”,是無論是誰都記憶猶新的慘劇。
某一日,街上紅頭發的少年被一人不留地趕盡殺絕了,就只是因為有一個紅頭發的少年在首領的車上亂塗亂畫了。又是某一日,有個集合住宅的所有居民都因為被投到蓄水池裏的毒給毒死了,就只是因為有一絲絲可能性說敵對組織的幹部隐藏在這個集合住宅裏。還是某一日,在附近一帶出現了通告說凡是對港口黑手黨惡言相向的人一律處于死刑,若是舉報他人的惡言的人會賜予獎賞。就因為這個,這條街好幾年裏都仿佛是一個被中世紀魔女審判着的、充滿疑心疑鬼和背叛的都市。被處刑的人至少有上千人,其中不乏有因冤罪被殺了的人。
如果反抗就是死。若有異議一樣是死。
夜晚的暴君,以及他的死士們。
這是以前港口黑手黨的代名詞。
“但是那樣的先代也因病死了,最後是我看着的。…如果,那個暴君複活了,這樣的謠言出現了的話,不去确認一下真相你們也會不安的吧”
中也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着刀子般的眼神注視着森。
然後他開了口:“就算的确如此…這也構不成讓你随意使喚我的理由吧,民間醫生。現在外面充斥着一些關于你的不怎麽好的流言呢,其實先代不是病死,而是被你殺了的,是這樣吧?因為,把首領的位置移交給你這種最多算是個人醫生的人,這樣的遺言實在不可能令人相信。如果我說錯了的話就證明給我看吧,證明你并沒有想要那個死神的地位的野心,就在這能證明給我看嗎?證明不了吧”
森殺了先代的事,在組織中也是秘密中的秘密,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太宰一人。
“沒有辦法證明呢。要說為什麽的話…”森聳了聳肩說道。
太宰看向了森,然後快速地發現了他表情的變化,想要開口阻止他。
但是在那之前,森說道:
“要說為什麽的話,是因為先代就是我殺的。”
房間的溫度驟降了幾度。
在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中也不知該說什麽。
“用手術刀将那位偉大的首領的喉嚨割斷,僞裝成了病死的樣子——那又怎麽樣呢?”
森的聲音一直都很平靜,就連姿勢和表情也和剛才毫無差別。
但是,在那裏的人仿佛是他人一樣,就連不敗的中也也感到相形見绌的沒有溫度的雙眸,和冰點之下的氛圍。
在桌子另一邊的是吞噬惡鬼的惡鬼、是殺死死神的死神、是充斥着大量的死亡和冷酷的氣場的邪惡的化身。
“真的假的”中也用着生硬的聲音說道,“懦弱的民間醫生聽了會吓到吧……和這比較起來,先代的老爺爺也只是個壞小鬼了”
“受你誇獎是我的榮幸。” 森作出了仿佛面對着患者一樣的溫柔的笑。“中也,我撤回剛才所說的要你加入黑手黨的話,而作為交換,我想要共同調查。我們正在調查的先代複活的謠言,和你在追尋的《荒霸吐》明顯是同一件事情,你不覺得只要我們分享一下情報竟能讓雙方都獲利嗎?”
“……如果我拒絕呢?”
“殺了你。”森用着非常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就像是要向咖啡裏加糖一樣。“話雖如此,要是殺了你的話就算是黑手黨也會受傷慘重吧,所以就殺了你的夥伴,《羊》的所有人,怎麽樣?”
綁着中也的拘束工具被彈飛了。
用臂力和異能彈飛出去鎖和工具亂飛,嵌入了牆壁和天花板。
“殺了你!”
中也跳了起來,只一瞬就縮短了和森的距離,揮出了右拳。
那個拳頭,在森面前停了下來。
在微笑着的森的眼前,拳頭在打到他前一點點停了下來。
在拳頭的前面是森不知什麽時候舉起來讓他看的黑色通話機。
“喂……中也!救救我們!你在那裏吧?”通話口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基地被包圍了!快點!是你的話總能做些什麽的吧!是你的話就能做到的吧,和一直以來一樣……!”
森按下了按鍵,通話被切斷了。
中也緊握着的拳頭在顫抖着。
“其實很簡單的哦。就算裝備了槍,他們的熟練度實在是很差”森聳了聳肩,“《羊》……在橫濱最好的土地上構建了領地的反擊主義的組織,但是除了你以外的成員都是些拿着槍的普通孩子,控制起來實在是很簡單。”
中也的拳頭緊緊地發着抖,但是在這個地方就這麽靜止着是做不了任何事的。不可能有什麽行動的。
“同樣是作為首領,我心裏察覺得到哦,中也。強大的武裝組織《羊》,其實只是絕對強的王,和只是抱着他大腿的草食系獸群而已。在運營組織這方面看來是我能幫助你的事比較多啊”
“……你這混蛋……”
中也咬牙切齒道。
“怎麽了呢?你這拳頭是什麽意思?為了健康的運動嗎?”
森冷着臉,看着中也舉着的拳頭。
讓人深感痛苦的一段時間經過。
沒過多久,中也慢慢地把拳頭放了下來。
“總之就這樣吧,太宰。”森微笑着說道,“現在在這間房間裏擁有最強大的能力的是中也吧,但是對我們黑手黨來說,暴力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方針。黑手黨的本質是用盡所有的手段來操縱合理性。在這個場合的合理性即是調整成因反抗而産生的損失大于所得到的利益,這是黑手黨的心得之一。”
“也許的确是這樣,但是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道理呢?”
“那麽,是為什麽呢”森這樣說道,然後浮現出了一絲暧昧的笑。
中也帶着副肉食系野獸般的表情聽着兩人對話,但是他沒有做出行動,而是開了口:
“損失大于利益,你是這樣說了吧”中也盯着森,“交換情報也是可以的,為了我的利益——但是從你們開始先說,聽了你們的話之後我再做判斷。”
“也行”森笑着說道,“首先先說說我們的目的。我們是在調查關于死亡的先代又出現了的謠言。根據太宰的調查,在這半個月裏出現了三次,不管哪一次都是在這個擂缽街附近有人目擊到了先代的樣子。然後是第四次——他出現在你們的面前,用黑色火焰将你們都擊飛的這次,實在是有點緣分的感覺,關于這個,你知道些什麽嗎?”
森看向了中也。
中也先是用尖銳的視線凝視着森,然後只說道:“死者不會複蘇。”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如果能複蘇的話,醫生們就要全部都失業了。但是……這種說法也将不存在了,你看看這個”
森用鑰匙打開了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影像終端,将他放在桌子上,打開了電源。
屏幕上出現了影像,是在某個室內的影像,從天花板往下拍的角度,拍到了地上牆上都塞滿了大量的一捆捆紙鈔。
“這是在港口黑手黨本部大樓內的一個金庫的監控畫面。這裏保管着港口黑手黨大半的隐藏資産,和這個首領辦公室一樣是最難侵入的場所之一——我希望你看看這後面的畫面。”
森指了指屏幕,屏幕中有個人影像是要填滿紙鈔之間的縫隙一般緩慢地移動着。
看到那個人影,太宰倒吸了一口氣。
“……怎麽會”
人想看向了監控攝像頭。
那是一個套着黑色破衣服的、浮在空中的老頭。眼裏寄宿着狂氣的,夜晚的暴君。
老人——先代首領像是看透了正在看影像的太宰他們的反應一般,向着監控攝像頭開了口。
“我複活了。”
這個低沉的聲音莫名的有些斷斷續續,盡管是從機器裏傳來的聲音,房間裏的溫度似乎也下降了幾度。
“從地獄的業火中複活了,你知道為什麽嗎,醫生?”
畫面中的先代在小小的搖晃着,姿勢并不穩定,整個人的輪廓如同火焰一半晃動着。
“是因為憤怒,對于自己疏忽的憤怒。他吞噬了憤怒,他把我從地獄呼喚回了現世,打算讓我釋放出更進一步的憤怒。擁有強大力量的神獸,黑色火焰的《荒霸吐》——他是這個世界的憤怒本身,按照他希望的那樣,我将在這完成複仇,釋放出更多的憤怒。殺了我的人啊——顫抖着長眠吧”
在他這麽說着之後,巨大的火焰從先代的全身上下噴射而出。
紙鈔在一瞬間被點燃了,牆壁被融化,馬上影像就變黑切斷了,是監控裝置被破壞了。
哪怕畫面已經變暗也沒有人立馬就發出聲音。
“以上,是在監控記錄裏留下的所有內容。”森說着,關了顯示器的電源。
“現在的時間點知道這段影像的是警衛和一個幹部,然後就是我了,我嚴厲地警告了所有人禁止對外聲張,但是——這也有可能是徒勞了,因為誰都不能保證出現在影像裏的先代不會再其他地方發表同樣的演說。”
太宰帶着僵硬的表情看向森:“如果在其他地方說了的話?”
“能想象得到的吧,在這個影像中他說了自己的死因不是病死而是被暗殺了,如果同樣的內容被先代黨知道了的話——最壞的預想是組織內的三成成員将成為我的敵人,不管我是勝是敗,黑手黨都會毀滅的吧。”
太宰保持着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麽似的注視着黑色的屏幕畫面。
“中也,你最開始和太宰見到的時候似乎問了關于《荒霸吐》的事是吧?——荒霸吐到底是什麽人?”
中也瞥了眼森,但是什麽也沒說。
“我們這也稍稍調查了下。荒霸吐指的是自古以來流傳着的神的眷屬,聽說是在小腿上綁着護腿的神明,日本神話以前的古神。但是因為實在是太古早了,他的真面目并不明确,甚至連字是怎麽寫的都不甚明确,所以根據地方不同,祖先也擅自添加了些東西,流傳着不同類型的‘huang ba tu 神’。”
“你相信神明的存在?”中也鄙視地說道。
“并不,我只相信親眼見到的東西。然後如你所見,有着先代的樣子的人物出現在了影像中是不可撼動的事實。”森搖了搖頭,“你調查《荒霸吐》這件事并不是偶然,恐怕你是和我們聽到了同一個流言,然後來尋找真相的吧?”
中也暫時像是比較躊躇的樣子環視了一下室內,然後開了口:
“到底是不是這樣也無從得知,這片土地上流浪者多,無法追究出流言的出處。不過……你們,聽說過這條擂缽街是怎麽形成的嗎?”
“擂缽街?”面對意外的問題,森挑了挑眉,“那是在爆炸中心地形成的街道吧,大戰末期,發生了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地面整個都被吹飛,擂缽街是在這片空地形成的街道,不過…”
“據說那個爆炸的原因就是《荒霸吐》哦”中也露出一副不快的表情,“《羊》當中有許多喜歡流言的家夥…傳聞中六年前,被抓做俘虜的國外士兵在租界附近的某個軍隊的秘密設施中被拷問了,拷問官失誤了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但是死亡的士兵憑借着憤怒和悔恨召喚出了《荒霸吐》,伴随着黑色的火焰複活了。…順便說一句,能在地獄裏召喚出《荒霸吐》的只能是在生前殺了很多人的人,他們被無數死者的魂魄纏身,身上背負了強大的憤怒值,只有這樣的人死了之後才可以。…總之,複活的士兵把他憎恨的敵軍,也就是說這個國家的軍人連同整個設施都打飛了,用那個大爆炸。”
“那個擂缽街,是這樣啊””森嘟囔着。
“啊,不過《荒霸吐》的力量若只聚集在僅一個人類的腦中的話實在是太過巨大了,不久那個家夥就失去了理性和人格,變成了無法控制的怪物,連同整個地面和自己的身體都燃燒殆盡蒸發掉了,傳說是這麽說的。”
“原來如此,憤怒之神的再次到來嗎。太宰,你怎麽看?”
“沒什麽看法””太宰聳了聳肩,“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這個流言是不知道誰随便吹的牛,這個影像是僞裝。”
“僞裝嗎…你有證據嗎?”
“因為如果不是僞裝的話,我們已經完蛋了”太宰坦率地說了出來。
森帶着副慎重的表情,思考着開了口:“但是…留下了影像,就連最高防備的金庫也被火焰燃燒殆盡了。”
“是使用了我們所不知道的異能。然後如果是這樣的話,犯人的目的已經明白了。…為了讓大家相信是森先生暗殺了先代,擊潰黑手黨。”
“哎呀哎呀”森一副累了的表情搖了搖頭,“舍己殺人,是這回事吧。太宰,我命令你,在剛才的影像相同的場景出現在先代黨面前之前找出犯人,可以吧?”
“嘛…若是被先代黨知道了的話,作為共犯的我也會被拷問吧,所以我會去找的”太宰看上去不滿地說道,“不過時間看上去不多了,不知道一個人的話能不能趕得上啊”
“一個人?不是一個人哦”森煥然一笑,說道,“那邊的中也也來幫下忙吧”
“哈啊?!”
兩人同時喊了出來。
“你這家夥在說什麽鬼東西我打你…”
—“我不要絕對不要為什麽一定要和這種家夥…”
“啊不許再說…”
—“一起啊還是一個人比較好”
“這種鬼話啊喂!”
“不要同時一起這麽喊”森同時看了看兩個人說道,“中也,你明白你現在是身處不能自己拒絕命令的狀态嗎?”
—“什麽鬼真卑…””
“才不在意呢章魚!”
—“鄙啊森先生這麽做!”
“好了好了”即使被兩人同時這麽聲音污染,森也依舊只帶着笑并不把他們當什麽,“讓你們倆合作的理由有好幾個。首先這個流言像是與黑手黨敵對的,不是黑手黨的人問起話來會比較容易,然後為了保證中也在調查中不通敵,需要有人監視他,擁有【異能無效化】的太宰是最合适的。然後最後,最重要的原因是…”
太宰和中也一起向前探了探身,等着森接下來的臺詞。
但是那句話在森口中轉了轉又被咽了下去,森只是微笑着道:“秘密。”
“什麽嘛!”
“嘛,你就認為是大人的直覺這種東西吧”森的臉上浮現出了滿是迷的笑,“兩人都是,要好好相處哦,這是命令。萬一有因為關系不和而草率完成任務之類的報告入了我的耳的話…明白的吧?”
森慢慢微笑着看着兩人。
無法看見的冷氣在周圍擴散了開來。
“回答呢?”
沉默。
“回答呢?”
“…知道了”
兩個少年發出了不愉快的聲音。
“行了。那就去吧,我期待着你們優秀的報告。”
太宰和中也一邊互相阻礙着對方的行走路線一邊離開了,森靜靜地注視着這樣的兩人的樣子。
沒過多久門關上了,只留森一個人在房間裏。如同暴風雨過後的海綿一樣寧靜的氣氛充斥着房間。
森看着門的方向,一個人低聲道,
“‘鑽石只能由鑽石來打磨’…嗎”一邊回憶着,森微笑了。
“夏目老師,你對我和福澤大人所說的那句話,這次就讓我來确認一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