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親親才消氣

周文楓聞言笑出聲,然後擺手道:“不急,我們再等等。”

“等什麽?”溫姚皺起眉。

周文楓哄她:“聽話,等我将我們将來的路鋪好,到時再帶你走,方能保你一世無憂。”

溫姚着急:“那你,要怎麽鋪路?”

周文楓就在等她這句話,于是道:”說起來,還需要你幫我。”

“我?”溫姚面露意外,“我能做什麽?”

周文楓摸摸她的臉:“我能信你嗎?”

溫姚急得雙目泛紅,躲開他的手:“我真心對你,連惠王妃都不做了,你還不信我?”

周文楓聞言哄道:“我自然信你,你也要信我。”

溫姚很聽話地點頭。

“今日一別,我便要回京了,但我會盡快來接你,”周文楓說道,“這期間,我們互傳書信,好嗎?”

溫姚有些不舍地點頭。

“我帶你走之前,必須了解惠王這裏的情況,”周文楓壓低聲音,“你需要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告訴我我想知道的,能做到嗎?”

溫姚面露為難:“我怕,他本就不喜歡我,若是被他發現……”

“不用怕,”周文楓盡量耐心些,“我會安排人幫你,你到時只需來這兒,記得剛才那個小二嗎?取信送信,都來找他就行。”

溫姚抿了抿嘴,點頭。

“真聽話,”周文楓寵溺地笑笑,“你一定記得小心行事。”

“萬一被惠王發現怎麽辦?”溫姚提心吊膽地問。

“沒關系,”周文楓安慰她,“惠王發現也不會把你怎麽樣,你是宰相的女兒,他不敢動你。”

溫姚臉上滿是依賴與信任,一個勁兒地點頭。

……

溫姚回到府上的時候還早,袁庭卻已經回來了,正在院中等她。

溫姚覺得自己這次将事情辦的不錯,周文楓看樣子是被糊弄住了,她遠遠看見袁庭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袁庭卻問:“去見個周文楓就這麽高興?”

溫姚不與他計較:“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袁庭拽着她的手腕往屋後苑走:“今天沒什麽事。”

溫姚跟在他後面,兩人在後苑的涼亭下坐下,太陽快落山了,沒有那麽烈。

丫鬟端來水果與花茶便退下了。

袁庭眯縫着眼躺在躺椅上,一邊往嘴裏遞梅子一邊道:“說吧,你們都商量什麽了?”

溫姚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也有些懶得想,便問:“王爺派去的人沒聽見?”

他們說是一回事,本王一會兒會去問,”袁庭睜開一只眼瞥她,“你自己交代又是另一回事。”

溫姚只好開始說:“周文楓說他要帶我走……”

“什麽?”袁庭猛地坐直,吐出個果核,“然後呢?”

溫姚看着那個滾了好幾圈的果核,心裏一陣別扭,招呼人過來打掃了,才道:“然後,我便假裝答應了。”

“你答應了?”袁庭這次聲音十分平靜,但眼神就不是了。

溫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假裝答應了。”

“還有呢?”袁庭繼續問。

溫姚實在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袁庭伸過胳膊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本王在問你話。”

“他說這些天要我與他書信聯系,告訴他惠王府的情況,”溫姚在手背上撓了兩下,“對了。醉仙樓的那個夥計是他的人,你記得提防。”

“本王知道,”袁庭說,“那整個酒樓都不怎麽安生。”

溫姚意外:“那麽大一個酒樓,就讓他們那麽放肆?”

“不必擔心,”袁庭拿過她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別岔開話。”

溫姚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他一眼,袁庭也看她,還挑了一下眉。

溫姚又去倒了杯茶,給他放到手邊,然後才道:“他表面上目标是你,但臣妾覺得,他還是意在溫府,畢竟他與王爺并無瓜葛,卻一直對父親心存厭恨。”

袁庭閉目養神。

溫姚繼續道:“他對我虛情假意,讓我跟他走,是想毀了我的聲譽,到時便可狠狠打擊父親。”

袁庭十分惬意地吃着梅子,溫姚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便慢吞吞地喝着茶。

“怎麽不說了?”袁庭問。

溫姚也學着他閉目養神:“說完了。”

“你們聊了兩個時辰,就說了這些?”袁庭質疑道。

溫姚想了想,忍不住笑道:“再有不過是些你的壞話,還有什麽許我一世無憂之類的假話。”

袁庭“哼”了一聲:“小人。”

溫姚表示贊同:“我早就說他的是個無恥小人。”

“他說我什麽壞話了?”袁庭又問。

溫姚本不打算說,但這時又覺得實在有意思,便道:“我若說了,你怕是又要砸桌。”

袁庭握了握拳頭:“你不說我也要砸。”

溫姚就猜到他會這樣,憋着笑說:“他說,惠王不近女色,八成是……斷袖。”

溫姚還沒說完便擡起手将耳朵捂上了,這個桌子是白玉的,很薄,估計容易碎,碎的聲音還不會小。

不過袁庭這回竟然沒有砸,溫姚放下胳膊:“怎麽不砸了?”

袁庭看了她一眼:“等着砸那個不要臉的小人。”

溫姚沒憋住笑出聲來,袁庭見她笑得坐都坐不穩了,也忍不住笑。

“你笑什麽?”袁庭清了清嗓子問。

溫姚還在笑,邊笑邊搖頭。

袁庭催她:“快說。”

“王爺今年二十六了吧?過了生辰,二十七?”溫姚支着腦袋看他,“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袁庭怔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怎麽像喝多了似的?”溫姚明顯整個人在他面前都放松了許多,什麽話都敢說了。

溫姚倒被他提醒了,怪不得她一直有些懶洋洋的,她道:“你怎麽知道?與周文楓告辭的時候,喝了一杯。”

“真喝了?”袁庭這次差點兒拍桌了,“你竟然跟別的男人喝酒?”

溫姚皺眉:“不好推脫,再說,就一小杯,”

“一小杯你就傻成這樣了?”袁庭捏她的臉,“說實話!”

“真的就一小杯,我喝了就回來了,”溫姚覺得臉上有些疼,便躲開他的手,“我酒量一向差得很。”

袁庭聞言挑了一下眉,恰好丫鬟過來說晚膳備好了,袁庭才不再追究,兩人一起去了偏廳。

吃過飯後時候還早,後廚糕點沒了,恰好楊梅多的吃不完,溫姚便去廚房為袁庭做楊梅糕去了。

袁庭在書房與暗衛談話,半個時辰後暗衛離開,袁庭一腳踢開了廚房的門。

溫姚被吓了一跳,手上的面勺一抖,面粉灑了一手,四周的丫鬟們也都慌張行禮。

“摟你的腰,摸你的臉?”袁庭快步走到溫姚面前,一把摟過她的腰,“你竟然還敢瞞着我?”

溫姚一時有些無措,但周圍這麽多人實在是難為情,她推着袁庭往門口退:“走走走,回房說,回房說。”

袁庭少見地任由她推着出去了,但面上表情冷的可怕。

溫姚拽着他一路回到卧房,進屋便問:“你不會真生氣了吧?那種情況你也理解,我須得讓他确認我與他是兩情相悅,但他剛碰到我便将他推開了,既然你的暗衛都看見了,那他肯定也……”

她還沒說完便覺得腰上一緊,接着嘴巴就被堵住了,袁庭的臉驀然放大,眼底滿是笑意與溢出來的深情。

溫姚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從脖子到臉龐迅速染上紅暈,她擡手去推袁庭,卻莫名有些使不上力氣,而且胳膊很快便被袁庭拽住放在了他腰後。

溫姚整個人都是僵的,一只手被袁庭握住,另一只手貼在他背上連動都不敢動,像是怕燙手似的。

袁庭沒有更進一步便松開了她,但是箍在她腰上的手沒有松,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溫姚怔怔地用手背輕蹭他親過的地方。

“你別想生氣,”袁庭清了清嗓子說,“該生氣的是我,我親了你,這氣便消了。”

溫姚有些怔愣地點了點頭。

“不會被親傻了吧?”袁庭臉上帶着心滿意足的笑,但見她一直不說話,心裏又有些不踏實,“難道真生氣了?”

溫姚看見他的眼神,緩過神來,本就沒褪下去多少的紅暈就又上來了,她覺得自己臉上熱得都快熟了。

她躲開袁庭就往外面走:“那個梅花……桃……糕點還沒做好,臣妾先過去了。”

袁庭沒追她,看着她的背影笑,溫姚早就沒影兒了,他自己躺在榻上,還是止不住笑。

晚上睡覺的時候溫姚實在有些難以面對袁庭,但最終還是跟他躺在了一個被窩,她轉身面對着牆,袁庭便跟着翻身,呼吸就灑在她的脖頸處。

溫姚本以為自己今晚又很難入睡了,卻沒想到很快便睡着了。

不過她沒睡安生,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那個場景很血腥,天上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個人蓬頭垢面,被兩個将士押解着往刑場走。

他腳上帶着鐵鏈,在地上拖着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場景猛然變換,那個犯人已經被按在斷頭臺上,之後劊子手手起刀落,犯人頭顱帶着殘發滾在地上,血濺出好遠。

溫姚似乎看見那個頭顱朝自己過來,她看清了那是誰。

看清的那一刻,她全身都抖了一下,驚醒過來。

袁庭的手臂很快從後面摟過來:“做噩夢了?”

溫姚驚魂未定,出了一身的冷汗。

袁庭起身點着了蠟燭,讓她翻過身來,見她被吓得臉都白了,一邊為她理頭發一邊問:”夢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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