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你好

夏晴的嬸嬸級待遇, 還是很好的。

“這可是大人物,我的小嬸嬸。我把她就交給你了。”寧易将夏晴安排給了女學習委員坐一桌, 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學委, 女生和女生在一起也比較方便。

“你是他嬸嬸, 那你不是結婚了?你多大?”綁着馬尾白淨秀氣的女學委好奇的問。

“十八。”夏晴說。

這個時代到後面高考開放, 父子同高考上學的都有,不過真的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和一群十四五歲的小孩做同學的确有點難為情。

“十八就結婚了?太早了吧!”女學委驚訝,也沒比她大多少, 班級了上學晚的也有十六七的。

夏晴笑了下沒說什麽, 十八歲結婚,她也不想啊。

這個時代法定領證年齡就是十八,在農村會更早一點結婚。

“你不用擔心,我會幫助你的,能多學一些是一些。”女學委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夏晴,感覺她上學來就是玩票的, 沒幾天就要回去生娃了。

“謝謝。”夏晴也沒解釋什麽,道了謝。

上課後,老師讓夏晴上來自我介紹。

夏晴是有些難為情,倒不至于膽怯,更何況是面對一群小孩,上去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紹。

班上的同學普遍穿着還都是很樸素的, 顏色比較單一,軍綠色, 白色,灰色,黑色最多,花花綠綠的現在還不流行,穿了還要被批。

夏晴低調起見,和大家保持一樣的色調,白色短袖襯衫灰色寬松褲子黑布鞋,頭發梳了兩條辮子。

作為一個班級的學生,也不顯大,倒是因為娃娃臉加大眼睛,相對白皙的皮膚,很惹眼。

幾個小男生看到夏晴眼前一亮,私底下說小話,老師喊了安靜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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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做了自我介紹回到了座位上課。

之後女學委給夏晴介紹了課表,沒有高考的威脅,臨近畢業考試也沒什麽壓力,課業也不像後世那麽重,他們都會直升到另外一棟樓去上高中。

書本上東西對她來說難度不大,就是需要背誦的多,書本也有點革命偏向,思想政治是一門主科,需要背誦的東西更多,時不時還要上報紙社論學習課,寫讀後感上交,還有一門必修課,那就是勞動課,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特點,上這門課程是要實打實的幹兩節課的活。

下午的時候夏晴就體驗了下勞動課的厲害。

校園裏的花園裏種了菜,要鋤草還要施肥修剪搭架子等,也不輕松,鋤草時手就磨出了泡。

原主夏晴偷懶不幹活,幹活也不用力,夏晴穿來只幹了一會兒活就去了大隊公社,所以兩只手都沒有繭子保護,很容易磨出泡,火辣辣的疼。

夏晴淚目,所謂上學生活不是單純學習那麽美好,鐘鈞陽還說上學不用幹活,估計他也沒上過學。

夏晴在幹活的時候,有幾個小男生看到夏晴,有一種看到漂亮女生要欺負的心态,過去作弄她,拿走她的工具,給她的頭發上扔小刺球,粘在頭上很難弄下來。

對這些小屁孩,夏晴真的是無語了,只能躲開,到了有老師的地方才安全。

下午放學,夏晴收拾東西後寧易來叫她。

“先去叫我弟,我們一起回家。”寧易說。

鐘鈞陽說要接夏晴放學的,等到了時間在學校門口看到了四個人,三個都是寧澤峰的孩子。

“鐘叔叔好!”幾個小孩看到鐘鈞陽感覺有些怕,人都拘謹了很多。

“嗯。”鐘鈞陽看了眼夏晴,背着書包跟幾個孩子走在一起臉上帶着笑,到了門口看到他,跟着一起繃住起了臉。

這個,他有這麽可怕嗎?還是有這麽讨人厭?

“下次不用接我,我認路,他們也會和我一起上下學的。”夏晴跟鐘鈞陽說,都這麽大了,沒必要接送上學了。

“好,那就直接在食堂那邊見。”鐘鈞陽應了聲往前走,夏晴和幾個小孩跟着。

幾個小孩要回去吃飯,鐘鈞陽帶了夏晴去食堂吃飯,熟悉了下這裏的食堂。

食堂的飯菜只能說是一般,能溫飽,若是有可能夏晴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做飯吃,不過現在要學習,只能忍忍了。

“飯菜不習慣?”鐘鈞陽看夏晴吃的悶悶的,顯得人蔫蔫的,就問了句。

“還行。”夏晴說。純小麥面粉做饅頭,放了油的炒菜,相比壩塬村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你在學校怎麽樣?”鐘鈞陽又問了句。

“還行,謝謝。”夏晴說的禮貌,可是顯得疏離。

鐘鈞陽沉默,自從威脅夏晴來随軍上學後,夏晴沒叫過二哥了,真的被他傷透了心?

兩人一路回去,在樓道上碰到了陳莉玲他們。

“小夏,聽寧易說你和他是同學,你在初中那邊上學?”陳莉玲看到夏晴驚訝問道。

“嗯。學點文化。”夏晴說。

“我還以為他瞎說呢。那你們兩個不做飯了?鍋碗也沒買,爐子也不生,我還說給你們引爐子呢。”陳莉玲說。

“嫂子,多謝了,我們在食堂吃,不用生爐子。”鐘鈞陽開口說。

“現在不做飯,以後都不做飯了?哪天你不在,食堂休假,吃啥?就算不做飯,也不燒熱水了?你這都結婚的人了,也不知道多考慮考慮……”陳莉玲唠叨了幾句。

“謝謝嫂子提醒,那我回頭買上。”鐘鈞陽聽陳莉玲這麽說,看了眼夏晴,感覺有些內疚。

他單身慣了,吃住都是公用的,以前夏晴沒來,他就住在連部和戰士們同吃同住。

就算大冬天也都是涼水洗漱,這會兒有天氣熱還不怎麽樣,等天氣冷了女生可受不了。

夏晴剛剛來也沒考慮哪些,還準備過幾天自己去買一些,沒想到陳莉玲說到了。

鐘鈞陽帶夏晴回去後,很快出去,回來時,是和幾個人一起的,他們幫着拿了買來的鍋碗瓢盆熱水壺等,還有一罐煤氣,加簡易的竈,另外還有米面油這些各買了一點。

現在大部分家裏都用的是煤爐,煤氣竈用的很少,相對費用高。

鐘鈞陽想着兩人不在家弄個爐子沒人管,滅了生火麻煩,就問了人弄了煤氣竈來。

夏晴去看了眼,雖然東西很簡單,不過有了這些基本工具,她就多出一種安全感,起碼不怕挨餓了。

“這東西,往下按擰到這裏火就開了……用完一定記得關了……”鐘鈞陽将夏晴叫來說了下使用方式。

“嗯嗯,我會了。我現在能燒點水嗎?”夏晴問。

“嗯,這裏的東西你随便用。”鐘鈞陽說。

“謝謝!”夏晴道了謝,開始洗水壺燒熱水,晚上終于可以用一點熱水洗洗了。

鐘鈞陽沉着臉不說話,看夏晴忙碌,只覺得夏晴對那些廚具,比他有好感度多了,眼神都變的有生氣了一些。

夏晴心情好了點,鐘鈞陽心情不太好了。

他想起最初回家的時候,夏晴對自己還挺好的,看起來乖順聽話,還說喜歡他的話,讓他抱讓他……

現在,別說說好話了,連眼神給的也少了,疏離的跟陌生人一樣。

鐘鈞陽腦袋裏閃過一些事後拍了拍自己的頭,他的目的是讓夏晴學好,何必想那些有的沒的,那些都無關緊要,還是趁着這段時間好好抓下夏晴的學習吧。

鐘鈞陽因為傷勢沒好透,這些天沒跟着訓練,只是去連裏處理一些事情,每天都會回來,有閑暇的時間,所以給夏晴又添加了一些學習項目,還會找夏晴的班主任問夏晴的學習情況。

夏晴沒想到每天下午放學回來還要看書背書,這書不知道是鐘鈞陽從哪裏弄來的,小紅書,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士兵職責,政治理論,甚至還有三字經,論語,道德經,中華美德故事……

“幹嘛要背?”夏晴不太願意。

“記在心裏才能時刻提醒自己。這也是你學習的一部分,我在的每天都要檢查。學習要認真,這是我當初的唯一條件。”鐘鈞陽說。

看鐘鈞陽鐵面無私,夏晴只能乖乖背了,白天學習還要勞動,夏晴已經很累了,晚上看着看着就打瞌睡了。

“困了,站那裏背,背好了就可以去睡覺了。”鐘鈞陽跟個監工一樣,看到夏晴打瞌睡在桌子邊上敲了敲看夏晴醒來說道。

夏晴淚奔,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比老師還嚴格,是多想讓她成為棟梁之才啊!

她只想考上大學,不需要額外的課外知識!

在鐘鈞陽探照燈一樣的眼神逼迫下夏晴只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背書。

每天到十點左右才結束,那個時候夏晴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半眯着眼摸索着去洗漱,洗漱完上床在心裏紮鐘鈞陽的小人中睡着。

初二的課程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夏晴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她可不想留級,所在在學校的時候也要很努力的學習,因為要學的還挺多,晚上也沒時間複習,夏琴只能抓重點學,對于思想政治之類的就沒怎麽看,上報紙社論讨論課的時候也心不在焉,偷偷看數學書。

這樣的後果就是,會和班主任聯系的鐘鈞陽得知了情況,找了夏晴批評。

“老師說你的學習态度不太好,上課開小差,要學的內容都不好好學。這樣不太好。思想政治課很重要的。以後我不希望再從老師那邊聽到這樣的話了。”鐘鈞陽對夏晴說。

夏晴要哭了,早知道上學是這樣,她可能會去選擇勞教。

堅持到了初二結束,夏晴考試成績不錯,和寧易他們同樣升入了高中,下學期可以直接去另一棟樓上高中了。

鐘鈞陽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也要進入訓練了,不能每天回來了,夏晴以為自己可以過個輕松的暑假了,沒想到,暑假還沒開始幾天,鐘鈞陽自己去連部的同時也帶上了她,給了她一個新安排,讓她去女兵營鍛煉一個月。

“這是好不容易給你争取的,會成為很好的鍛煉機會,也是為了你好,你要好好向那些姐姐學習。”鐘鈞陽對夏晴說。

“我不想去。”夏晴擰着眉頭。神特麽為了她好,她只想做個鹹魚,不想擁有堅毅的品格,不需要鍛煉機會啊!

“已經報名了,不去算逃兵。”鐘鈞陽平淡道。

“噗……”夏晴要吐血,怎麽就成逃兵了?她又不是兵!

“有一個随軍記者體驗生活,也會參加,到時候你和她一起,訓練強度不會太高的。”鐘鈞陽補充了一句。

夏晴不去也得去了,跟着鐘鈞陽去了連隊那邊,被鐘鈞陽塞到了女兵那邊。

雖說不會和其他士兵一個訓練強度,可是每天也要各種訓練,站軍姿,各種步伐,越野徒步什麽的。

鐘鈞陽若是有空就會找個有利地形拿着望遠鏡偷看。

“喂,舍不得何必讓弟妹受這個苦?”在鐘鈞陽正拿着望遠鏡看夏晴訓練時,寧澤峰過來說道。

“鍛煉鍛煉。你怎麽來了?”鐘鈞陽說,放下了望遠鏡。

“你啊。之前出任務出去,咱們這裏的信堆積了不少,這裏還有你一封信,被積壓在那裏沒看到剛給我送來。”寧澤峰将信給了鐘鈞陽。

鐘鈞陽看了發出地是壩塬村那邊,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鐘鈞陽謝了寧澤峰拆開了信。

“二哥,你最近好嗎?”

鐘鈞陽看到了隽秀的字體,認出是夏晴寫的。

裏面還寫着村裏張大爺算命說他今年命中有一劫,什麽意思?算命這種事早就取締了,在村裏還有人敢說?再說村裏好像沒有算命張大爺這個人。

不管算命的事,裏面讓他小心,保重的話,看的他心裏一熱,夏晴那個時候還是挺關心他的。

他想起來,當初他要離開的時候,夏晴看起來不願意自己走,還問自己可不可以不要走,那不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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